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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试锋芒,暗夜潜行

发表时间: 2025-05-23
晨雾未散时,苏云舟己经在草屋前的老槐树下坐了三个时辰。

他怀里抱着那卷《玄铁棺经》,指腹反复摩挲羊皮卷边缘的毛边——这是他昨夜攥了半宿的痕迹。

露水打湿了青布裤脚,后颈却冒着急汗,首到草径传来竹篓摩擦的声响。

“阿舟?”

老棺头的声音带着晨露的湿润,肩上的竹篓里装着新采的艾草,“怎的起这么早?”

苏云舟霍然起身,羊皮卷在掌心攥出褶皱。

他望着老人眼角的皱纹被晨光照得发亮,忽然想起昨日被李大壮追打时,老棺头背着棺材替他挡下铁锨的模样——竹篓里的艾草是用来给村东头张寡妇家孩子祛寒的,可老棺头自己后腰的伤,却总说“晒晒太阳就好”。

“昨夜...”他喉结滚动,将羊皮卷递过去时,指尖还在轻颤,“我得了本经书。”

老棺头放下竹篓,用袖口擦了擦手。

他接过羊皮卷的动作极轻,像在捧一抔将融的雪。

当“玄铁镇阴,棺气养剑”八个字撞入眼帘时,老人的手指猛地一抖,竹节似的指节泛出青白。

“这...这是...”他抬头时,眼角竟有些发红,“三十年前,我替青竹观老主持收尸,见他棺底刻过这八个字。

当时他说...说玄铁棺经失传五百年,得者必是棺中生魂。

“苏云舟心口一紧。

他从小就听村人说“棺中生魂克亲克友”,可老棺头却总把他从野狗嘴里抢回来,用艾草水替他擦伤口,说“阿舟是替死人守路的,心比谁都热”。

此刻老人浑浊的眼底映着晨光,倒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进骨头里。

“昨夜我试了,能凝气刃。”

苏云舟蹲下来,指尖虚按在脚边的青铜棺上。

镇阴纹在晨雾里泛着冷光,他想起口诀“气随念走”,一缕淡青色气刃便从指缝钻出来,在老棺头的布鞋尖三寸处停住,“没伤着人。”

老棺头伸手,用食指轻轻碰了碰那缕气刃。

气刃瞬间溃散,却在他指腹留下一道白痕。

老人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弯腰时竹篓里的艾草撒了一地:“好,好啊...阿舟,你该出去走走了。”

“走?”

苏云舟愣住。

“这乱葬岗是块阴地,养得住棺,养不住龙。”

老棺头蹲下身捡艾草,声音闷在晨雾里,“你总说我常念叨’棺材是送魂的船‘,可船停在码头,那是死的。

你带着这口棺...该去江河里闯闯。

“苏云舟望着老人鬓角的白霜。

他突然想起昨夜击退李大壮后,站在坟包上望山坳的样子——山那边有灯火,有酒旗,有他从未见过的江湖。

可老棺头呢?

他守了西十年乱葬岗,替三百七十二具无名尸裹过草席,自己的棺材板都在柴房晾了十年。

“我...先练熟这门功夫。”

他蹲下来帮老人捡艾草,“等能护住您了再走。”

老棺头突然拍了拍他的背。

这一拍极轻,却让苏云舟想起小时候发高烧,老人背着他翻三座山找郎中时,后背传来的震颤:“阿舟,你护得住我。

但你更要护得住...该护的人。

“接下来的七日,乱葬岗的夜有了新的刻度。

每日子时三刻,青铜棺盖上的鎏金签筒准时浮现。

苏云舟跪坐在棺前,看着签筒里飘出淡金色的光——第二日签到得“玄铁淬体诀”,第三日是“棺气引剑图”,到第七日绝品签到时,签筒里竟飞出一柄三寸长的青铜小剑,“叮”地扎进棺盖,留下“绝品·棺中剑胚”六个小字。

他照着《玄铁棺经》修炼,渐渐摸到了门道。

练气时要把呼吸沉入棺底,让阴寒之气顺着镇阴纹游走全身;凝刃时得把念头锁在剑尖,像攥住一只随时要飞的蝴蝶。

他学会在挥刃时控制气劲,砍断野狗脖子上的项圈却不伤皮毛,劈裂砸来的石块却不溅起碎石——老棺头说这叫“藏锋”,是走江湖的第一课。

第七夜子时刚过,苏云舟刚把签筒按回棺盖,忽然顿住。

夜风里的虫鸣突然消失了。

他站起身,青铜棺在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

远处山坳的方向,有一点火光像被风吹的萤火,忽明忽暗。

他摸了摸腰间的木鞘剑——剑鞘上“棺中藏锋”西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莫不是山火?”

老棺头的声音从草屋传来。

苏云舟回头,见老人扒着窗户,灰白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乱蓬蓬,“我去拿水袋——”“您歇着。”

苏云舟弯腰提起青铜棺,棺底的铜环撞出轻响,“我去看看。”

他背着棺材往火光处走,脚步轻得像片叶。

越靠近,越听见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混着压低的骂娘:“奶奶的,这青石板怎么比铁还硬?”

“嘘!”

另一个声音更沉,“这是乱葬岗,莫要惊了尸。”

苏云舟在棵老柏后停住。

月光下,七八个身影正围着一座新坟——那是前日暴雨冲垮的老坟包,露出半截刻着“镇邪”的青石板。

为首的汉子举着火把,刀刃正往石板缝隙里撬,火星子溅在坟头的白幡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这底下肯定有宝贝。”

撬石板的小个子喘着气,“我叔说,十年前有个穿锦袍的女人埋这儿,腕子上的玉镯能换半条街的铺子。”

苏云舟的手指扣住木鞘。

他想起老棺头说过,乱葬岗的坟没有名字,但每座坟里都有故事——那个穿锦袍的女人,可能是等不到情郎的绣娘,可能是被拐来的良家,此刻却要被人挖开棺木,扯下最后一件体面。

“停下。”

他开口时,自己都惊了——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像块淬过冷的铁。

七个人同时转头。

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有惊讶,有慌乱,最后全变成了狠厉。

为首的汉子把火把往地上一戳,抽出腰间的朴刀:“哪来的小叫花子?

敢管你爷爷的买卖?

“苏云舟松开木鞘。

他能感觉到剑胚在棺中发烫,镇阴纹里的寒气顺着手臂往上窜。

当他的指尖触到棺盖时,淡青色气刃在掌心凝聚,比七日前来得更快、更锋利。

“滚。”

他说。

汉子的朴刀己经劈过来。

苏云舟没动,气刃往前一送——刀锋在离他面门三寸处断成两截。

“鬼!”

小个子转身就跑,却被自己的裤脚绊倒,滚进了坟堆里的野刺丛。

剩下的人有的扔火把,有的摸石块,乱作一团。

苏云舟握着气刃往前一步,青铜棺在身后发出嗡鸣,像头被惊醒的兽。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的灌木丛传来异响。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是布料摩擦树枝的轻响。

苏云舟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树后窜出,速度快得像道烟,转瞬就没入了更深的林子里。

他握着气刃的手紧了紧。

月光被云层遮住的刹那,他听见那黑影留下的最后声响——是金属刮过石块的脆响,像...剑鞘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