“路边停下,我要去拯救一下我的膀胱,再晚一分钟,我可能要给马桶磕个头了……”,车刚停稳我人己经蹿出去了。
洗手池的水流刚碰到指尖,余光就扫到走廊尽头的卡座——杨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映入眼帘。
我攥着纸巾的手猛地收紧,刚想往隔间躲,他朋友先看见了,扯着嗓子喊:“上哥,你看那不是……”杨上抬头时,我正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身边的女生自然地把薯片递到他嘴边,头发蹭过他胳膊时,他甚至抬手摸了摸那女生的头。
那动作熟稔得扎眼,跟我别无二致。
我没等他开口,低头往隔间走,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响得刺耳。
路过他们桌时,听见那女生笑着问“谁啊”,杨上的声音混在键盘声里飘过来:“哦,不认识。”
隔间门关上的瞬间,我对着门板呼出一口气——还好刚才没回头,至少没让他看见我攥皱的纸巾,和红了的眼尾。
那女生嚼着口香糖的动作顿了顿,还勾着杨上的手,抬眼扫我的时候,睫毛上的亮片晃得人眼晕:“你俩认识啊?
刚上哥说不认识呢。”
杨上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乱按,屏幕里的游戏角色原地打转——他每次心虚都这样,装模作样躲眼神。
倒是他旁边的胖子先起哄,拍着桌子笑:“认识咋了?
上哥以前处的呗,妹妹你别多心,都是过去式了。”
这话听着像劝,实则往我身上扎。
那女生眼睛亮了,松开杨上的绳子,往我这边凑了两步,香水味混着网吧的烟味飘过来:“哦~前女友啊?
那你俩为啥分的?
上哥说他以前处对象都和平分手呢。”
我攥着刚洗干净的手,指节发紧,没等开口,另个染黄毛的男生先接话,声音故意放大:“和平分手?
上次上哥跟那谁分,不还是因为同时谈三,被抓包了才跑的吗?”
说完还冲杨上挤眼睛,“哎不对,跟这位分的时候,好像是因为七夕那天,手机忘锁屏了吧?”
杨上猛地拍了下键盘,吼了句“你他妈闭嘴”,但脸己经红到耳根。
那女生脸上的笑僵了,亮片睫毛耷拉下来,转头看杨上:“什么同时谈三?
还有网友?”
“你别听他瞎扯!”
杨上赶紧拉她胳膊,语气急得变调,“都是他们胡说逗你玩的!”
可胖子己经乐不可支:“胡说?
上次你让我帮你给不同女生买奶茶,地址记混了,送错地方被骂,是谁求我帮你圆的?”
我看着那女生的脸一点点冷下来——以前我跟杨上吵这些事时,他的朋友也是这样,要么帮他打掩护,要么把我的委屈当笑话讲。
现在换了人,闹剧还是一样的闹剧。
那女生挑恤开口:“我跟他是21年在一起的?
你是哪一年?”
没等那女生再说,我转身往门口走,听见身后传来拉扯声,还有黄毛的起哄:“上哥,又要哄啊?
要不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多个,再找呗!”
我没回头,脚步比进来时快了很多——终于不用再困在这种烂事里,原来比难过更清楚的,是解脱。
转身往门口走时,耳朵里没再进那些吵闹声,只有口袋里攥紧的手机硌着手心。
不是解脱后的狂喜,是一种“终于醒了”的平静——原来放下那些不值得的人,心里是空的,但也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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