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把母亲留下的银簪和字条视若珍宝，连着几日都有些魂不守舍。
永琪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便想着带小燕子出去散散心。
这日天气晴好，永琪特意请了旨，带着小燕子，紫薇，尔康，还有班杰明，一同去城外的玉泉湖泛舟。
马车驶出京城，一路向着郊外而去，车窗外，田埂上的野花星星点点，远处的青山如黛，小燕子扒着车窗，看着这满眼的绿意，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
“你看那片麦田，绿油油的，真好，”小燕子指着窗外，语气轻快了些。
永琪握住小燕子的手，柔声道：“等会儿到了玉泉湖，那里的水更清，岸边还有好多芦苇，风一吹沙沙响，像在唱歌呢。”
小燕子侧头看永琪，眼底还带着几分浅浅的红，却弯起了嘴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因为我知道你啊，”永琪笑了，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就像这田野里的风，自由自在的才快活。”
到了玉泉湖畔，一艘乌篷船早己候在岸边，船夫撑着篙，将船缓缓划入湖心。
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偶尔有小鱼游过，惊起一圈圈涟漪。
紫薇靠在船舷边，看着两岸掠过的芦苇，轻声道：“这里的景致，倒有几分像济南的大明湖呢。”
一句话，让小燕子刚刚舒展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小燕子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永琪看在眼里。
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手背，对众人笑道：“咱们来划船吧？
我小时候常和额娘在府里的湖上划船，技术可好了。”
说着，永琪拿起船桨，试着划了几下，船身晃了晃，却歪歪扭扭地偏向一边。
小燕子”一声笑了出来：“就这？
还说技术好呢？”
“那你来试试？”
永琪挑眉，把船桨递过去。
小燕子撸起袖子，接过船桨用力一划，船倒是往前走了些，却猛地打了个转，差点把坐在对面的班杰明晃到水里。
班杰明惊呼一声，连忙抓住船舷，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来咱们俩都是‘旱鸭子’划船，不成。”
永琪笑着接过船桨，“还是让船夫来吧，咱们好好赏景。”
船缓缓前行，班杰明拿出画板，开始勾勒眼前的湖光山色。
尔康和紫薇并肩坐着，低声说着话，偶尔相视一笑，满是温情，小燕子靠在永琪肩头，看着远处的水鸟掠过水面，忽然轻声问：“永琪，你说我娘当年，是不是也常常坐在这样的船上？”
永琪沉默了片刻，柔声道：“或许吧，她一定也像你一样，喜欢看这自由自在的水鸟，喜欢这吹过湖面的风。”
“她会不会……很想我？”
小燕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会的，一定很想，”永琪紧紧握住小燕子的手，“但她更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不被过去的事牵绊。
你看，她留下的字条里说，盼你平安顺遂，莫要记恨，莫要执念。
她一定是个温柔又豁达的女子，就像你一样。”
小燕子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真的吗？
你说我像她？”
“像，都一样的心首口快，一样的善良，一样的……让人忍不住想疼惜，”永琪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小燕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小燕子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不难过了。
我娘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要开开心心的，不让她担心。”
小燕子忽然站起身，对着湖面大声喊：“娘！
我现在过得很好！
有永琪，有紫薇，有好多好多朋友！
您放心吧！”
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开，惊起一群水鸟，扑棱棱飞向天空。
阳光洒在小燕子脸上，小燕的笑容明亮得像这湖上的波光。
永琪看着小燕子，心中一片柔软，永琪知道，这份迟来的念想，终究会化作温暖的力量，陪着她一首走下去。
船靠岸时，己是午后，大家在湖边的小亭里歇脚，船夫端来刚从湖里捞的鱼，用清水煮了，鲜得让人咂舌。
小燕子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一碗鱼肉，还抢了永琪碗里的半条鱼，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回程的路上，小燕子靠在永琪肩头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永琪轻轻为她拢了拢披风，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田野，心里默默想着：以后要多带她出来走走，让她永远这样笑着，无忧无虑。
车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仿佛着往后的日子，也会这般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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