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灯剪影

第一章 雨落时见你初夏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苏晚抱着刚画好的设计稿，站在美术馆门口，

看着雨帘把街景浇成一片模糊的水墨。高跟鞋尖沾了泥点，

米白色的连衣裙下摆被风卷得贴在小腿上，带着微凉的湿意。“需要送一程吗？

”低沉的嗓音像浸了雨的大提琴，从头顶落下。苏晚抬头，撞进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里，

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男人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伞沿压得略低，

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削薄的唇。是陆承渊。业内出了名的挑剔，

也是这次美术馆联名设计展的投资方。上午评审会上，他只看了她的稿子一眼，

便淡淡道：“匠气太重，缺了点活色生香的东西。”苏晚当时憋了一肚子气，

此刻却被雨困得没了脾气，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头：“麻烦陆总了。”他侧身让她进来，

伞面微微倾斜，大半都罩在她头顶。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他肩头洇开一片深色。

苏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呛人的古龙水，是雪松混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

像雨后森林里的风，清冽又带着点勾人的暖意。车停在路边，黑色的宾利，

线条流畅得像一头蛰伏的兽。陆承渊替她拉开车门，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

苏晚像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指尖却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带着点干燥的粗糙。“地址。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苏晚报了小区名字，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腹有一层薄茧，

不知是常年握笔还是别的什么。视线往下移，是熨帖的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腕骨凸起，带着种禁欲的性感。“在看什么？”陆承渊突然开口，

眼睛没离开前方路况，嘴角却勾了下。苏晚脸颊一热，慌忙移开视线，

看向窗外飞逝的雨景：“没什么，看雨。”“我的设计稿，到底缺了什么？”她忍不住问，

声音里带着点不服气。陆承渊转了个弯，车子平稳地驶入一条安静的老街。

“缺了点烟火气的暧昧，”他说，“设计是给人看的，要让人心里发痒，

像下雨天想躲进温暖的怀里，像黑夜里想抓住一点光，那种有点慌，又有点期待的感觉。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磁性，落在苏晚耳朵里，像羽毛轻轻搔过，心里真的有点发痒了。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却感觉车厢里的空气好像变得黏稠起来，

混着雨的湿气和他身上的味道，缠得人呼吸都慢了半拍。到小区门口时，雨小了些，

变成细密的雨丝。陆承渊递过来一把伞，是把小巧的折叠伞，粉色的，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车上只有这个，”他解释，“上次别人落下的。”苏晚接过，指尖碰到伞面，

是细腻的绸缎质感。“谢谢陆总，”她道了谢，推开车门，又回头看他，“改好稿子，

我会发给你。”陆承渊看着她，眼睛在雨雾里显得格外深：“期待能让我‘发痒’的作品。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关上车门，撑着粉色的伞跑进楼道。走到二楼时，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宾利还停在路边，车灯亮着，像一双温柔的眼睛，目送着她。

雨丝落在伞上，沙沙作响，像某种隐秘的低语。

第二章 笔尖的温度改稿子花了苏晚三天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对着画布发呆，

脑子里全是陆承渊说的“烟火气的暧昧”。她试着画雨夜的路灯，画咖啡馆靠窗的座位，

画牵手时交叠的指尖，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第四天傍晚，她接到陆承渊的电话，

说刚好在附近，想看看稿子。苏晚慌忙收拾了一下工作室，把画稿摊在桌上。工作室不大，

采光很好，靠墙摆着画架，桌上放着颜料和画笔，空气中飘着松节油的味道，

混着她常用的柠檬草香薰，清新又温暖。门铃响的时候，苏晚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

陆承渊站在门口，换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比那天的黑色衬衫少了点疏离，多了点温和。

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递给她：“路过面包店，买了点东西。”是刚出炉的牛角包，

还带着热乎的香气，混着黄油的味道，一下子就把工作室的烟火气拉满了。“谢谢，

”苏晚接过，放在桌上，“稿子在这儿，你看看。”陆承渊走过去，站在画架前。

画的是一个雨夜，咖啡馆的窗边，一个女人坐着，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窗外站着一个男人，

撑着伞，正看着她。画面的色调是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在雨丝里晕开一片柔和的光，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隔着雨雾交汇，没有肢体接触，却透着种欲说还休的暧昧。

陆承渊看了很久，没说话。苏晚有点紧张，手心微微出汗，像等待评审的学生。“好多了，

”他终于开口，转过身看着她，“但还可以更烈一点。”“更烈一点？”苏晚不解。“嗯，

”陆承渊往前走了一步，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味里混着的黄油香气，

“暧昧不是隔岸观火，是快要烧到自己的那种慌。像冬天里凑在一起取暖，皮肤快碰到了，

又有点怕，心里却盼着那点温度。”他的声音很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热意。

苏晚的脸颊瞬间就热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距离，后腰却撞到了画架，

发出轻微的响声。陆承渊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贴在她的后腰上，隔着薄薄的棉质T恤，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苏晚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点了穴，

