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重生后不离婚,反倒变得更加粘人了

陈默是被厨房传来的“哐当”一声闷响惊醒的。他摸索着摸过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时，

凌晨五点半的数字刺得他眯了眯眼。这个时间点，苏晚通常还像只猫似的埋在被子里，

连闹钟都要连响三遍，才肯慢吞吞地把脑袋从枕头里抬起来，睫毛上还沾着没醒透的水汽。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棉质睡衣蹭过皮肤，带着昨夜没散透的凉意。

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

全是昨天傍晚苏晚坐在沙发对面的样子——她穿着那件灰蓝色的真丝衬衫，

指尖捏着离婚协议书的边角，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却还是扯着嘴角，

用一种淡得像说“今天吃面条”的语气说：“陈默，我们算了吧，过不下去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紧。他们结婚三年，

从最初挤在出租屋里也能笑得没心没肺，到后来搬进宽敞的两居室，日子却慢慢冷了下来。

他总觉得是日子过久了难免平淡，男人该以事业为重，赚钱养家才是正经事，却没料到，

苏晚会用一份离婚协议书，给这段婚姻画上休止符。他当时没接那份协议，

只哑着嗓子说“再想想”。苏晚没反驳，也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进了客房，

关上门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在他心里砸出了个窟窿。可现在，厨房怎么会有动静？

陈默趿着拖鞋，脚步放得很轻，沿着客厅的木地板往厨房走。刚到厨房门口，他就顿住了，

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苏晚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家居服，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

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纤细得能看清青色血管的手腕。她正踮着脚够吊柜最上层的面粉袋，

蓬松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被晨光染成了浅金色。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淡青色的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给她周身镀了层软乎乎的金边，像幅安静的水彩画。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连声音都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陈默，

你醒啦？”这反应太奇怪了。昨天递离婚书时，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疏离，

像隔了层磨砂玻璃，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得……像刚恋爱那会，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光？

陈默没说话，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面粉袋上——那袋面粉是他妈上个月来的时候带的，

说是自家磨的，吃着放心。苏晚那时候还笑着谢了婆婆，转头却跟他抱怨“做早餐太麻烦，

不如楼下买包子方便”，之后就把面粉塞进了吊柜最里面，再也没碰过。

“你……”他刚开口，就看见苏晚手忙脚乱地把面粉袋放在料理台上，

面粉撒了一点在台面上，她慌慌张张地用手背去擦，结果反而蹭得更脏。她也没在意，

转身就往他这边走。走到他面前时，她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

动作轻柔得像碰易碎品：“你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好重。”陈默僵在原地，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结婚三年，苏晚很少主动碰他，尤其是近半年，

两人连牵手都少得可怜。上次她主动靠近，还是去年冬天他感冒发烧，

她递温水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之后就迅速收回了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苏晚的手落了空，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却很快又笑起来，

眼底的失落藏得干干净净：“我想给你做葱油饼，你以前说你妈做的最好吃，

我昨晚查了教程，试试能不能做成。”她说着，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餐桌那边带。

她的手指很软，温度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过来，烫得陈默心尖发颤。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很小，被他的手裹着，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

再抬头看苏晚的背影，她正弯腰从锅里拿热牛奶，马尾辫轻轻晃着，

怎么看都不像昨天那个要跟他离婚的人。难道昨天说离婚是气话？可陈默太了解苏晚了，

她是个骨子里很执拗的人，做决定向来干脆，从来不会用“说气话”这种方式试探他。

陈默坐在餐桌前，脑子里一团乱麻。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白瓷碗和一双筷子，

碗边还放着一颗剥好的水煮蛋，蛋白光滑，没有一点裂痕——他记得苏晚自己剥鸡蛋时，

总爱把蛋白剥得坑坑洼洼，还笑着说“反正自己吃，不影响味道”。没过多久，

苏晚端着一盘葱油饼过来了。盘子是他们结婚时买的情侣款，淡蓝色的边，

上面印着小小的太阳花。葱油饼还冒着热气，金黄的饼皮上撒着翠绿的葱花，

油星子在饼皮上亮晶晶的，闻着确实有几分他妈妈做的味道。“你尝尝，

”苏晚把盘子推到他面前，又递过一双筷子，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期待，

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小孩，“要是不好吃，我们再下楼买包子，

你爱吃的那家‘张记’应该开门了。”陈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咬下去。外皮酥脆，

咬的时候能听见“咔嚓”的轻响，内里却很松软，葱花的香味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

就是盐放得有点少，淡了点。“怎么样？”苏晚凑得很近，离他只有半臂远，

她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带着牛奶的甜香。“还行，”陈默含糊地说，

怕说实话会让她难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有点淡。”“啊？”苏晚皱了皱眉，

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她拿起陈默刚才用的筷子，毫不在意地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嚼，

脸颊鼓鼓的像只松鼠，“好像是有点。那我下次多放半勺盐，下次肯定更好吃。

”她这自然的动作，让陈默彻底愣住了。他们早就不用同一双筷子了，苏晚有轻微的洁癖，

以前一起吃火锅，她都要把自己的筷子和公筷分得清清楚楚，还跟他说“共用餐具不卫生”。

可现在，她却毫无顾忌地用他用过的筷子，好像那些所谓的“洁癖”，从来都不存在。

“你今天……”陈默终于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

“怎么突然想做早餐？”苏晚正在收拾餐桌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他，

眼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庆幸，还有点害怕。她张了张嘴，

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就是……想给你做啊。”她没解释更多，转身拿着空盘子进了厨房，

开始洗碗。水流的声音哗啦啦响起，陈默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的疑惑像潮水似的涌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吃完早餐，陈默要去上班。

