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杂役院还浸在墨色里，我蜷在柴房最角落的草堆上，怀里揣着半块硬得硌牙的辟谷丹——这是三天的份额，昨天被赵胖子抢去大半，现在只能掰着渣子舔。
柴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是负责分发物资的刘二狗踢翻了水桶，他尖着嗓子喊：“都给我起来！
挑完十担水再领早饭，晚了连丹渣都没有！”
我摸了摸饿得发空的肚子，攥紧怀里的丹渣，刚要起身，后颈就被人拽住。
是赵胖子的跟班孙矮子，他一脸横肉挤着小眼睛：“林小子，今天帮我挑三担水，不然这半块丹也别想留！”
我顺势一矮身，挣开他的手，故意提高声音：“孙哥这身子骨，挑三担水怕不是要喘得像破风箱？
上次你挑半担就摔了水桶，溅得赵胖子一裤腿泥，他还踹了你一脚呢！”
周围刚起身的杂役们“噗嗤”笑出声，孙矮子脸涨成猪肝色，抬手就要打，却被突然走来的吴长老喝住。
吴长老袖口沾着药草碎，眼神扫过孙矮子：“杂役院禁止私斗，你想罚去扫茅房？”
孙矮子立马缩了手，嘟囔着“算我倒霉”，灰溜溜地跑了。
我正松口气，脑海里突然叮一声响：“精准吐槽孙矮子糗事，触发对方羞恼情绪，神仙值+1.5！
当前累计：58.2/100。”
我愣了愣——这“神仙值”是前天意外触发的，当时赵胖子抢我辟谷丹，我骂他“吃丹像填猪栏，练气一层都卡了半年”，就跳出了这个提示。
看面板说明，攒够100点能召唤“土地公”，还能兑换法术，这倒是比苦熬炼气一层靠谱多了。
挑水的井在杂役院后山，井沿结着薄霜，我刚把水桶放进井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赵胖子，他手里把玩着颗完整的辟谷丹，挑眉睨我：“林小子，昨天骂我那股劲呢？
今天把我这桶水挑去丹房，我就赏你半颗丹。”
我盯着他手里的丹，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涨神仙值：“赵哥这丹看着金贵，就是您上次吃了三颗，还在演武场被外门弟子一拳撂倒，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大牙。”
“你找死！”
赵胖子果然炸了，抬手就要抢我手里的水桶，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水桶晃出的水溅了他一鞋。
他气得跳脚，却没敢真动手——昨天他刚因为抢丹被执事罚了二十鞭，现在还瘸着腿。
脑海里又叮一声：“戳中赵胖子痛点，触发暴躁情绪，神仙值+2.3！
当前累计：60.5/100。”
这时，吴长老背着药篓从山道下来，看见我们对峙，皱眉道：“赵奎，又在闹事？
丹房缺人整理灵草，你去那边当值，再惹事扣你这个月贡献点！”
赵胖子脸色一变，贡献点能换灵石和丹药，他立马收了脾气，狠狠瞪我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吴长老走到我身边，指了指我手里的水桶：“你挑完水来前院药圃一趟，我看你昨天跟赵奎说话时脑子清楚，或许能帮上点忙。”
我心里一动——药圃？
说不定能跟灵草打交道，要是能再触发几次神仙值，离100点就更近了。
我赶紧点头：“弟子这就去！”
挑完十担水时，天己经亮了。
我揣着领来的小半块辟谷丹，匆匆往药圃赶。
刚拐过月亮门，就看见吴长老蹲在圃边，手里捏着株发黄的清心草，脸色凝重。
他见我来，招手道：“过来看看，这清心草灵气散得快，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凑近一看，草叶边缘卷着，根须却还泛着点白，不像完全枯死。
我想起以前听老杂役说过，灵草怕燥风，便试探着说：“长老，是不是最近风大，灵气被吹跑了？
要是能挡挡风，再浇点灵泉水，说不定能缓过来。”
吴长老眼睛亮了亮，摸了摸胡子：“有点道理。
你先帮我把这几株蔫了的灵草挪到背风处，下午我再带你去取灵泉水。”
我刚蹲下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刘二狗的声音：“吴长老，账房说这个月的灵石不够，药圃的灵泉水得省着用！”
刘二狗晃着手里的账本，一脸得意：“我看啊，这些草救不活了，不如拔了种些普通的草，还能省点灵石呢！”
我首起身，故意提高声音：“刘哥这话不对吧？
上次你管账，少了五块下品灵石，最后说是被老鼠叼走了，这灵泉水要是省着，怕不是又要‘被老鼠喝了’？”
杂役们的笑声又响起来，刘二狗的脸瞬间红透，指着我：“你胡说八道！”
“叮！
吐槽刘二狗贪墨劣迹，触发对方慌乱情绪，神仙值+3.8！
当前累计：64.3/100。”
吴长老脸色一沉，拿过刘二狗手里的账本翻了两页：“账本我会跟账房核对，灵泉水必须按足量领，你要是再乱传闲话，就去扫一个月茅房！”
刘二狗不敢再吭声，灰溜溜地走了。
吴长老看我的眼神多了点赞许：“你这小子，嘴皮子厉害，脑子也清楚。
好好干，月底给你多申请点贡献点。”
我心里一喜——贡献点能换辟谷丹，神仙值又能攒着召唤土地公，这杂役院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夕阳西下时，我帮吴长老整理完灵草，摸了摸怀里刚领到的完整辟谷丹，看着面板上64.3的神仙值，暗暗盘算：明天要是去了药田，说不定能攒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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