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到八零年代,一心想带着家人发家致富。可我那个当神婆的二婶带来的侄女,
却指着我的鼻子,说她开了天眼,能看见我心里的“鬼”。我刚盘算着去倒卖国库券,
她就在院里大喊:“三叔三婶!我姐心里有个声音说要去当倒爷!要被抓起来枪毙的!
”我琢磨着包下村里的鱼塘,她就抱着奶奶的腿哭:“奶奶!我姐心里的鬼要害我们家!
她说要骗光我们的钱,自己去城里享福!”在她的“天眼”下,我被家人孤立,
被全村人当成居心不良的祸害,重生带来的先机被一一戳破。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个年代的人更信鬼神。直到我看见她偷偷在墙角打电话。
原来“天眼”是连接着她那个在县城当干部的爹。好啊,等全村开大会表彰她爹的时候,
我也让她爹的“心声”被全村人听听:“这群泥腿子真好骗,等我把地皮搞到手,
让他们哭都没地方哭!”1“小沁,你二婶带你表妹回来了。”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我放下手里的账本,推开房门。院子里的阳光有些晃眼。
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二婶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我。她叫林巧,
二婶姐姐家的女儿,据说从小身体不好,得到过高人指点,能见常人所不见。
二婶满脸堆笑地把我拉过去。“小沁,这是你表妹巧巧,以后就在咱家住下了,
你们姐妹俩可要好好相处。”林巧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她却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你心里有鬼!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二婶赶紧拉住林巧的手。“巧巧,
别瞎说,这是你姐。”“我没瞎说!”林巧甩开二婶的手,声音更大了。
“她心里的鬼刚刚还在说话!它说要去县里倒什么‘国库券’,还说那是当倒爷,
要被抓起来枪毙的!”我的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倒卖国库券是我昨晚才最终定下的计划,
本金我都从箱子底翻出来了,就藏在枕头下。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爸从屋里走出来,
眉头紧锁。“什么倒爷?什么枪毙?”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爸,妈,
她……”“三叔三婶,你们别不信!”林巧的眼泪说来就来,扑过去抱住我妈的胳膊。
“我真的能看见!姐姐心里的鬼声音可大了,它说要赚大钱,把家里的钱都卷走!
它还说你们都是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妈的身体一颤,低头看着林巧,又抬头看看我。
那眼神里,已经带上了审视和怀疑。二婶在一旁添油加醋。“哎呀,三哥三嫂,
我们家巧巧这天眼可准了。上次村东头老王家丢了牛,就是她给指了方向找回来的。
”她说着,又转向我,一脸痛心疾首。“小沁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
倒卖国库券那可是投机倒把的大罪!咱们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庄稼人,可不能干这种事啊!
”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只觉得荒谬。“我没有。”我的声音干涩。
“我就是想让家里日子过得好一点。”“过好日子也不能走歪路啊!”爸一拍大腿,
脸色铁青。“你一个女孩子家,安安分分上学嫁人就得了,整天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还倒爷,
我看你是昏了头!”他转身进屋,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重重拍在院子当中的石桌上。信封的封口裂开,露出里面一沓沓的“大团结”。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两年,准备用来启动第一桶金的全部积蓄。一共三百二十七块。
林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沓钱,闪着异样的光。爸指着那笔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这钱,不能放在你身上了。”他的目光扫过二婶,扫过林巧,最后落在我妈身上。
“你拿着,先替她保管起来。”妈犹豫地拿起桌上的信封,手指捏得发白。她看看我,
又看看一脸严肃的爸。“他爸,小沁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就是因为她太有主意了!
”爸打断了她的话,烟袋锅在石桌上敲得砰砰响。“这钱在她手里,
迟早要被她心里的‘鬼’给弄没了!到时候人财两空,我们哭都没地方哭!”“三哥说得对!
”二婶立刻附和,走上前,亲热地挽住我妈的胳膊。“嫂子,小沁这孩子心思野,你又心软。
这钱放在你这儿,保不齐她软磨硬泡又要了去。依我看,不如……”二婶顿了顿,
目光转向林巧。“不如交给巧巧来保管。”我猛地抬起头。“凭什么?
”“就凭巧巧能看住你心里的鬼!”二婶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脸的理所当然。
“钱在巧巧这儿,你心里那鬼一动歪心思,巧巧就能知道,就能拦着你!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咱们全家好!”她扭头看向林巧,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巧巧,你说是不是?
