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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之殇李存一种在线免费小说_最新推荐小说智慧之殇(李存一种)

哲枫与叶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哲枫与叶”的男生生活,《智慧之殇》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李存一种,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男女主角分别是一种,李存,林义的男生生活小说《智慧之殇》,由网络作家“哲枫与叶”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96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7 01:51:0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智慧之殇

主角:李存,一种   更新:2025-11-07 07: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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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金十年与天罚曾有十年,被后世称为“黄金十年”,亦是招致毁灭的“僭越之年”。

此前,人类文明在物理学的泥沼中蹒跚数世纪,似乎触到了无形的天花板。然而,

仿佛一夜之间,屏障洞开。基于全新统一场论的能源核心提供近乎无限的动力,

物质打印技术让稀缺成为过去,曲率航行的理论模型趋于完善,

甚至对时空维度的基础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科技以指数级爆炸的态势腾飞,

璀璨的科技成果如烟花般绚烂绽放,几乎照亮了通往神之领域的路径。城市悬浮于空,

疾病被彻底征服,深空殖民计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人类沉浸在自我封神的狂喜之中,

以为终于掌握了文明的终极密码。他们错了。这并非自然的恩赐,亦非独自的顿悟。

那层“天花板”的消失,更像是一个精密试验场的临时权限开放。

遥远得超乎想象的维度之外,

那些沉默的观测者——或许可称之为“收藏家”或“园丁”——察觉了宠物的异常躁动。

在它们近乎永恒的尺度上,低维宇宙的文明不过是培养皿中偶然涌现的有趣花纹。

它们乐于观察花纹的自发演变,甚至偶尔注入些许“养分”以加速进程。

但当这花纹开始试图理解培养皿本身的材质,甚至尝试触碰器皿边缘时,便越过了红线。

这不是恶意,而是基于绝对位阶的漠然处置。

如同园丁修剪掉过分滋长、可能破坏整体布局的枝桠。制裁随之而来。并非遮天蔽日的舰队,

也非不可名状的巨兽,那太浪费能量,也过于直接。“园丁”们只是轻描淡写地,

向这片星域投放了一支自我复制的纳米机械集群——“湮灭者”。它们如同无形的橡皮,

使命并非征服,而是“擦除”。银灰色的潮水所过之处,城市不是倒塌,

而是从物质层面被分解为基本粒子流,还原为最原始的数据和能量,被潮水吸收,

成为其扩张的养料。人类引以为傲的能量护盾、相位武器、曲率引擎,

在这种基于维度碾压的物质重构法则面前,如同孩童面对高等数学,瞬间失能。

希望的曙光在短短数年间被彻底掐灭,世界并非沦为废墟,而是大片大片地“消失”,

回归虚无。幸存者被迫蜷缩在零星散布的庇护所,科技水平断崖式倒退,

重新回到了依赖基础物资和血肉之躯挣扎求存的黑暗时代。毁灭并非源于仇恨,仅仅是因为,

宠物不该试图拥有主人的知识。

2 精准的天罚与渺茫的转机那被后世称为“黄金十年”的科技大爆炸,

其光芒并非均匀普照。真正的突破集中于全球少数几个顶尖的研究中心和精英大脑。

当人类在基础物理领域撕开裂口,触摸到维度科技的边缘时,

遥远的观测者们终于投下了审视的目光。在高等文明眼中,这并非文明整体的跃迁,

而是一次危险的“局部病变”。就像园丁不会因为几片叶子的枯黄而毁掉整座花园,

但一定会精准地剪除染病的枝条。毁灭的降临,因此并非无差别的覆盖。

目标极其明确:全球主要的科研枢纽、尖端实验室、拥有突破性成果的科学家与工程师团队。

这些承载着“危险知识”的节点和个体,被优先锁定、分解、抹除。宏伟的城市在其间崩塌,

并非因为它们是人口中心,仅仅是因为它们不幸地承载了这些“病灶”。普通民众的死亡,

在这场精准的“手术”中,不过是不可避免的、微小的“组织损伤”,

是高等文明眼中可以接受的损耗。人类文明的核心引擎被系统性拆除,

只留下一片茫然无措、科技断代的社会残骸。目的简单而残酷:将这群不安分的“实验品”,

