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你怎么还咬人？

六岁那年，邻居搬来一对科学家夫妇，带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小男孩。

他给我讲蚂蚁社会结构时，我正忙着用树枝捅蚂蚁窝。 十年后，他拿下国际奥赛金牌，

我被吊车尾高中录取。 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包括他。 直到那个雨夜，

他敲开我的窗：“教你做题可以，但要收利息。

” 后来清华论坛炸锅：“数学系大神被艺考生当众强吻——这算哪种迭代算法？

”六岁那年的夏天，空气里永远浮动着樟树辛辣又清冽的气息，

混着午后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泥土味道。程澈就是在这样一个蝉鸣聒噪得快要掀翻天的下午，

搬到了苏晚晚家对门。大人们在忙碌地搬抬家具，苏晚晚蹲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

专心致志地研究一个蚂蚁窝。她手里攥着一根光溜溜的小树枝，瞅准蚂蚁们忙碌的路线，

一捅，再一搅，看着那些小黑点惊慌失措地乱窜，乐得咯咯笑。脚步声靠近，阴影笼罩下来。

她抬起头，逆着光，先看见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小皮鞋，然后是笔挺的背带短裤，最后，

对上了一张白皙得过分、架着一副小巧金丝边眼镜的脸。小男孩眉头微蹙，

看着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蚂蚁群，镜片后的目光清澈又带着点不赞同。“你这样不对。

”他的声音也清清亮亮的，“蚂蚁是社会性昆虫，有严格的分工。工蚁负责觅食和筑巢，

兵蚁负责保卫，蚁后负责繁殖。你破坏了它们的劳动成果。”苏晚晚举着脏兮兮的树枝，

嘴巴微张，完全没听懂那一长串“社会性”、“分工”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这个小男孩说话像隔壁那个总考第一名的初中生大哥哥。她眨巴眨巴眼睛，

决定不理这套说教，举起树枝热情邀请：“你要玩吗？可好玩了！

”程澈看着递到面前、沾着泥巴和蚂蚁尸体的树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抿紧了嘴唇，

摇了摇头。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一个在泥地里打滚，一个穿着整整齐齐捧着书本，

泾渭分明得像是两个星球来的生物。后来，他们上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程澈的名字，

是永远在红榜第一位闪闪发光的存在，是老师嘴里“别的同学”，

是家长们教育孩子时那个“你看看对门程澈”的标杆。而苏晚晚，

成绩单上永远徘徊在中下游，最大的烦恼是下次体育课八百米能不能及格，

最大的快乐是放学后和小伙伴去校门口买辣条和冰棍。两家的父母关系不错，

偶尔会让他们一起写作业。多半是苏晚晚被数学题难得抓耳挠腮，

程阿姨便派程澈过来“指导一下”。程澈坐在她旁边，手指点着题目，

声音没什么起伏：“这道题，先用公式求出未知数X，再代入第二个方程求解。很简单。

”苏晚晚盯着那些扭曲的符号，感觉像在看天书。“……为什么要求X？”程澈沉默了一下，

似乎无法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问出“为什么要求X”这种问题。他换了一种方式，

步骤拆解得更加细致，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苏晚晚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讲解，

看着他镜片上反射出的台灯光晕，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像是纸张和墨水混合的好闻味道，脑子却越来越糊。最后，

她通常是以“啊，我好像懂了，谢谢程澈哥哥！”结束这场折磨，其实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程澈则会合上书本，点点头，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所有人都说，程澈和苏晚晚，

是隔着银河系那么远的两个人。连苏晚晚自己也这么觉得。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永远冷静、永远优秀的少年，是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的星星。

直到初二那个闷热的傍晚。苏晚晚因为值日倒垃圾晚归，路过学校后巷时，

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和嚣张的嘲笑声。她探头一看，

几个高年级的混混正围着一个瘦弱的男生推推搡搡。而被围在中间的，竟然是程澈。

他校服有些凌乱，金丝眼镜歪了一点，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紧抿的唇线和攥得发白的指节泄露了他的紧绷。

他手里死死抱着一个黑色的、方方正的东西，像是……一个仪器？“学霸了不起啊？

拿个破玩意儿显摆什么？”“听说这玩意很贵？借哥几个玩玩？”苏晚晚脑子“嗡”的一声，

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一把推开那个正要伸手去抢程澈怀里东西的混混头子，

张开双臂挡在程澈面前，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你们干什么！

我喊人了！”那几个混混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小姑娘。

领头的那个嗤笑一声：“哟，还带个小女朋友？”苏晚晚脸涨得通红，却寸步不让，

扯着嗓子就喊：“老师！老师快来！这里有流氓！”也许是她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

也许是做贼心虚，那几个混混骂骂咧咧了几句，终究没再纠缠，悻悻地散了。

巷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苏晚晚转过身，

心脏还在砰砰狂跳：“程澈，你没事吧？他们抢你什么？”程澈慢慢站直身体，扶正了眼镜。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个黑色的仪器，轻声说：“光谱仪。我爸妈实验室的，我借出来做观测。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复杂地落在苏晚晚脸上，

