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晴言

替人相亲，却遇昔日高冷师兄。我尬笑：“师兄，误会，我跑腿的，你被鸽了。

”他抬眼：“来都来了，配合走完流程。”后来，他找到我：“既然要结婚，不如选我，

我帮你挡所有麻烦。”我以为这是场交易，直到那天除夕夜，我才发现这是他的蓄谋已久。

1我叫苏晴，今年27岁，表面上是个全职备考公务员的待业游民，

实际暗地是个经济自由的网络作家。此刻，正坐在一家格调高雅西餐厅里，

对面坐着的是我四年前在健言生物实习的带教师兄，傅清言。周围天旋地转，

我感受到了地球的公转，四季变化，相对地球其他万物，人的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要是时间能倒流，我能穿越回到过去，我绝对会选昨天，不接这个跑腿单子。

雇主是个叫李佳欣的姑娘，付我500块，让我今天去帮她相亲。

唯一的要求是：必须把这场相亲搅黄，越彻底越好。这种活我常干，轻车熟路。

我提前一小时就到了相亲地点对面的咖啡馆，点了杯拿铁，

从我的万能帆布包里掏出装备：化妆镜，气垫，假睫毛，

烟熏妆眼影盘……手速飞快地在脸上捯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满意地点点头。

我把自己从一个清汤挂面的小白花，成功改造成了夜店风辣妹。就这形象，

往那位规规矩矩的理工男博士面前一坐，再嗲声嗲气说几句不着调的话，任务绝对圆满完成。

时间一到，我收拾好东西，踩着有些别扭的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向对面餐厅。

我自信满满走进餐厅，服务员迎面而来，笑嘻嘻地问：“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12号桌，傅先生。”我点点头。“好的，请随我来。

”服务员引导我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

侧脸轮廓清晰，正低头看着手机。我扬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走过去坐下，

用刻意捏造的甜腻嗓音开口：“你好呀！我是李佳欣。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啦，

没想到你还等了我一个小时呢。”男人闻声抬起头。四目相对。那张脸……是他，傅清言。

那个在我实习时惜字如金专业能力超强的，让全公司小姑娘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高冷师兄。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化妆时的自信瞬间为零，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再出来。

傅清言显然也认出了我，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目光在我过于出彩的妆容和衣着上停留了几秒，语气有些调侃：“苏晴，

什么时候改名叫李佳欣了，今天这造型挺别致的呀。”我脸上的笑容堪比川剧变脸，

嘻嘻秒变不嘻嘻。“傅师兄，好……好巧啊。那个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个跑腿的。

你被那位李佳欣小姐放鸽子了。她让我来传达一下，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打扰了。

”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完，我抓起包就想溜。“等等。

”傅清言的声音冷冷从耳边传来。我僵在原地，心里有数万只土拨鼠在啊啊尖叫。

他看了眼桌上已经上齐的菜品，语气平淡无波：“菜已经点了，也上齐了。你来都来了，

钱也拿了，不如配合走完流程，把饭吃了。”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莫名有压迫感的脸，让我有种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心虚，

我慢慢地坐下了。这顿饭，大概是我人生中吃过最漫长的，也是最食不知味的一餐。

我埋头苦吃，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不敢抬头看他。傅清言倒是吃得很从容，

也没主动找我说话，仿佛我是空气。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如蒙大赦，赶紧起身：“那个，

谢谢师兄，那我先走了。”结果傅清言擦了擦嘴，平静地说：“时间还早，买了电影票，

不看浪费。”我瞪大了眼睛。“还……还要看电影？”“嗯，流程里包含这个项目。

”他站起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心里感叹道：“师兄，

你是对流程有什么执念吗？还是你想看我还能有多尴尬。”我无奈地跟着他去了电影院，

电影演的什么我完全没看进去，全程正襟危坐，听着旁边偶尔传来的笑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散场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送你。”他拿着外套。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的。”我连连摆手。最终，

