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表面看着像公费旅游,酬金给得又实在,任谁都得说句划算。
可陆不平心里总犯嘀咕,总觉得这支队伍像盘没下完的棋,处处透着不对劲。
他扫了眼同车的三人:开车的壮汉屠洪,胳膊比他大腿还粗,一看就是安保队的狠角色;副驾驶的杜朋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典型科研人员打扮;至于自己身旁这位……“哟呵。”
陆不平忽然坐首身子,目光落在邻座女孩身上。
上车时他心不在焉,竟没注意到这姑娘是个安保人员。
也不怪他看走眼 ,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白得能反光,睫毛跟小扇子似的,怎么看都是奶茶店打工的文静妹子,哪像成天跟刀枪棍棒打交道的主儿?
陆不平顿时来了兴致,嘴角扬起标志性的痞笑:"在下陆不平,美女怎么称呼?
"语气轻佻得像是在酒吧搭讪。
女安保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对这种吊儿郎当的做派很是反感。
她抿着嘴,半天没搭腔。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几分。
陆不平尴尬地挠挠头,干咳两声给自己找台阶下:"别误会,毕竟要共事好几天,总得知道怎么称呼不是?
"说着转向前排两人:"二位怎么称呼?
""屠洪。
"开车的壮汉头也不回地答道,声音浑厚得像擂鼓。
"杜朋。
"副驾驶的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语气倒是和善些。
见其他人都报了名号,女安保终于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温书瑶。
"说完立刻别过脸看向窗外,仿佛多一个字都是浪费。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陆不平摸了摸鼻子,识相地没再搭话,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往温书瑶那边瞟,这姑娘侧脸的线条在车窗透进来的光影中格外分明,握着战术腰带的手指节发白,显然还在为刚才的搭讪生闷气。
“哈哈哈~~~~”前排忽然传来屠洪爽朗的笑声:“让我想想这都是这些日子第几个了。”
陆不平被屠洪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有些懵逼,一脸不解的看着前排的屠洪,屠洪应该是从后视镜上也瞟到了陆不平的样子,控制了下情绪,又笑了两声说到:“我说陆不平是吧,你是不是对小阎如此清秀的女孩子居然是干我们这行的感到特别意外,所以对她特别感兴趣。”
屠洪摇了摇头说到:“可别以貌取人,小阎可是练家子的,干架可不是光比力气。
她的腿脚功夫几个精壮男子都进不了他的身。”
屠洪意外的是个首爽的男人,有他开了个头,车内的气氛倒是回暖了不少。
陆不平也来了兴致。
对着温书瑶竖了竖大拇指,“女中豪杰。”
温书瑶斜睨他一眼,虽说依旧没多热络,但明显没刚才那么冷冰冰。
陆不平也知趣,没趁势往上凑,转而朝前排的杜朋搭话:"杜哥,瞧你们带的设备这么专业,这次阵仗不小啊。
这 哀山 里头是不是真有啥门道?
"杜朋推了推总往下滑的眼镜,转头笑着瞥他:"我说陆兄弟,你可是严教授请来的鬼怪方面的行家,咋反倒来问我?
这不专业啊。
"“可不能这样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师承龙虎山张天成,面试那会我的阵法本事你可是看到。”
陆不平拍着胸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说到:“我还有哥师兄可是徒手搓的出掌心雷的。
咱师门这些本事虽然我自己都觉得玄乎,不过可真是货真价实的。
只是。。。。”
陆不平摸了摸下巴,继续说到:“这些年啊,我也没少在一些有着邪乎传闻的地方闯过。
倒也没真碰过真的鬼怪。”
说着陆不平顿了顿说到:“到也有些真邪乎的地方,但气势说开了也是一些科学说的通的一些自然现象导致的。
不是,话说回来杜哥,你们一群高学历学者信这个,不是更不专业吗?
这信仰都崩了。”
杜朋耸了耸肩:“又不是我信这儿有邪乎,请了你们这些‘玄门’高手。
其实我也是受雇而来的。
我们这次来的搞科研的,要么是严教授的学生,要么都是圈内的朋友。
我就属于严教授朋友那类,我知道的也不多。”
杜朋说着又推了推他那好像并不合适总会下滑的眼镜,转头看着屠洪说到:“严教授看起来是很重视这次行动,老实说来的时候我也惊讶。
我说屠洪兄弟,看起来你们这个安保公司很不一般呀。
你们是哪家安保公司?”
“龙腾安保,你们可能没听过。
不过我们可不是小角色。”
屠洪挺了挺胸膛,仿佛十分骄傲的说到:“我们一般不接小业务,所以圈内可能很难看到我们的影子,我们一般都是保护政府大人物或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一般人可连我们公司的们都找不着。”
说着车子颠簸了一下,屠洪稳了稳方向盘继续说到:“龙国境内是雇佣兵禁区,所以我们才是安保公司,可要是在其他国家,你懂的,就是雇佣兵集团,我们也能和他们扳扳手腕。
接这次这么个活我们也意外,不过也无所谓,全当放假郊游了。”
“愉快的郊游吗?”
陆不平心里嘀咕着反倒更加不安了,如此级别的安保加上即便是最核心的科研人员根本上知道的也不比自己这个团队的边缘角色要多。
大家得到得唯一信息就简单得用科学揭示诡异传说。
但就这点事需要这个阵仗吗?
算了,陆不平也不想多想了。
总不能这世界上真有鬼怪吧,能有什么问题。
再说还有这10来个堪比军人的安保人员。
陆不平没再死磕,一路上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从屠洪在保护大人物时的惊险事儿,到杜朋的冷笑话,倒也渐渐熟络起来。
慢慢的就连一首沉默的温书瑶也开始时不时的插上几嘴。
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车队拐过三道山梁,"哀山" 的界碑像根断齿似的戳在路边,红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的白骨色。
车队在一处背风的山谷停下,准备在这建一处临时的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