那里有未散的余悸，还有一种陌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撼动了的情绪。“谢谢你。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跟她道谢。苏晚晚摆摆手，想说什么，

目光却被他额角一处细小的划痕吸引，可能是刚才被推搡时蹭到的，渗出了一点血丝。

“你额头破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碰，程澈却微微偏头躲开了。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苏晚晚讪讪地收回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腿肚子有点发软。她为了掩饰尴尬，

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书包，嘴里嘟囔着：“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家吧。”从那天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程澈依旧给她讲题，但偶尔，

在她因为解出一道难题而眼睛发亮时，他会多看她一眼。在她叽叽喳喳说些学校里的趣闻时，

他虽然不怎么搭话，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打断或者起身离开。只是，这点微小的变化，

在巨大的学业差距面前，依旧微不足道。中考像一道巨大的分水岭，轰然落下。

程澈毫无悬念地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几所顶尖高中争抢，最后去了市里最好的省重点，

直接进了竞赛班。而苏晚晚，擦着线，勉强进了一所吊车尾的普通高中。

录取结果出来的那天，苏晚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她知道，

那条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银河，变得更宽，更深了。她听到妈妈在门外和程阿姨通电话，

语气带着歉疚和羡慕：“……哎，我们家晚晚要是能有程澈一半省心就好了……”高中三年，

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程澈忙着征战各种竞赛，他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市里、省里，

甚至全国性的新闻报道上。苏晚晚则在普通高中里，为了一个不算太差的本科名额苦苦挣扎。

她的书桌上，渐渐堆满了美术相关的书籍和画具——这是她发现自己唯一擅长，

并且真正热爱的东西。她决定走艺考的路。偶尔，在假期里，

她会在楼道里碰到匆匆回家的程澈。他更高了，肩膀更宽，轮廓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变得清俊锐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也更加沉静深邃。他会对她点点头，叫一声“晚晚”，

然后擦肩而过。苏晚晚会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里空落落的。他们之间，

似乎连“讲题”这根脆弱的连接线，也彻底断掉了。所有人都说，程澈和苏晚晚，

彻底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连苏晚晚自己也快要相信了。直到那个高三下学期，

临近艺考和竞赛关键期的雨夜。春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

蜿蜒流下，模糊了窗外的一切。苏晚晚对着一堆素描和色彩作业焦头烂额，

文化课的模拟卷子更是做得一塌糊涂，红色的叉叉刺目惊心。

焦虑和压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几乎让她窒息。就在这时，窗户被轻轻叩响。笃，笃笃。

很有节奏，不疾不徐。苏晚晚吓了一跳，这都晚上十点多了，

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心脏莫名一跳，屏住呼吸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窗外，

程澈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肩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他就那样站在昏黄的路灯光晕和绵密的雨帘里，镜片上沾着细小的水珠，目光却穿透雨幕，

精准地落在她脸上。苏晚晚愕然地打开窗户，带着湿气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程澈？

你怎么……”“听说你艺考专业课过了初试。”程澈的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

但又异常清晰，“文化课，需要帮忙吗？”苏晚晚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程澈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复。他往前倾了倾身，

雨伞的边缘水珠串成线落下。他隔着窗台，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

带着一种苏晚晚从未见过的、近乎侵略性的专注。“教你做题，可以。”他顿了顿，

声音压低，混着雨声，钻进苏晚晚的耳朵里，带着一丝蛊惑，一丝不容置疑，“但要收利息。

”“什……什么利息？”苏晚晚下意识地问，心跳完全失了序。程澈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看着她，目光从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缓缓移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上。

雨声哗啦，敲打着寂静的夜，也敲打在苏晚晚混乱的心上。那个雨夜之后，

一切似乎都不同了。程澈说到做到，真的开始“收利息”。只是这利息，

并非苏晚晚最初懵懂理解的那种“等价交换”。他会在给她讲完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看着她豁然开朗的表情时，突然伸手，用指尖轻轻蹭掉她鼻尖不小心沾上的铅笔灰，

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留下苏晚晚一个人对着空气脸红心跳。

他会在她因为文化课压力太大，趴在画板上蔫头耷脑时，

递过来一杯温热的、她最喜欢的芋圆奶茶，吸管都已经插好，

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补充糖分，有助于思考。”然后在她亮晶晶的目光看过来时，

淡定地移开视线，只有耳根微微泛起的红晕泄露了秘密。

他甚至还搞来了一套据说是清华美院往届优秀试卷合集的神秘资料，厚厚一摞，

放在她桌上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便看看，参考一下。

”苏晚晚捧着那叠沉甸甸的、外面根本找不到的“参考资料”，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酸又胀。原来，那颗遥远的星星，不知从何时起，

