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比往日强烈,才是早上不到七点的时间,就有明晃晃的璨光往大地上撒,每一缕光线都在提醒师大附中的学子们——开学了。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么年轻你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一阵闹钟***响起,林湜一的手从被子里伸出去迅速的关上闹钟,然后又慢悠悠的坐起来扒拉扒拉头发。
还没缓过来一分钟手机就又响了,这次不是闹钟,是电话提醒,林湜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滑拉一下接了电话:“是不是***把我闹钟***改了?”
接电话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啥?”
林湜一拿开贴着耳朵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冯暮远没错啊,怎么是陈骁野的声音。
“你俩在一块啊。”
林湜一说。
“对啊,”陈骁野边嗦粉边说,“我们在吃牛肉粉,他没吃饱刚又去买小笼包了,要给你带吗?”
“不用,我在家吃。”
林湜一强迫自己开机起床往洗手间走。
“行,对了我是要跟你说分班的事儿,分班表发你微信了你记得看,”陈骁野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冯暮远跟我俩不在一个班。”
挂了电话林湜一就去洗漱了。
没一会儿冯暮远拿着他的一屉小笼包过来接过手机:“这么快打完了?”
“嗯,你算的还真准他真是刚起床。”
陈骁野对冯暮远比了个大拇指。
冯暮远气定神闲的夹起小笼包往牛肉粉汤里泡:“他那闹钟我昨天晚上给他设的。”
“诶对了他刚还问你是不是改他闹钟***了,你改成什么了?”
陈骁野问。
“就你天天在他说睡觉的时候往他耳朵旁念的那个。”
冯暮远边说边忘包子往嘴里塞。
陈骁野听完一首乐:“你可真损。”
昨天晚上林湜一被拉去酒吧给冯暮远他哥冯卿过生日去了,差不多十二点才到家,还因为酒吧的一个疯子导致他多花了两个小时时间洗澡……他的睡眠时间不到西小时。
林湜一刚换好校服走出房间就闻到香喷喷的蛋炒饭的味道,不用说,肯定是他老妈的作品出炉了。
“醒了?
来吃饭了。”
江女士很少下厨做饭,平时都是阿姨来做,今天林湜一开学第一天,她奇特的出现在了厨房,做了林湜一最爱吃的番茄蛋炒饭。
“嗯,你今天去公司吗?”
林湜一拉开椅子坐下,“起这么早不像你啊江女士。”
江女士故作恼怒地打了他一下肩膀道:“你是不是我亲儿子,这么拆我台,我们就不能扮演一下母慈子孝的场面吗?”
“行啊,我亲爱的母亲,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感谢蛋炒饭。”
他笑着边吃边说。
“少贫嘴,我先去公司了,等会让刘叔送你。”
江雪艳换好高跟鞋背着她的爱马仕站在玄关处。
“嗯。”
林湜一嘴里包着满满的饭,回了一声。
林湜一的爸爸最近在出差,诺大的家里只有他和姜芳,还有做饭的阿姨。
他吃完饭便出了门,司机己经泊完车在门口等着了。
到学校照着陈骁野发来的分班表找到了教室,发现里面都没什么人,只有陈骁野和零星几个人在教室。
“这儿!”
陈骁野冲他招了招手随后叹了口气,“你要不干脆放学了再来吧。”
“我靠,我没迟到啊。”
林湜一有点搞不清状况又摁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你是没迟到,但是开学典礼来晚了没地儿坐啊。”
陈骁野话还没说完就拽着林湜一在学校奔跑。
学校例行组织了开学典礼,高一和高二在礼堂大教室,高三的另外举行。
林湜一和陈骁野幸运的坐上了后排的两个座位,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是很多的,大教室座位再多也装不下所有人,到最后后面还站了两排人。
“冯暮远呢?”
林湜一问。
“他?”
陈骁野斜眼看了一眼最前排,“年纪前十全都坐第一排呢。”
……“当我没问。”
林湜一说完便开始闭目养神。
校长和教导主任轮流上台讲完了一些废话,每个同学都象征性的热烈鼓掌。
“接下来请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主持的女生说完便提着礼服裙往旁边走。
语毕,台下的学生们应接不暇的鼓掌,和前面两次不情不愿的鼓掌不同,这会儿不说别的,就这群男生们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掌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口哨声。
“谁啊这么大脸?”
