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怕，爸爸答应过我的！要做妈妈和暖暖的守护神！”
女儿笨拙地拨号，电话接通那刻，我挤出微弱的***。
“爸爸！妈妈流了好多血！你快来！”
顾池宇沉默后，语气极其不耐。
“时夏！你够了！刚才不是还有力气泼人吗？”
“现在又教女儿骗我？你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
我刚想说话，背景音里传来宋雪嫣的欢呼，似乎是庆祝“第一只狗宝宝平安落地”。
门外传来刺耳的议论。
“医生都在宠物诊室，宋小姐的狗胎里还有7只狗崽没生完……”
“啧，不同命啊！费劲巴力靠爬床肚皮爬进豪门。”
“真可怜，还不如人家原配小青梅的一条狗命金贵！”
悲愤到达了顶点，我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唤醒。
暖暖小小的身子伏在我床边，肩膀一抽一抽。
她对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
“爸爸！妈妈需要医生！弟弟需要医生！”
“我不去给那条狗庆生！我要陪着妈妈和弟弟！爸爸，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3
女儿呆呆地看着手表屏幕。
顾池宇更新了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里，他抱着那窝狗崽，宋雪嫣依偎在他肩头。
配文是：“我们的宝贝终于降临。愿你们一世无忧。”
给我儿子准备的营养师，正跪在地上撅着***逗狗。
女儿突然小声说。
“妈妈，爸爸的宝贝……为什么是小狗？”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泣不成声地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许久，才抹了把脸，郑重问她。
“暖暖，以后妈妈陪你长大好吗？”
女儿出生，考第一名，钢琴拿证。
顾池宇从未在朋友圈发过与女儿相关的只言片语。
今日才知，他不是天性冷淡。
而是他所有的热情和炫耀，都只留给宋雪嫣。
女儿小手慢慢攥紧，盯着照片里的爸爸，眼里有犹疑和不舍。
她倏地冲向门口。
“妈妈！我去找爸爸，让他来救你和弟弟！”
我伸手想拦，却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恍惚间，耳边响起宋雪嫣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暖暖可比你懂事多了，正在给兜兜的宝宝唱摇篮曲呢。”
“就是这孩子太实诚。跪着唱了半小时还不肯起来。”
背景里传来女儿压抑的抽泣。
“我家兜兜难产半小时。池宇就心疼地立马让剖了。”
“你这个老废物，为什么还不带着两个小废物去死呢！”
不。
暖暖的手臂上还有去年被兜兜咬留下的疤痕，她一直很怕那条狗。
可现在，她却为了救妈妈和弟弟，克服了自己最深的恐惧。
我的暖暖那么勇敢，我的小儿子还在顽强求生。
他们不是废物。
是顾池宇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不甘像炮弹一样涌上胸膛，我用尽全身力气，一个个血手印叩在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