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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表时间: 2025-06-19

我两腮鼓胀,好似藏了两颗圆润的奶疙瘩,活脱脱一只饿极了的小兽。双手死死地揪住那只滋滋冒油、热气腾腾的烤全羊,用力地撕扯着。

金黄的油脂顺着我的指缝蜿蜒而下,在厚重的羊皮袄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我全然顾不上擦拭嘴角溢出的油水,一把扯下一大块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的羊腿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羊肉的滚烫让我不住地哈气,可我哪里舍得停下,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腮帮随着咀嚼的动作快速鼓动。

“中!太中了!谁说这羊肉老了,这烤羊肉太棒了!”

夜色突然被踏碎,铁蹄声裹着粗粝的呼喝如滚滚惊雷碾过草原。帐外战马受了惊,铁链绷得吱呀作响,前蹄高高扬起,鬃毛在夜风里炸开。阿尔木·多吉嘴角的笑意瞬间冻成冰棱,狼头银饰腰带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撞出脆响,鎏金护甲在月光下闪过冷芒。他大步跨出帐时带起的罡风,卷得我鬓角碎发凌乱翻飞,发间的中原玉簪也跟着轻轻摇晃,恍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馋虫未消,好奇心又似草原上疯长的刺棘挠得心尖发颤。我胡乱在羊皮袄上蹭了蹭沾着油星的手指,像偷食的雪狐般弓着身子,指尖刚掀开毡帘半寸,冷冽月光便裹挟着肃杀之气倾泻而入。数十柄弯刀在月色下吞吐寒芒,为首骑士高举的狼旗浸透暗红,残破的狼头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宛如刚从血泊中苏醒的凶兽。我忍不住踮起绣鞋往前探身,枯枝在脚下发出细微脆响的刹那,十几道鹰隼般的目光破空而来,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目光绞碎。

他琥珀色的瞳孔如淬了毒的玛瑙,扫过营帐角落瑟缩的人群时,裹挟着草原狼王巡视领地的威压。当目光最终钉在我身上,唇角骤然扬起嗜血的弧度,喉间滚出的低笑混着马奶酒的浓烈气息,尾音像沾着蜜糖的弯刀,既诱人又致命:“怎么?啃光了本汗半只油汪汪的烤全羊,就想学着地洞里的草原鼠,夹着尾巴溜回中原?”

狼头银质腰带随着他每一步踏地,都发出玉石相撞般的清越声响,像是催命的战鼓。月光透过穹庐缝隙斜斜切下,将他步步逼近的身影拉长、扭曲,在牛皮帐幕上投出张牙舞爪的兽形暗影,恍若真有一头饿狼正循着猎物的气息,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缓缓迫近。

我像被苍鹰盯上的土拨鼠,整个人“嗖”地缩回帐内,后背死死贴住微微震颤的牛皮帐幔。

喉间涌上的血腥味混着未咽尽的羊肉,在齿间化作酸涩的苦意。那些寒光凛冽的弯刀仍在眼前虚影绰绰,腰间狼头银饰撞击的声响仿佛还在耳畔回荡,震得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的褶皱,粗布纹路在掌心被攥得发皱,渗出的冷汗洇湿了布料,在月光下泛着惨白。

我竖起耳朵屏息贴紧帐幔,夜风卷着马嘶声从毡帘缝隙钻进来,忽远忽近地撩拨神经。不知过了多久,当呼啸的风声里再听不见铁器碰撞的脆响,才敢捏着绣帕角,指尖发颤地掀开半寸帘缝。

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瞬间扑进脖颈,冻得鼻尖发麻。眯起眼睛往银白的草原望去,只余几串渐渐被雪覆住的马蹄印蜿蜒向远方。直到呼出的白雾在月光下凝成细碎冰晶,紧绷的脊背才轰然卸力,瘫坐在还留着余温的兽皮毯上。

