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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诋毁事件

夜月隐仙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师姐诋毁事件》男女主角关一山费是小说写手夜月隐仙所精彩内容:我叫陆燕是个唱戏新来进了京城最大的德音唱青他们说我的嗓子是老天爷追着喂可我晓这碗端稳是本事;端不就是催命班里的当家花旦费青师瞧我不顺她漂有手是班主跟前的红她开始在后台说我能进是走了班主的门夜里爬了班主的话传得难有人替我有人等着看我笑我没吱嘴长在别人身我管不手脚长在我自个儿身我的我能管...

主角:关一山,费青   更新:2025-09-24 00:4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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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陆燕信,是个唱戏的。新来的,进了京城最大的德音班,唱青衣。

他们说我的嗓子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可我晓得,这碗饭,端稳了,是本事;端不稳,

就是催命符。班里的当家花旦费青师姐,瞧我不顺眼。她漂亮,有手段,是班主跟前的红人。

她开始在后台传,说我能进来,是走了班主的门路,夜里爬了班主的床。话传得难听。

有人替我急,有人等着看我笑话。我没吱声。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住。

手脚长在我自个儿身上,我的戏,我能管住。班主也没吱声。他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看的是长远。后来,费青师姐在台上,当着满园看客的面,

给了我一个天大的“难堪”。她想让我死。可她不知道,有些人的台,是毁不掉的。

你把梯子抽了,她自个儿能长出翅膀。这出戏,她开了个头,那怎么结尾,就得由我说了算。

1我进德音班那天,是个阴天。天灰蒙蒙的,像一块没洗干净的抹布。我提着个小包袱,

里头就两件换洗的衣裳,一套开嗓用的家伙什,还有我娘留给我的一支旧银簪。领我进去的,

是管后台的刘嫂。她上下打量我,眼神跟过筛子似的,想从我这身半旧的行头里,

筛出点什么金贵东西来。她没筛出来。“新来的青衣,陆燕信。”刘嫂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朝着后台那群正描眉画眼的人喊了一嗓子。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瞬间都静了,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审视,还有那么一丝不加掩饰的敌意。我懂。

京城德音班,梨园行的顶尖儿。能站在这儿的,哪个不是人尖子?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来了,

就占了一个坑,指不定是谁的坑。“哟,这就是班主亲自点头让进来的那个?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我顺着声儿看过去。说话的是个穿水红衫子的姑娘,眉眼生得极俏,

眼角一颗泪痣,平白添了三分媚意。她手里拿着眉笔,正对着镜子勾眼线,眼皮都没抬,

话却是对着我说的。这就是班里的当家花旦,费青。我冲她微微弯了弯腰,没说话。新人,

得有新人的规矩。费青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那意思挺明白:不过如此。

刘嫂给我指了个最角落的妆台,又指了指旁边一摞旧戏本子,“你的东西先放这儿。

班主说了,让你先跟着学,熟悉熟悉班里的路数。”我点点头,道了声谢。我把包袱放下,

拿出戏本子,一页一页翻。都是些老戏,《锁麟囊》、《荒山泪》、《贵妃醉酒》。

我正看着,班主关一山进来了。他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身形板正,

不怒自威。后台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关一山没看别人,径直走到我跟前。

“陆燕信?”“是,班主。”我站起来。“嗓子怎么样?路上没受风吧?”他问。“挺好的。

”他点点头,从旁边案上拿起一本《白蛇传》的本子,递给我,“你给我唱一段‘断桥’,

不用妆,不用身段,就清唱。让我听听你的声儿。”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费青画眉的手也停了,透过镜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接过本子,没看,

冲着班主福了福身子,“班主,我能唱一段《探窑》吗?

