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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贵妃娘娘失忆后又承宠了第 3章 暨月助力,勇挑各路嫔妃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5-03-15
大雪封城,万里冰封,日光黯淡。

天空渐动,晓星隐去,巍峨高耸的皇城鼓楼尽头传来雄伟的报晓鼓声,轰隆隆如雷振鸣,直至淹没于簌簌不绝的飞雪声。

宵禁解除,宫门大开,无数玉辇从守卫森严的殿门驶出,清冷空寂的宫道上很快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踏雪之声。

万千仪仗,尽显皇家威仪。

人声笑语,道尽盛世荣光。

贵妃玉辇由长乐宫正殿缓缓驶出,宝马雕车,盛大奢华。宽敞的宫道上汇聚着无数鲜艳昳丽,喜笑晏晏的面庞,见着如此震撼壮观的景象,直教其叹为观止。

“贵妃娘娘仪仗万千奢华,当真是令奴婢见一次惊一次的程度。”

“这算什么。贵妃娘娘仙姿国色,仪态万方,这轿辇纵然奢华,亦是相形失色。”

大雪覆落,人声渐隐。

宋蕤磕在辇内的玉枕上,脑里正演排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宫廷大戏,她啧啧生叹,掀开帘子问道下头的人:“暨月,你性子沉稳,便与本宫说说,这宫里近况如何,各宫妃嫔性情又如何,本宫从前又是怎么个刁蛮法?”

暨月神情冷肃,闻言眉角柔和了些许。

“近来宫中无甚大事,至于妃嫔性情……”暨月忽沉下脸,道:“娘娘失忆,当提防些宋昭仪,仪妃与兰贵嫔。”

“宋昭仪乃您母族主家的小姐,先帝所赐,得过两年恩宠,因娘娘是她主家旁支,却又身居高位,宠冠六宫,您便一直为她所忌恨。”

“仪妃此人是东宫时陛下的贴身婢女,她仗着与娘娘有三分相似,便爬了主子的床,心机颇深,顺利诞下皇子,身居妃位做起事来也容易些,与娘娘对峙,您屡败下风。”

“兰贵嫔…”提及此人,暨月神情颇深了些许,复又敛眉笑道:“她已被陛下禁足,一丘之貉罢了。”

宋蕤心绪停在屡败下风四字上。

“听你昨日描述,本宫应当嚣张跋扈,却又实在笨嘴拙舌,怎么个嚣张法?”

宋蕤睁大了眼睛,一脸求知看向暨月。

“……娘娘是真性情。”

宋蕤:……

她撇撇嘴,松开帘子。

一路无言。

不知行了多久,轿辇稳稳当当停下来。

“贵妃娘娘到——”

一道尖利的高亢吆喝声划破天际,天数喜鹊被惊得旋飞在未央宫主殿上方。

宋蕤脚方踏进明光殿,便是一阵齐齐的行礼声。

万花齐拜,竞相盛放。

场面巨大宏观,她有些愣住,目光朝向上头端坐的人。

容貌优美,不堪绝色,比之满宫嫔妃争奇斗艳亦只可算作中乘。可独一份的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凭添姝色,神情里透出的点点威压直教人心悦诚服。

想来这便是皇后了。宋蕤稳住心神,学着方才嫔妃,依模依样行礼道:“臣妾宋氏,请皇后安。”

“平身,赐座。”

暨月引着,人一落座,明光殿落针可闻。

“昨日听长乐宫通传,贵妃醒来却失去记忆,想来你的福气还在后头。”皇后率先打破沉寂,一脸慈爱,笑着看向宋蕤。

宋蕤正欲开口,下首一道讥讽的女声入耳。

“哟,本宫还以为是谁失忆了呢,原来是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啊。”

那人一脸讥诮,凤眼斜睨,饮了口茶又阴阳怪气道:“贵妃当真是福气好呢。自己技不过人落进水里,偏还害得兰贵嫔被陛下禁足,一句失忆竟就轻飘飘揭过了。”

这话里的酸味,像是十年泡菜腌出来的。

“娘娘,这是宋昭仪。”

宋蕤长哦一声,撩起眼睛,淡淡掀了一眼,俏声道:“这是昭仪妹妹吧。想来也进宫许多年了,竟连陛下的旨意都听不懂。没听是兰贵嫔冲撞的姐姐我才被禁足的啊,莫非是妹妹怀疑陛下的旨意…或是,妹妹是有不足之症,脑子不太灵光。”