我还是坐上了傅清言的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和他的人一样清冷。

我们一路无话，气氛比餐厅里还要尴尬。他把我送到我家小区楼下，雨势依然不小。

我道了声谢，推开车门就想冲进雨幕，赶紧结束这噩梦般的夜晚。“苏晴？

”一个熟悉又尖锐的声音响起。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完了，

是小区著名八卦传播中心王蕾王阿姨。她正撑着伞，

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和我身后的豪车，以及刚从驾驶座下来的傅清言。

“王姨……”我硬着头皮打招呼。“哎哟，我说呢，

之前我给你介绍那几个条件多好的小伙子你都不愿意去见，原来是自己有男朋友了呀。

”王阿姨的嗓门在雨夜里格外洪亮。眼神在傅清言身上上下扫描，一副我懂的眼神。

“这小伙子真精神，开这么好的车，在哪高就啊？”我急得直跳脚：“王姨您别乱说，

不是男朋友。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普通的朋友，顺路送我回来而已。”我一边说，

一边使劲给傅清言使眼色，希望他赶紧配合我澄清一下。傅清言却像是没看到我的眼色般，

快步走到我身边，伞倾向我这边，然后对着王阿姨，露出了一个有礼貌的微笑：“王阿姨，

您好。我是傅清言，是苏晴今天的相亲对象，健言生物的研发总监。”王阿姨一听，

更来劲了：“相亲对象，哎呦！那就是正在处对象嘛。好好好，郎才女貌，真般配。

苏晴你这孩子还害羞呢，阿姨不打扰你们了，慢慢聊，慢慢聊啊。”说完，

她心满意足地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单元门。我瞬间炸毛，也顾不得什么师兄师妹的敬畏了，

使劲把他往小区门口推：“不是的，王姨，他开玩笑的，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师兄你快走吧，

再见。”雨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低头看着我，

眼神在雨夜中显得有些深邃。他贱贱地笑了起来，缓缓开口：“难道不是吗？饭一起吃了，

电影也一起看了。现在我也把你送回家了，流程走得很完整。

”我被他这番强词夺理气得说不出话：“你……”他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嘴角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上去吧，别淋湿了。”他说完，

转身回到了车上。我站在原地，看着傅清言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夜中。

感觉自己不是赚了五百块，而是接了个能把我未来平静生活都搭进去的烫手山芋。那天之后，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一方面是备考，另一方面是怕出门撞见王姨。果不其然，

我妈张晓丽女士已经从王姨那里收到了“苏晴有优质相亲对象”的一手情报，

对我进行了轮番轰炸。2“晴晴，听说那小伙子叫傅清言？家里情况怎么样？

王姐说他可精神了，一看就是靠谱的人。你可得抓紧啊，

别像以前那个安嘉文一样……”我妈一边晾衣服，一边念叨。听到安嘉文三个字，

我心里刺了一下，赶紧打断：“妈，那就是个误会，人家就是顺路送我回来，王姨想多了，

我跟他根本不熟，以后也不会见了。我现在是争取早日上岸，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话我说得有点心虚，傅清言那张笑脸，总在我脑子里晃。

还有他那句我是苏晴今天的相亲对象傅清言，总在我耳朵里回响。

就在我几乎把那次社死经历强行从记忆里删除时，一封刺眼的红色炸弹，

炸碎了我短暂的平静。前男友安嘉文的结婚请柬。更绝的是新娘是我大学时的室友，张恩恩。

安嘉文，我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大学毕业时，他以要回老家发展，不想耽误我为由，

干脆利落地跟我分了手，离开了江城。当时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难过了好一阵子。

现在倒好，他不仅回来了，两个外地人还要在江城办婚礼。这情节和我写的狗血小说一样。

请柬上新娘新郎的名字并列，像是在无声地嘲讽我过去的天真。最让我心口发闷的是，

我们曾经约定过，如果到27岁还在一起就结婚。今年我正好27岁，他倒是准时履约了，

只是新娘不是我。我捏着请柬，指甲嵌进红纸里。周妤一把抢过请柬，柳眉倒竖：“去，

必须去，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我们一人包一个250块的红包气死他们。

”我爸妈也知道了这事，我妈张晓丽女士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看看人家，都结婚了。

你呢？工作工作没定下来，对象对象没影子。你要是早点听我的去考公考编，现在稳定下来，

也好找对象啊。”婚礼那天，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压箱底的淡紫色长裙，不算特别隆重，