”《白探窑》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戏,大段的哭腔和反二黄,

最是考验一个青衣的功夫。也最是……凄苦。我不喜欢《白蛇传》里白娘子的痴,

倒觉得王宝钏的等,更像我们这些人的命。关一山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有了点兴味,“行,

你唱。”我清了清嗓子,闭上眼。再睁开,我就不是陆燕信了。我是那个在寒窑里,

用血泪熬日子的王宝钏。“猛抬头见窑外来了我夫君……”我一开口,整个后台就静了。

我的嗓子,是我身上最金贵的东西。它不高,不亮,但它有“水”。像山泉水,清透,

又带着一股子凉沁沁的劲儿,能钻进人骨头缝里去。我唱的不是词儿,是那十八年的苦,

十八年的等,十八年的怨。一段唱完,我收了声,眼角有点湿。入戏太深,

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来。后台里鸦雀无声。我看见费青捏着眉笔的手,指节都白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关一山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看了很久。最后,他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好角儿。”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后台才像是活了过来。几个小姑娘凑过来,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费青站起身,

扭着腰肢走到我跟前。她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粉味,有点呛人。“妹妹好嗓子。”她笑着说,

笑意却没到眼睛里,“就是这《探窑》啊,太苦了。咱们女人,还是唱点《游园惊梦》的好,

有情郎疼着,多好。”她说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脸,指甲上的蔻丹,红得像血。

“咱们德音班,可不兴唱苦戏。班主……不喜欢。”最后三个字,她压低了声音,

说得意味深长。我看着她,也笑了笑,声音很轻:“谢师姐提点。可我娘教我,唱戏的,

得先唱服自个儿,才能唱服别人。我觉着王宝钏苦,我就唱得出她的苦。

我不觉得杜丽娘有福,自然就唱不出她的甜。”费青的脸,僵了一下。我看见她眼里的火苗,

一闪而过。我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2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我每天起得最早,

吊嗓子,练身段。然后就抱着戏本子琢磨,一个字一个字地抠,一个腔一个腔地磨。

我不爱串门子,不爱聊闲天,后台里的家长里短,谁又得了班主一句夸,

谁又添了根新头面的事,我都当耳旁风。我只想唱戏。可你不去找事,事儿会来找你。风,

是从一件小事上起来的。那天下午,练完功,关一山把我叫到他屋里。他屋里摆着一排书架,

全是戏谱子。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墨香。他没说别的,就给了我一本手抄的本子。

“这是我早年得的一个残本,里头有几段唱腔,现在外头听不着了。你嗓子底子好,

拿去琢磨琢磨,兴许能用得上。”那本子纸页都泛黄了,边角卷着,

看得出是被人翻了无数遍的。这是个宝贝。我心里清楚。我双手接过来,

郑重地给他鞠了个躬,“谢班主。”“谢什么。东西给了你,要是唱不出来,

我可要收回来的。”关一山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抱着本子出来,心里热乎乎的。

门口撞见了费青。她像是刚从哪儿过来,鬓角还带着点湿气。看见我从班主屋里出来,

手里还拿着个旧本子,她脚步顿了一下。“哟,妹妹这是得了班主开的小灶啊?

”她笑吟吟地走过来,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本子上。“班主给的旧谱子,让我学学。

”我老实回答。“那可是天大的体面了。”费青的语气夸张,“想当初我刚进班的时候,

求着班主指点两句,他都说没空。看来还是妹妹的面子大。”这话说的,软中带刺。

我不想跟她争辩,只笑了笑,“师姐说笑了。”说完,我侧身绕开她,回了后台。我没看见,

我转身之后,费青脸上的笑,瞬间就冷了下来。第二天,风就起来了。

先是几个小丫头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看见我过来,又马上散开。然后是吃饭的时候,

平时爱跟我坐一桌的几个姑娘,都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到了下午,刘嫂来找我,

脸色不太好看。“燕信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班主……是不是有什么亲戚?

”她把我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问。我愣住了,“没有啊。刘嫂,怎么了?

”刘嫂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班里有些闲话,你自个儿当心点。嘴长在别人身上,

咱们是堵不住的。”我心里大概明白了。到了晚上,话就传得更难听了。我去水房打水,

听见两个学徒在里头嚼舌根。“……真的假的?看着挺清纯的一个人……”“谁知道呢?