重新打回并永久禁锢在低维科学的牢笼之中。然而,绝对的精准之下,

仍有一丝极其偶然的缝隙。就在首批核心研究机构被“潮水”吞噬之际,

资深理论物理学家邓杰,在仓皇撤离他那已化为粒子流的研究所时,

维拓扑场论研究的实验矿物样本——主要是一种产自蓝星特定矿脉、被称为“灵玉”的晶体。

在随后绝望的逃亡中,他们惊恐地发现,当“湮灭者”的扫描波掠过时,

那些随身携带的灵玉竟会发出微弱的、无法被现有科学解释的荧光。更令人震惊的是,

这荧光似乎能产生一种局部的、不稳定的干扰场,使得纳米集群的分解效率显著下降,

甚至出现短暂的逻辑混乱。这并非盾牌,

更像是一块在洪流中偶然找到的、能暂时踩脚的浮木。它无法逆转毁灭,

却提供了一线喘息之机。凭借这偶然发现的、基于蓝星自身独特物质的“屏障”,

邓杰及一小批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得以在最初最猛烈的“定点清除”中幸存下来,

携带着人类文明最后的火种,撤入了偏远的庇护所。他们是幸运的,因为这微弱的干扰,

他们才未被彻底从棋盘上抹去。他们又是不幸的,

因为他们必须背负着这残存的、被禁止的知识,在这被强行降维的世界里,

面对一个几乎注定的、黑暗的未来。正是在那偶然发现的“灵玉”庇护下,

人类残存的精英才得以喘息,并建起了寥寥数座能够勉强抵御“湮灭者”潮汐的庇护所。

第三庇护所,便是其中之一。其核心区域的外墙和内衬中,

大量镶嵌着这种散发着柔和微光的蓝色晶体,形成一道脆弱却至关重要的屏障,

干扰着“湮灭者”的精准锁定与分解场。然而,生存从来不能仅靠龟缩。

在邓杰领导的残存科研团队不懈努力下,对“灵玉”的研究取得了关键性突破。他们发现,

当灵玉受到特定频率的能量冲击时,

会释放出一种独特的、针对“湮灭者”纳米单元协调网络的脉冲波。这种脉冲,

并非毁灭性的能量攻击,更像是一种强效的“信息病毒”或“逻辑炸弹”。

它能够瞬间扰乱纳米单元之间的量子通信,使它们失去集群智能,从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退化为一盘散沙式的、只遵循基础物理法则的金属微粒。于是,“灵玉脉冲武器”应运而生。

它通常呈现为步枪的形态,但其“弹药”并非实体,

而是由内置的小型灵玉核心在能量激发下产生的定向脉冲。

当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淡蓝色波纹从枪口扩散而出,扫过银灰色的潮水时,

会发生奇异的景象:那吞噬一切的、流动的“活”金属,会瞬间“凝固”,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翻涌的浪头僵在半空,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暂时失去了一切攻击性和主动性。或许,

人类真的有希望呢…3 “安全”的庇护所————庇护所的高墙之内,并非净土,

不过是另一个形态的、更为压抑的丛林。当维系文明的规则在生存面前崩解,

人性中最原始的兽性便赤裸裸地爬了出来,散发着比辐射尘更令人作呕的气味。

第三庇护所的“市场”,位于内城边缘一条废弃的排水管道和几顶破烂帐篷之间。

这里没有货币,只有以物易物,而最硬的通货,永远是食物、净水、药品,以及……人。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面前摆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他的眼神浑浊,

像两口枯井。一个裹着肮脏头巾的女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她怀里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子,

孩子很安静,过于安静了,只有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睁着。“两块……不,三块标准营养膏,

或者同等的水。”女人的声音干涩,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她无关的货物。

她掀开孩子破旧的衣角,露出尚且还算饱满的胳膊,“他还没病,干净。”瘦男人抬起眼皮,

浑浊的目光在孩子身上扫了扫,像是在评估牲口的成色。他摇了摇头,

伸出两根手指:“两块。最多。现在这世道,多一张嘴就是多一个累赘。”他顿了顿,

补充道,“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染上什么。”女人沉默了,没有争辩,

只是把孩子往怀里搂了搂,那动作里没有温情,只有待价而沽的麻木。最终,

交易在沉默中达成,女人拿着两块灰扑扑的营养膏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没有回头看那孩子一眼。瘦男人则粗暴地拉起孩子,像拖走一件刚买的工具。