被攥得温热的羊腿骨重新回到掌心,指节深深陷进带着油香的肉里。我狠狠撕下一大块鲜嫩的羊肉,齿间迸出的嘟囔混着咀嚼声,在寂静的毡帐里撞出回响。

“差点把人吓成风干的羊皮囊!”肉汁顺着嘴角溢出,我胡乱抹了把脸,又对着羊腿狠狠咬下一口,仿佛要把方才的惊惶都嚼碎咽下。

羊骨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嘎吱”声,油脂混着焦香在舌尖化开。比起宫里那些嵌着金丝、雕成花鸟的瓷盘点心,这粗粝的美味倒像草原上的烈马,虽没半分矫饰,却实打实撞得人心头滚烫。

忽听得毡帘“哗啦”作响,裹挟着雪粒的冷冽气息中,雪松混着马奶酒的味道汹涌而来。我浑身僵成石像,慌忙将啃了一半的羊腿往身后藏,腮帮子却因塞满肉块高高鼓起,活像偷藏青稞的草原鼠,连耳尖都渗出薄汗。

阿尔木·多吉屈膝而下,银质护腕擦过厚实的兽毛,发出细碎如蛇信游走的声响。他俯身时,狼头腰带的银饰垂落眼前,与我鼓胀的脸颊平齐。琥珀色的眸子仿佛淬了蜜的毒酒,裹着草原狼王的戏谑与压迫。

“瞧瞧本汗捡回来的小耗子,这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是打算偷藏过冬的粮,还是把本汗的羊腿都揣进自个儿窝里?”

掌心还残留着羊腿肉的温热油脂,心脏在胸腔里仍跳得慌乱如鼓。喉间未及咽下的肉块堵得生疼,我费力地扯动嘴角,含混不清地嘟囔:“土皇帝...借我三个胆子也不敢偷跑啊...”话一出口就惊得浑身发冷,舌尖尝到咬破的血腥味。慌忙伸手去捂嘴时,指缝间还沾着未擦净的肉渣,却见他突然俯身大笑,狼头腰带的银饰扫过我攥着羊腿骨的手,惊得我差点将骨头掉在兽皮毯上。

我慌忙将油亮的羊腿肉往嘴里塞,三两下囫囵咽下,腮帮子高高鼓起,活像塞了两颗***的羊粪蛋。仰头看他时,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受惊的水雾,湿漉漉的眸光里泛着慌乱。碎肉渣黏在唇角,随着费力的咀嚼簌簌掉落,混着未擦净的油脂,在月光下泛着晶亮的光,却浑然不觉此刻模样有多狼狈。

腮帮子鼓得像揣了两只核桃,我含糊不清地嗫嚅:“唔……外头那拨煞神,都是你的人?”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剧烈滚动,连沾在指节的肉渣都被吮得一干二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细细舔过油亮的唇角,睫毛下狡黠的眸光流转,活脱脱一只偷腥得逞、尾巴翘上天的小野猫。

“不是。”

他斜倚雕花牛皮榻,乌木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狼头银扣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冷光。

“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冲进来把你捆成羊腿似的。”

话音未落,我已抄起案上油光发亮的羊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骨头上残留的肉沫震落在兽皮毯上:“阿尔木·多吉!”尾音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炸开,惊得帐外马匹都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我一把扯过绣着孔雀开屏的波斯毛毯,金线绣就的羽翎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也顾不上毯面精美的银线刺绣,将案上东西一股脑往里裹。粗粝的牛皮囊、雕花银碗骨碌碌滚落,翻来覆去才发现,除了几块硌得掌心生疼的风干牛肉,竟再无半点能充饥的物什。指腹摩挲着硬如石块的肉干,帐外传来狼群幽长的嗥叫,惊得我攥紧毛毯的指节都泛起青白。

“我可是草原上最金贵的行走五花肉!”我扯着发辫上歪掉的珊瑚坠子,把硬得能砸核桃的牛肉干包袱往肩上一甩,活像扛着炸药包的敢死队。发辫乱得像被龙卷风袭击过的灌木丛,腰间还挂着半根没啃完的羊骨头晃悠。

“你不跑我跑!那些大砍刀不长眼,我这细皮嫩肉的,挨一刀不得疼得嗷嗷叫?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他整个人瘫在镶银边的虎皮榻上,靴子随意地搭在案几上,狼头腰带随着笑颤撞出清脆声响。单手撑着下巴的模样漫不经心,却笑得直拍大腿,琥珀色的眸子弯成月牙,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我肺都要气炸了,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活脱脱像只被踩中尾巴的野猫,原地跳着脚。

