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失忆的侦探,每天醒来都要重新阅读自己写下的案件笔记。十年间,
我破获了十七起连环杀人案,笔记上却记录着十八个凶手的不同口供。今天,
笔记最后一页多出一行血字:“下一个死者是你。”---第一天字迹,扭曲、暗红,
像是用生命最后一点力气刻上去的,带着一种干涸的绝望。“下一个死者是你。
”陈默的指尖悬在那行字上方,皮肤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纤维,
以及那暗红色痕迹微微凸起的触感。没有恐惧,至少没有立刻涌上的恐惧。
只有一片更深的、冰冷的茫然。这本厚重、皮质封面被磨损得看不清原貌的笔记本,
是他过去十年——如果里面的记录属实的话——存在的唯一证明。每一天睁开眼,
它都放在床头柜上,像一块沉默的墓碑。他,陈默,一个没有昨天的人。每日清晨,
记忆都是一张被彻底擦拭的白板,只有这本笔记,是上面唯一的、由过去的自己书写的铭文。
他习惯性地从头开始阅读,试图像拼图一样,将那个“侦探陈默”的形象拼凑出来。
笔记记录了他或者说,那个他破获的十七起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
“衣柜藏尸案”、“雨夜屠夫”、“人偶师”……代号一个比一个令人不寒而栗。
每一个案件后面,都附着详细的现场分析、证据链、以及最终锁定的凶手的详细信息,
还有……口供。十七个凶手,十七份用不同笔迹,在不同时间,写下的自白书。
它们被整齐地贴在笔记的相应位置。笔记本身的字迹,冷静、克制、条理清晰,
是典型的侦探风格。但那些口供……笔迹或潦草、或工整、或颤抖、或稳定,
透露出截然不同的个体性格。它们共同构成了一面扭曲的镜子,
映照出十七段堕入黑暗的灵魂轨迹。而今天,在这所有记录的最后,空白的纸页上,
只有这孤零零的一行血字。威胁?预言?还是……来自过去的某种警告?他放下笔记本,
走进洗手间。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四十岁上下,头发凌乱,眼下有着浓重的阴影,
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眼神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疲惫的、被洗劫一空的荒原。这就是那个能破解十七起连环血案的侦探?
他试图挤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面部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客厅和卧室一样,
简洁到近乎寡淡,没有任何带有个人印记的杂物。唯一的异常,是书房。
三面墙都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填满,上面塞满了各种语言的犯罪学、法医学、心理学著作,
还有大量刑侦技术的专业书籍。书桌很大,上面除了一台处于休眠状态的笔记本电脑,
空无一物。他打开电脑,没有密码。
桌面干净得只有几个必要的软件图标和一个命名为“工作”的文件夹。点开,
里面是子文件夹,按照日期排列,最近的一个是昨天。他点开昨天的文件夹。
里面是几段监控录像的截取片段。角度都很隐蔽,画面模糊。片段中,
同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出现。穿着深色风衣,戴着帽子,刻意低着头,
躲避着摄像头。行为鬼祟,似乎在观察,或者在等待什么。文件备注里写着:“目标出现,
行为模式分析中。潜在威胁等级:高。”这个男人是谁?笔记里没有关于他的记录。
是第十八起案件的嫌疑人?还是……留下血字的人?陈默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大脑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熟悉的刺痛,像是有根针在轻轻搅动一片虚无。什么也抓不住。
每次试图用力回忆,都是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试过,
在最初发现失忆的那段混沌时期笔记里是这么记载的,他试过太多次,
直到剧烈的头痛让他呕吐、昏厥。后来,那个写下笔记的他似乎放弃了,
只在每日的开篇留下一句:“不要试图回忆,信任笔记。”可是,这行血字,让他如何信任?
他重新拿起笔记本,翻到记录第一个案件“衣柜藏尸案”的部分。凶手的口供贴在那里,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内容充满了扭曲的报复***。他仔细看着每一个字,
甚至用手指去抚摸墨水的凹陷。没有异样。第二个案子,“雨夜屠夫”。
口供的笔迹则显得异常冷静,条分缕析地叙述作案过程,像是在写实验报告。第三个,
第四个……他一页页翻下去,对比着笔记正文和那些粘贴上去的口供。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直到第十三个案件,“人偶师”。这个案子的记录格外厚,
凶手极其残忍,将受害者制作成精致的人偶。
笔记正文里详细描述了现场那种超越死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整洁”。
凶手的口供贴了整整三页,笔迹是一种带着诡异美感的花体字。
就在陈默的目光扫过第三页口供的右下角时,他的手指顿住了。那里,在花体字的收笔处,
一个字母“L”那夸张的尾勾里,藏着一个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墨点。
不是无意中滴落的,那个位置和形态,更像是一个刻意点下的标记。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立刻往前翻,快速浏览之前那些口供。在第七个案件凶手的口供末尾,
一个句号被描得稍微重了一些,形成一个微小的凸起。
在第二个案件那份冷静如报告的口供中,一个数字“7”的横杠,
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向上挑起的尖刺。它们太隐蔽了,分散在成千上万个字符里,
如果不是带着目的去寻找,根本不可能被发现。这像是一种密码?