不然班主能对她那么好?又是给私房谱子,又是单独叫到屋里去。啧啧,

那屋里能干什么好事?”“费青姐都看见了,她从班主屋里出来,

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里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一脸惊慌的学徒,没说话。她们俩窘得满脸通红,

结结巴巴地喊了声“陆、陆师姐”,就落荒而逃了。我默默地把水盆捡起来,重新打了水,

端回屋。一路上,我走得很稳,一滴水都没洒。回到屋里,我关上门,把水盆放下。

屋里没点灯,黑漆漆的。我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模糊的影子。我不气。真的。唱戏的,

什么阵仗没见过?台上的忠奸善恶,台下的捧高踩低,都是戏。只是心里有点凉。

我以为我只要唱好我的戏,就没人能动得了我。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有人的地方,

就有江湖。戏台子,就是个小江湖。这江湖里的水,比我想的要浑得多。

我拿出那本关一山给我的残本,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他们说他们的,

我唱我的。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还是我的唱腔,

能压得过这满园的是非。3闲话这种东西,就像后台角落里的霉菌。你看不见它怎么长的,

可一转眼,它就爬满了整个墙角,散发着一股子阴湿腐朽的味儿。关于我和班主的流言,

就是这么疯长起来的。版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有的说,我是班主在外头养的外室,

养了好几年了,现在才弄进班里来。有的说,我家里欠了班主一大笔钱,我是被卖进来的,

卖身契都捏在班主手里。还有的说得更不堪,说我身子不清白,早先是哪个大官的玩物,

被人家玩腻了,才托关系塞进了德音班。这些话,没人当着我的面说。但那些眼神,

那些躲闪,那些窃窃私语,比指着我鼻子骂还难受。我走在后台,就像走在一片荆棘地里,

每一步都扎得慌。可我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还是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吊嗓子,

练功,看本子,一样不落。碰见嚼舌根的,她们看我,我也看她们,看得她们自个儿心虚,

把头低下去了,我才慢慢走开。我没想过去跟班主解释。解释什么?我跟他清清白白,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要是信了这些流言,那是他眼瞎。他要是不信,那我更没必要去说。

说了,倒显得我心虚。这天中午,食堂开饭,有红烧肉。后台这群姑娘,为了保持身段,

大多是吃素。那一大盆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就没几个人动筷子。我正长身体,

练功又耗体力,不忌口。我打了一大勺肉,盖在饭上,找了个角落坐下吃。刚吃两口,

费青端着个碗,袅袅婷婷地坐到了我对面。她碗里就几根青菜,一点米饭都没有。

“妹妹胃口真好。”她拿帕子沾了沾嘴角,眼睛却盯着我碗里的肉。“练功辛苦,得补补。

”我扒拉一口饭。“是啊,辛苦。”费青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够旁边几桌的人听见,“白天练功,晚上……怕是也没得歇。”这话一出,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我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

放进嘴里,慢慢地嚼。肉炖得很烂,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油香。我咽下去,才抬起头,

看着费青,很认真地问:“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费青“噗嗤”一声笑了,

拿帕子掩着嘴,“哎呀,瞧我这张嘴,妹妹可别多心。我的意思是,班主看重你,

肯定会给你开小灶,让你晚上也多练练。师姐是过来人,知道这其中的辛苦。

”她嘴上说着“辛苦”,可那眼神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周围有人跟着低低地笑了起来。我放下筷子,也笑了。我看着费青,声音不大,

但很清楚:“师姐确实是过来人。想必师姐当初,也是这么辛辛苦苦,一步一步过来的吧?

”我特意在“辛辛苦苦”和“一步一步”上,加重了语气。费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后台谁不知道,她刚进班的时候,只是个跑龙套的。后来怎么爬上当家花旦的位置,

里头的门道,大家心里都有数。她那些不怎么光彩的过去,是她最不愿被人提起的。

我这么一说,等于是在暗讽她也是靠着“晚上辛苦”,才有的今天。周围的笑声,

一下子就没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变得很微妙。费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没想到,我这个看着闷不吭声的新人,嘴巴这么厉害。“你……”她气得手都抖了。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站了起来。我把我碗里剩下的半碗红烧肉,