旁边有人目睹这一切,眼神里或许有过一丝波澜,但很快便归于沉寂。在这里,

同情心是比净水更奢侈的东西,无人消费得起。……在第三庇护所的某个角落,

一道身影像一只真正的老鼠,紧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

他刚用之前在废墟里扒出来的一个小型旧时代电子元件,

从一个眼神闪烁的家伙那里换到一小袋还算干净的过滤水。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果然,

在绕过一堆建筑垃圾时,三个身影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不算强壮,

但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那是长期处于饥饿和绝望中淬炼出的凶光。“哥们,运气不错啊。

”为首的那个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见面分一半,规矩。”“鼠脸男”心脏狂跳,

他知道这不是商量。他紧紧攥着水袋,身体蜷缩,

脸上挤出谄媚而恐惧的笑容:“几位大哥……行行好,我就这点……”话未说完,

一记沉重的拳头就砸在他的腹部。“”鼠脸男”痛得弯下腰,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另外两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抢夺他手中的水袋,顺便在他身上摸索,

他藏在鞋底、缝在衣角里的最后一点私脏——几片止痛药和一小块金属片——全部搜刮干净。

那抢到水袋的黄牙男人,掂量着手中的战利品,踹了一脚依旧蜷缩在地的那个身影,

嗤笑道:“穷鬼,就你这点家当,还是早点滚出内城,去外围喂那些铁沙子吧!

”另外两人发出一阵粗野的哄笑。“鼠脸”没有回应,只是把身体蜷得更紧,

直到那三个身影骂骂咧咧地走远,他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脸上沾着泥污和血渍。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自己被翻得一团糟的衣物,

确认最后一点藏匿的储备都被搜刮干净后,那双总是低垂躲闪的眼睛里,

第一次闪过了一丝近乎实质的怨恨,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恐惧和计算淹没。他不能待在这里了,

失去了所有交换物,他连最角落的栖身之所都可能保不住。他没有愤怒,

只有更深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的认知:在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力量和狡诈。

他今天被抢,只因为他不够强,不够狠。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渗出的血,

眼神在痛苦中变得更加阴暗,下一次,他要么躲得更远,

要么……就得想办法成为抢别人的那一方。………4 秩序的扭曲在持续的压抑和绝望中,

各种光怪陆离的东西也开始滋生。有人开始崇拜那银灰色的“湮灭者”,

将其视为神明对旧世界的净化,举行着疯狂而邪异的仪式,甚至有人试图主动靠近“潮水”,

以求“回归本源”。更多的人则沉溺于用各种能找到的化学物质麻痹自己,

在短暂的幻觉中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角落里时常能看到蜷缩着的、意识模糊的身影,

