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传唤证人，王大海。”
随着秦雪话音落下，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上证人席。
他是我们以前的邻居。
秦雪问道：“王大海，十年前秦朗出事当晚，你看见了什么？”
王大海立刻指向我，激动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江月鬼鬼祟祟地在后院烧东西！”
“火光冲天！那味道，就像烧塑料和橡胶一样，刺鼻得很！”
“我当时还问她烧什么呢，她吓了一跳，说是在处理垃圾。”
“第二天我才知道，小朗出事了！警察到处找证据，我才反应过来，她烧的肯定是证据！”
秦雪满意地点点头：“你确定你看清了是她吗？”
“确定！化成灰我都认得她！”王大海斩钉截铁。
“她就是心虚！怕警察找到证据，所以连夜销毁！”
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
“天啊，实锤了！”
“太恶毒了，竟然真的销毁证据！”
我看着王大海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十年前，就是他，第一个带着人冲到我家，逼问我凶手是谁。
也是他，第一个朝我扔石头，骂我是扫把星。
更是他，在我被全村人唾骂的时候，趁机占了我家那块地，盖了新房。
如今，他又成了秦雪最得力的证人。
真是讽刺。
“下一个证人，李桂芬。”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走了上来，她是我打工时的餐馆老板娘。
“李桂芬，江月在你店里工作了五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桂芬看了我一眼，眼神躲闪，叹了口气。
“这孩子……唉……”
“平时看着挺老实的，话也不多，就是……手脚有点不干净。”
“有时候店里少了点钱，或者客人丢了东西，我们问她，她也不承认。”
“后来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她把客人落在桌上的钱包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当时就让她走了，没想到她……”
她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
一个会偷窃的人，包庇犯罪，似乎也顺理成章。
直播弹幕已经炸了。
我靠！原来还是个小偷！
人品这么差，怪不得能干出这种事！
秦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交了这么个朋友。
我看着李桂芬，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把她儿子偷店里钱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说她以后会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我答应了。
结果，我成了那个被开除的小偷。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一个又一个的证人走上台。
他们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的“罪行”。
说我孤僻、冷漠、自私、贪婪。
仿佛我就是万恶的集合体。
秦雪站在那里，冷静地听着，像一个完美的导演，欣赏着自己编排的戏剧。
她为我罗织的罪名，越来越密不透风。
而我，始终一言不发。
这沉默，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了默认。
秦雪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月，人证物证俱在。”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出真凶是谁，我可以为你申请减刑。”
我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上她清亮的眸子。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两个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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