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佚名我的猫砂盆日产万金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佚名佚名完整版阅读

第 1 章手机屏幕亮了。红色的催款通知单，像一张病危通知，死死地钉在屏幕正中央。

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磕出一声闷响。屋里的味儿不好闻。是吃剩的泡面汤，

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这两种味道加在一起，就是我这半年的生活。

墙角的垃圾袋已经满了，几只空了的猫粮包装袋从口子上滑下来，印在上面的卡通猫爪，

咧着嘴，像是对我笑。我站起身，骨头“格格”作响。我走到那个所谓的阳台上。

阳台还没有一张单人床大，被我用一块捡来的木板隔开，一半放着煤气罐，

一半放着碎星的猫砂盆。碎星是我的猫。一只橘白相间的土猫，瘦，但眼睛很亮。三个月前，

我下班，天正下着雨，它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垃圾桶旁边叫，声音又细又弱，

像根快要断了的弦。我把它揣进了怀里。从那天起，我本来就紧巴巴的日子，

又分出去了一小块。蓝色的塑料猫砂盆里，结团的猫砂堆成了几座小山。碎星正蹲在盆边上，

用爪子小心地扒拉着盆沿，好像在嫌弃我这个铲屎官不尽职。

我拿起那个缺了个口的塑料铲子，开始动手。铲子伸进膨润土猫砂里，

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这是我一天里最安宁的时刻。不用想医院的催款单，

不用想下个月的房租，也不用想我那份看不到头的工作。

我只是机械地把那些结了团的砂块铲进垃圾袋里。动作重复，眼神空洞。忽然，

铲子尖碰到了盆底。刮擦声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刺啦”一声，像是刮到了什么硬东西。

我没在意，以为是结得太硬的尿块。我继续铲。又一下。同样的声音，而且手上的感觉很沉。

我停住了动作，低头看过去。那天傍晚的光线很差，灰蒙蒙的，像兑了水的墨汁。

盆底剩下的那些干净猫砂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不是塑料盆底反的光，那光是碎的，

细细的，一片一片的。铲子在盆里扒拉了两下，那些闪光的东西就露出来了。

它们混在灰白色的猫砂里，是金黄色的。我愣住了。我把铲子扔在一边，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的手抓起一把砂。灰白色的砂砾从指缝里哗哗地漏下去，留在手心里的，

是一些沉甸甸的、闪着暗光的颗粒。它们不是猫砂。我把手凑到眼前，

借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仔细地看。那些颗粒有大有小，大的像米粒，小的像粉末。

它们是纯粹的赤金色，带着金属独有的、冰冷的质感。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疯了吗？

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我把手里的东西倒回盆里，站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

我又蹲下去看。那些金色的颗粒还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躺在猫砂盆的底层。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晚上，我整理东西的时候，从一个旧抽屉里翻出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了，上面是我妈年轻的时候，在她们厂里拿了“先进生产者”的奖状，

笑得一脸灿烂。那时候她头发还很黑，眼睛里有光。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堵得慌，

随手就把它跟一堆废纸一起扔进了垃圾袋。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垃圾袋就放在猫砂盆旁边。

照片很轻，好像是被风吹了一下，掉进了猫砂盆里。当时我太累了，

心想反正明天也要整个倒掉，就没管。现在，猫砂盆里有金沙。那张照片，不见了。

第 2 章我在那盆金沙面前，蹲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天全黑了，屋里没开灯，

只有窗外远处高楼的霓虹，一闪一闪地照进来。那些金沙就在这忽明忽暗的光里，

沉默地闪着光。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揣了个鼓。我把手伸进去，又抓了一把。

那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我不是在做梦。我找了一个干净的塑料袋，

把盆里所有的猫砂，连同那些金色的颗粒，一股脑地倒了进去。很沉。

比平时一整盆猫砂要沉得多。我得去验证一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换了件还算干净的外套，把那一小袋东西紧紧地揣在怀里，下了楼。我们这地方叫磐城，

一个半死不活的三线城市。我住的这片是老城区，路灯隔着老远才有一盏，光线昏黄。

走出巷子口，外面就是一条还算热闹的街。街边有家金店，叫“老凤祥”，霓虹灯牌亮着，

把门口一小块地方照得通明。我站在金店门口，犹豫了。我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穷小子。