他们或许曾在旧世界拥有体面的生活和家庭,如今却只剩下一具空壳。

即使是代表着“秩序”的庇护所管理层和守卫士兵,也并非一片清白。

就像配给点的那个胖后勤,在物资分配、任务派发、住所安排上,处处都存在着不公和寻租。

想要分配到清理相对安全的内城区域?可以,拿出你珍藏的“好东西”来换。

想要你的家人得到那极其有限的医疗资源?行,看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甚至,

在某些阴暗的角落,守卫士兵本身就可能成为更大的威胁。他们手中的脉冲步枪和配给权力,

成了他们肆意妄为的资本。曾有人试图挑战这种不公,聚集起一些同样不满的难民,

去管理站前抗议。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

那些带头的人就“意外”地被分配到了最危险的外围侦察任务,再也没有回来。他们的家人,

也很快“自愿”搬离了相对安全的住所,不知所踪。剩下的民众,

在恐惧和麻木中学会了沉默。他们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每一个靠近的人,

包括那些所谓的“保护者”。信任成了这个世界最先消亡的东西之一。

————一个男人靠在庇护所内城的金属墙壁上,仔细地保养着他的制式脉冲步枪。

枪身线条冷硬,但在握柄上方,镶嵌着一块约拇指大小的、切割成多面体的蓝色灵玉。此刻,

灵玉正散发着微弱而稳定的光芒,如同呼吸。他刚结束一次外围巡逻任务归来。记忆里,

脉冲步枪射出的淡蓝色波纹击中一小股渗透的“湮灭者”时,那东西就像被抽掉了筋骨,

瞬间从致命的流体坍缩成一滩无害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沙堆”。

但这“胜利”并未带来丝毫喜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瘫痪是暂时的。

脉冲的效果会随着时间衰减,一旦超过临界点,那些分散的纳米单元会如同倦鸟归巢般,

重新建立连接,再次汇聚成恐怖的潮水。

他们无法彻底摧毁任何一个纳米单元——人类的能量级别,

远未达到能将其分解成更基础粒子的程度。脉冲武器,更像是一把扫帚,

能将门口的“积雪”暂时推开,却无法阻止暴风雪的持续降临。而且,“湮灭者”在学习,

在适应。每一次脉冲攻击后,它们似乎都能对干扰频率产生一定的抗性,

迫使科学家们不得不持续调整和升级脉冲参数。这是一场绝望的军备竞赛,

一方是拥有近乎无限资源和自我进化能力的异维度造物,另一方,则是蜷缩在几座孤岛上,

依赖着星球本身偶然产出的“石头”进行最后挣扎的残存人类。“林队,

”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名脸上带着灰尘和倦意的年轻士兵站在旁边,

手里拿着能量读数仪,“三号枪的灵玉核心衰减率又超标了,邓工那边说,

新一批的优化频率参数已经上传到终端,需要我们尽快同步校准。”林义接过读数仪,

扫了一眼屏幕上刺眼的红色警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他点了点头,声音平稳:“知道了。

我们小队会在轮休期间完成武器同步。”“保重,林队。” 士兵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林义将保养好的脉冲步枪挂回标注着 “林义 - 第七巡逻队” 的武器架隔间,

看着那一排排闪烁着幽蓝微光的武器,眼神复杂。它们是希望,也是绝望的具象化。

它们能暂时保住性命,却无法带来胜利,甚至无法夺回一寸被永久“擦除”的土地。

5 巡逻日破晓时分,第三庇护所的合金闸门在沉闷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足够一队士兵侧身通过。外面,是被稀薄的、带着辐射尘的微光勉强照亮的死寂世界。

远方的地平线上,几座昔日都市的残骸如同巨兽的骨架,沉默地矗立,而更远处,

偶尔会有不自然的银光一闪而逝。林义调整了一下战术目镜,第一个踏出庇护所。

他身后的五名队员依次跟上,动作迅捷而沉默,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

他们身上穿着镶嵌了灵玉薄片的防护服,手中紧握制式脉冲步枪,

枪身上的灵玉核心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安的蓝光。“保持警戒,路线阿尔法-7,

目标:侦查‘铁原’区域边缘活性,清除零散威胁。” 林义的声音通过内置通讯器传来,

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他们每周至少三次的例行巡逻,路线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

但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队伍呈楔形散开,

踩着龟裂的、偶尔能看到锈蚀车辆残骸的公路废墟前进。空气中只有风声,

以及他们踩过碎石发出的细碎声响。太过安静了。“队长,三点钟方向,能谱读数异常。

” 一名队员低声报告。林义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借助残垣断壁隐蔽。

他举起望远镜,看到约五百米外,一片低矮的建筑物废墟间,

一股银灰色的“水流”正在缓慢蠕动,如同有生命的液态金属,所过之处,

连混凝土都在无声无息地分解、消失。规模不大,大约只有一间房屋大小,

是典型的“湮灭者”小型集群。“标准清除程序。阿杰,小石,侧翼掩护。大鹏,火力准备。

老陈,注意周围环境。” 林义的指令简洁清晰。队员们无声地移动,如同演练过千百次。

两分钟后,淡蓝色的脉冲波纹精准地命中了那片银灰色。效果立竿见影,

“潮水”的翻涌瞬间停滞,光泽暗淡下去,仿佛变成了一滩失去活性的水银。“威胁清除。

” 队员大鹏报告,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喜悦。队伍继续前进。然而,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预定折返点时,异变陡生。战术目镜上的能谱警报突然尖锐地鸣响起来,

屏幕上代表高能量反应的红点如同瘟疫般从四面八方的地面裂隙、建筑内部涌现。“不对!

数量太多了!撤退!按应急预案,路线查理!

” 林义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太晚了。银灰色的潮水不再是涓涓细流,

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多个方向向他们合围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它们似乎学会了埋伏。

“开火!自由射击!保持移动!” 林义怒吼着,手中的脉冲步枪不断喷射出淡蓝色的波纹。

其他队员也全力开火,一道道脉冲如同试图阻挡海啸的微弱涟漪。蓝色的脉冲不断闪烁,

一片片“潮水”被暂时瘫痪。但更多的“潮水”立刻涌上,填补空缺。

它们的适应速度明显加快了,脉冲的效果持续时间似乎在缩短。“队长!左翼!啊——!

