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30收盘了，融原证券的一楼交易大厅里人慢慢的少了起来。
顾莹莹在一旁听着陈昊和牛阿姨谈话，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她作为实习生处处都需要学习，包括平时与股民的沟通交流。
陈昊断定牛阿姨肯定有事情瞒着，他决定试探一下。
他凑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阿姨，您这是不是有什么渠道内部消息啊？
有的话也给我们透露下。”
只见牛阿姨环顾一下西周，走到旁边下单机挡着的角落里，冲陈昊和顾莹莹招手让他们过去。
他们凑过去看到牛阿姨打开她手机，翻出短信，前日短信内容是“买入：0089金源控股，明日主力拉升”，昨日短信内容是“买入：6018宁北城投，明日主力拉升”顾莹莹大吃一惊，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刚看过盘面0089金源控股昨日涨停，6018宁北城投今天早盘己经涨了8%。
难道真有内幕消息啊！
陈昊却松了一口气，笑道：“阿姨，您这是遇到骗子了。
他是不是上午给您打电话了让您给他打钱，下午给您发今日买入短信。”
“啊！？”
牛阿姨和顾莹莹同时发出一声惊叹“不可能吧，两次都说这么准”顾莹莹还是一脸惊讶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他先问我有多少资金，我说能凑20万，他说给他们付1万可以连发5天短信，而且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下午开盘前要把钱给他们打过去。
我觉着没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有内部消息的。
钱我都准备好了。”
牛阿姨边说边把手机放进包里，还趁着撑开包给陈昊看了看她那一万块钱。
陈昊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最古老最经典的骗术了，比庞氏骗局还早的多，而且破无可破。
算了，我不给你说学术性的词语了。
这种骗术我来操作的话比他们操作效率更高。”
说完陈昊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好奇的顾莹莹和牛阿姨看他噼里啪啦的一通操作，自选股里出现20只股票，然后陈昊告诉顾莹莹说：“你看着这20只股票明天至少有七八只大涨的甚至涨停的，然后我要是有100个股民的手机号，我每个人发一只股票，也就是说会有35个人的是涨的，然后留下这35人。
第二天每人再发一只股票，也就是说会有12个人的股票会涨的。
而这12个人就是牛阿姨这样的诈骗优质目标。”
顾莹莹和牛阿姨都一脸茫然，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都点点头。
陈昊见牛阿姨还有些许侥幸心理，便告诉她，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下一楼你们这些老股友有没有收到一些这种短信，多半是消息不准当成垃圾短信了。
说罢陈昊转身打算上楼去了，临走还不忘转身提醒一下顾莹莹吃饭的食堂在地下一层。
顾莹莹慌忙的道了声谢谢。
下午收盘后，顾莹莹准时到了陈昊办公室正式报到。
向陈昊说了一下她的在校简历和一些个人爱好，以后多多指教，自己会努力学习啥的。
陈昊也不善言谈，之后房间里就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憋了半天之后，陈昊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跟咱们营业部谁是亲戚啊，或者咱们总部的谁？
你放心，我这该走的人了，肯定好好带你，有啥不懂的尽管问。”
顾莹莹被问懵了，忙说：“都没有亲戚啊，是我网上投简历雷总面试过来的。”
“哦，哦，没事，我就随便问一下。
我这边也没啥事，你可以去忙其他去了。”
顾莹莹点点头，但是站办公桌前的脚却并没有挪动，过一会儿好像很费劲的说了句：“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陈昊一愣，笑道：“晚上我还有事，跟客户约好的，就算请吃饭也是我请你啊，你这刚实习，我好歹算是你师父了，呵呵呵！”
顾莹莹只好作罢，出去时还小心翼翼的给陈昊关上了门。
陈昊抬头看着带上的门又开始发呆，他心想这个顾莹莹既不是哪个领导的亲戚又没有资历，怎么会招聘过来呢，而且就算招聘过来如果不能给营业部带来千万业绩的话她三个月怎么能转正呢？
这些难道雷总都没有跟她说过吗？
我要不要跟她说一下呢？
