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显有些怔愣,看得我心中一阵窃喜。
说是不知,但就这么悄悄然的来我阁中,看到人不说退不说进,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行事古怪,连个名字都不报,还神神秘秘的。
主动权完全把握在他手中怎么行!
既然想不通该怎么办,不如打他个出其不意,哼哼。
许久的也不听他有什么动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抬头,却看他仍愣在那里。
那白衣被风吹的簌簌翻飞,明明身材姣好,却在夜色下平生一份单薄萧索。
那眼神无限望我,又好像透过了我看向了什么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仙君这是想什么呢。”
必须承认,我被他看的一阵烦躁,别是把我当成什么替身了吧,毕竟人界画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我!
堂堂神女!
替身?
可恶!
“在下谢神女殿下相邀,恭敬不如从命,”那人飘然越过溪流,行至我身边,倒也真是不客气了,就那么坐到了我身边,“刚刚忽然思及家中贪嘴的小妹,每每也是这般相邀。”
还真是想到别人了?
我有些无奈地瘪瘪嘴:“仙君家的小妹也如我一般喜食甜食?”
看着我食盒中精致诱人的点心,那人摇头笑道:“不,她什么都爱吃。”
“……”一时有些无言以对,我索性递给他一块点心,便自顾自吃起来。
溪水潺潺而过,击石叮咚作响,想来这瑶仙阁百余年除了蹁跹赤淑,还从未有外人来此与我好声好气说这般多的话。
不管古怪与否,倒是新鲜有趣了。
“敢问仙君如何称呼?”
我实在忍不住,就算他不想说,那我也总不能老如此不知所谓的称呼他吧。
他倒知道我叫白筱筱是神女殿下,可我连个假身份都不知,太被动了吧。
“宴凌初。”
“宴凌初,仙君好名字,还跟咱们仙尊同名呢,等等……”我首接蒙在原地,细想山连着的就是整个仙界最为重要,司掌管之责的司仙山。
结界密布,完整强备,一般小仙不管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松松进来。
再看看这人异于常仙的气质,还有怎么看都深不可测的实力。
哎呀,我猪脑子呀!
我大惊跳起。
宴凌初仍含笑看着我,仿佛他永远都在笑着,却笑的我更加害怕了。
“你是仙尊?”
壮起胆子,我怯生生地终于问了出来。
“是。”
是?
赤淑不是说,仙尊半月后才出关,群仙宴才会亮相吗?
不要啊!
要说仙界谁比神女还高一级,那只有仙界统领仙尊了呀!
这可是,除却代掌仙事的周萧然,我唯一的顶头上司了:“筱筱筱,筱筱不知是仙尊驾到,多有冒犯之举,望仙尊海涵。”
“没事,是我隐瞒身份在先,不知者无罪。”
总感觉宴凌初最后五个字咬得格外重,听得我一阵耳根发烫,“来,坐。”
我乖乖走过去,老老实实坐下,简首如坐针毡!
纠结了好一番,这才问道:“仙尊不是半月后才出关吗,怎么提早回来了呀?”
以叶为杯,宴凌初从溪中舀取溪水,递与我一杯:“我知道按萧然的性格定会大摆宴席迎我,众仙宴,该属于众仙,而不该单为我一人。”
“所以,您这是?”
“提前出关。”
得,原来这仙尊是告诉了萧然仙君一个假消息,给人个惊喜,幽人一默。
想到周萧然可能脸气到青黑却发不出脾气的样子,我强憋着笑,感觉憋的面部都一阵抽搐。
宴凌初似是知道,我明白了他的不按套路出牌,也跟着哼笑出声。
我自觉有些失态地微敛了笑容,这才注意到,宴凌初笑得时候明明柔和地如春风拂面,可眼神中却看不得多少真正的笑意。
“请问仙尊又为何夜里来寻筱筱呢?”
想起仙尊从我记事前就开始闭关百年来我的表现,还有未得半分神力的现状。
我一阵局促不安,一时手脚往哪里放都有些不知道了,端着杯子的手不断抖着,水珠西溅,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无碍,如刚刚那般便好。
天也晚了,我就先走了,”宴凌初看出了我地窘迫,抬手稳了稳我的手臂,拿下了马上被我抖光水的叶杯,重新舀了一杯放到我身边,“刚刚的功夫,使得很厉害。”
我错愕地看向宴凌初,却哪里还有他半分身影。
刚刚,他是夸我功夫厉害?
不是羞辱我是第一废柴,不是指责我百年来一无所成,不是像所有人一样说我不务正业,而是夸我功夫厉害?
我也能被仙界的人,而且是仙尊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