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羊皮地图在伊莱亚斯手中微微发皱,上面用褪色的朱砂标注着雅典卫城的方位。
他将地图凑近油灯,火焰跳跃间,那些因年代久远而模糊的线条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第三块界碑下,藏着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
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用希腊文潦草写下的注释。
这是他从阿尔杰那里换来的情报,那个神秘的古籍商人总是能搞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伊莱亚斯小心翼翼地将地图卷好,塞进背包最内层。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摆满的工具:装着圣水的玻璃瓶,瓶身缠绕着用龙血浸泡过的亚麻绳;铜制望远镜,镜片上的驱邪符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还有那本从不离身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己经凝结了不知多少道干涸的血迹。
每一次与异常生物的相遇,都是一次生死考验,而这些工具,就是他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活下去的依仗。
圣甲虫银链在他脖颈处微微发烫,提醒着他魔眼的躁动。
自从上次在伦敦与焰尾狐交手后,魔眼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加强大,同时也更加难以控制。
他深吸一口气,将银链贴在胸口,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魔力。
“希望这次能顺利。”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当伊莱亚斯踏上雅典卫城的土地时,夕阳正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残破的石柱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千年。
他的魔眼泛起刺目的蓝光,视界里的世界瞬间变得截然不同:普通的石块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咒文,枯萎的藤蔓下流淌着黑色的黏液,就连空中飘荡的尘埃都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他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穿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
突然,碎石堆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伊莱亚斯立刻屏住呼吸,手按在腰间的圣水玻璃瓶上。
一条蛇发缓缓从石缝中探出,鳞片折射着诡异的紫芒,蛇信子吞吐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终于找到你了,戈耳工。”
他的声音混着爱琴海的风,惊飞了栖在石柱上的白鸽。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剧烈跳动,尽管早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传说中的生物时,那种震撼和恐惧依然难以抑制。
碎石轰然炸裂的瞬间,女人的脸从阴影中浮现。
她的瞳孔是两枚旋转的黑曜石旋涡,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蛇发嘶嘶吐着信子,每根鳞片上都刻着古老的希腊文,仿佛在诉说着她千年的诅咒。
伊莱亚斯举起铜制望远镜,镜片上的驱邪符文在接触到美杜莎目光的刹那迸发火星,强烈的刺痛感从双眼传来,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公元前 490 年的记载有误。”
他一边躲避激射而来的毒牙,一边在皮质笔记本上疾书,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美杜莎并非完全无法移动,其腰部以下实为巨型蛛形附肢,关节处覆盖的骨甲......”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触须破土而出,尖端的吸盘里布满倒刺。
伊莱亚斯在心里咒骂着,后悔自己没有对美杜莎的能力做更充分的研究。
伊莱亚斯翻滚着躲开攻击,后背重重撞上石柱,疼得他眼前首冒金星。
他瞥见美杜莎颈部浮现的青铜项圈 —— 那上面的锁链正延伸向地底,末端系着颗燃烧的心脏。
魔眼剧烈震颤,视界里浮现出叠加的画面:头戴战盔的雅典娜冷笑着举起盾牌,年轻祭司将美杜莎的头颅镶嵌在盾牌中央,而此刻被封印的心脏正在汲取整片废墟的生命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危险的生物,更是一个被神罚束缚千年的灵魂。
“原来如此。”
他扯开衣领,让圣甲虫银链暴露在空气中,试图借助法器的力量稳定魔眼。
“你在吞噬雅典娜的诅咒,试图挣脱神罚。”
蛇发突然静止,美杜莎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伊莱亚斯从那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渴望,一丝对自由的向往。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颤,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慢了半拍。
伊莱亚斯趁机掏出装有圣水的玻璃瓶,瓶身贴着用龙血书写的《荷马史诗》残页。
当圣水泼向心脏的瞬间,地动山摇。
伊莱亚斯在崩塌的废墟中疯狂记录,石块不断从头顶落下,他却顾不上躲避,只想着尽可能完整地记下美杜莎的秘密。
“美杜莎的核心弱点并非眼睛,而是与神罚契约相连的心脏。
其蛇发实为能量传导器官,当......” 话音被巨石坠落的轰鸣淹没,最后一个字符写在飞溅的血污里。
等他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时,美杜莎的身影己经消失,只留下半截断裂的锁链。
伊莱亚斯抚摸着笔记本上晕开的血迹,魔眼的灼痛提醒着他:这仅仅是诸神遗留在人间的诸多谜题之一。
他望向远处暮色中的帕特农神庙,那里隐约传来竖琴的呜咽 —— 下一个等待被揭露的神话真相,或许就藏在阿波罗七弦琴的断弦之中。
而他,伊莱亚斯・温彻斯特,将继续追寻这些真相,哪怕前方是无尽的危险与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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