一种只有书写者自己才明白的暗号?是谁留下的?那个写下笔记的“陈默”?
还是……那些凶手?他压抑住加快的心跳,继续往后翻,检查剩下的口供。
在第十五个案件的口供里,他又发现了一个,隐藏在笔画交汇处的一个极小折角。
十七份口供,他最终在其中的七份里,找到了类似的、形态各异的微小标记。它们代表什么?
陈默将这些标记的形状和位置,小心翼翼地临摹到一张空白纸上。它们毫无规律可言,
像是随手的涂鸦,或者只是书写时的无意瑕疵。但他确信,这不是无意。是坐标?
是某种代号?还是……拼图的碎片?
他尝试将这些标记与案件发生的地点、时间、受害者信息进行比对,没有任何吻合之处。
笔记本的正文里,也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些标记的提示。头痛开始加剧,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那种熟悉的、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无力感再次包裹了他。他知道,
今天的“探索”只能到此为止。他的大脑需要休息,否则又会陷入那种空白的剧痛。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里面塞满了速食食品和冷冻肉类,足够消耗一周。
这是笔记里提到的“生存准则”之一:常备至少一周的食物。现在想来,
这或许并非仅仅是为了应对突发调查,更像是一种长期的、防御性的生活习惯。
他热了一份速食意面,机械地吃完。味道如同嚼蜡。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
勾勒出冰冷的水泥森林的轮廓。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如玩具车般移动的车辆,
和如蚂蚁般穿梭的行人。他们都有来处,有归途,有连接着昨日与明天的记忆之线。而他,
只有这一室空旷,和一本写满他人罪行的笔记。以及,一句指向他自己的死亡预告。
他回到书桌前,打开一个新的文档。他开始记录,记录今天醒来后的一切:那行血字,
监控视频里的风衣男人,口供中的隐秘标记,他的分析和困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为明天的自己,留下线索。写完,保存。将文档拖入“工作”文件夹,按照日期重命名。
他拿起笔,在皮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行血字的下方,
用力地写下:“调查监控中的风衣男人。检查口供中的隐秘标记。找出第十八起案件。
”笔尖划破纸张,带着一种决绝。然后,他走进卧室,躺下。闭上眼睛,
等待又一次的“死亡”。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那个写下笔记的“我”,
是否也每一个夜晚,都这样等待着一次未知的黎明?而那个留下血字的“下一个”,
究竟是谁?黑暗彻底吞噬了他。---第二天阳光再次刺穿眼皮。陈默猛地坐起,
心脏在空荡的胸腔里剧烈跳动。又是那片瞬间攫住他的、完全陌生的空白。他急促地喘息,
目光惶然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床头柜上。那本皮质笔记本。他一把抓过来,
封面的粗糙感带来一丝诡异的熟悉。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依旧是那段每日重复的自我介绍,关于失忆,关于笔记,关于十七起案件。他快速向后翻,
纸页哗哗作响。十七个案件的记录,十七份凶手的口供……一切如常。直到最后一页。
那行暗红色的字——“下一个死者是你。”——还在。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纸上,
也刻入他此刻空白的意识里。而在它的下方,多了一行新的、用黑色墨水写下的字,
笔迹与他笔记正文里的字迹一模一样,是“他”自己写的:“调查监控中的风衣男人。
检查口供中的隐秘标记。找出第十八起案件。”冰冷的战栗顺着脊椎爬升。这不是梦。
昨天的威胁是真实的,而昨天的自己,确实留下了指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必须先理解现状。他重新仔细阅读笔记的前几页,关于他的失忆症,关于这本笔记的用途,
关于那些他毫无印象的“功绩”。然后,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点开“工作”文件夹,
果然看到了以昨天日期命名的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昨天的发现:对血字的确认,
从监控录像中截取的风衣男人影像,
以及在七份凶手口供中发现的、形态各异的隐秘标记的临摹图。他看着屏幕上的风衣男人。
画面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刻意隐藏着面容,但身形给人一种莫名的矫健和危险感。
这个人,在昨天的“自己”看来,是“潜在威胁等级:高”。接着,
他调出那七份标记的临摹图,打印出来,摊在书桌上。他尝试了各种排列组合,
对照地图、日期、甚至罪案的分类,依旧一无所获。这些标记本身,像是一些抽象的符号,
或者说……零件?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书房角落的一个模型架子。