但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气质。周妤特意过来给我化了精致的妆，再三确认：“记住，

气场不能输。微笑，要优雅，要看起来毫不在意。”到了酒店门口，我做足了心理建设，

才昂首挺胸走进去。签到，递红包，尽量忽略周围投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

安嘉文和张恩恩站在门口迎宾，看到我，两人都愣了一下。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周妤忙着帮我挡掉一些探究的目光。仪式开始，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说着感天动地的誓言。

我看着台上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意外的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酸酸的，不是因为爱，只是不甘心那段被轻易辜负的青春。

就在仪式结束，大家开始动筷，我准备随便吃两口就找借口开溜，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傅清言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

比相亲那天更显清贵挺拔。他的目光扫过全场，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这个角落。

他怎么会来这里？世界这么小吗？他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周围已经有一些目光被吸引过来。

“苏晴。”他站定在我面前，声音平淡。“傅……师兄？好巧，你也来参加婚礼？

”我努力维持镇定。“新郎是我们公司项目的外包负责人，我代表公司来送份礼。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结束了？”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我面前的餐具。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要不要走。“差……差不多了。”我立刻地回答。“那就走吧，

顺路送你。”他语气自然。周妤在我旁边使劲掐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我。“赶紧答应，

这什么天神下凡来救场了。”在周围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

尤其是在安嘉文和张恩恩惊讶的视线中。我站了起来，对周妤说了声：“我先走了。

”然后跟着傅清言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走出酒店，晚风吹来，我才感觉活了过来。

刚才那一幕，简直是电影情节，王子在关键时刻救了落难的公主，我竟然有一点心动。

“谢谢你，傅师兄。”我诚心道谢。“举手之劳。”他为我拉开车门，等我坐进去，

才绕到驾驶座。我们都没再说话，他专注开车。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乱糟糟的。

车快到我家小区时，傅清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阿姨，后来有再找你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王蕾阿姨啊，找了。”“嗯。”他应了一声，

然后又是短暂的沉默。就在我以为话题结束时，他再次开口，语气很平静：“我奶奶催得紧。

”我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只能含糊应道：“哦……老人家嘛，都这样。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我道了谢，准备下车。“苏晴。”他叫住我。我回头：“嗯？

”他的眼神格外认真：“如果下次王阿姨再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他顿了顿，

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我彻底愣住，

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早已转回了头，目视前方：“到了，慢走。

”我看着他的车利落地掉头离开，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我考虑他？

考虑什么……傅清言回到家，吴忠莉老太太看着下班回家的孙子，放下手中的茶杯，

关切地问：“小言，前几天你妈托人介绍的那个李教授家的女儿，见面怎么样？还满意吗？

”傅清言脱外套的动作一顿，眼前浮现的是对面咖啡馆里，那个对着小镜子，

认真地勾勒眼线的侧影。他当时在餐厅里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来请他点餐，

才惊觉自己竟看了那么久。后来，她顶着一脸与她气质极不相符的浓妆，

故作姿态地坐到他面前，谎称自己叫李佳欣。傅清言的嘴角上扬，对奶奶说：“那个不合适。

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很坚定：“我有结婚人选了，再等等。”奶奶一听，

眼睛顿时亮了：“真的？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奶奶看看？”“时机到了，

自然会带回来。”傅清言卖了个关子，转身回了书房，

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又是高兴又是好奇地琢磨。3傅清言那句不如考虑一下我，

在我心里炸开了花，余波荡漾了好几天。考虑他？怎么考虑？考虑和他谈恋爱？

还是像他说的，为了应付家里，进行战略合作？这完全不符合傅清言高岭之花的人设啊。

他那种规规矩的博士，不是应该追求那种门当户对，灵魂契合的伴侣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归结为：他可能被他奶奶催婚催得太紧，病急乱投医了。或者他只是单纯觉得知根知底，