“笑!就知道笑!真动起手来,你那花拳绣腿打得过谁?”话音未落,我抄起包袱往肩头一掼,绣着缠枝莲纹的布料在风中扬起一角。软靴踩在结霜的兽皮毯上打滑,跌跌撞撞扑出帐门时,额头重重撞上雕花门框。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劈头盖脸砸来,糊得睫毛结冰、鼻尖通红,活像只被扔出窝的落汤鸡。身后传来布料摩擦榻面的窸窣声,身后却传来他慢悠悠的调侃。

“跑这么猴急做甚?”他的声音裹着帐内飘出的马奶酒香,慢悠悠漫过呼啸的风雪:“莫不是赶着去给雪地绣朵人型梅花?仔细摔个嘴啃雪,到时候啊!”话音顿住时,帐帘上的铜铃叮咚乱响,混着他压低的轻笑。

“这满地狼狈,可比我帐里的烤全羊还教人挪不开眼!”

地毡下的冻土突然剧烈震颤,宛如千万头受惊的野牛正从地底狂奔而来。帐外的马匹率先发出凄厉长鸣,紧接着皮鞭撕裂空气的锐响与粗犷的呼喝声轰然炸开,那铺天盖地的气势,仿佛整片苍茫草原都化作了汹涌的浪潮,朝着营帐狠狠压来。

完了!

我膝盖一软,重重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远处传来金属激烈碰撞的铿锵之声,此起彼伏的“嗬!嗬!”呐喊裹挟着刺骨风雪,震得厚重的牛皮帐幕簌簌发抖,连悬挂的铜铃都叮当作响,撞成一团凌乱的音符,在这肃杀的夜色中奏响令人胆寒的战歌。

马蹄裹着雪沫在三步外骤然停住,为首的骑兵勒缰时,鞍上铜铃与狼髀石坠子撞出清脆声响。他覆着熊皮护膝的长腿一跨,铁靴踩得积雪咯吱作响,粗粝的手指已经掐住我后颈。

“啊?!”

像拎起只炸毛的小兽,狐皮大氅下露出的银质护腕泛着冷光,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我单薄的襦裙,沾着血渍的弯刀鞘擦过我的裙摆:“哪家的小崽子?穿得比过冬的枯草还单薄。”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已被拎得双脚离地,皮毛披风扬起的瞬间,听见他闷声嘟囔:“先回帐烤烤火,莫要冻成冰疙瘩。”

他搭在狼纹兽皮榻上的鎏金护腕突然深陷皮料,鹰爪般的指节泛着冷白。转瞬却勾起一抹玩味笑意,眼底闪过狡黠。

或许该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尝尝厉害,省得总把逃命当儿戏。骨节嶙峋的大手猛地攥住我冻得发红的手腕,带着皮革与马奶酒气息的体温烫得人发颤,一把将我拽到身后。

转身刹那,慵懒笑意如朔风卷雪般消散殆尽,他挺直的脊梁瞬间化作草原上最巍峨的敖包。喉间滚出的突厥语裹挟着腾格里的威严,震得帐顶的流苏都簌簌轻颤:“睁开你们的狼眼!这是你们的可敦,再敢直视她,当心血溅在长生天的月光下!”话音落地时,他的银质狼头腰带随着动作铿锵作响,宛如战神降世的战鼓。

话音未落,帐外铁蹄如惊雷碾过冻土,雕花牛皮帐帘被震得剧烈鼓荡,铜环撞击声混着风雪呼啸。两名侍卫裹挟着北疆寒气撞入帐内,肩头雪霜簌簌落在狼头图腾的地毡上。腰间狼牙弯刀出鞘三寸,刃身映着壁上火把明灭,将立柱上盘绕的苍狼图腾染成血色幻影。狼毛披风在急骤的气流中猎猎翻卷,混着帐外扑来的雪粒,在空中绞出凛冽的漩涡,连摇曳的烛火都被这股肃杀之气压得黯淡三分。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侍卫结满冰碴的狼皮披风,鎏金护甲叩击腰间狼头弯刀。