林湜一说。
还没等有人解答,紧接着从台阶上平稳走来一个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气质不凡。
“大家好,我是高二(4)班邱榆,很荣幸作为学生代表在此发言。
首先,我想向辛勤耕耘的老师们表达深深的感谢,将我等一匹匹的素布扎染上万千斑斓色彩……”旁边有人听到小声对他说:“邱榆啊,她你都不认识?”
好像听说过,但好像没什么印象,他连头也懒得抬接着闭目养神了。
他不认识陈骁野认识啊,附中只要是美女陈骁野都认识。
“快看,咱们文科班的学神大美女!”
,陈骁野推了推闭目养神的林湜一,“这次分班好像她跟咱们一个班来着。”
“我知道她,高一每次大考都是年级第一,文理双修的学霸。”
旁边坐着的一群人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林湜一终于掀起眼皮朝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台上站着的人确实漂亮,隔着校服就能看出来盘靓条顺,主要是气质很好。
就是这张脸长的怎么……怎么那么他妈的像昨天在酒吧吐了他一身的疯婆子?
这事还要从昨天下午说起。
江城郊区的一座别墅里,一位忧郁的少年正百无聊赖的欣赏自己的画室。
这间房间在别墅的顶楼,是他初中时自己设计装修的,整个房间都是水泥地工业风,水泥地和水泥墙,加上一些小摆件,外面是落地大玻璃窗,能看见小区旁边的森林公园。
房间里最多的就是画,各种各样的画,琳琅满目。
各种尺寸应有尽有,最大的尺寸到比人还高,最小的小到一个巴掌大。
林湜一从小就学画画,周岁抓周放了一堆东西,萨克斯、小提琴、算盘、篮球、听诊器,连锅铲都放上了但小林湜一一个都没抓,偏偏爬到角落里抱上了油漆工没用完的半罐调色颜料。
他不论是画画还是学习,都是随心所欲,灵感来了就画两笔,心情好了上课就听两句。
林湜一最讨厌有人逼他,之前他爸听了培训班老师说他有天赋要多练练,每天让他画两幅作业,他首接把笔都折了,没笔了就画不了了。
他画画的风格很多样,非要找个共同点就是每幅画颜色都很鲜艳炸眼。
他挂在最中心的是他画的全家福,林湜一的家庭是他所有朋友都羡慕的,高学历出过国的父母对孩子的包容程度和理解程度都是极高的,他们教育孩子从不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林湜一记得小时候刚学画画的时候,家里的墙无一幸免,全是小林湜一自信的“杰作”。
那时他画不了太精细的东西,就在墙上画歪歪扭扭的奥特曼全家,最后再摁上自己的巴掌印。
林湜一打开酒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君渡橙酒,喝了两口拿起调色盘和小号排笔接着画这幅没画完的画。
酒精加成,灵感泉涌。
快到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冯暮远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是好学生(冯暮远):等会要我们来接你还是你首接过来?
接着发了个定位,定位地点是fatalism club,江城最顶的酒吧。
帅裂苍穹(林湜一):爱心我是好学生(冯暮远):?
今天是冯暮远他哥22岁生日,林湜一和冯卿关系不错,小时候他们仨加上其他几个孩子经常混在一起,今天特地带着这俩小孩去见见世面。
帅裂苍穹:我靠我刚手机掉颜料里了,我擦了半天,我自己过来。
他把手机捡起来擦的时候手滑胡乱摁了个表情过去。
林湜一换完衣服收拾完对着全身镜拍了一张。
随后在社交媒体上上传了这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生一头天生的自来卷,戴着唇钉,上身随便套了个拼接皮外套,下身是裤管里能住俩人的宽松西装裤,鞋是Lv trainer纯黑色,项链是Swarovski黑炭纹理,手上随便带了俩戒指。
好骚包一男的。
还没过三秒点赞就过百了,他随便翻了下评论。
“哥哥你手好大啊”“唇钉好帅!”
“终于更新了!”
culb里灯光环绕,夜晚加上缭乱的光线,视野变得很模糊。
DJ台上打碟的是一位穿着很凉快的小姐姐,站在台上扭腰摆臀,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气味,每个人都像声控游戏里的小音符,肆意呐喊、律动。
冯卿订了个最大的卡座,本来想订包厢来着,但是有个朋友非要装逼,要在外面点黑桃A让所有人都看到才有排面。
林湜一刚走进酒店。
后面就来了一群兔女郎,每个人托盘上摆着黑桃A。
这谁点的啊,装逼装到天上去了。
他到处望着找冯卿他们,兜兜转转,绕过来绕过去,在这群兔女郎停留的地方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