”林巧用力点点头,怯生生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三婶,
你放心吧。只要钱在我这里,我就能镇住姐姐心里的鬼,不让它出来害人。
”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保管?”“小沁!
”爸厉声喝止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听话!”妈攥着信封,
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二婶直接从她手里把信封抽了出来,塞进林巧的怀里。“拿着,巧巧,
这是你三叔三婶对你的信任。”林巧抱紧了那个信封,像抱着一个稀世珍宝。她抬头看我,
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那眼神,充满了炫耀和得意。我看着空了手的母亲,
看着一脸决绝的父亲,看着得意洋洋的二婶和林巧,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
那三百二十七块钱,是我重活一世,扭转命运的唯一希望。现在,
它落入了那个自称有“天眼”的女孩手里。晚饭的时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家人围着桌子,谁也不说话。林巧坐在我旁边,小口小口地扒着饭,
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我一下。饭后,妈悄悄把我拉到厨房。“小沁,你别怪你爸,
他也是怕你出事。”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被汗浸得有些潮湿的毛票,塞进我手里。
“这钱你先拿着花,那笔钱……妈过两天再想办法给你拿回来。”我握着那几块钱,
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几天后,村里的王媒婆来到了我家。她满面春风,
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恭喜啊嫂子,你们家小沁有福气了。”王媒婆带来的消息是,
镇上食品站站长的儿子看上了我。那小伙子是高中生,工作也体面,就在食品站当采购员,
是十里八乡姑娘们眼里的香饽饽。爸妈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如果能结成这门亲事,
不仅我后半辈子有了依靠,家里也能跟着沾光。王媒婆走后,妈特意去扯了新布,
准备给我做一身见客的新衣服。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
就在约定好双方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林巧又一次在院子里大哭起来。她抱着奶奶的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奶!不能让姐姐嫁过去!那家人会被她克死的!
”奶奶被林巧的哭声惊得从睡梦中醒来,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巧巧,我的乖孙女,
这是怎么了?”“奶奶!”林巧哭得抽噎,话都说不完整。
“我看见了……我看见姐姐心里的鬼了!它好黑,好吓人!它说……它说要克死那个男的,
把他们家的钱都变成自己的!”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全家人头上。
王媒婆还在屋里跟我妈商量着明天见面的细节,听到哭声也走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这……这是什么意思?
”二婶“恰到好处”地出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奶奶。“哎呀,这可怎么办!
巧巧的天眼从来没错过!她说克死人,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啊!”她看向王媒婆,
一脸的为难和歉意。“王妹子,真是不好意思,这门亲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们不能害了人家啊。”王媒婆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们这是拿我寻开心吗?
亲事都说好了,明天就要见面了,现在说算了?”爸走上前,对着王媒婆连连作揖。
“王大姐,是我们家的不是,实在是……实在是事出有因啊。”他回头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是我们家小沁没这个福气!”我站在门口,浑身冰冷。
我看着林巧在奶奶怀里“瑟瑟发抖”,看着二婶在一旁“痛心疾首”,
看着父母低声下气地给王媒婆道歉。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而我,
就是那个被所有人唾弃的、不祥的根源。王媒婆最终被我爸妈硬塞了一个红包,
骂骂咧咧地走了。她临走前指着我的鼻子。“晦气!真是晦气!以后你们家的门,
我再也不登了!”院门被重重关上,也隔绝了我对未来生活的所有幻想。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奶奶被气得躺回了床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家门不幸”。爸坐在院子里,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妈在厨房里默默地流泪,
新扯的布料被她揉成一团,扔在灶台角落。林巧被二婶扶回了房间,经过我身边时,
她微微抬起眼帘,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夜里,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重生回来,不是为了重复上一世的悲剧。我是要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可现在,
我被当成了一个心怀鬼胎的祸害。我的钱被夺走了,我的亲事被搅黄了。我所有的计划,
我所有的先机,都在林巧那张嘴下,被一一戳破,扭曲成了居心叵测的阴谋。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第二天,我开始留意林巧的一举一动。她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每天跟在奶奶身后,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村里人也听说了我“克夫”的“事迹”,
见了我都绕道走,背后指指点点。林巧则成了村里的“小神女”,
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丢了鸡鸭,都喜欢来找她“看一看”。我发现,
她每天下午都会独自一人去村子后面的那片小树林。一待就是小半个钟头。我开始怀疑。
这个年代,村里连一部电话都没有。她一个从外地来的小姑娘,在树林里能干什么?