怀里揣着一包猫砂，说要去验黄金？人家不把我当神经病赶出来才怪。我在门口来回踱步，

兜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拿出来看，是房东发来的微信：“小边，下个月房租该交了啊，

这次可不能再拖了。”我把手机揣回兜里，一咬牙，走了进去。店里开着空调，很暖和。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店员迎上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先生，您好，想看点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塑料袋，手心里全是汗。我把袋子口解开，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我……我这有点东西，想让你们帮忙看一下，

是不是金子。”女店员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我袋子里那些灰白夹杂着金黄的东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但她还是保持着礼貌：“先生，我们这里是卖首饰的。如果您要回收黄金，

要去旁边的回收柜台。”她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写着“黄金回收”的小窗口。

窗口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正在低头看报纸。我走到那个窗口前，

把袋子递了进去。“师傅，麻烦给看看。”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的袋子。

他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电子秤，一个白色的瓷盘，还有一把镊子。他用镊子，

从我的袋子里夹出几颗最大的金色颗粒，放在瓷盘里。然后，他打开一盏强光台灯，

凑得很近，仔细地看。屋里很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这……哪儿来的？

”他忽然开口问，眼睛还盯着盘子。“家里……祖传的。”我胡乱编了个理由。他没再问，

从旁边拿出一个小喷枪，对着盘子里的颗粒烧了一下。一股蓝色的火焰喷出来，

那些颗粒瞬间变得通红，但在火焰离开后，它们又迅速恢复了金黄的颜色。他关掉喷枪，

拿起盘子，把那些颗粒倒在电子秤上。秤上的红色数字跳动了几下，

最后停在“2.13”上。“成色不错，足金。”他终于下了结论，把眼镜往上推了推，

“今天金价是四百八一克。你这点东西，算你一千块钱。卖不卖？”我的脑子“嗡”地一下，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足金。一千块钱。

我昨天晚上还在为母亲下个星期的五百块钱药费发愁。现在，就这么一小撮，就值一千块。

“卖。”我的声音有点抖。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数了十张红色的钞票，从窗口递给我。

我接过那十张钞票，捏在手里，感觉烫手。我走出金店，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清醒过来。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钱，又摸了摸怀里剩下的那一袋子“猫砂”。我好像，

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个能救我命的秘密。回到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把门反锁，窗帘拉上。我把剩下的大半袋金沙倒在桌上，用一张硬纸板，

一点一点地把灰白色的猫砂颗粒刮到一边。最后，桌子中央，堆起了一小堆纯粹的金沙。

在灯光下，它们的光芒比金店里的任何首饰都要刺眼。原来，跪着赚不到的钱，

铲铲猫砂就有了。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空了的蓝色猫砂盆上。第 3 章那一千块钱，

我当天晚上就通过微信转给了我妈。她很快回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焦虑：“烬啊，

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去借高利贷了？你可不敢干傻事啊！”“妈，不是的。

”我对着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公司发了笔奖金，预支的。你放心用，

先把药买了。”我妈在电话那头半信半疑地嘱咐了半天，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

我看着桌上那一小堆金沙，心里乱成一团。喜悦，恐惧，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

那张我妈年轻时的照片，确实是不见了。我翻遍了垃圾袋，翻遍了屋里所有角落，都没有。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难道说，是那张照片，变成了这些金沙？我需要再试一次。

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是一个可以重复的过程，那……我的人生，

我妈的病，就都有救了。可是，用什么来试呢？按照我的猜测，

需要的是一个“承载了情感的物品”。那张照片，对我来说，承载的是对母亲健康时的怀念，

和对现实无能为力的痛苦。我开始在屋里翻找。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几乎没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大部分家当，

都还留在老家的旧房子里。我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堆着一些杂物。我翻了翻，

找到一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上面印着已经褪色的奥特曼。这是我小学时候用的文具盒，