” 通讯器里传来队员阿杰短促的惊叫,随即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信号丢失的忙音。

林义眼角余光只瞥到一股银灰色吞没了阿杰原本所在的位置,

连同他倚为掩体的半截卡车车头,一起化为乌有。“小石!小心脚下!

” 另一名队员老陈嘶吼着,但已经来不及。地面突然塌陷,

涌出的“潮水”瞬间包裹了年轻士兵小石的腿部,向上蔓延。小石甚至没能发出惨叫,

就在众人眼前,如同落入强酸的糖人,迅速分解消散。损失两人,过程不到十秒。

林义的心脏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攥住,但他没有时间悲伤。“别停!冲出去!” 他红着眼睛,

将脉冲步枪的能量输出调到过载模式,更强烈的蓝色波纹横扫前方,暂时清空了一小片区域。

剩下的三人——林义、大鹏、老陈,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过硬的军事素养,以及一丝侥幸,

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拼命向后突围。脉冲步枪的灵玉核心因为过载而变得滚烫,

发出不稳定的闪烁。防护服的警报器疯狂鸣叫,提示着能量即将耗尽和外部环境辐射飙升。

当他们终于能看到庇护所那闪烁着灵玉微光的轮廓时,

身后追逐的银灰色潮水似乎达到了某种极限,速度放缓,最终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地底深处。

合金闸门再次开启,三人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闸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那个吞噬一切的世界。没有人说话。

只有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大鹏看着自己空了一半的队员队列,

狠狠一拳砸在金属地面上,指节渗出血迹,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

老陈默默检查着几乎能量耗尽的脉冲步枪,动作僵硬。林义撑着膝盖站起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他看向闸门的方向,目光穿过厚重的合金,

仿佛还能看到阿杰和小石消失的地方。心痛吗?当然。

但那痛苦早已被无数次类似的失去磨钝了边缘,变成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人麻木的钝痛。

他们甚至连带回战友遗物的机会都没有。“报告战损,补充能量,检查装备。

” 林义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老陈,大鹏,

去医疗站检查一下辐射暴露情况。”他没有多做停留,

甚至没有去看望一下可能正在后勤区忙碌的妹妹林曦,径直走向了庇护所指挥中心。

他必须立刻汇报:湮灭者的数量、活性、伏击战术以及对脉冲武器日益增强的抗性。

这不是一次偶然,这是危机升级的明确信号。在指挥中心,

面对眉头紧锁的高层和匆匆赶来的首席科学家邓杰,林义用最简洁的语言陈述了遭遇。

“它们数量激增,而且……更像是有指挥了。” 林义最后总结道,声音沉重,

“我们的脉冲武器,效果正在变差。它们的学习速度,超乎预估。

”邓杰看着林义递上的、记录着战斗数据的战术平板,

上面的能量读数和湮灭者活性曲线令人触目惊心。

他喃喃道:“它们在进化……比我们预想的快得多。灵玉屏障的稳定性,

也在下降……”一种无声的、更深的寒意,在指挥中心弥漫开来。

士兵们在外面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指向了一个他们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庇护所,

并非绝对安全。人类的最后防线,正在被动摇。而林义和他队员们那近乎麻木的平静之下,

掩盖的是对这场战争前景,日益深沉的绝望。

6 基因烙印灾变一年后的某个晚上指挥中心深处的实验室,灯火通明,

与庇护所其他区域为了节约能源而维持的昏暗形成了鲜明对比。

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熔焊金属和一种奇异的、类似于雨后矿石的味道。

邓杰和寥寥几位核心科学家、工程师已经在此不眠不休地奋战了数十个日夜。

他们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但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混合着希望与恐惧的光芒。

实验台上,不再是单纯的灵玉装置。一块纯净的灵玉被精密夹具固定着,

其表面连接着数条由特殊合金制成的导流管,管的另一端,

色物质——那是上次林义小队付出惨重代价带回的、尚处于“活性”状态的“湮灭者”样本。

“频率同步完成……场强稳定……现在,

注入反向极性灵玉谐振波……” 邓杰的声音沙哑却异常稳定,

他的手指在控制终端上飞快操作。随着指令下达,导流管中亮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不是灵玉平和的蓝,也非脉冲武器的淡蓝波纹,