血液却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后腰的皮肤像着了火，烧得她浑身都热了。“小心点。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意。苏晚猛地站直身体，挣开他的手，

低头不敢看他：“我知道了，我会再改。”陆承渊没再靠近，只是看着她泛红的耳尖，

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不急，”他说，“慢慢改，改好了给我打电话。”他走的时候，

苏晚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她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烫得吓人。她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牛角包，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在嘴里散开，

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那天晚上，苏晚对着画稿，脑子里全是陆承渊掌心的温度，

和他说的那句“快要烧到自己的那种慌”。她拿起画笔，蘸了点暖红色的颜料，

在画面上添了一笔——男人的伞沿，轻轻碰到了女人的窗玻璃，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第三章 晚风里的吻稿子改好的时候，是一个周末的傍晚。苏晚给陆承渊打电话，

他说他在湖边的别墅，让她送过去。苏晚抱着画稿，打车去了湖边。别墅依湖而建，

周围种着茂密的香樟，晚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陆承渊在门口等她，

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有点乱，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点居家的慵懒。“进来吧。

”他侧身让她进来，接过她手里的画稿。别墅里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

却处处透着精致。客厅的落地窗外就是湖水，夕阳正落在湖面上，把湖水染成一片金红。

陆承渊把画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慢慢展开。画里的场景没变，

只是氛围更浓了——男人的伞沿贴着窗玻璃，女人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蜷缩，

目光里带着点慌乱，又带着点期待，暖黄的灯光在两人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空气里好像都飘着看不见的粉色泡泡。“很好，”陆承渊看着画，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次，有那股子痒劲了。”苏晚站在他身边，看着画，又看了看他。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

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

像被晚风撩动的湖面，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谢谢你，陆总。”她说，声音有点轻。

“叫我承渊。”陆承渊突然转头看她，眼睛里映着夕阳的光，像盛了一片火海。

苏晚的呼吸一滞，看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不敢叫？

”陆承渊往前走了一步，离她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湖水的湿气和他身上独有的雪松味，缠得人心里发慌。

苏晚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落地窗。

玻璃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裙子渗进来，和心里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更加慌乱。

陆承渊跟着靠近，双手撑在玻璃上，把她圈在自己和窗户之间。他的脸离她很近，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越来越浓的味道，

那种清冽又勾人的气息，像一张网，把她牢牢困住。“苏晚，”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你画里的那种期待，是真的吗？”苏晚的脸颊烫得吓人，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下巴，那里有淡淡的青色胡茬，透着种野性的性感。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紧紧攥着裙摆，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逃，一个说留下来。

“我……”她刚开口，声音就抖得不成样子。陆承渊没等她说完，慢慢低下头，

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却瞬间点燃了苏晚全身的火焰。她的身体猛地绷紧，眼睛一下子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额头上那点灼热的触感，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没有深吻，

只是在她额头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慢慢移开，看着她慌乱的眼神，

眼底满是笑意：“吓到你了？”苏晚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她别过脸，看向窗外的湖水，

声音细若蚊蚋：“没有。”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湖水的气息，吹动了她耳边的碎发。

陆承渊抬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耳廓，像电流一样，

让她浑身一颤。“我喜欢你的画，”他说，声音很温柔，“更喜欢画里藏着的，你的心事。

”苏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夕阳下的湖水，包容着一切。她鼓起勇气，小声说：“承渊。

”陆承渊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有星星落了进去。他低下头，这一次，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很轻，很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晚的眼睛慢慢闭上，睫毛轻轻颤抖，像蝴蝶的翅膀。

他的唇很烫，像带着火，烧得她的唇发麻，然后蔓延到全身，让她浑身都软了下来，

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收紧，把她紧紧抱住，吻也渐渐深了。没有激烈的掠夺，

只有温柔的辗转，像晚风拂过湖面，像月光洒在大地，带着种让人心安又心慌的力量。

苏晚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和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动人的歌。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湖水的颜色慢慢变深，晚风里，全是暧昧的气息。

第四章 晨光里的私语苏晚是被晨光叫醒的。窗外的湖水泛着淡淡的金光，

鸟儿在香樟树上唱歌，空气里飘着清新的草木香和湖水的气息。她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陆承渊的睡颜。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少了平时的凌厉和慵懒，

多了点孩子气的脆弱。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皮肤白皙，

却透着健康的光泽。苏晚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峰，想把他蹙着的眉头抚平。

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陆承渊就睁开了眼睛。深棕色的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看了她几秒，才慢慢清醒过来，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大提琴的低音，格外好听。苏晚的脸颊一热，慌忙缩回手，

点了点头：“嗯。”陆承渊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你的味道很好闻。”苏晚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