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怀了一胎二十五宝。
我本想劝她打掉，却被我妈拦住「小说里多管闲事的都死了，」
「你能重生？」
有道理。
看着婆婆逐渐隆起的肚子，我长舒了一口气。
算了，随便吧。
婆婆怀孕了。
一胎二十五宝。
b超单递到我手上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好家伙，
二十五个？
这哪是生孩子？这他妈是下饺子吧！
还特么下了一整锅！
真是活久见。
看向下医生，他脸上也写满了震惊。
似乎是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他又一次将黏满耦合剂的仪器放在了婆婆的肚皮上。
下一秒，那屏幕上就像炸开了锅。
灰白黑交织的混沌里，密密麻麻挤满了蠕动的的小东西。
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根本数不清！
完蛋，看得我要密恐了。
至此，医生也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喉结上下滚动，面色犹豫：「这……林女士，您……您怀的是……」
说到这里，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二十五胞胎。」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我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那句「妈，要不咱商量商量减几个？这风险太大了！」已经冲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差点让我以为自己的骨头要碎。
回头。
是我妈。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闭嘴！」
「活腻歪了你？」
「忘了你天天看的那堆破小说了？里头但凡敢劝婆婆打胎的，有一个算一个，最后怎么死的？」
「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你能重生不？」
「死了能重开一局不？」
一句句的质问冲进我的耳中。
那些狗血淋漓的网文情节瞬间在我脑子里闪回——坠楼、车祸、投毒、离奇失踪……每一个劝婆婆放弃胎儿的儿媳，结局都无比凄惨，花样百出。
有道理。
生命只有一次。
咱可不能干那傻事。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视线重新落回婆婆那壮观无比的肚子上。
算了，毁灭吧。
爱咋咋地。
婆婆扶着腰，像个移动的蒙古包，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哎哟～」
「我说我这肚子怎么这么大。」
继而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怎么一下子怀了这么多？」
很显然，她在试探。
这我哪能让她拿到把柄？
只一瞬间，我硬是在脸上挤出一个堪称温婉贤淑、无懈可击的笑容「这说明你有福气呀，妈！」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二十五宝！您身子骨一向硬朗，肯定没问题！生下来！绝对生下来！」
像是被我的反应震惊了，她那双平时就挺精明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
「娇娇，你说啥呢？这…这怎么生？要不…要不…」她眼神飘忽，带着一丝恐惧「引掉几个？」
医生立刻点头，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对！林女士，医学伦理和现实风险都强烈建议选择性减胎！这是最安全……」
又在给我挖坑呢，我当然不上当。
「不行！」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洪亮得把医生后面的话都吓了回去。
「妈！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
「您想想，爸走得那么突然，那么遗憾！说不定…说不定爸他老人家舍不得咱们，就在这二十五宝里头呢？哪个是爸灵童转世，咱肉眼凡胎的哪分得清？」
毕竟，小说里不就常这么写嘛。
什么侄子唇裂嫂子以为是兔仙转世，外甥女80斤姐姐说是杨玉环投胎，我多管闲事反被推下了楼……都到这一步了，咱可不能被她抓住任何把柄。
「万一…万一引掉的正好就是爸呢？那不是天大的罪过吗？爸在天有灵，得多伤心啊！这叫…这叫二十五罗汉下凡！福泽深厚！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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