此话一出,宋昭仪脸色顿时黑如煤球。

“贵妃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宋昭仪虽位分不如您,但她好歹是您的族姐,您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莫不是在打她的脸。”她复又沉吟道:“更何况兰贵嫔才入宫几日,犯得着娘娘过不去吗。”

“娘娘,这是仪妃。”

宋蕤心中明朗,话术精巧,从家世入针,一路穿线,引出兰贵嫔。好个一石三鸟,既暗讽了她的家世,又指责她没有教养,最后顺便提一嘴她跋扈的人设。

心机确实深沉,比宋昭仪那个半斤多了八两。

宋蕤揉揉额,故作疲累道:“本宫记得仪妃是东宫时便跟着陛下的吧。仪妃也是,好歹也做过陛下那么多年的贴身婢女,不晓得陛下是最守规矩的么,女子入宫便是天家人了,须按等级所称尊名,仪妃忘了?还说兰贵嫔犯得着跟本宫过得去吗,呵,仪妃是想说,本宫堂堂贵妃,有闲心跟一个贵嫔过不去。”

闻言,仪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暗暗攥紧了拳。

她抹抹脸,转眼便哭得梨花带雨,“贵妃娘娘,臣妾虽曾是奴婢,但好歹是陛下金口玉言封的仪妃。皇长子生母,您就非得这般折辱妾吗。”

底下也是一片议论纷纷。

众人都晓得仪妃最忌讳的,便是她那段当婢女的日子。

“仪妃也是忒可怜的…”

“贵妃娘娘失了忆性子也如往常一般,终是不好相与的。”

“你们傻了吗,听不出仪妃是在往贵妃娘娘身上泼脏水啊……”

“……”

宋蕤挑挑眉,颇感意外,居然有人耳清目明,关键是她人设都无敌了,还替她说话。

“呜呜呜…”仪妃捏着手帕,低声啜泣,活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幼兽。

宋蕤咽口唾沫,压下心头忽生的恶寒。

就这?!也能像她?!

变脸比作秀还快,可惜是鳄鱼流泪。

宋蕤轻抿了茶,讥讽道:“仪妃哭什么?莫不是本宫欺负了你不成。本宫从前不说是想给你留点脸面,今日你要撕破脸,本宫不得不说。”

“你与旁人说你是与陛下两情相悦,他才纳了你。可这事,陛下与本宫最清楚,你是靠着什么胺臜伎俩上位的。你偷穿本宫的衣裳,那时天暗,陛下又饮了些酒,误以为你是本宫,便幸了你。”

“能与本宫有三分相似,便助了你登上高位,可想来陛下每次与本宫提起此事,也都是万分懊恼哟~”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仪妃脸色彻底青了,开始病急乱投医。

“一派胡言!皇后娘娘,贵妃信口雌黄,污蔑臣妾,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宋蕤暗笑,当然是编的,不过中心意思不差。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个意思。

只许她胡说八道,不许她胡言乱语?!

皇后似极为疲惫,靠在金绣丝织的靠檐上,直揉眉角,“贵妃所言不虚,确有此事。”

明光殿更热闹了。

仪妃怔愣住,泪痕斑驳,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皇后。

只听得对方又给她抛了个深水炸弹。

“仪妃不知,当初陛下对此事颇为恼怒,欲赐你一根白绫了却残生,是贵妃拼死为你求情。陛下觉着受辱,因此还冷落了贵妃好长一段时间。”

“这些事,仪妃都是不知情的。”

皇后幽幽道。

宋蕤瞟了眼身后的暨月,对方神色微沉,摇头示意,想来这事是不存在的。

可皇后为何要帮她呢,据昨日暨月而言,她从前对皇后多有顶撞,皇后竟然不计前嫌捏谎助她。

宋蕤瞅了眼上头疲惫揉额角的皇后,心生不安。

这事定是要传到皇帝耳朵里的,可皇后又是为了什么,太多想法,无解。

事已至此,也不像埋坑。宋蕤撇下眸子,只幽怨的盯了仪妃一眼。

这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仪妃瘫软了身子。

事已至此,仪妃已慌乱了神。这些事她根本不曾知晓。在东宫时,她的确是仗着与宋蕤有三分相似爬上了龙床,陛下的确酒醉,可她根本没有偷穿宋蕤的衣服!