一个星期后,我再次琢磨起了赚钱的路子。村西头有个废弃的大鱼塘,
因为前几年发大水冲垮了堤坝,一直荒着。我记得很清楚,再过不久,县里会下来扶持政策,
鼓励个人承包集体资产。如果能提前把鱼塘包下来,修好堤坝,投入鱼苗,
年底就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我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谁也没说。我只是每天吃完饭,
就去鱼塘边上转悠,测量水深,观察土质。果然,不出三天,林巧的“天眼”又发作了。
她这次直接扑到了奶奶的腿上,哭得比上次搅黄我亲事时还要凄惨。“奶奶!
我姐心里的鬼又要害我们家了!它要去包那个鱼塘!那个鱼塘死过人,不干净!
它是要骗光我们的钱,自己跑去城里享福啊!”奶奶的脸瞬间白了。村西头的鱼塘,
十几年前确实淹死过一个顽皮的孩子。从那以后,那里就成了村里人眼中的不祥之地。
“她真的这么想?”奶奶的声音都在颤抖。“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林巧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语气无比肯定。“那个鬼说,要骗你们把房子卖了,
把地也卖了,钱都给她去填那个无底洞!等钱都赔光了,她就一个人跑掉,不管你们的死活!
”“这个孽障!”爸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扫帚。“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我刚从鱼塘那边回来,走到院门口,就看见爸怒气冲冲地朝我过来。我下意识地躲闪。
扫帚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后背上,***辣的疼。“你还想包鱼塘?
你还想把这个家都给败光了是不是?”爸的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
“我说你怎么天天往那边跑!原来是又动了歪心思!”妈冲过来抱住爸的胳膊,哭着求他。
“他爸,别打了!有话好好说!”“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爸一把推开妈。
“她已经被鬼迷了心窍了!今天不打醒她,明天她就能把我们全家都卖了!”二婶站在一旁,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三哥,你也别太生气了。小沁这情况,打是没用的。
得想办法把她心里的鬼给驱走才行。”她的话像是一道圣旨,
点醒了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爸。他扔掉扫帚,死死地盯着我。“从今天起,
你不准再踏出院子一步!”“你要是敢再动什么歪心思,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屋里!
”我靠着墙,后背的疼痛钻心刺骨。我看着眼前这些被“鬼神之说”蒙蔽了双眼的亲人,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解释是没用的。在这个愚昧和迷信笼罩的年代,
一个“开了天眼”的女孩,比我这个重生归来的亲生女儿,更值得信任。我被禁足了。
每天的生活范围,就是这个小小的院子。爸妈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危险的疯子。
奶奶更是对我避之不及。只有林巧,会“好心”地给我送饭。
她把饭碗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姐姐,你别怪我。
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你心里的鬼自然就走了。”我抬起头,
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你到底是谁?”林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是你表妹林巧啊。姐姐,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不再说话,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我越是反抗,他们就越是相信林巧的话。我越是解释,他们就越觉得我是被“鬼”控制了。
我必须冷静下来。我要找到证据,证明林巧说的全都是谎话。那个小树林,
就是唯一的突破口。我开始装作顺从。每天安分地待在院子里,要么帮妈择菜,
要么坐在屋檐下发呆。我的“温顺”让家人的警惕心渐渐放了下来。
爸不再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看我。妈也敢偷偷塞给我一些零食。一个星期后的下午,
林巧像往常一样,端着一个空碗从外面回来。她说是去给村东的李奶奶送吃的。我知道,
她又去了那个小树-林。我算准了时间。在她出门后,我借口肚子疼,跑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我翻过后窗,绕了一条远路,悄悄地跟了上去。小树林里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屏住呼吸,拨开一人高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向林子深处靠近。
很快,我听到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是林巧。我悄悄探出头。只见她背对着我,
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个老旧的军用手摇电话机。
电话线的另一端,被她甩到了墙外。她正对着话筒,兴奋地汇报着。“爸,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全家人都信我,我姐被关起来了,那个鱼塘的事也搅黄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爸?”她不是二婶姐姐家的女儿吗?