直接倒进了她那只有几根青菜的碗里。油腻的汤汁,溅了她一身。“师姐,看你瘦的。

咱们女人,对自己还是得好点。这红烧肉啊,最是滋补。你晚上那么‘辛苦’,得多吃点,

好好补补身子。”我说完,冲她甜甜一笑,端着空碗,转身就走。整个食堂,

安静得落针可闻。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我不在乎。老虎不发威,

他们当我是病猫。我陆燕信,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们想看戏?行啊。那就睁大眼睛,

好好看着。这出戏,才刚刚开锣呢。4那次食堂的事之后,费青消停了几天。

她没再明着找我麻烦,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一点没少。比如,我练功的时候,

总有人“不小心”撞我一下。我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莫名其妙就掉在地上,沾了一身泥。

我的妆台,也总被人“借”走点东西。今天少一块眉黛,明天缺一张面纸。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伤不了我筋骨,但膈应人。我没吭声,一件一件都忍了。

不是我怕她,是我懒得理。跟这种人计较,拉低的是我自己的身份。我的心思,

全都在那本残谱上。关一山给我的那本谱子,里头有一出戏,叫《凤还巢》。

不是现在常唱的那个版本,是个老本子,里头的程雪娥,比现在的版本,

多了几分风骨和刚烈。尤其是一段“骂殿”的唱腔,高亢激昂,层层递进,唱出来,

肯定满堂彩。我爱极了这段戏。每天晚上,等后台的人都走光了,我就一个人留在排练房,

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练。这天,班里要在一个大官的府上唱堂会。戏码是早就定好的,

压轴的是《游龙戏凤》,费青的拿手好戏。我没什么正经角色,就在里头演个宫女,

出场没几分钟,连句正经唱词都没有。演出前,管服装的刘嫂把戏服都分发下来。

分到我手里的,是件半旧的宫女服,袖口还有点开线。而别的演宫女的姑娘,

拿到的都是簇新的。我拿着衣服,去找刘嫂。刘嫂正在给费青整理她那身凤冠霞帔,

头都没抬,“怎么了?”“刘嫂,我的戏服,是不是拿错了?”我问。刘嫂这才瞥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衣服,慢悠悠地说:“没错啊。新的都拿出去了,就剩下这件了。

你先将就着穿吧,反正你就在台上站一会儿,台下的老爷们也看不清。”这话说的,

摆明了是欺负人。旁边几个小丫头,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和看好戏的复杂情绪。

费青坐在镜子前,由着化妆师给她上妆,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我没跟刘嫂吵。

我拿着那件破衣服,回到我自己的妆台前。我从针线笸箩里,找出针和线,就着灯光,

一针一线地把开线的袖口给缝好了。然后,我又从包袱里,翻出一块我娘留给我的旧帕子。

那帕子是淡青色的,上头用银线绣着几支兰花,绣工很精致。我把帕子拆了,

取下上头的兰花绣片,小心翼翼地缝在了宫女服的领口和袖口上。这么一弄,

一件普普通通的宫女服,立刻就多了几分雅致和灵气。等我换好衣服出去,

后台的人都看呆了。同样是宫女,我站在那儿,就比别人多了几分味道。

费青从镜子里看到我,脸上的笑又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这么个小难题,

被我轻轻松松就化解了。我没理她,自顾自地开始上妆。堂会唱得很顺利。

费青的《游龙戏凤》确实不错,身段妖娆,嗓音甜媚,把个李凤姐演得活灵活现,

引得满堂喝彩。我演的宫女,就跟个背景板一样,站在角落里。可我站得笔直,

脊梁挺得跟一杆枪似的。我知道,台下,关一山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几次。演出结束,

回到后台卸妆。大家都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赏钱。我卸完妆,换好衣服,

觉得有点渴,就去茶水房倒水。茶水房里,费青也在。她已经卸了妆,穿着一身家常的衣服,

正在对着镜子插一支珠钗。看见我进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走到茶壶跟前,拎起来,

空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炉子,上头温着一壶水,还冒着热气。我刚想去拿,费青开口了。

“那是我的。”她声音冷冷的,“我让小丫头给我单沏的雨前龙井。”我停住手。“那,

师姐,能分我一杯吗?我实在渴得慌。”我好声好气地问。费青转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乞丐。“陆燕信,”她慢慢地说,“你得搞清楚一件事。