那上面放着几个复杂的金属拼图模型,是某种机械结构的分解展示。
齿轮、连杆、曲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他猛地抓起那几张打印纸,
将上面的标记在脑中重新构建。那个微小的墨点,可以看作一个轴孔?那个加重的句号,
是一个微小的轴承?那个带尖刺的横杠,是一个卡榫?还有那个折角……他的手有些发抖,
快速地将这些“零件”在脑海中按照某种逻辑连接、拼合。它们的大小比例并不一致,
但如果忽略实体,只考虑它们代表的“功能”和“连接关系”……十几分钟后,
一个极其简略的、抽象的三维结构图在他脑中成型。
那看起来……像是一把钥匙的内部结构图。一把结构非常特殊,绝非市面上流通的钥匙。
钥匙?他立刻起身,开始在书房里搜寻。笔记里提到,他破获的十七起案件,
所有的物证在结案后都会移交警方,他这里只保留复印件和记录。那么,这把“钥匙”,
如果存在,应该不是案件物证。他翻遍了书桌的每一个抽屉,书架后的缝隙,
甚至检查了每一本书里是否夹藏着什么。一无所获。难道这把“钥匙”并不在他手里?或者,
它藏在一个更隐蔽的地方?他的目光再次落回笔记本本身。他摩挲着皮质封面,检查书脊,
甚至试着感受封底的内衬。当他的手指划过封面内侧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突起时,
他停住了。他用小指的指甲,小心翼翼地探入封皮与内页黏合的边缘,轻轻一挑。
一小块与封面颜色完全一致的皮质被掀开,露出了下面一个薄如蝉翼的隐藏夹层。夹层里,
放着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照片是黑白的,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两个人,勾肩搭背,
笑得灿烂。左边那个年轻些,眉宇间能看出是陈默自己,只是眼神锐利,充满朝气。
右边那个年纪相仿,面容俊朗,眼神带着一丝不羁。背景像是一所大学的校门。
陈默完全不认识照片上的两个人,无论是自己,还是旁边那个青年。他拿起那把钥匙。
金属质地,入手冰凉,造型非常奇特,锯齿部分并非常见的波浪形,
而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几何结构。
他立刻在脑中对比刚刚构建的那个抽象结构图——完全吻合!钥匙柄上,
刻着一个细小的字母:“L”。L?这和第十三个案件“人偶师”口供里,
那个花体字“L”中隐藏的墨点,有什么联系?是巧合吗?照片上的青年,是谁?这把钥匙,
又能打开什么?他坐回椅子,将照片和钥匙放在桌上,与那些打印出来的标记临摹图并排。
线索似乎在汇聚,但迷雾却更浓了。风衣男人,血字,隐秘标记,结构图,
隐藏的照片和钥匙,字母“L”……还有,那可能的第十八起案件,
以及对应的、笔记中缺失的第十八份口供。他再次打开电脑,
调出所有与已破获案件相关的电子档案,尤其是那些带有“L”这个字母的信息。
受害者姓名、地点、凶手姓名……没有显著关联。那么,是从外部切入?
他尝试用权限笔记里提到,他因为之前的功绩,
拥有警方系统的一定查询权限进入城市人口数据库,
搜索名字缩写或名字中带有“L”的、与他年龄相仿的男性。结果海量,毫无意义。
时间在焦灼的搜寻中流逝。黄昏再次降临。他拿起笔,
在笔记本上记录今天的一切:结构图的发现,隐藏夹层里的照片和钥匙,
对“L”的调查陷入僵局。最后,他写下给明天自己的指令:“重点调查照片中的人。
钥匙用途?‘L’的身份?风衣男与‘L’关联?”放下笔,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不仅仅是大脑的空白,还有一种沉重的、被无形之网越缠越紧的窒息感。
他拿起那张黑白照片,看着上面那个笑容灿烂、眼神锐利的“自己”。那个人,
知道所有答案,却把这一切谜题,留给了每一天都在黑暗中重生的他。
“你究竟……惹上了什么?”他对着照片,无声地问道。没有回答。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冰冷而变幻的光斑。他躺到床上,
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冰冷的、刻着“L”的钥匙。意识模糊间,那个风衣男人的模糊身影,
和照片上青年不羁的笑容,交替闪现。然后,一切归于黑暗。---第三天醒来。空白。
摸索。笔记本。陈默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血字依旧。下面昨天留下的指令也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干涩,直接走向书房。电脑,文件夹,查看昨天的记录。照片,
钥匙,字母“L”。他将照片扫描进电脑,用人脸识别技术在数据库中进行比对。权限不够,
搜索受限。他改用公开网络进行图片搜索,同样石沉大海。照片上的青年,
像是从未在这个数字世界里留下过痕迹。钥匙。他仔细端详。这种结构,不像普通的门锁,
更像是某种特制的保管箱、保险柜,或者……实验室、档案室的专用锁具。
“L”……他再次拿起笔记本,翻到那些带有隐秘标记的口供页。七个标记,
指向了这把钥匙。而这把钥匙上,刻着“L”。他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些标记,
会不会本身就是“L”留下的?是“L”通过某种方式,在这些凶手的口供中,
嵌入了这把钥匙的结构图?如果这样,“L”必然与这些案件的侦破过程,
有着某种深入的联系。他能接触到口供原件?或者,他影响了口供的生成?“L”是谁?
