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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舒

鼠烦烦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砚舒主角分别是望舒沈砚作者“鼠烦烦”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江南百年名校明德书兼具古典园林式建筑与现代教学设传统戏曲世家的文化使命与当代青年个人理想的矛中式家族伦理与现代自由恋爱的碰昆曲世家的独生女林望舒初入明德书在开学典礼邂逅建筑系才子沈砚埋下命运纠葛的伏笔.......

主角:望舒,沈砚舟   更新:2025-05-24 17: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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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明德书院浮在桂香织就的金纱里,林望舒贴着礼堂彩绘藻井的阴影行走,月白旗袍下摆扫过青砖上的万字纹。

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犀角簪硌在后颈,仿佛有双眼睛透过三百年的烟尘凝视着她。

"戏曲学院的往这边!

"迎新志愿者的喇叭声惊飞歇山顶上的灰喜鹊。

望舒抱紧裹着锦缎的曲谱匣,匣角鎏金云头锁撞在肋骨上,疼得她想起灵堂里被族老按着磕头时,额角磕在青石台阶上的钝响。

礼堂内《游园惊梦》的笛声水一样漫出来。

望舒在最后一排坐下时,前排男生肩头的木樨花簌簌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

那人正在速写本上勾勒礼堂的举架结构,碳笔擦过纸面的节奏竟暗合着台上杜丽娘的拖腔。

"沈砚舟又在画这些没用的。

"后排飘来压低的笑语,"他那个古建筑修复项目,还不如给新校区设计两栋实验楼实在。

"望舒的睫毛颤了颤。

父亲修补工尺谱时,那些叔伯也是这般冷笑:"林鹤卿守着几卷破曲谱,能当饭吃?

"灵堂的雨水此刻突然在耳畔复活,顺着脊椎流进旗袍立领。

台上老艺术家示范《离魂》的卧鱼动作,沈砚舟的钢笔突然滚落脚边。

望舒俯身去拾,发现笔杆刻着句小楷——"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她指尖抚过凹凸的铭文,这分明是父亲那支遗失的1956年英雄牌钢笔。

"同学?

"清冽的声线自上方传来。

望舒抬眼,正迎上沈砚舟垂落的视线。

他眼睑的朱砂痣在昏暗光线下宛如一滴将坠未坠的血,左耳三枚银质耳钉却闪着冷冽的现代感。

钢笔传递时,他虎口的茧擦过她掌纹。

望舒突然看清速写本上的内容——那根本不是礼堂结构图,而是梅影阁的剖视图!

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那张残图,此刻正在陌生人笔下完整重现。

散场时秋雨来得急,望舒在文源阁飞檐下进退维谷。

父亲修补过的《幽闺记》谱帖在怀中发烫,那是林家最后一套完整的工尺谱。

雨帘中忽然漾开靛青的涟漪,湘妃竹伞骨挑起一方晴空。

"要捎一程么?

"沈砚舟的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蜿蜒的烫伤疤痕像道未干的墨迹。

望舒注意到他握着伞柄的右手食指有道新鲜伤口,血珠正缓慢洇入竹节纹理。

伞面倾斜的刹那,望舒嗅到他身上松烟墨混着椴木胶的味道。

这气息催开了记忆里紧锁的朱门——十西岁那个雪夜,父亲将浸透鼻血的曲谱按在她掌心时,满室都是这种混合着血腥气的古木香。

"小心!

"疾风突至,伞骨翻折的脆响中,谱匣锦缎散作漫天流云。

望舒扑向在雨水中浮沉的纸页,沈砚舟却抓住她手腕:"别碰!

"泥水里浮起诡异的变化。

被淋湿的《玉簪记》谱页上,朱砂批注竟化作细小的红虫,扭曲着钻入青砖缝隙。

望舒的银镯突然嗡鸣,那是林家女儿世代相传的辟邪之物。

沈砚舟的掌心覆在望舒手背上,硝酸银试剂瓶在雨中泛着冷光。

雨水冲刷着青砖上的朱砂虫,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硌着她后颈,心跳声震得银镯嗡嗡作响。

"这是厌胜之术。

"他指尖挑起一缕发黑的银丝,"有人用辰砂混入尸油,在曲谱上画了锁魂符。

"试剂滴落的瞬间,谱纸突然显现出青色脉络,宛如戏楼梁架的烫样图在雨中复活。

望舒的簪子突然自发间滑落。

犀角尖触地时,藏书楼西侧传来琉璃瓦碎裂的清响。

沈砚舟瞳孔骤缩——那正是图纸上标注的"震位"。

深夜的藏书阁像座巨大的共鸣箱。

望舒望着沈砚舟在古籍库架间移动的身影,他手中的紫外线灯扫过《营造法式》书脊时,忽然照亮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这是...梅影阁?

"望舒的指尖悬在照片上颤抖。

1937年的古戏楼前,穿长衫的父亲与戎装青年并肩而立,后者眉心的朱砂痣与沈砚舟如出一辙。

沈砚舟的呼吸陡然沉重。

他翻开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迹,雨水突然在窗外密集如鼓点:”丙子年秋,与鹤卿兄测绘梅影阁暗道。

日军若至,可借声波共振启密室。

沈明夷绝笔“一道闪电劈亮书库,望舒看见沈砚舟脖颈浮现青紫血管。

他撕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赫然有道蜈蚣状的旧疤——与照片里沈明夷的伤口位置完全相同。

子时的礼堂空无一人。

沈砚舟将激光发射器对准藻井中心蟠龙衔珠,望舒的水袖拂过测声仪,腕间银镯与青铜编钟发出共鸣。

当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时,三百六十五枚陶瓮同时震颤,积尘簌簌落在她鸦羽般的发间。

"再高半个音。

"沈砚舟的声音从穹顶传来。

他悬在脚手架上的身影让望舒想起父亲修补藻井彩绘的旧照,喉头蓦地发紧。

泛音的涟漪在第八次到达顶峰时,蟠龙口中的铜珠突然炸裂。

望舒仰头惊呼的瞬间,沈砚舟如折翼的鹤坠落。

她扑过去时,他掌心的罗盘针正疯狂旋转,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牡丹缠枝纹地衣。

"别停..."沈砚舟将淌血的手掌按在测振仪上,"这是唯一的机..."咳出的血沫溅在望舒的戏服上,化作一枝凄艳的折枝梅。

藻井在轰鸣中裂开蛛网纹。

当望舒颤抖着唱完最后一句"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整座穹顶化作星雨坠落。

沈砚舟用最后的力气将她罩在身下,明代瓦当擦过他眼睑时,那颗朱砂痣突然开始渗血。

烟尘散尽时,望舒在他染血的衬衫口袋里摸到枚银钥匙。

月光照亮钥匙柄上的刻痕——那正是父亲遗嘱中提及的、藏在梅影阁废墟中的鎏金匣锁孔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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