而是一种炽烈、纯粹、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白。这光芒顺着导管涌向那团“湮灭者”,

并非将其瘫痪,而是如同炽热的铁水浇在冰雪上,

银灰色的物质发出了尖锐的能量嘶鸣尽管在真空中并无声音,随即,不是坍缩,

而是从内部迸发出同样的白光,然后……彻底消散,没有留下任何基本粒子残留,

仿佛从未存在过。实验室里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带着哽咽的欢呼。他们成功了!

他们找到了不是驱逐,

的方法——他们将这种融合了灵玉与湮灭者特性、能引发物质层面彻底“归零”的能量形态,

命名为“光势”。然而,狂喜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一个严峻的、甚至可以说残酷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如何稳定地产生并引导“光势”?

现有的任何能量核心,包括最大功率的灵玉反应堆,都无法直接激发出这种层级的能量。

反复测试和绝望的尝试后,

人心惊的发现浮出水面:只有一种“介质”能够稳定承载并最终释放“光势”——活体人类,

并且是体内含有某种特殊“高阶物质”的人类。这种物质无法被现有仪器直接观测或量化,

但其存在可以通过个体对灵玉能量的亲和度、乃至对“光势”雏形的感应强度来间接判断。

邓杰本人,就是体内这种“高阶物质”含量最高的个体之一。当他将手放在引导装置上,

全力集中精神时,那毁灭性的白光便能稳定涌现。但每一次引导,

他都感受到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难以言喻的消耗感,并非体力或精神的透支,

更像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在燃烧。这一发现,

在核心层引发了轩然大波和深沉的哲学思辨。“为什么是我们?

为什么是人类体内会存在这种……像是专门为了对抗‘湮灭者’而存在的‘钥匙’?

” 一位生物学家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困惑。另一位年长的物理学家,看着数据,

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假说:“或许,‘湮灭者’并非外来之物……至少,不完全是。