不是什么东西,你开口要,别人就得给你的。有些人,有些东西,是你一辈子都碰不得的。

”她说完,端起那壶热茶,走到水池边。当着我的面,她把一整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全都倒进了水池里。“刺啦——”一声,热气升腾。茶水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茶水房。

“不好意思,”她把空壶往台子上一放,冲我假惺惺地笑了笑,“手滑了。妹妹要是渴,

就喝凉水吧。”说完,她扭着腰,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水池里那些打着旋儿的茶叶,

没动。空气里,都是那股又香又苦的味道。我没去喝凉水。我转身,也走了。我知道,

费青这是在向我宣战。她以为,她毁了我的戏服,倒了我的茶,就能让我难堪,让我退缩。

她错了。这些,只会让我更清楚地看明白一件事。在这个戏班里,想要站稳脚跟,光会唱戏,

是不够的。你还得够硬。心要硬,骨头也要硬。5日子在压抑和暗流涌动中,又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费青没再找我明面上的麻烦,但整个后台对我的孤立,却越来越严重。

没人跟我说话,没人跟我对戏。我像个透明人,被所有人视而不见。我不在乎。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那出《凤还巢》上。我已经把那段“骂殿”的唱腔,

摸得滚瓜烂熟。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每一个字的发音,每一个腔的转折,都烂熟于心。

我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站到台中央,把这段戏唱出来的机会。机会,

说来就来了。这天,关一山把班里所有唱旦角的,都叫到了一起。“下个月,

是城里宝丰祥绸缎庄老板的六十大寿。他家点了名,要看一出新戏。

不能是市面上那些陈词滥调。”关一山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着桌面。“我琢磨了几天,

想把那出老版的《凤还巢》排出来。这戏几十年没人唱了,唱好了,

就是咱们德音班的独门绝活。”这话一出,底下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费青的眼睛,

一下子就亮了。排新戏,还是这种能打响名号的大戏,女主角程雪娥的角色,毫无疑问,

是整个戏班里最惹眼的。按资排辈,这个角色,非她莫属。“班主,”费青站出来,

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这戏我倒是听过,只是里头的唱腔,怕是不容易学。不过您放心,

只要您把这角色交给我,我就是不吃不睡,也一定把它啃下来。”她话说得很漂亮。

关一山看了她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的目光,在屋里所有旦角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

落在了我的身上。“陆燕信。”“在。”我站出来。“这戏,你看过本子吗?”我心里一跳,

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回班主,我看过。您给我的那本残谱上,就有这出戏。

”我答得不卑不亢。“哦?”关一山眉毛一挑,“那你觉得,这戏里的程雪娥,该怎么演?

”这个问题,是在考我。不光考我对戏的理解,也考我的胆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尤其是在费青面前,我回答得好,是本事;回答得不好,就是自取其辱。我定了定神,

开口道:“我觉着,程雪娥这个角色,不能单单当个闺阁小姐来演。她身上,得有股‘气’。

被人冒名顶替,被朱焕然嫌弃,她不是哭哭啼啼,她是‘不平’。所以,

她的身段得是挺拔的,眼神得是清亮的。尤其是在‘骂殿’那一场,她的唱腔,

不能是哀怨的,得是愤慨的,像一把锥子,要扎进每个听戏人的心里去。”我说完,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很多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她们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新人,对戏竟然有这么深的见解。费青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关一山没说话。

他闭着眼睛,手指还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说得不错。

”他看着我,又看看费青。“这样吧,”他说,“程雪娥这个角色,A、B角。费青是A角,

陆燕信是B角。你们俩都跟着排,谁排得好,谁就在寿宴上登台。另一个,就演丫鬟。

”轰——这话,像在后台扔了个炸弹。所有人都炸了。让当家花旦和一个新来的,

同演一个角色,当A、B角?这在梨园行里,是闻所未闻的事。这不光是在提拔我,

更是在……打费青的脸。费青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白得像一张纸。“班主!”她尖声叫道,

“我不服!我哪点比不上她?凭什么让她跟我争?”“凭什么?”关一山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凭她刚才那番话,就凭她对戏的这股子钻研劲儿。费青,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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