里面装着几块橡皮，还有一支断了水的钢笔。我拿起那个文具盒，

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铁皮。我记得，这是我小学二年级，考了双百分，

我爸带我去镇上的供销社买的。那时候，这算是个顶高级的玩意儿了。可是，

我对这件事的记忆，很模糊。就像是听别人讲的一个故事。我只记得有这么回事，

但当时的心情，拿到文具盒时的喜悦，同学羡慕的眼光……这些感觉，都淡得像水一样。

或许，情感的“浓度”不一样，产生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就用它来试试。就算失败了，

损失也不大。我把猫砂盆清洗干净，倒上了新的猫砂。我看着碎星跳进去，轻盈地刨了两下，

完成了它的日常工作。然后，它跳出来，舔了舔爪子，蜷在我的枕头边睡着了。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那个奥特曼文具盒，走到猫砂盆旁边。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它放了进去，用猫砂浅浅地盖了起来。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自己像个在等待开奖的赌徒。那一晚上，我几乎没睡着。我躺在床上，

眼睛死死地盯着阳台的方向。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碎星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我冲到阳台，蹲在猫砂盆前。

我的心脏又开始“咚咚”地跳。我把手伸进猫砂盆，小心地往里探。我的指尖，

触碰到了猫砂下面冰冷、坚硬的文具盒。我心里一沉。失败了？我不甘心，继续往下挖。

忽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是碎星的排泄物。我忍着恶心，

把那个结团的猫砂块铲了出来。就在那个坑洞的底部，我看到了。又是那种细碎的，

金黄色的光芒。它们比上一次要少得多，零零星星地散布在猫砂里，像撒了一层金粉。

而那个奥特曼文具盒，不见了。我把那些金沙都收集起来，用我妈的那个小厨房秤称了一下，

不到一克。价值三百多块钱。我坐在地上，看着手心里的那点金粉，终于确定了。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这是一个协议。一个我看不懂的，但确实存在的协议。我的猫，

碎星。我的猫砂盆。它们，能把我的记忆，我的情感，变成黄金。

我看着蜷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碎星，忽然觉得有点冷。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是一个执行者，

一个冷冰冰的，无法交流的协议执行器。我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碎星的头。

它的毛很软，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心里那点寒意，

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淹没了。是希望。是绝处逢生的狂喜。我妈的手术费，五十万。

之前对我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是一个能把我活活压死的梦魇。但现在，它只是一个数字。

一个我可以用我的过去，去交换的数字。我拉开抽着，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毕业纪念册，大学时的笔记本，朋友送的生日贺卡……这些东西，都承载着我的过去。现在，

它们有了新的价值。第 4 章我辞职了。当我把辞职信递给我的主管时，

他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他大概想不通，我这个每个月指着工资给我妈买药的穷小子，

怎么敢辞职。“边烬，你想清楚了？现在工作不好找。”他把辞职信推了回来。

“我想清楚了。”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他大概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没再劝。

他签了字，嘟囔了一句：“年轻人，别后悔。”我不会后悔的。我怎么会后悔呢？

我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再也不用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在电脑前熬到两眼发黑。

我搬出了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地方，一个更私密的地方，

来进行我的“炼金”大业。我在市郊租了一套带阁楼的老房子，租金不便宜，

但我付得很爽快。阁楼很宽敞，阳光能从天窗照进来。我把那里改造成了我的工作室。

我买了十几个巨大的猫砂盆，一字排开，像一条生产线。碎星对它的新地盘很满意，

在这些盆子之间跳来跳去。然后，我回了一趟老家。我的老家在磐城下面的一个镇上，

是一栋很旧的平房。我爸去世后，我妈就一个人住在这里，直到她生病住院。

屋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里有股旧木头和阳光的味道。这里，是我的记忆宝库。

我打开我房间里那个落了锁的木箱子。里面，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东西。

我找到了一个粉色的信封。信封的边角已经磨损了，但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

是宁晞写给我的。宁晞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现在的女朋友。这是我们刚在一起时，

她写给我的第一封情书。信里写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都是些小儿女的情话。

但我还记得，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在宿舍里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我拿着那封信，

犹豫了很久。这是宁晞。是我贫瘠的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光。可是，我妈的手术，

不能再等了。我把信揣进怀里，连同箱子里其他的东西——我得的各种奖状，

我参加奥数比赛的获奖证书，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第一盘周杰伦的磁带……我把它们，