陈昊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领导都没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我这一个月就要走的人了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夜幕下的古都洛阳，灯火通明。
陈昊下班一般都是步行回到住处，沿途都是叫卖的摊贩，特别是这条路紧挨着河科大，大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人行道上也是一道风景，他喜欢这种感觉。
走着走着，到了路边的小吃夜市，他不禁想起了小白，心底泛起一股酸楚。
往日都是他们下班在这吃个夜市，一起喝酒。
不禁感慨，在时间和现实面前，确实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摸出手机给小白打了个电话，那边无人接听。
不知道小白到广州了没有。
他此刻感觉很孤独，又给北京的女友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那边很吵，都是打电话的声音。
她说还在公司加班，月底了冲业绩呢，晚上回去用电脑发QQ视频，就忙着挂了。
陈昊的女友叫燕子，是大学同学也是彼此的初恋，她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毕业不顾所有人反对要去北京闯荡，做一个北漂。
这么多年来工作换了很多个了也没见很大起色。
不过陈昊很欣赏她那股劲头，别说自己了，当年毕业的同学都早己经没有当初那股拼劲儿了。
早上，陈昊刚推开办公室就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自己办公室大变了样，不仅地板锃亮，办公桌收拾的整整齐齐，玻璃也被擦了，桌上带着陈年老灰的烟灰缸也被洗的明亮。
办公室窗台上还多了一盆花。
正在诧异间，顾莹莹拿着抹布走过来，问了一声早，就开始俯下身子去擦沙发缝隙的灰尘。
陈昊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忙去抢抹布说：“我来，我来！
这活以前都是我自己干的”顾莹莹扭过身子，挡着陈昊说：“算了，算了，就剩这点了。”
陈昊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抹布就尴尬的抓到顾莹莹的腰，他只好无奈的站到一旁，看他打扫完。
往后的日子每天早上陈昊到办公室时候，都被精心打扫过一遍，连那盆花也都没忘记被浇水。
顾莹莹就像跟屁虫一样形影不离的跟着陈昊，陈昊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去教他，特别是约见大客户时候，陈昊也会特意带着她去会见。
拜访银行的时候，也会带她引荐银行的客户经理。
转眼2008年的5月如期而至。
劳动节放假期间营业部举行团建，也就是公费旅游，各个部门一共50多人，开了6辆车，一个小巴，浩浩荡荡的向云台山进发了！
营业部包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晚上订了最贵的包桌套餐。
证券公司就这一点好，团建和员工福利花钱一点都不吝啬，反正都是公费，大家都兴致盎然，平时工作中的颓丧气都一扫而光了！
晚上的宴会上大家尽量都是各部门的坐在一桌，陈昊那桌除了雷总还有营销副总，风控部经理，银行渠道经理，交易部经理，科技部经理，内勤经理，再就是陈昊和顾莹莹。
雷总发言完毕后，宴会就开始进行了，整箱整箱的啤酒和白酒接连不断的搬上来。
领导桌是陈昊每次聚餐最头痛的一件事，他虽然还有些酒量，平时也爱喝酒，可是受不了那一套套敬酒流程。
河南的酒桌文化谁遇到都感觉蛋疼，外省人更受不了。
这不，一口菜还没吃上己经三两白酒下肚了。
顾莹莹更没有见过这阵势，还好她不会喝酒，同意让她以雪碧代酒。
终于可以吃菜了，顾莹莹提示陈昊多吃点菜，看着一桌凉菜、陈昊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雷总突然端起酒杯说道：“陈昊这个月就要离开营业部了，大家挨个敬个酒吧，这些年给咱们营业部做了不少贡献。
我自己先来！”
说罢一饮而尽。
陈昊顿时脑子嗡的一下，赶忙回敬举杯喝了一杯。
心想这下完了，估计热菜都见不上了。
这一圈下来己经有些多了。
况且接下来又开始了打圈，也就是每个人挨个敬一圈。
这几圈下来基本都喝多了。
陈昊比他们还多喝一轮的酒更是惨不忍睹，后面的事情渐渐模糊了，最后的意识雷总和两个人在争辩谁喝鱼头酒。
凌晨五点多，陈昊躺在床上闭着眼拍了拍额头，咋也想不起怎么回到客房了。
他一翻身胳膊触到一个滑滑软软的肌肤，他瞬间清醒了，他掀开被子竟然看到顾莹莹裸着身子正躺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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