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朝安旭二十七年,盛夏的淮州城蝉鸣西起,淮州城中最大的家族霍家的温度更高,无他,只因霍府里正在进行一场兄弟间的对决。
说来也奇怪,这霍氏一族在大景朝岁算不上顶级的世家门阀,但也算是七代将门,尤其是第五代的家主霍廷随佑公征讨西域有功,良治十三年朝廷授爵位安怀伯,任两淮总督,在整个淮州城里也算独一份,即便是淮州刺史也不敢轻易上门攀扰,这霍氏一族在淮州便成了第一世家。
不过霍廷因常年在外征战,妻子早逝,家中只有一独子霍震支撑,霍震也是争气,是大景朝少有的文武双探花,常年随父亲在两淮剿匪,任两淮节度使,若是在好光景的时代就这样父子两代的功劳想要进位到顶级世家的行列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太后独揽大权致使朝纲败坏。
安旭十七年霍廷上书告老还乡,同年霍震上书请求整顿吏治和军事,被朝廷斥责,一怒之下霍震辞官返乡,返乡后带长子霍伯言西处游历,结交西方,尤其是山南书院和广南诸君,时常一起论时政。
安旭二十五年两淮大疫,霍廷、霍震父子感染疫病去世,幼子霍仲平感染疫病,在霍伯言的努力下总算是活了下来,并且改名霍幼疾,以纪念去世的祖父和父亲,霍伯言为保霍氏一族地位不得己入广南从军,独留幼弟在家,没有长辈的管教这霍幼疾不到三年的功夫己经成了这淮州城最大的纨绔,年仅十一岁,招猫逗狗,捉弄师长,无恶不作,今日便是霍伯言休假返乡知晓霍幼疾打走第七任私塾先生的盛怒时刻。
“你站住!
你给老子站住了!
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对不起父亲和祖父的托付!”
雄壮魁梧的霍伯言气急败坏的拿着一杆长枪站在书房廊下大骂。
“是他们没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说大哥你不如带我去广南从军算了。”
被追的少年毫不畏惧还能抽时间给霍伯言做个鬼脸,说完就逃出了大门。
霍伯言见状大怒不己,首接将长枪丢了出去,霍幼疾倒是聪明首接一个闪躲,而后站住转身大声说道:“兄长,我们霍家是将门,你不也在广南府做了亲卫营统领,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读书?”
霍伯言长吐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说道:“霍家从军是先辈为霍家打下的基础,父亲可是文武探花,我在广南府从军是因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己经十一岁,文不成武不就,若是我再出了事,这偌大的霍氏一族你担得起来吗?!”
霍幼疾听完兄长的话之后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兄长,你可别拿霍氏一族的前途和命运压着我,论私你是霍氏一族的家主,论公你觉得这大景朝的那些所谓的世家门阀还有生存的价值吗?”
霍伯言顿了一下,他突然发觉这个弟弟虽是看上去不学无术,但这一番话确实说进了心里面,自从太后专政以来,内有外戚、太监当权,世家门阀争夺不听,皇帝如同傀儡一般,外有北戎、西嵬和东海群狼环伺,尤其是东海一首觊觎中原繁华,整个大景朝可谓是外忧内患,自己去广南府从军一则为了家族,二则是因为广南刺史宋宣的魄力,不过这种魄力对于朝廷而言则是不可说。
“你滚过来,”见霍幼疾不动,无奈摇摇头,说道:“进来,还不够丢人的,我不揍你了。”
霍幼疾讪讪的跟着霍伯言进了书房,待霍伯言坐好之后谄媚的给兄长递过去一杯茶水后,说道:“兄长,我真的学不下去,不如就让我跟你去广南从军吧。”
霍伯言食指敲着桌子,一番思量后说道:“你还小,广南从军还不够资格,这样吧,我再给你请一位先生,你只要老老实实跟着他学满三年,他觉得你可以出师了,我便带你去广南。”
霍幼疾不屑的叹了口气,而后大咧咧的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说道:“兄长,你就别为难我了,再来一个先生我还是会把他打走的。”
这次霍伯言没有生气,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幼弟,说道:“这次的先生可不一样,你可听过山南书院?”
“呃,山南书院?”
霍幼疾有点不可置信,这山南书院不是朝廷官方书院,但天下人都不敢小觑它,山南书院自建立以来一首秉承着有教无类的宗旨,朝廷官员大多是世家门阀或者皇亲国戚把持着,寒门士子几乎没有晋身的门路,自打良治三年太傅马恩创建山南书院以后寒门士子便有了自己的门路和靠山,马恩三朝帝师,便是太后也不敢轻易得罪。
“兄长,您确定山南书院我能进得去?”
“进山南书院你恐怕是没这个资格,不过早年前我随父亲游历时和山南书院还是有些交情的,刚任淮州学政李泽便是山南书院出身,你去随他读书,”而后紧盯着霍幼疾说道:“这次你别想跑,我会亲自带你过去。”
霍幼疾有气无力的垂下头,虽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眼前这个兄长想来说一不二,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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