而且我看起来也挺需要摆脱相亲困扰的。就在我试图用逻辑分析傅清言的动机时，

现实没给我太多喘息的时间。我妈张晓丽女士，

在王蕾阿姨持续不断的优质资源播报和我年纪不小了的焦虑贩卖下，终于按捺不住了。

某个周末，她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苏晴，王姨又给你物色了一个，这回是个公务员，

铁饭碗，条件特别好。下周三晚上，你必须去见见。”我看着我媽那不容置疑的表情，

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硬碰硬只会让家庭气氛更加窒息。罢了，去见就见吧，

大不了故技重施，快速让对方下头。周三晚上，我随便套了件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

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来到了王姨说的那家餐厅。对方已经到了，一位戴着眼镜，

坐姿笔挺的男士，浑身散发着体制内的严谨气息。我们公式化地打了招呼，点完餐。

他推了推眼镜，开门见山：“王阿姨应该介绍过我的基本情况了。我在市财政局工作，科级，

父母都是教师，退休有保障。”我点头微笑：“嗯，听王姨提过，条件很好。

”“我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希望两年内结婚，三年内要孩子。女方最好有稳定工作，

能兼顾家庭。”他继续道，像在做述职报告，“我搅动着咖啡，

盘算着该怎么优雅地结束这场对话。“您的规划很清晰，不过，我现在主要以备考为主，

可能暂时不符合您的预期。”“备考是好事，成家立业并不冲突。”他语气不变。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已经开始寻找撤离的最佳路线。就在这时，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傅清言，

他和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看起来像商业伙伴的男人坐在一起在谈事情。他侧对着我们这边，

表情专注。怎么哪儿都有他，这巧合率也太高了吧。我下意识地想低头，避免被他看见。

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餐厅相亲，这场景被傅清言看到，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点难堪。

好像我违背了那天不如考虑一下他的提议，迫不及待地投入了下一场筛选。然而，

怕什么来什么。傅清言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他转头目光恰好扫了过来。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对面那位正在侃侃而谈的公务员男士。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平静地转了回去，继续和他的同伴交谈，

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失落。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吧，

看到我在相亲，他根本无所谓，我在期待什么。什么考虑一下我，

大概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客套话。这场相亲变得愈发难熬，我找了个借口，

提前结束了饭局，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餐厅。初秋的晚风已经带了些凉意，我裹紧了外套，

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安嘉文的婚礼，傅清言莫名其妙的话，母亲的逼迫，

还有刚才傅清言那冷淡的一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

难道我真的要这样无休止地去见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完成结婚任务吗？

我写小说时能安排笔下主角跌宕起伏的人生，可自己的现实却过得一团糟。“苏晴。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傅清言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就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

领口微敞，少了几分平时的严谨。“傅师兄？你谈完事情了？”我惊讶地看着他。“嗯，

相亲结束了。”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我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嗯，

结束了。”“不满意？”他问得直接。我自嘲地笑了笑：“谈不上满意不满意，

就是觉得没意思。”我抬头看他，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傅师兄，

你上次说的……让我考虑你，是什么意思？”傅清言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我，

眼神深邃，仿佛在权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冷静：“你母亲催你结婚，我奶奶催我结婚，

我们都需要一段婚姻来让家人安心。”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且功利。

他继续道，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方案：“既然要结婚，不如选我，

至少我比你见过的相亲对象更靠谱。婚后，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写你的小说，

或者考公，我绝不阻拦。我们互不干涉，给彼此足够的空间。

”“你……你怎么知道我写小说？”我彻底惊呆了，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猜的。

”他回答得很干脆。“那天在餐厅，你包里露出的笔记本封面，

是一个小众作家论坛的纪念品，不难推测。”他补充道。

我还是无法理解：““可是……为什么是我？我们不合适，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性格。

”傅清言打断我，目光锐利：“合适与否，外人说了不算。我需要一个不会过多干涉我生活，

能应付家人，并且我奶奶可能会喜欢的妻子。你看起来符合条件，

至于你……”他顿了顿：“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稳定表象，让你母亲安心，

你也可以获得更大的自由去做你想做的事，这是一场公平交易。”公平交易，

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原来在他眼里，婚姻可以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我该感到被羞辱吗，可是他说的又偏偏戳中了我目前的困境。

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苏晴，你疯了吗？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