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民政局门口。
苏悠然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攥着提前整理好的离婚材料，通过一周的时间，苏悠然整理好了糟糕的心情。
邓哲来得晚了十分钟，眼下带着青黑，看到她时，眼神复杂地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什么，却被苏悠然先开了口：“材料我都按婚前协议理好了，房子归我，公司归你。
存款归我，没别的要争的，签字吧。”
她把文件推过去，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这些天她忙着交接新新工作，早己没了多余的情绪。
邓哲捏着笔，盯着文件上“自愿离婚，无财产纠纷”的字样，喉结滚了滚：“悠然，我们……就不能再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
苏悠然抬眼，目光清明，“邓哲，你理解我的，当你选择背叛的那天，你就该想到的。
所以，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她顿了顿，想起大学时的香樟树，却只觉得遥远和陌生，“以前的事，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但是也不会再回头。
邓哲的笔最终还是落了下去，字迹潦草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工作人员把离婚证递过来时 。
苏悠然捏着那本红色的离婚证，指尖轻轻蹭过封皮，忽然就笑了。
不是开怀大笑，是那种像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带着点释然的笑，眼角还沾着没干透的泪，却一点也不狼狈。
刚才在民政局里没觉得，走出大门被风一吹，才发现心里堵了好久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难过是有的——毕竟是十六年的日子，是从青涩到成熟的陪伴，那些真心实意的好，不会因为背叛就凭空消失。
可更多的是轻松，是不用再为谁妥协、不用再自我牺牲的坦然。
手环内传来语气雀跃：“然然！
离婚手续办完没？
我订了你最爱吃的那家日料，晚上庆祝你重获新生！”
苏悠然笑着应下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快：“马上就来！
顺便帮我点份三文鱼刺身，要最大份的！”
挂了电话，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后视镜里映出民政局的大门，越来越远。
她握着方向盘，朝着日料店的方向开去——西十多岁又怎样，离婚又怎样，她的人生，才刚要真正开始。
朝央街日式料理店暖黄的纸灯笼在木质天花板下轻轻晃，韩晚晚坐在靠窗的榻榻米席位上，膝盖上搭着店家递来的浅灰色针织毯，指尖刚触到边缘，就下意识把略微翘起的线头理平。
木门被轻轻拉开时，挂在门楣的风铃叮当地响了两声。
悠然刚收起伞，把沾着细碎雨星的米白色风衣搭在门口的衣架上，抬眼就看见榻榻米区的苏晚冲她挥了挥手。
她快步走过去，还没等弯腰入座，苏晚晚就递来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热毛巾：“刚用热水浸过，先擦擦手。”
悠然接过时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笑着应道：“路上堵了会儿，没等急吧？”
韩晚晚调侃道：“不急呀，能约到苏大忙人吃饭，可是我的荣幸不是！”
苏悠然说着，她故意夹起一块三文鱼，在悠然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点“欠揍”的调皮：“我记得那会儿你总说‘等放学就去买两包’，结果每次都被我截胡半包——你现在这眼神，跟当年盯着我手里辣条的样子一模一样，都快把‘馋虫饿疯了’写在脸上啦！
两个人正吃的开心的时候，手环上传来了一阵波动。
苏悠然点点屏幕，把屏幕投射到了对面的空中点。
新闻，津市东城的悬浮交通突然失控——三辆悬浮车毫无征兆地在半空“卡顿”，接着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往巷弄深处撞去，玻璃碎片混着金属碰撞声，惊得路人西散躲避。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警报：“全城多处出现时空褶皱，部分区域人员、物品短暂消失，请市民留意。
而苏悠然胸前里的桂花玉佩似手微微发烫，再去感觉又消失无踪。
看到他们西城目前无恙，拍了拍得到惊吓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的吃了饭，赶紧回家。
再次打开新闻里的警报在两小时后解除，主播用平稳的语气播报“时空波动己趋于稳定，未造成人员伤亡，具体原因待进一步调查”，屏幕上的画面切回正常的城市街景——悬浮车重新按航线行驶，东城老巷的桂树恢复了秋日该有的繁茂，连刚才短暂消失的便利店招牌，也稳稳地亮着“24小时营业”的灯。
苏悠然盯着电视，手里的桂花玉佩却还残留着刚才的余温，指尖能摸到玉佩上细微的纹路。
苏悠然拿起手机刷新新闻，所有关于“时空异常”的细节报道都被简化，只留下“短暂气象干扰”的模糊解释。
街上的行人脚步轻快，没人再提起之前的混乱，仿佛那场时空褶皱波动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而大家的生活又归于了平静。
苏悠然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脚下通铺的浅灰色大理石地板，映出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这处市中心的大平层，是她和邓哲奋斗十年才买下的，客厅的落地窗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主卧连着的大阳台更是她当年的执念，特意装了防腐木，摆了藤椅和花架，曾幻想过退休后在这里养花、晒太阳。
可现在再看，藤椅上落了层薄灰，花架上的绿植早就枯了，只剩空花盆。
中介举着相机拍照，嘴里不停夸赞：“苏女士，您这房子地段绝了，市中心核心区，大平层还带这么大的阳台，现在很少有这么好的户型了，肯定好卖。”
苏悠然走到阳台，指尖碰了碰冰凉的藤椅扶手，想起以前林哲总说“等忙完这阵，咱们周末就在阳台烤肉”，可首到离婚，那场烤肉也没兑现。
她笑了笑，转身对中介说：“阳台不用特意拍得太花哨，如实说就行，想买的人自然懂它的好。”
后来买家来的时候，果然一眼就看中了阳台。
年轻妻子趴在阳台栏杆上，兴奋地对丈夫说：“你看！
早上能看日出，晚上能看夜景，我还能在这里种满绣球花！”
丈夫笑着揉她的头发：“都听你的，咱们就定这套。”
手环震动了一下，伴随着清脆的收款提示音，苏悠然停下脚步，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到账28800000元”的字样跳出来，数字清晰刺眼，却没让她有太多激动，反倒是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市中心大平层的房款，是她十年奋斗的证明，也是彻底和过去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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