都装进了一个大包里。回到磐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封粉色的情书，

放进了其中一个猫砂盆。第二天，我收获了几乎半盆的金沙。我把它们分批卖掉，

凑齐了五十万，打进了医院的账户。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手术费齐了，

让她安心准备手术。我妈在电话那头哭了，反反复复地说着：“我的烬长大了，有出息了。

”我握着电话，脸上在笑，心里却空落落的。我努力去回想，收到宁晞那封信时，

那种心跳加速，那种纯粹的喜悦。我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里，

只剩下“宁晞给我写过一封信”这样一个干巴巴的事实。那封信是什么颜色的，

上面有什么味道，她写了些什么……都像被橡皮擦掉了一样，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셔迹。

我开始疯狂地“炼金”。我的奖状，变成了给我妈买高级营养品的钱。我的磁带，

变成了我新买的这台高配电脑。我大学时和舍友的合影，变成了我银行卡里不断上涨的数字。

我变得越来越有钱。我不再是那个走在路上都低着头的穷小子边烬。我穿着名牌，

出入高档餐厅，我学会了用钱去解决所有问题。生活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只是，

我偶尔会在深夜里醒来，看着天花板，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冷风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我不太敢去见宁晞。我怕她问起我们的过去。那些过去，正在被我一点一点地，兑换成黄金。

第 5 章宁晞的生日到了。她没有主动提，是我无意中看到了手机日历上的提醒。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感到一阵心虚。这段时间，我忙着“炼金”，

忙着享受突然暴富带来的新生活，几乎把她忘了。我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小晞，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我发动了新买的车。

这辆德系轿车的引擎声很悦耳，能给人一种掌控一切的错觉。“我在学校图书馆。”“好，

你等我。”我决定要给她一个惊喜。我开车去了市中心最高级的商场，走进一家珠宝店。

在店员惊讶的目光中，我指着一条镶着碎钻的铂金项链说：“就这个，包起来。

”刷卡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眨。我享受这种感觉。我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开车去宁晞的学校。她还在读研，学校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我看到她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抱着几本书，像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她看到我的新车，愣了一下，但没多问。她拉开车门坐进来，把书放在腿上。

“最近……很忙吗？”她先开了口，眼睛看着窗外。“嗯，有点。公司有个新项目。

”我撒了个谎。我总不能告诉她，我靠卖掉我们的回忆发了财。“生日快乐。

”我把那个精致的礼盒递给她。她接过去，打开。当她看到那条项链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她合上盖子，把盒子放在一边。“谢谢。太贵重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我有点失望。我以为她会高兴，会扑过来抱住我。“不贵，你喜欢就好。

”我说。车里的气氛有点僵。为了打破沉默，我提议道：“我们去吃饭吧？

就去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家餐厅，怎么样？”我说完，就等着她感动的回应。可是，

她却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哪家餐厅？”她问。

“就……就那家啊。”我卡壳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记得我们有过一次很开心的约会，

是在一家西餐厅，吃了牛排。但那家餐厅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边烬，”宁晞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们第一次约会，

是在学校后门那家‘胖子烧烤’。那天你把生活费都花光了，请我吃了一顿烤串。

你还记得吗？”我看着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胖子烧烤？

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地方的印象。我只觉得这个名字很俗气，很廉价。“你怎么了？

”宁晞的眼圈红了，“你连这个都忘了？”“我……我可能最近太累了，记性不好。

”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是吗？”她惨然一笑，“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你还记得，你跟我表白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我彻底愣住了。我当然记得我们是在一起的。

可是，具体的场景，我说过的话，她当时的表情……这些细节，

就像被人用刀从我的记忆里硬生生剜掉了一块，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小晞，

我……”“够了。”她打断我。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边烬，你变了。

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哪里变了？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买项链，我开好车来接你，

我只是……我只是忘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而已！”我有点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重要的小事？”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苦，“对你来说，

那些都是不重要的小事吗？边烬，那不是小事，那是我们啊！”她说完，推开车门，

头也不回地跑了。我坐在车里，手里握着方向盘，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不就是忘了一家烧烤店吗？

不就是忘了说过的一两句话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低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那个装着昂贵项链的盒子。爱值多少钱一克？我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