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超市货架后面,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
货架外传来黏腻的拖拽声,混合着野兽般的低吼。
那些东西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商场里回荡,像钝刀划过生锈的铁皮。
三天前我弄丢了最后一把匕首。
现在手里只剩半截钢管,断口处的金属毛刺扎进掌心。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我死死咬住嘴唇。
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从二楼传来。
"操。
"我无声咒骂。
这动静足够让整栋楼的感染者蜂拥而至。
攥紧钢管刚要起身,一抹银光擦着耳际掠过,钉进身后货架的金属支架。
那是支金属注射器,针管里晃动着诡异的荧光蓝液体。
货架轰然倒塌的瞬间,我被人拽着后领拖进暗门。
旋转的应急灯里,我看到一张沾着血污的脸。
她黑色作战服领口绣着银色星纹,睫毛上还凝着冰霜。
"别出声。
"她食指抵住我嘴唇,另一只手按在腰间枪套。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腐臭味顺着门缝渗进来。
我们的呼吸在逼仄的配电室里交织,她锁骨处的金属吊坠硌得我生疼。
后来我知道她叫沈星晚。
当夜我们在天台燃起篝火,她用手术刀削着罐头,刀刃在月光下翻飞如蝶。
"东区避难所还剩三支血清。
"她突然开口,火光在她眼底跳跃,"需要有人去取。
"我盯着她手腕内侧的针孔,那些排列整齐的淤青像是某种密码。
远处传来爆炸声,火光映亮半边夜空。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金属吊坠贴上皮肤,冰得我一激灵。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医生的幸存者。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尤其是..."枪声打断了后半句话。
我们同时扑向围栏,只见街道尽头,十几个黑影正在追逐狂奔的幸存者。
那些东西的关节扭曲成诡异角度,月光下泛着青灰的皮肤布满蛛网状血丝——是二次变异的感染者。
沈星晚突然翻身跃下天台。
我跟着跳下去时,看到她从靴筒抽出一把银色手枪。
枪声响起的同时,最前面的感染者头颅炸开暗紫色浆液。
但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的废墟中涌出,腐臭味瞬间淹没鼻腔。
"往地铁站跑!
"她甩给我一把军刺。
刀刃出鞘的瞬间,我注意到刀柄刻着"X-23"的编号。
这不对劲,军方制式武器不该有这种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