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走……免得影响姐姐生产，害了宝宝……”
她作势就要往外冲。
顾池宇一把搂住她，好闻的香水味窜进鼻子，他脑子一热。
“时夏，你还有没有心？”
“雪嫣一个月前就搬来家里照顾你，生怕你有一点闪失！”
“她自己刚下夜班，听说你要生了，连口气都没喘就自告奋勇来帮你！”
照顾？
那一个月，她逼我吞下飘着白花的肥肉，塞满虾皮的粥刮得我牙龈出血。
稍有反抗就给我扣娇气包的帽子。
宋雪嫣在他怀里颤抖的憋笑，满脸轻蔑地看着我，像看一条狗。
顾池宇搂得更紧了些，冷声朝我道：
“给雪嫣道歉！”
我的心像被热油煎烫，喉咙瞬间涌上腥甜。
目光瞥见床头柜上那碗宋雪嫣端来的薏仁粥。
我明明对薏仁严重过敏。
这么多的破绽，可顾池宇不在乎，所以统统看不见。
一股无法抑制的悲愤直冲头顶。
我用尽最后力气抓起碗，朝着那对相拥的人狠狠砸去！
“我不道歉。错的是你们！”
“啊！”宋雪嫣尖叫着躲闪。
“时夏！你疯了！”顾池宇看着身上的污秽，勃然大怒。
“我看你有力气得很！根本用不着人帮！”
他搂着宋雪嫣往外走，对着医护人员挥了挥手。
“都出去！”
护士迟疑：“可是产妇已经生了3天了……”
顾池宇丝毫不听，甩门而去。
“呵，什么时候道歉了，什么时候派大夫进来！”
2
门被重重甩上。
空荡荡的产房瞬间死寂。
只剩仪器冰冷的滴答声，和我粗重痛苦地喘息。
宋雪嫣恶毒的低语和顾池宇冰冷的指责在脑中反复回响。
直到撕裂感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让我什么都想不了。
只有泪水无法抑制地落下。
胎心监测仪急促地报警，我挣扎着伸手想去按呼叫铃。
却发现线路早已被宋雪嫣刚才“不小心”踢开。
不！我的孩子。
我用尽力气翻下产床，几乎是爬向门口。
每移动一寸，身下就是一阵湿热和剧痛。
好不容易爬到门边。我拼命拍打着冰冷的门板，指甲折断。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护士的声音充满同情却无奈。
“顾太太……院长下了死命令，我们真的不敢啊……”
眼前猛地一黑。
过往七年的恩爱如走马灯闪过。
那个冬天会把我脚捂在胸口的人。
那个因为我一句想吃糖炒栗子就跑遍全城的人。
此刻因为宋雪嫣一滴泪任由我和孩子在死亡线上挣扎。
心口的疼盖过了身体的疼。
意识模糊间，仿佛听到女儿暖暖带着哭腔的声音。
“妈妈……爸爸不是最期待小弟弟了吗？”
“他说有了弟弟。我们就是最幸福的四口之家了。”
小小的手拼命抬高，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