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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9

1公司破产清算的公告,是我亲手贴上的。昨天我还是一呼百应的林氏千金林晚。

今天就成了拖着廉价的行李箱。站在盛夏滚烫马路牙子边的破产落魄女。

汗水和没出息的眼泪糊了一脸,妆肯定花得像鬼。包里仅剩的三百二十块五毛,

甚至不够我支付不远处那家五星级酒店一晚的零头。***……狼狈。

就在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流畅的车身线条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车窗缓缓降下。首先闯入视线的,是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腕间一块低调的铂金表。价值足够买下我那个刚刚宣告破产的公司。然后,

我看见了那张脸。沈斯年。我高中时代甩掉的穷小子,

也是如今跺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活阎王。时间把他身上最后一丝青涩都打磨殆尽,

只剩下成熟男人的锐利和深沉。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眼神像浸了冰的墨,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

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从我哭花的脸上,滑到我身边寒酸的行李箱,

最后定格在我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上。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都在凌迟着我仅剩的自尊。“啧。”他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听不出情绪。我猛地低下头,

用散落的头发挡住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恨不得当场蒸发。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在我最不堪的时候!“林大小姐也有今天?”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像一把钝刀子,慢悠悠地割着我的神经。我咬紧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不能哭,林晚,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再掉一滴眼泪。“需要帮忙吗?”他又问,语气轻飘飘的,

仿佛在谈论天气。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空气凝滞了几秒。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尴尬,难堪,

还有一股压不住的邪火,在我心里横冲直撞。就在我准备拖着箱子,

维持最后一点体面逃离现场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牙痒的笃定。

“求我。”我霍然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勾着唇角,那笑容又冷又艳,

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毒花。“求我,”他慢条斯理地重复,

每个字都砸在我摇摇欲坠的尊严上,“我就娶你。”……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或者是被太阳晒晕了头。娶我?沈斯年?这个我林家鼎盛时期都未曾放在眼里。

甚至被我当年一句“你配不上我”狠狠羞辱过的男人,现在要娶破产落魄、一无所有的我?

荒谬!可笑!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他是在报复。用最直接、最践踏人的方式,

报复我当年对他的轻视。怒火“噌”地一下烧光了我的理智。我挺直了脊梁,

像只濒死的天鹅,试图维持最后的骄傲,冷笑一声:“沈斯年,你看清楚了,

我就算是去卖肾,去站街,也轮不到你来可怜!”话说得又狠又绝,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我以为他会动怒。谁知,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磁性,却淬满了寒意。“可怜?

”他推开车门,迈步下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逼近一步,带着冷冽的松木香气,几乎贴着我站立。修长的手指抬起,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脸,与他直视。“林晚,”他俯身,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你搞清楚,

我这不是可怜你。”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我故作坚强的外壳,

直抵内里最深的狼狈与恐慌。“我是在给你机会,”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一个让你,

和你们林家,活下去的机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因震惊而微张的唇,

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加深。“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你的骨气。

”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车水马龙的街道。

以及那些可能隐藏在暗处的、等着看我林家彻底倒台笑话的视线。“然后,

看着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看着你们林家,彻底烂在这条臭水沟里。”“选吧。”他直起身,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像个耐心的猎手,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几乎要流下泪来。行李箱的轮子硌着我的小腿,提醒着我现实的冰冷。

父亲一夜白头的憔悴面容在我眼前闪过,

公司里那些等着发薪水的员工期盼的眼神在我脑中浮现……骨气?在生存面前,

那玩意儿值几个钱?尊严被踩在脚下的声音,原来这么清晰。清晰得让我浑身发冷,

牙齿都在打颤。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睁开时,

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但我死死忍着,没让它掉下来。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痛。我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得像破风箱。

“……求你。”两个字。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和骄傲。

沈斯年静静地看了我几秒,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反而眸色更深沉了些。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拎起我那个寒酸的行李箱,随意地扔进了他价值千万的幻影后座。

然后,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光示意我。“上车。”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这就……结束了?我把自己卖了?用两个字,换来一个未知的,

来自我昔日死对头的“婚姻”?就在我神魂不定,

几乎同手同脚地准备坐进那辆象征着屈辱……或者也可能是转机的豪车时,

包里的旧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我瞳孔骤然一缩——陆辰宇。

我那个在我家破产前夕突然“出差失联”的未婚夫。沈斯年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名字,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我手指颤抖地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陆辰宇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带着刻意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晚晚,你听我说!我之前是真的在山区信号不好!