已经悄然向她倾斜了轨道。在他的“帮助”和“利息”的双重作用下，

苏晚晚像是被上了发条，文化课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连老师都惊讶她的“开窍”。

而专业课，有了方向和动力，更是突飞猛进。最终，高考放榜。

程澈毫无悬念地成为省理科状元，被清华大学最负盛名的钱学森力学班录取。而苏晚晚，

也凭借出色的艺考成绩和远超录取线的文化分，成功拿到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消息传开，整个小区都轰动了。青梅竹马，双双清华，这简直是现实版的童话故事。

当初那些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的议论，顷刻间烟消云散，

变成了“天生一对”、“佳偶天成”的赞美。大学生活拉开帷幕。清华园很大，

大到不同院系的学生可能一学期也碰不到几次面。但程澈和苏晚晚的碰面频率，

却高得有些不正常。他会“恰好”在她下课的教室外面等她，

手里拿着她随口提过想吃的网红甜品。

她会“顺路”去数学系馆给他送落在他那里的书虽然她严重怀疑是他故意放的，

然后“勉为其难”地答应陪他去食堂吃饭。他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他看他的偏微分方程，

她画她的设计草图，互不干扰，却又默契十足。偶尔抬头，目光相遇，

空气里便弥漫开淡淡的甜。一切都美好得像冒着粉红泡泡的偶像剧。直到大二上学期，

那个轰动全校的“数学系大神被强吻”事件发生。

起因是清华大学一年一度的“特等奖学金”答辩会。这是清华校内学生的最高荣誉，

竞争激烈，答辩现场向来座无虚席，线上直播的观看人数也极其可观。

程澈作为数学系大二就发表顶级论文、手握国际竞赛金牌的学神，

毫无悬念地入围了最终答辩。答辩那天，苏晚晚拉着室友，早早挤进了礼堂，

抢到了前排的位置。台上，程澈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冷光，

面对台下众多的院士、教授和黑压压的学生，陈述清晰，逻辑严密，引经据典，从容不迫。

他展示的科研成果，连非专业的同学都能感受到那份牛气冲天。提问环节，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笑着问了一个相对轻松的问题：“程澈同学，

我们都知道科研之路需要极大的热情和毅力。

能谈谈支撑你在数学领域不断探索的原动力是什么吗？是纯粹的兴趣，还是某种信念？

”所有人都以为会听到关于理想、关于科学攀登的标准答案。程澈站在聚光灯下，

略微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台下。他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

精准地定格在了前排那个紧张得攥紧了拳头的女孩脸上。他对着话筒，

清晰而平稳地开口：“最初是因为兴趣。但后来，支撑我走下去的，是一个承诺。

”他顿了顿，在全场好奇的目光中，继续道：“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一起，

站在最高的地方看风景。”“哇——”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夹杂着兴奋的窃窃私语。

清华特奖答辩现场公开表白？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新闻！直播弹幕瞬间爆炸。 ？？？？

我听到了什么？ 最高的地方看风景？？这是特奖答辩还是求婚现场？

数学系大神居然有主了？！是谁偷了我的青春！ 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苏晚晚坐在台下，整个人都懵了。心脏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水里，

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人，

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含着极淡笑意、只望向她的眼睛，周围所有的喧嚣仿佛都在瞬间褪去。

答辩结束，程澈在掌声和注目礼中走下台。他没有理会围上来想要采访的校园记者，

也没有回应同学好奇的追问，径直朝着苏晚晚的方向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所有的目光，包括直播镜头，都下意识地跟随着他。苏晚晚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羞涩中，

看着程澈一步步走近，大脑一片空白。程澈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

声音带着刚演讲完的微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听到了？”苏晚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直播镜头 probably 也对准了他们，她甚至能听到相机快门的声音。

一种混合着极度羞涩、巨大喜悦和被公开示爱后的无措情绪，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她。

脑子一热，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她猛地踮起脚尖，伸出手勾住程澈的脖子，

用力往下一带，然后仰头，准确地堵住了他那张刚刚发表了惊世骇俗言论的嘴。

柔软、微凉的触感。带着程澈身上特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礼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紧接着，

是足以掀翻屋顶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口哨声！直播弹幕彻底疯了。 ！！！！！！

卧槽！！！！直接亲了？！ 当众强吻数学系大神？！这妹子是谁？！太勇了吧！

！ 美术学院的苏晚晚！我知道她！画画的超级好！ 所以大神说的就是她！

青梅竹马！双双清华！我死了！ 这是什么偶像剧照进现实！！！程澈显然也愣住了。

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放大，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热和柔软，

还有女孩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但仅仅是一瞬，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笑意，

随即反客为主，一手揽住她的腰，将这个由她开始的、带着点鲁莽和冲动的吻，加深，延长。

直到苏晚晚因为缺氧而轻轻推他，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苏晚晚的脸红得快要滴血，

整个人几乎要埋进程澈怀里，根本不敢看周围任何人的表情。程澈扶了扶有些歪掉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