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府后山寂静无声。
远处灯火稀疏,却照不进这片偏僻山崖的黑暗。
林夜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黑色戒指,眼神沉沉。
那是父亲失踪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从小,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修炼,他却不能。
每当看着同龄人汇聚灵气、御器飞行,他却只能在后山默默舞拳、枯坐吐纳,首到嘴唇发白、经络撕裂也没有一丝感应。
嘲笑、排挤、贬低,从未间断。
“林夜?
他连灵气都吸不进,修个屁啊。”
“听说他娘死的时候都说‘我儿是废脉’,真是可怜又可笑。”
“啧,他怎么还不滚出林家?
丢人现眼。”
每一句话,像钉子一样钉进他骨头里。
他不记得摔了多少次,不记得多少个夜里咬着牙擦干血迹继续修炼。
可如今,那道天光降临后,他体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灵气的流动。
“焚天者?
我吗?”
他低头看着手中戒指,神色复杂。
忽然——“嗡——”那枚本是死物的黑戒指,竟在此刻缓缓亮起一道幽蓝光泽。
林夜心中一惊,旋即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牵引力将他的神识扯了进去!
眼前一花。
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
这是一片漆黑的虚空,仅有一块悬浮的石台。
石台上,赫然放着一本古老的书籍,封面残破,字迹焦黑,却隐约可见三个字——焚天经。
林夜怔住了。
这就是父亲留下的秘密?
他靠近石台,轻轻翻开第一页。
“焚吾身,燃吾魂,以道破天,焚天九重。”
这第一句话,就如一记重锤敲进他的心底。
他继续往下看,每一页都以血字书写,内容奇异无比:经脉可焚,换取灵力爆发神魂灼烧,凝炼精神识海火灵入骨,洗髓炼魄而最后一页,赫然印着一句话:“此经,唯‘混元道体’可练,他人练之,必死。”
林夜顿时明白,这本焚天经,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原来……你一首都知道,我不是废物。”
他抬头,望向虚空,眼眶泛红。
“你早就知道我的命运不该如此。
你为我封脉,是在等一个时机……等我能承受得起这焚天之道。”
那一刻,他觉得胸腔中有什么彻底被点燃了。
他不是废物。
从未是。
从来不是!
---回到现实,林夜睁开眼,深吸一口气。
他体内灵气流转,焚天经在他识海中浮动,像一团火,缓缓燃烧着他的灵魂意志。
他站起身,走下山崖,刚一踏进林府走廊,就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他还没死啊?
听说当时光柱落下,他都在吐血挣扎呢,活像条狗。”
“呵呵,他不死才怪,不过嘛……听说老祖似乎有点兴趣,真讽刺,以前赶他扫地的那些人,现在可笑脸迎人了。”
“我要是林夜,早就自己撞死了,活着多丢脸。”
林夜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他没有冲动,没有愤怒,只是淡淡一笑。
“你们这些人啊,”他轻声喃喃,“等着后悔吧。”
那一夜,他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后山药园。
在焚天经的引导下,他尝试第一次以火灵灼烧经络淬炼体魄,同时炼制一枚辅助聚灵的灵药——焚骨丹。
没有炼丹炉,没有灵火,他就用石块打造火台,以灵气催生火种。
失败。
再炼。
失败。
继续。
指尖被火焰灼烧,掌心裂开血口,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首到第三十次,一股浓郁药香从火台中弥漫开来,一枚通体红黑、散发炽热气息的小丹丸缓缓成形。
他终于炼成了人生第一枚丹药。
捧着那枚丹,他却没有立刻服下,而是坐在地上,仰望星空。
“林夜,你给我记住这一刻。
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今夜是如何熬过的。”
他缓缓吞下焚骨丹,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体内,经脉之中传来一阵阵剧痛,但他没有吭声。
那一夜,林夜从聚灵一重,踏入二重。
同时,他的灵魂深处,那团火焰也跳动得更旺了。
---而远处的林府楼阁之中,一道冷艳身影悄然立于树梢,银眸闪烁。
“这家伙……比我想象的有趣。”
夜璃心勾了勾唇角,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焚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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