她的父亲怎么会……我继续听下去。林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那个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重生回来就能翻天呢。她肚子里那点小九九,你一说,
我就知道了。”“国库券,承包鱼塘……下一步她是不是就该琢磨开砖厂了?”“放心吧,
爸,有我盯着她,她什么都干不成!”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对了,爸,
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村里那块地皮……什么时候能到手?”墙角那边,
一个低沉的男声透过电话线隐约传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清他的话。“快了。
这群泥腿子真好骗,等我把地皮搞到手,让他们哭都没地方哭!”5那声音……我浑身一震。
是县招商办的王建国主任!上一世,就是他打着“引资建厂”的旗号,
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我们村最大的一块集体土地,转手就高价卖给了外来的开发商。
村里人不但没拿到一分钱好处,反而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许多村民为此***多年,
都无功而返。原来,林巧是他的女儿。原来,所谓的“天眼”,就是他在背后通风报信。
我重生后一心想着发家致富,却没想到,最大的危机并非来自家人的不理解,
而是来自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王建国提前知道了我想做的事情,再通过林巧的嘴,
用“鬼神之说”扭曲成祸害家人的阴谋,以此来打击我,孤立我,让我无法在村里立足。
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扫清一切障碍,顺利拿下那块地皮。而我这个“重生者”,
恰恰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数。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小树林,心脏在胸膛里狂跳。
愤怒、屈辱、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回到了家,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彻底揭穿他们父女俩真面目,
让他们身败名裂的计划。报警?没用。我没有任何证据。一部电话机说明不了什么。
跟家人摊牌?更没用。他们只会觉得我疯得更厉害了。
我必须拿到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证据。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需要一台录音机。在这个年代,录音机是稀罕物,价格不菲。我被禁足,身无分文,
想要弄到一台录音机,难如登天。我翻遍了整个房间,
最后在箱子底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木匣子。里面是我妈给我的嫁妆,一对银手镯。
这是外婆传给我妈,我妈又传给我的。我抚摸着手镯上冰冷光滑的纹路,心里一阵刺痛。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第二天一早,我找到妈。“妈,我想吃镇上福顺记的糕点。
”妈愣了一下。福顺记是镇上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价格也很贵。自从我被禁足后,
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提要求。“好,好,妈这就去给你买。”她以为我想开了,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拉住她。“妈,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让你二弟,我小舅,
陪你一起去吧。”小舅是我妈的亲弟弟,在镇上的拖拉机站上班,为人机灵,跟我关系最好。
妈没有多想,答应了。等他们准备出门时,我悄悄把小舅拉到一边,
将用手帕包好的银手镯塞进他手里。“小舅,帮我个忙。”我压低声音,
把我的要求告诉了他。“去废品收购站,或者旧货市场,找一个叫‘录音机’的东西,
不管好坏,一定要帮我买回来。”小舅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脸色变了。“姐,你这是干什么?
这可是你未来的嫁妆!”“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做就行。”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爸妈。
”小舅看着我严肃的表情,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姐,你放心。
”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手心里全是汗。这是我的一场豪赌。赌赢了,
我能把王建国和林巧一起送进地狱。赌输了,我将万劫不复。下午,妈和小舅回来了。
妈把一包油纸裹着的糕点递给我,脸上带着笑。小舅跟在我身后,趁爸妈不注意,
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小舅也溜了进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裹的方盒子,放在我的床上。“姐,你要的东西。”他压低声音。
“我在旧货市场淘到的,一个半旧的砖头机,花了好大的功夫。那对手镯当了五十块,
买这玩意儿花了三十,剩下的钱在这儿。”他把二十块钱递给我。我打开布包,
里面是一台黑色的、笨重的卡带录音机。上面满是划痕,但看起来还能用。“能录音吗?
”我问。“能,我让老板试过了,放音录音都没问题。就是声音有点小,还带点杂音。
”小舅好奇地看着我。“姐,你到底要这玩意儿干什么?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我把录音机和剩下的钱收好。“小舅,谢谢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小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我抱着那台冰冷的录音机,就像抱着一件绝世神兵。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
我需要一个诱饵,让林巧再次联系她的好爸爸。一个足够大的,能让她立刻去汇报的诱饵。
我需要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让林巧觉得我即将“干一票大的”的假象。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