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数着墙纸上的花纹。
那些暗红色的藤蔓图案扭曲着，像一条条蜿蜒的血痕。
他记得自己已经数到第一千三百二十七条了，但每次数到这里就会忘记之前的数字。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他鼻子发痒，他揉了揉鼻子，继续盯着那些花纹。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的病房门口。
林星没有抬头，他知道又是护士来送药了。
"林星，该吃药了。
"护士的声音很温柔，但他还是忍不住发抖。
那些白色的药片像是某种毒药，每次吞下去都会让他觉得喉咙发紧。
他机械地接过药片和水杯，仰头吞下。
护士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星听见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也不喜欢吃药吗？
"林星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男人的眉眼很温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叫沈叶。
"男人走进病房，在他身边坐下，"我住在隔壁病房。
"林星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记得隔壁病房是空的，昨天护士还说要收拾出来给新病人住。
"别怕。
"沈叶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特别？
林星在心里苦笑。
一个整天数墙纸花纹的精神病人，确实很特别。
"你在数那些花纹吗？
"沈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壁，"我也喜欢数东西。
小时候我经常数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林星转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为什么要数星星？
"林星听见自己问。
"因为孤独啊。
"沈叶笑了，"数星星的时候，就会觉得整个宇宙都在陪着我。
"林星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指正在不自觉地颤抖。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破土而出。
"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叶突然说，"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阳光特别好。
"林星犹豫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间病房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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