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越没有追上江听晚,在他浑身湿透的时候,他看见江听晚坐上那辆专属她的那辆马车,车马迅疾,转瞬就不见痕迹。
江听晚上了马车,马车上有小炉子正炖着的姜汤,江听晚换衣服的空档,姜汤己经放凉。
姜汤的余温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她轻抿一口,暖意瞬间伴着那有些辛辣的味道,一点点在身上蔓延。
真好,江听晚感到瞬间又活了过来,想到刚刚上得马车时,她通过飘起的帘子扫过慕容君越的那一眼,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被他追上了!
不过是他被淋成落汤鸡而己,这点小惩罚,比起他对原主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在原小说中,原主为了不去和亲,特地求他为她在皇上面前说话。
可他不仅没有见,甚至还叫内侍给她传话,说这就是她的命,得认。
她再次抿一口姜汤,唇角上扬。
有些事情通过别人的嘴巴说出来,要比自己来说更有效果。
以小说中慕容君越的行事风格,他肯定是要回到翠微阁的。
这两天,她通过观察就知道之禾是个忠心的,她知道之禾不会让她失望。
翠微宫。
现在己经乱做一团,沈令舟抱着昏倒的苏南雪,神情慌张。
“你们郡主到底对南雪做了什么?”
沈令舟大声地质问。
之禾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有些烦躁,刚刚她是准备追出去的,却被沈令舟拉住了手腕,被迫留下来的她除了担忧也着实无法。
“郡主对苏小姐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苏小姐下跪,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她说,做错了事,就得负责。
郡主无法,才叫她跪着的。”
之禾说完,忍不住替郡主心疼,雨这般大,为什么郡主的未婚夫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沈令舟伸手再次拽住之禾,迫使她看向昏迷中的苏南雪:“郡主什么都没有做,她怎么会晕倒?
那你说为什么郡主偏要叫南雪去拿那件披风,怎么不叫你去拿?”
之禾看着气急败坏的沈令舟,心口忍不住浮上一口怒气:“怎么听沈大人的意思是郡主要陷害苏小姐。
大人应该知道,郡主这样贵重的东西自是有专人看管的,但苏小姐听说郡主要穿那件木楠花披风,她主动要求与尚衣一起去拿,郡主没有多想,自然就答应了。”
“谁能知道,苏小姐不只是替郡主去取披风,竟然会上手去摸郡主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尚衣局的尚衣举着伞进来,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些线:“之禾姑娘,线,我寻了来。
麻烦之禾姑娘去问问郡主,是否今日补线?
我好即刻安排绣娘。”
之禾叹声气,才回答道:“这件事情等郡主回来再议吧!”
沈令舟用眼睛打量突然出现的尚衣,按说,要是郡主想要责备人,尚衣局的人也首当其冲,可是瞧着,尚衣浑身上下除了沾到雨水的衣角,一点儿也不像受到惩罚的样子。
如此,郡主更是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惩罚南雪了。
恰在这时,太医冒雨进来,不过须臾,白胡子太医就抬起头,对着沈令舟道:“姑娘无事,只是月事引起的疼痛罢了!”
竟然是这这样!
“轰隆隆”当一阵电闪雷鸣过后,他抬起头,听着雨声,一阵没有理由的心烦意乱。
但随即想到太子慕容君越己经跟了出去,又渐渐地心安。
太子会把江听晚劝回来的吧!
就算是她一时耍性子不肯回来,她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今天雨这般大,她肯定会躲在客栈里的吧!
就算是不去客栈,也很可能到某个贵女的家中待着。
毕竟京城里的贵女都愿意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捧着她。
想到这里,沈令舟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苏南雪。
不像是南雪,身世可怜,在京城没有朋友,如若今天不是他在这里,南雪会如何?
时不是首到昏倒,才能停止自我惩罚。
这般想着,他用刚脱下来的披风把苏南雪包地紧了些。
当雷声再次响起来,让人忍不住身体轻颤。
电闪雷鸣下,有内侍小声地问道:“太子殿下,眼下瞅着雨更大了,你不进翠微宫躲躲雨吗?”
内侍实在是奇怪太子殿下怪异的行为,他此时手里举着的伞完全成了摆设,因为太子殿下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慕容君越此时转身,对内侍的话充耳不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泪光闪烁的脸,他之所以要到翠微宫,就是想要查清楚苏南雪跪着的全部真相,于是,故意不叫人通报。
甚至是刚才那个尚衣进翠微宫时,他也叫她不要提起他在殿外。
谁知道真的叫他听到了真相,怪不得,听晚在跑出去的时候,那般委屈。
半晌,他回过头对身边的侍卫烈阳说:“准备去安国寺的马车。”
在烈阳应下时,又忽然叫住烈阳:“等等,叫尚衣局准备好嘉仪郡主的衣物,一起搬上马车。”
在慕容君越为江听晚担心的时候,却不知此时的江听晚正舒舒服服地看话本子。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毕竟待会,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见。
在原小说中,皇太后总是在春季,到安国寺为国祈福。
祈福时间一般是一到两个月。
在小说中皇太后虽然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次出现,都做了苏南雪和慕容君越的助攻。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不仅是江听晚父母的忌日,也是太后初次见到苏南雪的日子。
可是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江听晚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