我刚出来,才知道你家的事……你现在在哪?千万别做傻事!我……”后面的话,

我一个字都没听清。因为沈斯年突然伸手,抽走了我的手机。他甚至没给陆辰宇说完的机会,

直接对着话筒,用他那把标志性的、冷冽又霸道的嗓音,清晰无误地说道:“她在我身边。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瞬间煞白的脸上,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通知你一声,

她现在,是沈太太。”说完,直接挂断,关机,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他将那只破旧的手机,

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哐当”一声轻响,像为我过去的二十三年人生,

画上了一个休止符。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大脑彻底宕机。沈……太太?谁?

他看我傻站着,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伸手绕过我,替我系好安全带。

男性强烈的侵略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怎么?”他抬起眼睑,浓密的睫毛下,

目光幽深得让人心慌,“后悔了?”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后悔?

我他妈连后悔是什么滋味都还没来得及尝,就已经被他绑上了这艘贼船!而这艘贼船,

正载着懵逼又恐慌的我,驶向一个完全未知的、由沈斯年掌控的深渊……或者说,天堂?

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车流。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像我被彻底打败的人生。

我死死攥着胸前的安全带,指节泛白。就在这时,沈斯年目视前方,

看似随意地又扔出一颗炸雷,彻底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忘了告诉你,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不是回去商量婚事。”我猛地扭头看他。

他侧脸线条冷硬,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是直接去民政局。

”“照片、户口本、协议,我都准备好了。”他顿了顿,偏头看我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你,人到就行。”2车子最终停在了民政局门口。不是我以为的,

需要提前预约、排队取号的婚姻登记处正门。

沈斯年直接把车开到了侧门一个不起眼的通道前,

早有两名穿着西装、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恭敬地拉开车门。“沈先生,

一切已准备就绪。”沈斯年只是略微颔首,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替我打开车门。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仿佛我只是他需要按时运抵的货物。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穿过安静得过分的走廊,走进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

这里不像办理结婚登记的场所,倒像某个高级会所的贵宾室。没有排队的情侣,没有喧闹,

只有柔和的光线和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面带标准微笑的工作人员。“沈先生,

沈太太,请坐。”沈太太……这个称呼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沈斯年似乎对这种效率很满意,

他率先坐下,长腿交叠,姿态闲适得像在听汇报。

工作人员将两份文件和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沈太太,这是结婚协议,

以及婚戒,请您过目。确认无误后,在这里签字即可。”我低头,

看向那份所谓的“结婚协议”。条款清晰,措辞严谨,完全是一份商业合同。

——婚姻存续期间,甲方沈斯年负责解决乙方林晚家族所有债务,

并提供乙方家族企业重启所需资金。——乙方需履行配偶的一切公开义务,

维护甲方及沈氏集团形象。——婚姻期限:三年。三年后,若甲方无异议,

可单方面决定是否续约;若乙方无重大过错,

离婚时可获得甲方名下任意一家指定分公司作为补偿。——双方财产独立,

互不干涉私生活公开场合除外。——若乙方单方面违约,需十倍偿还甲方所有投入。

冰冷,无情,将这场交易的本质剥露得一清二楚。

我的目光在“三年”、“单方面决定”、“补偿”这几个词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指尖都开始发凉。原来,连离婚的主动权,都不在我手里。这根本不是婚姻,

这是一场明码标价的卖身。我拿起旁边那支沉甸甸的钢笔,感觉有千斤重。“怎么?