至于求情一事,更是谬论。那个时候陛下的确冷落贵妃,她不知何因,却正是趁着节骨眼儿上位。贵妃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帮她拼死求情!

皇后,皇后为何要捏谎助贵妃,贵妃不是一向顶撞她吗!

仪妃心乱如麻,那些陈年往事如惊雷在她脑海里轰开,旁人鄙夷的打量,掩嘴的交头接耳如巨石砸落她身上。

“你们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我。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放肆!”

皇后拍板,威严的沉怒弥散开,殿内霎时寂静下来,只觉威压沉沉。

“本宫要见陛下!”

“陛下在勤政殿议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仪妃作出副不管不顾的架势。

大殿内凝重的气氛迅急蔓延,幸灾乐祸的眼神敛起来,众妃如坐针毡。

这气氛弄得宋蕤有些不适,忙喝了口茶压压惊。

一声尖利的“陛下到”,她差点被惊咳到。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臣妾宋氏,请陛下安。”

“平身。”

循着人声看去,宋蕤硬生生把茶水咽下去。

卫湛身着玄绛色龙袍,骨相优越,眉眼凌厉,一红一黑的搭配就不显冲突,反倒凭添帝王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变化太大,若不细看,宋蕤当真认不出来当今皇帝是曾经的秦王。

察觉到帝王的视线,她忙敛下眼去。

“陛下,您帮帮臣妾,她们合起伙来攀诬臣妾…您一定要救救臣妾啊!”瞧见卫湛,仪妃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一路爬着过去,抚上卫湛的靴裤。

她字字泣血,乌发凌乱,瞳中沁满了泪,鲜艳姝丽的妆容晕染开,看着着是可怜极了。

卫湛一眼没看她,抽出脚。

仪妃的手略僵住,求饶的声音小了些。

“发生何事。”

皇后从宋昭仪的挑事起,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明光殿地龙烧得旺,室内莫名的沉寂隐隐压得人心慌,一股大雪冷寒之气穿堂而过,骇得人心惊。

帝王探究的视线久久凝聚在皇后身上,下头的仪妃仍是如小兽般卑怯的求饶,传来一阵阵哀戚之声。

“皇后觉着,该如何罚。”

一锤定音,仪妃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后微松口气,正色道:“宋昭仪起哄,才酿成如此闹剧,但未铸大错,罚俸即可。仪妃出言不逊,藐视高位嫔妃,理应禁足,降位,褫夺封号。”

话音刚落,坐于下首的宋昭仪眉头微不可察的松了开来。

仪妃冷冷盯向皇后,乌眸猩红。

“皇后,除却方才,臣妾自问从未得罪过你。”她声音已是沙哑,分外刺耳。

皇后皱眉,“本宫也是秉公办事。”

“好一个秉公办事。”卫湛冷笑,“皇后既说秉公办事,那便按皇后秉公办事的原则来。宋昭仪带头起哄,曲解圣意,惩罚俸一年。仪妃目无尊卑,藐视圣意,惩禁足一月,褫夺封号,贬为昭仪,迁出甘泉宫主殿。”

话音刚落,仪妃已是泪流满面。

众人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仪妃好歹是皇长子生母,所言虽确实大逆不道,但不至落得个如此重惩。

皇后隐隐觉察到各方的视线,只觉身子如烧针挑过般,灼得她心慌。

“陛下…您想想我们的安儿,您想想他…”仪妃,如今是玉昭仪,她睁大眼睛,看着帝王的身影越来越远,无能为力感更甚。

“恭送陛下。”

大殿内再无帝王身影,皇后冷冷瞥向如同疯妇般叫嚷的玉昭仪,略鄙道:“怜香,还不把你家主子拉下去。”

“诺。”

经此一事,众人神色各异。

玉昭仪与贵妃和皇后已是撕破了脸,那些陈年旧事被挑明开来,她也绝无再受宠的可能。只可怜了大皇子,一辈子都要背负个有污点的生母。

“本宫也乏了,退下吧。”

明光殿又复了往日的沉寂,殿外女子悽厉的哭声淹没在皑皑大雪里。

满室熏香沉沉,乍暖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