他换鞋的时候，苏晚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外套。她把外套递给他，又绕到他身后，

帮他把衣领理好，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后颈，带着一丝凉意。“今天降温了，风大，

你记得把围巾戴上，”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动作很轻，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发烧，那就好。”陈默僵着身子，任由她摆弄。他的围巾挂在玄关的挂钩上，

是去年苏晚织的，灰色的，针法有点笨拙，却很暖和。以前他总觉得戴围巾麻烦，

冬天也很少戴，苏晚劝过他几次，他都没听，后来她就没再提过。“路上开车慢点，

到公司了给我发个消息好不好？”苏晚把公文包递到他手里，眼神里带着恳求，

像怕他会拒绝。“发消息？”陈默挑了挑眉，心里更惊讶了。以前苏晚从不问他的行程，

他加班到深夜，她也只会在客厅留一盏灯，不会发消息催他，更不会让他“报平安”。

有一次他出差，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落地时已经是凌晨，他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到了”，

她第二天早上才回复“知道了，注意安全”。“嗯，”苏晚点头，头低了低，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就简单说一句‘到了’就行，我放心。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走出单元楼，冷风一吹，陈默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窗户——苏晚正站在三楼的窗边，看见他回头，

立刻朝他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笑。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住了，又空又满。坐进车里，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苏晚发了条消息：“到车库了，准备开车。”没过两秒，

苏晚的消息就回过来了，还带着个粉色的笑脸表情：“好，注意安全，中午记得吃热乎的，

别又吃泡面。”陈默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好一会儿。他打开微信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

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上周，苏晚问他周末要不要回她爸妈家，他说要加班，她就没再回复。

再往上，全是他偶尔发的“今晚加班”“不回来吃了”，

她的回复永远是简短的“好”“知道了”。这反差也太大了。到了公司，

陈默刚把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手机就响了，是苏晚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只橘猫，

趴在阳台的吊床上晒太阳，肚子鼓鼓的，看起来很慵懒。“楼下张阿姨家的猫，

刚才跑上来了，特别粘人，一直蹭我的腿，”苏晚的消息跟着过来，还加了个猫咪的表情包，

“你以前不是说想养一只吗？我们要不要也养一只？”陈默看着照片，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刚结婚那年，他们租的房子在一楼，楼下有只流浪猫，

他每次下班都会带点猫粮喂它。有一次他跟苏晚说“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吧，陪着你”，

苏晚当时皱着眉说“我工作忙，你也经常加班，没时间照顾它，还是算了”，

这事之后就再也没提过。他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你不是说没时间吗？

”苏晚的消息回得很快：“现在有时间了呀！我可以照顾它，每天给它喂粮、铲屎，

你要是喜欢，我们今天下班去宠物店里看看？”陈默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总觉得苏晚像是变了个人，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好像突然之间，

把以前在意的、不在意的，都推翻了，眼里心里，全是他。下午开部门会议的时候，

陈默的手机震了好几次，都是苏晚发来的消息。“我刚才去超市了，买了你爱吃的草莓，

特别新鲜，回家洗给你吃。”——后面跟着一张草莓的照片，红彤彤的，看起来很甜。

“你晚上几点下班呀？要不要我去接你？我今天不用加班，在家也没事。”“我查了菜谱，

晚上想做可乐鸡翅，你喜欢吃甜一点的还是咸一点的？我看教程里说甜口的更受欢迎，

但是怕你觉得腻。”陈默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拿起来看。

会议内容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苏晚发来的消息，还有早上她站在厨房门口，

眼里带着光的样子。旁边的同事小李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默哥，

你今天怎么老看手机？嫂子找你啊？”陈默点点头，把手机按灭，放回口袋里。

小李笑着说：“可以啊默哥，嫂子对你这么好，以前也没见你俩这么腻歪。

我家那位要是能这么主动，我做梦都能笑醒。”陈默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也想知道，

苏晚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陈默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公司大楼。刚到门口，

他就看见苏晚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戴着同色系的围巾，

手里抱着一个保温杯，像个小团子似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公司门口的方向。

看见他出来，苏晚立刻朝他跑过来，羽绒服的帽子滑了下来，露出她冻得微红的脸颊。

“你下班啦！”她跑到他面前，把保温杯递过来，杯子外面裹着一层绒布，暖暖的，

“我给你装了热红枣茶，你喝一口暖暖身子，外面太冷了。”陈默接过保温杯，触手温热。

他拧开盖子，红枣的香味混着红糖的甜香飘出来，很浓郁。他记得以前他加班到深夜，

苏晚偶尔会给他泡一杯红枣茶，说“熬夜伤身体，喝点这个补补”，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泡了。“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冷的天。

”陈默喝了一口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直暖到胃里，心里也跟着暖了点。

“我想早点见到你呀，”苏晚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胳膊挽得很紧，几乎是贴着他的胳膊，“我们去宠物店看看猫吧？就在前面不远，

我查了路线，走路十分钟就到。”陈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还有她头发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是他喜欢的柠檬味。他没有推开她，

只是点了点头：“好。”宠物店不大，但是很暖和，一进门就听见各种小动物的叫声，

叽叽喳喳的，很热闹。苏晚拉着他的手，从猫笼前一个一个看过去，嘴里小声念叨着，

像在跟他分享心事。“你看这个橘猫，好胖啊，肚子都垂下来了，肯定很能吃，

”她指着一只橘猫，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布偶猫好漂亮，毛好长，

就是打理起来肯定很麻烦。这个英短看起来好乖，一直在睡觉，都不闹。

”她停在一个装着银渐层的笼子前，那只小猫才两个多月大，浑身是浅浅的银色，

眼睛是蓝色的，像小宝石。它缩在笼子的角落里，看见他们，怯生生地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