”沈斯年的声音从旁边淡淡传来,“林大小姐对自己的估价,不满意?

”又是这种嘲弄的语气。我猛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却像是被我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取悦了,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深吸一口气,

我不再看那些刺眼的条款,翻到最后一页,找到签名处。笔尖落下,划破纸张。

“林晚”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从此以后,这个名字旁边,

就要捆绑上“沈斯年”这三个字了。签完字,我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工作人员效率极高,很快,两个鲜红的小本本被制作好,送到了我们面前。“恭喜沈先生,

沈太太。”沈斯年接过那两本结婚证,随手将其中一本丢给我,

像是在丢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我下意识地接住。掌心传来硬质封皮的触感,

上面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灼得我眼睛生疼。这就……结婚了?

跟我高中时甩掉的、如今恨不得把我踩进泥里的死对头?荒诞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沈斯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袖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走吧,沈太太。

”他刻意加重了“沈太太”三个字,像是在提醒我全新的身份。我攥紧了那本滚烫的结婚证,

跟在他身后,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重新坐回车里,气氛比来时更加凝滞。

我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却再也与我无关。不,

现在它属于我身边这个男人。而我,只是他一时兴起,用一纸协议绑回来的所有物。

“住哪里?”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报出了那个我临时租下的、位于城市边缘老旧小区的地址。那是破产后,

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容身之所。沈斯年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说什么,

只是对前排的司机吩咐了一句。车子驶向与我之前人生截然相反的方向,

最终停在那个与幻影格格不入的破旧小区门口。“给你半小时,”沈斯年看了一眼腕表,

语气不容置喙,“收拾必要的东西。以后,你住我那里。”我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协议里写了,要履行公开义务,分居显然不符合规定。我推门下车,走向那栋斑驳的居民楼。

身后,那辆黑色的幻影静静地停在那里,与周围嘈杂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我刚走到楼道口,还没来得及上楼,

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晚晚?!”我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是我的“好闺蜜”,苏晴。她手里拎着个名牌包包,画着精致的妆容,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真的是你!

我刚才在那边看着就像!”她快步走过来,亲热地想挽我的手臂,被我下意识地躲开。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我身后那辆显眼的豪车上,眼睛瞬间亮了几个度,

语气带着夸张的羡慕:“哇!晚晚,你这是……找到新靠山了?可以啊!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介绍认识一下呗?”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在我心上。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这副嘴脸如此令人作呕?我冷着脸,不想搭理她:“跟你没关系。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苏晴不依不饶,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姿态,

“我跟你说,陆辰宇回来了!他之前就是家里逼他出去避风头的,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让我来找你,说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我身后响起了车门开关的声音。沈斯年不知何时下了车,迈着长腿,

几步就走到了我身边。他甚至没看苏晴一眼,强大的气场却瞬间让周围空气都降了几度。

他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动作亲密,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然后,他才抬起眼皮,目光冷淡地扫过瞬间僵住的苏晴。

“她现在的困难,”沈斯年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砸在苏晴脸上,

也砸在我心上,“归我管。”苏晴张着嘴,看着沈斯年那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脸,

眼睛瞪得溜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精彩纷呈。沈斯年却不再给她任何一个眼神,揽着我,

转身就往楼里走,只留给苏晴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走进昏暗的楼道,

我还能听到身后苏晴因为震惊和尴尬发出的抽气声。沈斯年的手还揽在我腰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我浑身不自在,想挣脱,他却收紧了手臂。“别动。

”他低头,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带着警告,“演戏演全套,沈太太。”我咬住下唇,

停止了挣扎。是啊,演戏。从我在路边说出“求你”两个字开始,我的人生,

就已经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戏了。而我不知道的是,这场戏的第一个***,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悄然降临。刚才苏晴站在小区门口,对着我和沈斯年方向,

那副震惊又嫉妒的嘴脸,被人用手机清晰地拍了下来,连同那辆牌照嚣张的幻影一起。照片,

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某个隐秘的富二代八卦群里疯狂流传。标题劲爆——惊!