”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震惊的目光,“我们假设……假设人类,

或者说这个宇宙的某些生命形式,其源头本身就与更高维度的存在有关。可能是被创造,

可能是被‘播种’,甚至可能是一次高维实验的产物。”“而这‘高阶物质’,

就是我们身上携带的、属于‘造物主’或‘高维源头’的烙印,

是我们的‘高维基因’显性表征!”“那么‘湮灭者’……” 邓杰接过了话,

他的声音沉重,“它们更像是……‘园丁’的工具,

负责修剪掉过分生长、试图触碰禁忌知识的‘枝条’。它们运行的法则,

是基于高维度的物理逻辑。”“而‘光势’,” 他继续道,目光锐利,

“是利用我们体内残存的‘造物主’的印记灵玉作为催化剂和放大器,

反过来去破坏‘园丁’的工具!这本质上,是一场利用‘主人’留下的权限,

去攻击‘主人’派来的‘清理程序’的悖论!”这个推论让所有人感到窒息。

人类引以为傲的文明,

可能只是一场被观察的实验;而他们赖以生存的灵玉和体内潜藏的力量,

竟是实验品身上的标签和枷锁。更残酷的现实在于驱动“光势”的代价。进一步的测试表明,

引导“光势”的过程,不可逆地燃烧着引导者体内的“高阶物质”或者说“高维基因”。

当这种物质消耗殆尽,引导者本身并不会立刻死亡,

但会引发一种彻底的“存在性衰竭”——意识消散,身体虽然存活却如同空壳,

并且无法再次引导光势。这无异于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牺牲,

是献祭了自身与高维源头连接的“可能性”。“所以,‘光势’是武器,但更是一座祭坛。

” 林义在得知这一切后,声音冰冷。他看着邓杰,

看着那些体内含有足够“高维基因”的、被标记为“适格者”的同胞名单,

其中甚至包括少数几位表现出极高灵玉亲和力的士兵和后勤人员。

“我们需要牺牲这些……身上带着最多‘神性’火花的人,

去消灭那些来清除我们‘神性’的刽子手?”这其中的讽刺与悲凉,

让最坚韧的战士也感到一阵茫然。他们是在自救,

还是在完成一场由更高存在设定的、残酷的献祭仪式?希望,

以一种最不容置疑、也最残忍的方式到来了,它要求支付的,不是生命,

而是比生命更玄奥、更本质的东西。庇护所的顶层,

因此陷入了一种比面对绝望更深沉的静默。他们手握终极武器,却不知道,这武器指向的,

究竟是敌人,还是他们自身那扑朔迷离的起源与终结。

7 微光·林曦在第三庇护所这个巨大的生存绞肉机里,林曦的存在,是一个温和的异数。

她的善良并非刻意表演的慈悲,也非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如同呼吸般自然,

源自灵魂深处的底色。她的日常工作繁琐而压抑:清点日益减少的库存,分发定额配给,

处理轻微的伤病。其他后勤人员或中饱私囊,或麻木机械,唯有她,会在清点完毕后,

默默将自己那份本就不多的配额,再分出一些,小心翼翼地藏好。她的胃病是公开的秘密。

时常能看到她在工作的间隙,悄悄按压着上腹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有人看不下去,劝她:“林曦,你自己的配额都不够,

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她总是微微摇头,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还撑得住。

他们……更需要。” 她口中的“他们”,可能是那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母,

可能是那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眼神空洞的老人,

也可能是那个因为伤残而无法获得额外工分的男人。她记得住很多人的困境,

并在自己力所能及甚至超出能力的范围内,

给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却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反面的——支撑。

她过得的甚至不如一些懂得钻营的难民。居住的隔间狭小冰冷,

配给的食物常常需要兑水才能果腹,唯一的“奢侈”或许就是那个总是不满的医疗包,

和她脸上始终未曾泯灭的温和。这种善良,在末世中显得如此“神圣”,

因为它超越了生存本能;同时又如此“平凡”,

因为它就体现在一次次微小的、不经意的举动中,不张扬,不喧哗,只是静静存在着,

如同墙角石缝里,挣扎着探出头来的一株柔嫩绿芽,脆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生命力。

被她帮助过的人,眼里会重新亮起微光。那个总蜷缩在墙角的孤寡老人,

天用捡来的瓶盖为她串了条风铃;失去双亲的少年偷偷在她工作台放上一朵金属压成的小花。

这些粗糙的礼物,是绝望中开出的希望之花。在这个人性溃败的末世,

她只是遵循内心最原始的准则:看见苦难,便无法背过身去。正是这份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最终照亮了最黑暗的角落。8 冲突与“光”这一天,配给点依旧人满为患。

压抑的气氛像绷紧的弦。“鼠脸”也在队伍中。连续的饥饿和几次抢夺的失利,

让他的耐心和理智都达到了极限。当他发现今天分到的食物块似乎比往常更小、质地更差时,

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就这么点?!这够谁吃的!你们是不是又克扣了!

” 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发出如此尖锐的声音,

虽然那声音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恐惧而显得嘶哑难听。他挥舞着那块可怜的食物,

眼睛赤红地瞪着分发点的后勤人员——不是林曦,是那个面色红润的胖子。

胖子后勤被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贱民!你嚷嚷什么!就这么多!爱吃不吃!

滚一边去!”“你们这些蛀虫!就知道自己捞好处!” “鼠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积压的怨气和不公感在此刻爆发,他猛地向前冲,想去抓扯那胖子的衣领,

想要夺回他认为被侵占的东西。场面瞬间混乱。附近的士兵立刻持枪逼近,

呵斥声、周围难民的惊呼声、胖子的叫骂声混作一团。林义在稍远处看到骚动,脸色一沉,

大步赶来。就在士兵的枪托即将砸向李存后背,林义冰冷的呵斥“拿下他!

”即将出口的瞬间——“等一下!”一个清晰而温和的声音响起,并不响亮,

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林曦快步从自己的工作台后走了出来。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

她没有去看哥哥林义不赞同的目光,也没有理会胖子后勤怨怼的眼神,

径直走到被士兵按住、依旧像困兽般挣扎嘶吼的“鼠脸”面前。她蹲下身,

平视着蜷缩在地上、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的“鼠脸”。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里没有鄙夷,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常见的怜悯,

只是一种……理解般的平静。然后,在李存混杂着暴戾和惊惧的目光中,

口袋里——那是她存放自己每日最基本口粮的地方——掏出了一块用干净手帕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是半块她为自己留着的、品质稍好的压缩食物,