“滚去前营!给本汗把方圆十里守成铁桶!没有本汗金狼头符,便是长生天亲临,也不许放进主帐半步!”尾音如出鞘的骨朵弯刀,裹挟着草原狼王的凛冽杀意轰然炸裂。帐外战马惊嘶人立,铁蹄在冻硬的雪地上疯狂刨动,扬起的雪沫混着冰碴扑打在牛皮帐上,发出密集的簌簌声响,仿佛无数双狼爪正抓挠着这方小小的庇护所。

“这群归来的饿狼,怕是把心肝都吼出来了,倒惊着我这躲在帐里的小羊羔子。”

话音未落,侍卫们已如离弦的狼牙箭般疾射而出。帐外刹那间腾起惊雷般的呼喝,马蹄踏碎冻土的轰鸣、弯刀相撞的铮鸣,混着裹挟着冰粒的狂风,在雪原上炸开一锅沸腾的马奶酒。凛冽的声浪掀得帐顶兽皮簌簌发颤,连悬挂的青铜灯盏都跟着剧烈摇晃,将满帐图腾柱上的苍狼影子搅成血色的漩涡。

他缓缓转身,鎏金护腕扫过狼皮榻时带起细碎绒毛。琥珀色的眼眸骤然凝霜,方才戏谑的笑意如被暴风雪席卷而空,只余寒潭般深不见底的幽光,仿佛能将人魂魄都吸进那片暗涌的漩涡,连帐中火把跳跃的暖意都被尽数冻结在他眼底的凛冽之中。

“本汗的部族可不是你以为的羊圈。”狼皮大氅的毛边如苍狼利齿般擦过我的裙摆,裹挟着冰碴的冷风骤然灌进衣摆。他鎏金靴扣踏碎满地烛影,眨眼间已跨出帐门,腰间狼头弯刀在雪原月光下泛起森然冷芒,刀鞘上镶嵌的松石映着北疆银月,恰似一双随时择人而噬的兽瞳。

我大气也不敢出,颤抖的指尖像触到滚烫烙铁般轻挑毡帘。刹那间,寒月清辉如银练倒灌而入,将整个营地照得亮若白昼。黑压压的人马如潮水漫过雪原,铁蹄踏碎薄霜的脆响混着闷雷般的轰鸣,扬起的雪雾里,甲胄碰撞声似冰棱相击,铮铮不绝。为首将领身披玄铁锁子甲,每一道鳞纹都凝着冷光,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翻飞,宛如一朵在血泊中绽放的曼珠沙华,昭示着杀伐将至的肃杀。

完犊子!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那架势,怕是要把整片草原掀个底朝天!

先扒了地皮当煎饼翻,再把雪壳子铲了当锅巴嚼,最后连耗子洞都得拿火燎一遍!要是真躲起来,估摸着他能喊来全族的牧羊犬搞地毯式搜索,到时候我就得顶着一脑袋狗毛,灰头土脸地被叼回来!

低头瞅了瞅原身这副小身板。

单薄得像根被风吹歪的芨芨草,跑起来怕是还没兔子蹦得快。攥紧小拳头想展***风,结果肱二头肌软趴趴,跟泡发的馕饼似的。这要真跑出去,人家追我都不用骑马,打个哈欠的功夫,估计就能把我像捡掉在地上的奶疙瘩似的拎起来!

我盯着这群横冲直撞的骑兵,终于懂历史书为啥把“匈奴”俩字叠着写了!

敢情是怕写成单字“匈”,气势不够!合着这叠字是自带扩音器功能啊?现在好了,人家还没拔刀,光是铁蹄震得地动山摇的动静,就把我吓得膝盖打摆子,活像刚出锅的奶皮子,颤巍巍能抖出八丈远!早知道这战斗力,当年课本配图就该换成哥斯拉,什么“狠厉”都弱爆了,这分明是草原限定款拆迁队!