破产名花林晚火速傍上新金主,疑似商界阎王沈斯年!现场图有!3沈斯年的住处,

是市中心顶层的复式公寓,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装修是极致的冷色调,黑白灰主宰一切,

整洁得像样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他把我扔在客厅,指派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保姆张姨给我,

便径直去了书房,仿佛我只是他带回来的一件家具。我站在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的客厅里,

无所适从。手机早就被他扔了,与外界彻底失联。我像个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雀鸟,只不过,

我这只雀鸟,羽毛凌乱,心神不宁。张姨给我安排了客房。我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线条冰冷的吊灯,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两个提着巨大衣箱的女人,自称是造型师。“沈先生吩咐,为您打理一下。

”领头的那个笑容职业化。不由分说,我被按在镜子前,从头到脚被彻底改造。昂贵的衣裙,

精致的妆容,连头发丝都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我恍惚觉得,昨天的落魄像是一场梦。但心底那份空落和屈辱,又无比真实。打扮停当,

沈斯年也出现在了客厅。他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气质冷峻。看到我,他的目光停顿了两秒,

没有任何评价,只淡淡道:“今天有个拍卖会,你跟我去。”是通知,不是商量。

我攥了攥手心,没有反驳。协议义务,我懂。拍卖会场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当沈斯年携着我出现时,原本喧闹的会场有了瞬间的寂静。无数道目光,或惊讶,或探究,

或鄙夷,或羡慕,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我感受到了那些目光里的重量,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我努力挺直背脊,告诉自己不能露怯。

沈斯年却仿佛毫无所觉,他旁若无人地揽着我的腰,走向前排预留的位置。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也像……一种宣告。落座后,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依稀可闻。“真的是林晚?她家不是破产了吗?”“傍上沈斯年了?

手段可以啊!”“啧,沈阎王的口味……倒是没变,还是喜欢这种漂亮的草包?

”“等着看吧,沈斯年身边的女人,哪个超过三个月了?

”那些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冰凉。就在这时,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了上来,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我浑身一颤,愕然转头看向沈斯年。

他却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可掌心的温度,

却源源不断地传来,奇异地驱散了一些我指尖的寒意。他……是在帮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我掐灭了。他只是在维护他“沈太太”的体面,仅此而已。拍卖开始,

一件件珍品轮番上场。沈斯年似乎兴致缺缺,直到一条祖母绿宝石项链被呈上来。

项链设计古朴典雅,宝石通透浓郁,是上个世纪的古董珠宝。我母亲在世时,最喜欢祖母绿。

看到这条项链的瞬间,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几秒。“喜欢?

”旁边传来沈斯年低沉的声音。我立刻收回目光,垂下眼睫:“没有。”沈斯年没再说话。

竞拍开始,起拍价三百万。几轮叫价后,价格攀升到了八百万。竞争者渐渐少了。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时,沈斯年举起了号牌。“一千万。”声音平淡,

却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有人认出了那条项链的来历,

低声惊呼:“这不是林家当年抵押出去的那条‘绿茵’吗?林太太的遗物!”我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斯年。他……他知道?他是故意的?最终,沈斯年以一千两百万的价格,

拍下了那条原本属于我母亲的项链。拍卖师落锤的瞬间,

我感觉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这一次,含义更加复杂。有震惊,有嫉妒,

也有……看戏的玩味。沈斯年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这种方式,宣告他对我的“宠爱”?

仪式结束,工作人员将装有项链的丝绒盒子送到沈斯年面前。他却看也没看,直接拿起来,

随手塞进了我手里。“拿着。”动作随意得像在递一张纸巾。冰凉的丝绒盒子躺在我掌心,

却重得我几乎拿不住。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是我林家落魄的见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