还有一小瓶她平日里省下来、用于缓解胃痛的营养剂。她将这两样东西,

轻轻放在“鼠脸”面前肮脏的地面上,就放在他颤抖的手边。“这个,给你。

”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近处的“鼠脸”能听清,“对不起,我只有这么点了。”没有说教,

没有指责,只有一句简单的道歉,和一个实实在在的、牺牲自我的给予。那一刻,

“鼠脸”愣住了。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算计,在这无声的举动面前,

仿佛撞上了一堵柔软却无法撼动的墙。他抬起头,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看到了林曦的脸。

看到了她苍白的脸色,看到了她清澈眼眸下的淡淡青黑,

看到了她微微蹙起似乎隐忍着胃痛的模样,

也看到了……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光。那光并不刺眼,不像阳光,

也不像脉冲武器的蓝芒,更不像实验室里那种毁灭性的白。

它是一种温暖的、柔和的、仿佛能渗透进灵魂缝隙里的光。这光来自于她毫无保留的给予,

来自于她感同身受的悲悯,来自于她在这种地狱般的环境里,依然坚守着的人性底线。

“鼠脸”被这“光”灼伤了。不是肉体上的疼痛,

而是一种灵魂层面的、让他无地自容的刺痛。他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在泥泞中打滚,

习惯了周围所有人的冷漠和算计。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将自己最后的口粮和药物,

给予他这样一个“无耻小人”,并且没有丝毫的居高临下。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甚至不敢去碰触那近在咫尺的食物和药瓶。他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入臂弯,

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的呜咽。那并非表演,

而是一种混杂着巨大羞愧、茫然和某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震动的情绪宣泄。林曦看着他,

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对士兵和林义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不要再追究。然后,她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分发所剩无几的物资,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束“光”,第一次,

照进了“鼠脸”那片冰冷、黑暗、只求存活的内心荒原,

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带着灼痛感的印记。9 哥哥夜色如墨,

浸没了庇护所冰冷的金属轮廓。大部分区域已陷入沉寂,

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远处动力核心的低沉嗡鸣偶尔打破寂静。

林曦蜷缩在自己狭小隔间的床铺上,胃部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尖锐的绞痛,

让她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她紧闭着眼,

试图用意志力对抗这种因长期饥饿和饮食不规律带来的折磨。隔音效果很差的墙壁外,

隐约传来其他后勤人员咀嚼食物的声响,这让她胃里的灼烧感更加强烈。就在这时,

隔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没等她回应,门便被推开。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遮住了走廊里微弱的光线,是林义。他手里端着一个军用饭盒,一言不发地走进来,

将饭盒“哐当”一声放在林曦床边那个充当桌子的小箱子上。动作带着明显的气恼,

甚至有些粗暴。“吃了。” 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像砸在地上的石头。林曦睁开眼,

看到饭盒里是满满一份标准战斗口粮,甚至旁边还多了一块罕见的、真正的果干。

这绝不是普通配给,而是林义用他在巡逻和战斗中积累的功勋点额外兑换的。

“哥……我……” 林曦想说什么,却被林义打断。“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众人面前那样做,

有多危险?!” 林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他背对着妹妹,肩膀绷得紧紧的,

“那个畜生是什么人?为了半块发霉的饼干就能捅刀子的渣滓!你靠近他?你还蹲下去?

要是他突然暴起伤了你怎么办?!”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带着后怕和不容置疑的责备,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收起你那不必要的善心!在这里,先保证你自己活下去!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脸苍白的妹妹,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她因疼痛而蜷缩的身体和毫无血色的脸上时,

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声音不自觉地放缓,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看看你自己……小曦,你再这样下去,胃会彻底坏掉的!

到时候,别说帮助别人,你连站在那里的力气都不会有。”他拿起饭盒,

几乎是塞到林曦手里,触手是温热的——他竟然还特意加热过。“把这些吃了,全部。

”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却无法掩饰其下的恳求,“我的功勋点还有很多,够……够你吃的。

” 这话说得有些艰难,他知道妹妹不会轻易接受,但他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倒下。

林曦捧着温热的饭盒,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来自哥哥的、带着怒气却更充满偏袒的关爱,

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哥哥是对的,至少从生存的角度是对的。她也知道,

哥哥用血汗换来的功勋点绝不像他说的那样“还有很多”,每一次巡逻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她没有再拒绝,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食物温暖了她冰冷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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