那人如苍鹰收翅般利落翻身下马,镶铁靴底砸在冻土上的声响惊起数点冰星,靴跟处的狼牙坠子随着大步流星的动作撞出脆响。他行至阿尔木·多吉面前时,单膝跪地的轰鸣震得地毡下的冻土都微微发颤,铁手套叩击玄铁胸甲的脆响,恰似弓弦震颤时崩出的金属尾音。

“可汗!”

阿尔木·多吉脊背绷如未弯的长弓,苍狼图腾的披风垂落如墨色瀑布,下颌扬起的角度带着腾格里赋予的天生威仪。霜白月光顺着他颧骨的冷棱流淌,将侧脸雕刻成雪原上的孤岩。眉骨投下的阴影里,琥珀色瞳孔凝着寒潭般的光,低沉嗓音滚出时,帐外风啸都似被这股威严压得低了三分。

“嗯。”尾音撞在冻土上,惊得远处马群不安地刨动铁蹄。

刹那间,百余道矫健身影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落地时靴底与冻土相撞的闷响竟汇成一声惊雷。精壮汉子们单膝触地的动作整齐划一,腰间弯刀与狼皮护膝相击,溅起的冰碴在月光下划出银亮弧线。他们握拳重重捶打胸口的玄铁护甲,震耳欲聋的高呼裹挟着草原汉子独有的豪迈,惊得夜枭振翅疾飞,连远处的敖包都似在这声浪中微微震颤。

“拜见可汗!”

声浪如惊雷炸响,惊得营外夜枭扑棱棱窜入夜空,连高悬的狼头战旗都被震得猎猎狂舞,旗杆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大气不敢出,将耳朵紧贴牛皮帐壁,听着外头渐渐平息的喧闹,才敢小心翼翼探出半张脸。

月光像淬了毒的银刃,顺着帐帘缝隙斜斜刺进来,将帐外密密麻麻的人影切割成森冷的剪影。铠甲上的铜钉泛着幽幽冷光,折射的芒刺得我眼眶生疼,本能地往后缩去,后颈却撞上冰凉的帐杆,惊得浑身一颤。

“这么多人...”我喉咙发紧,颤巍巍的呢喃混着粗重喘息。干裂的嘴唇蹭过手背,咸腥的冷汗混着恐惧的酸涩在舌尖蔓延。恍惚间,眼前浮现出荒诞又可怖的画面:

自己被粗麻绳捆成粽子,五花大绑吊在马后,任由铁蹄扬起的尘土灌进口鼻,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在草原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我的目光在寒光闪闪的弯刀与角落的牛皮囊间游移,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饥饿感。咕噜作响的肠胃叫嚣着,竟让恐惧都退了三分。

此刻,那包油润的牛肉干,似乎比帐外明晃晃的兵器更具威胁。

“怕啥?这些全是他手底下的兵,就算真打起来,我往地上一躺喊自己人!说不定还能混顿加餐!大不了被捆成草原限定肉粽,指不定绑得严严实实的,还能防狼防风防窜稀,简直是移动版蒙古包体验卡!”

我活像偷叼羊腿的小狼崽子,“嗖”地蜷成毛球,手抖得仿佛被冻僵的马蹄。指甲在牛皮包袱上抓出簌簌声响,好不容易扯开油皮纸,肉干刚凑近嘴边就被我狼吞虎咽咬住。

这哪是肉干,分明是风干的马缰绳!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风干的羊粪蛋,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睛却瞪得比铜铃还大。

咬下去的瞬间我天灵盖都在颤抖,后槽牙疯狂***,感觉下一秒就要集体辞职!

这硬度怕是拿苍狼骨头掺了陨铁,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怀疑自己不是在吃肉,是在帮他们打磨新兵器!再啃两口,估计牙齿能直接变成出土文物,送去博物馆都能标个匈奴人日常磨牙工具"

我眼睛瞪得快掉出眼眶,活像被点了穴的旱獭,直勾勾盯着帐外的风吹草动。腮帮子鼓得赛过刚发酵的酸面团,每咬一口,整个脑袋都跟着“嗡嗡”作响。

冷不丁一张嘴,肉渣子弹似的四处飞溅,沾得衣襟斑斑点点,说话漏风漏得堪比漏勺,含混不清地抱怨:

“先把肚子填饱,有力气说不定以后还能多逃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