是警察?是法医?是……共犯?
还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L”……会不会是第十八起案件的凶手?
那个笔记里没有记录,却可能真实存在的、第十八个杀手?而那个风衣男人,是“L”本人?
还是“L”派来的执行者?血字,“下一个死者是你。”如果“L”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那么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这个“侦探”?陈默感到一阵寒意。
他再次调出监控录像中风衣男人的片段,仔细观察他的身形、步态。然后,
他拿起那张黑白照片,看着上面的“L”。虽然照片年代久远,面容模糊,
但身高、肩宽的比例,似乎……有些相似?尤其是走路的某种微姿态,
那种隐含的、蓄势待发的感觉。假设风衣男人就是“L”,就是照片上这个曾经的……朋友?
从勾肩搭背的姿势看,他们关系曾经非常亲密为什么?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L”,
关于过去。他想起笔记里提到的一个地方——市立档案馆。笔记里记载,
在侦破第五起“图书馆谜案”时,他曾在那里调阅过大量旧报纸和档案。那里,
或许存放着更久远的、未被数字化的信息。他决定去一趟档案馆。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
将那把刻着“L”的钥匙,放进了贴身的口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档案馆坐落在城市的老区,一座有着巨大石柱和拱窗的灰色建筑,
内部充满了旧纸张和尘埃混合的气味。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陈默出示了笔记里提到的、他拥有的特殊调查证件在钱包里找到的。
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他,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指引他前往旧报刊阅览区。他需要查找的,是大约十五到二十年前的本地报纸。他想知道,
在他失忆之前,在他成为“侦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关于他和“L”的。
微缩胶卷在机器上缓缓滚动,发黄的报纸版面在屏幕上闪烁。社会新闻,讣告,
校友会信息……他快速浏览着,眼睛因为长时间聚焦而酸涩。突然,
一则篇幅不大的报道吸引了他的目光。《天才学员计划”意外终止,
两名核心成员离奇退出》报道日期,恰好是十八年前。旁边配着一张模糊的集体照片。
照片里,一群年轻人穿着统一的制服,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研究所入口的地方。
站在最中间的两个人,虽然面容稚嫩,但陈默一眼认出,正是照片上的他和“L”!
报道措辞含糊,
提到这个由顶尖大学和某秘密研究机构合作的、旨在培养特殊领域精英的“天才学员计划”,
因“不可抗力”突然终止,两名最具潜力的学员,“陈默”与“林洛”Lin Luo,
随后退出并下落不明。林洛。L。找到了!报道没有提及计划的具体内容,
也没有说明终止和退出的具体原因。只用了“离奇”二字。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和林洛,
曾经是某个秘密计划的成员。是因为这个计划,他们才拥有了后来的一切?他的侦探能力?
林洛的……犯罪能力?计划的终止,和他们二人的退出,就是后来这一切的起点吗?
他继续翻查之后的报纸,试图找到更多关于“天才学员计划”或者林洛的信息。
但再无任何相关报道。这个计划和他这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那个白发管理员慢慢踱了过来,收拾旁边的胶卷盒。
他看似无意地低声说了一句:“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深究下去,
对谁都没好处。”陈默猛地抬头,看向管理员。老人的眼神浑浊,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您知道什么?”陈默压低声音问。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转身慢慢走开了。陈默站在原地,背脊发凉。这个管理员,认识他?还是认识过去的他?
这句话是警告?还是劝诫?他带着满腹的疑云和新发现的线索——“林洛”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