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遇上以前男朋友

1 离婚夜遇消毒水的味道还粘在西装袖口，混着昨夜香槟的余韵，像一场没醒透的梦。

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门把，指纹解锁的嗡鸣震得耳尖发麻，玄关感应灯唰地亮起，

照亮满地打包好的纸箱。屋内的暖气还没完全驱散寒意，呵出的气在空气中形成一小团白雾。

地板缝里卡着半根浅灰色的头发，不是她的。司荼弯腰去捡，指甲盖刮过实木地板的纹路，

粗糙的触感顺着指腹爬上来。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屏幕上跳动的“李律师”三个字让她的目光停顿了片刻，她划开接听键，

对方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带着公式化的冷静。“司总，离婚协议已经生效，

傅先生那边确认签字了。”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不出声音。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金属外壳与真皮接触面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一道的光影，像被切割开的伤口。

深秋的夜风撞击着玻璃窗，发出细微的呜咽。胃里一阵翻腾，是下午没吃午饭的空档在作祟。

她抓起车钥匙，没换鞋就冲出门，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车库里的宾利蒙着一层薄灰，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皮革座椅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那温度让她感到不适，几乎是立刻又站了起来。导航定位到最近的酒吧，引擎发动的瞬间，

车载音响突然响起一首老歌，是傅景深最喜欢的那首。司荼猛地按掉音响，

车内瞬间陷入沉寂。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霓虹灯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像一场流动的默剧。路灯的光晕在湿冷的空气中有些模糊。推开酒吧厚重的木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暖烘烘的气流一同撞了上来。混杂着酒精、香水和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与她身上的高级定制西装格格不入。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皮质沙发带着被许多人坐过的痕迹。“姐姐第一次来？”声音清透，

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上扬。司荼抬头，撞进一双干净的眼睛。

男生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深色夹克，整个人显得清爽利落。

他手里端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2 酒吧邂逅吧台顶灯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威士忌，加冰。”她别开眼，

声音因长时间没说话而有些低哑，目光却扫过他手腕上的那根细红绳，

绳尾坠着颗小小的白贝母，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男生没立刻走开，

指尖在吧台上轻轻敲了敲，触感干爽：“一个人喝闷酒？”他转身从酒柜取酒，

动作不紧不慢，“看你像是需要点不一样的。试试‘长夜’？基酒是黑麦威士忌，

加了点苦精和枫糖浆，入口有点冲，但回味绵长。”司荼没应声，看着他熟练地量酒、搅拌。

男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在嘈杂音乐里显得清晰：“这酒适合慢慢品，像熬日子，

总得有点后劲才能过去。”他将调好的酒推到她面前，深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

“我请。”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强烈的辛辣感过后，

是淡淡的甜和草木香气在喉咙里蔓延开。男生靠在吧台另一侧，看着她，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样，没骗你吧？”这时有熟客招呼，他扬声道：“马上来。

”又回头对司荼低声说了句，“慢用，姐姐。”说完便转身去忙了。

司荼看着他在人群里穿梭的背影，高领毛衣衬得他脖颈修长，

侧脸线条在变幻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时间渐晚，酒吧里的人少了些。

司荼杯里的酒也见了底。男生再次走过来，手里拿着她的外套：“要走了？外面降温了，

穿上吧。”语气自然得像相识已久。司荼接过外套穿上，冰冷的指尖触及温暖的內衬。

他看着她动作，忽然说：“我快下班了。这个点不好打车，顺便送你一段？”她本想拒绝，

但窗外呼啸的风声让她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等他下班的时间并不长。

他换下了沾着酒渍的围裙，穿了件厚实的羊毛大衣，依旧是高领毛衣打底，

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干净。锁门时，他呵出一口白气，

转头对等在一旁的司荼笑了笑：“走吧，姐姐。”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刮过。

司荼裹紧了大衣，韩式大衣的腰带束出利落的线条。两人并肩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回响。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住哪儿？”他问，

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司荼报出小区名字。他略显惊讶地挑了下眉：“巧了，

我住隔壁街那个公寓。看来真是顺路。”一路无话，却并不尴尬。走到小区门口，

司荼停下脚步：“谢谢，就送到这吧。”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掌，带着室外的凉意：“韩枢煜。下次来喝酒，提前说一声，

给你留个好位置。”名片设计简洁，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3 雪夜同行司荼接过，

指尖捏着单薄的纸片：“司荼。”“知道。”他笑起来，眼睛在路灯下显得很亮，“司总嘛，

听说过。走了，早点休息。”他朝她挥挥手，转身步入寒夜，背影挺拔。回到空荡冰冷的家，

司荼将名片随手放在玄关柜上。赤脚踩在地板上，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街道，早已空无一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来自室外的冷冽气息，

