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们的脑子代放处!!!
——————————————————————剧痛。
不是猝死前心脏的骤然紧缩,而是某种更具体、更磨人的痛苦——喉咙和肺部火烧火燎,仿佛刚刚被强行灌入了滚烫的煤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嗡鸣。
沈越(内心OS):我……没死?
不对,这感觉怎么比死了还难受!?
难道现在ICU现在流行复古风了?
这消毒水味儿怎么闻着像……泥土和霉味?
他试图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钧。
耳边是嗡嗡的杂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渐渐地,杂音凝聚成一种他无法理解,却能清晰感受到其悲怆的呜咽声。
是一个女人,在哭。
我的心儿诶……娘的儿啊……你醒醒啊,你看看娘啊……”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沈越(内心OS):心儿?
谁?
在拍苦情剧吗?
剧组这么穷,连个干燥的棚都没有?
他凝聚起全身力气,对抗着那沉重的眼皮。
一丝微弱的光线首先侵入视野,模糊,昏黄。
视线艰难地聚焦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凑得极近的女人的脸。
肤色蜡黄,皱纹深刻,像是被生活早早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头发枯黄,胡乱地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被泪水黏在脸颊上。
她的眼睛红肿,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哀求。
醒了!
醒了!
老天爷,沈家嫂子,心儿醒了!”
另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如释重负的庆幸。
沈越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越过哭泣的妇人,看到了这间“屋子”。
土坯垒砌的墙壁,坑洼不平,上面挂着几串说不清是草药还是干菜的物事。
屋顶是茅草铺的,正在淅淅沥沥地漏着雨,在地上几个破陶碗里积起了浑浊的水洼。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霉味,以及一股难以形容的、属于贫穷和衰败的气息。
而他,正躺在一堆干草铺就的“床”上,身上盖着一件硬邦邦、带着汗味和腥气的破旧麻布。
沈越(内心OS):所以…这……不是剧组?!
这质感,这味道……太真实了。
我他妈……穿越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身体的痛苦更甚。
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这具身体虚弱得可怕,手臂纤细得如同柴棍,根本支撑不起重量。
“水……”他下意识地开口,发出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带着些许烟酒嗓的成年男声,而是一种清脆、稚嫩,却因虚弱而沙哑的童音。
这声音让他自己都愣住了。
那哭泣的妇人——他的“娘”,却像是听到了天籁,慌乱地用手背抹去眼泪,连声应着:“水,对,水!
娘的心儿要喝水!”
她转过身,哆哆嗦嗦地从旁边一个缺了口的陶壶里倒出半碗浑浊的冷水,小心翼翼地端到沈越嘴边。
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碗沿磕碰着他的牙齿。
水带着土腥气和凉意涌入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疼痛。
沈越贪婪地吞咽了几口,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端碗的那只手上——手指粗糙,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垢。
心儿“慢点,慢点喝……”妇人轻声哄着,另一只手笨拙地拍着他的背。
沈越(内心OS):心儿……这身体的原主,叫沈剑心?
一个……小孩?
我他妈不仅穿越了,还缩水成了豆丁?!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系统呢?
金手指呢?!
老子的橙武和大橙武呢?!
这破草房连把像样的菜刀都没有!
内心的咆哮与现实的虚弱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他闭上眼,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996福报换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泥潭。
就在这时,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带进来一股冷风和更密集的雨声。
一个穿着蓑衣、身形佝偻的老者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旧药箱。
他脸色凝重,目光扫过床上的沈越,对那妇人点了点头。
“李郎中,您快给看看,心儿他……” 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让开位置。
李郎中放下药箱,坐在床边,伸出干枯的手指搭在沈越的手腕上。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屋外的寒气。
沈越能感觉到那指尖的粗糙老茧。
诊脉片刻,李郎中又扒开沈越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
“烧是退了些,溺水时呛的脏水也吐出来了。
命……算是捡回来了。”
妇人闻言,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李郎中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的心沉了下去。
“但寒气入肺,伤了根本。
往后怕是……体虚畏寒,干不得重活。
而且,这次溺水,神魂受损,会不会落下痴愚之症,还不好说。”
沈越(内心OS):痴愚?
我?
985毕业,卷王之王,你跟我说会变傻子?
等等……体虚,干不了重活?
在这个看起来像是古代农村的地方,这不就是判了死刑?
他看着妇人瞬间惨白的脸,看着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又无声地涌了出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沈越心中翻涌——有对这个陌生女人的一丝怜悯,有对自身处境的愤怒,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冰冷规则的初步认知。
“这方子,先吃着吧。
能调理几分,看他的造化了。”
李郎中从药箱里取出几包用草纸包好的药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诊金和药钱……先欠着吧,等沈家汉子回来再说。”
“谢……谢谢李郎中……”妇人哽咽着,几乎是跪下来接过药材。
李郎中摆了摆手,没再多说,背起药箱又走进了雨幕里。
屋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雨水敲打屋顶和地面的声音,以及妇人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她拿着那几包药材,像是拿着无比沉重的巨石,佝偻着背,走到屋角一个简陋的土灶前,开始生火煎药。
沈越躺在草铺上,望着漏雨的屋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沈越(内心OS):语言勉强能听懂,像是某种古汉语方言。
身体是个病痨鬼,家境一贫如洗,还有个看起来随时会崩溃的娘……贼老天,你玩我呢?
穿越者的福利在哪里?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系统?
面板?
老爷爷?
随便来个什么玩意儿应一声啊!”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雨水滴答,和柴火在灶膛里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
绝望,如同这屋里无处不在的潮湿阴冷,一点点渗透进他的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药煎好了。
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汁过来,小心地吹凉,喂到他嘴边。
“心儿,乖,喝了药就好了……”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期盼。
沈越看着那碗药,又看了看妇人那双写满苦难却依旧努力挤出温柔的眼睛。
他沉默着,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种真实的、活着的触感。
他必须活下去。
无论多么荒谬,无论多么艰难。
他不再是那个在城市里奔波,最终猝死在电脑前的沈越。
他是沈剑心,一个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古代幼童。
活下去,然后……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雨更大了。
灰暗的天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凄迷的阴影之中。
沈剑心(沈越)闭上眼睛,不再试图呼唤任何不切实际的东西,开始用尽全力,去感受这具虚弱身体里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去记忆这屋子里每一个细节,去倾听屋外雨声中,可能隐藏的、关于这个新世界的一切信息。
他的“新生”,就从这泥泞和苦涩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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