以及他身上那股极淡的、像是雪松混合着皂角的干净味道。第二天，

忙碌的工作几乎让她忘了这个小插曲。直到午休时，手机震动，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跳出来：姐姐，昨晚睡得好吗？今天更冷了，多穿点。

是韩枢煜。司荼看着屏幕，没有回复。但接下来几天，他总会不定时发来信息，内容简短，

有时是天气提醒，有时是酒吧里有趣的见闻，从不逾矩，也不会频繁到惹人厌烦。这天下午，

司荼处理完傅氏集团遗留的最后一个合作项目的终止事宜，感到一阵疲惫。窗外天色阴沉，

似乎要下雪。手机又亮了，是韩枢煜的信息：晚上酒吧有支不错的爵士乐队，要来听听吗？

给你留了位置。鬼使神差地，她回了一个字：好。晚上，她独自开车去了酒吧。

吧台预留的位置果然视野极佳。韩枢煜在吧台后忙碌，看到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并没有立刻过来。直到乐队休息间隙，他才端着一杯调好的酒走过来，放在她面前。

不是威士忌，而是一杯颜色深邃的鸡尾酒。“试试这个，‘冬夜’。

”他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适合现在这个天气。”音乐再次响起，是舒缓的蓝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容无关痛痒，却奇异地让人放松。司荼发现他很健谈，

见识也不俗，对很多事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非只是空有皮囊。他依旧称呼她“姐姐”，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下属面对上司的拘谨。离开时，

雪已经下了起来，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飞舞。韩枢煜送她到车边，

伸手拂去她肩头落下的雪花：“路滑，开车小心。”司荼系安全带时，

透过车窗看到他还站在酒吧门口，雪花落在他头发和肩头，他朝她挥了挥手。

4 心动瞬间从那晚起，司荼去酒吧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是下班后去坐一会儿，

喝杯他调的酒，听会儿音乐；有时只是路过，进去打个照面。

韩枢煜似乎总能精准地把握她的情绪，在她不想说话时保持安静，在她需要倾诉时引导话题。

他依旧叫她“姐姐”，言行举止间透着一种自然的亲近，但分寸感极好。一个周五的晚上，

司荼因为一个棘手的项目加班到很晚，心情烦闷。她没打电话，直接开车去了酒吧。

酒吧里人声鼎沸，韩枢煜正在吧台后调酒，动作潇洒利落。看到她，他愣了一下，

随即对助手交代了几句，绕出来将她带到相对安静的卡座。“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递给她一杯温水，在她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也许是累积的压力到了顶点，也许是夜晚让人脆弱，司荼难得地说了很多，关于工作的困境，

关于离婚后的种种不适。韩枢煜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点到即止，却总能切中要害。

“觉得累就歇歇，”他说，“又不是铁打的。”他看着她，眼神平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姐姐。”那一刻，司荼心里某个坚硬的部分似乎松动了一下。离开时，雪下得正大，

他坚持送她回家。车停在小区楼下，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司荼没有立刻下车。

“要不要上去坐坐？”她听到自己问，声音平静。韩枢煜侧头看她，车内的光线很暗，

他的眼神深邃难辨。静了几秒，他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好啊。”公寓里依旧冷清，

但多了一个人，感觉便截然不同。韩枢煜脱下大衣，里面还是那件标志性的高领毛衣，

勾勒出流畅的肩线。他自然地走到厨房烧水，仿佛来过无数次。“你这儿缺不少东西。

”他端着两杯热水走出来，递给司荼一杯，“太没人气了。”那晚，他并没有留下过夜。

喝完水，又坐了一会儿，他便起身告辞。送他到门口时，他看着司荼，语气认真：“姐姐，

有些事，得你自己想清楚。我就在那儿，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带着一种与他年轻外表不甚相符的成熟。之后一段时间，司荼刻意减少了去酒吧的次数，

她需要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韩枢煜的信息依旧会来，但频率低了些，内容也更日常，

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陪伴。直到那天，她在一次商业晚宴上遇到了傅景深。

他身边跟着年轻的女伴，言语间不乏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奚落。司荼维持着风度周旋过去，

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晚宴结束后，她站在酒店门口等车，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拨通了韩枢煜的号码。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起。“姐姐？

”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背景很安静。5 契约婚姻“……没事。

”司荼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原地别动，发个定位给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马上到。”不到二十分钟，他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他下车，

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匆忙的痕迹。他什么也没问，

拉开车门让她上车，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去吃碗热汤面？”他提议，语气轻松自然，

仿佛深更半夜出来接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