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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生活《《疯批从重庆打出租去内蒙古》》是作者“小手墨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林骁老陈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故事主线围绕老陈,林骁,疯子展开的女生生活,大女主,爽文,职场小说《《疯批从重庆打出租去内蒙古》》,由知名作家“小手墨墨”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29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1 00:06:5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疯批从重庆打出租去内蒙古》
主角:林骁,老陈 更新:2025-10-11 02: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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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林骁搂着我说:“我女朋友今天不舒服。”没人知道,
我刚把他的威士忌倒进马桶,再吐了口血进去。他往我酒里下药那晚,说这是“爱”。现在,
我站在28楼天台边缘,赤脚,手机震动不停。他发来短信:“你这种货色,除了我谁要?
”我笑了。然后关机,扔进积水。——疯子才配拥有热搜。1他们说重庆是8D魔幻城市,
连导航都救不了你。可没人告诉你,最魔幻的是——你明明站在28楼,
却觉得自己在地狱底层。暴雨砸在解放碑写字楼的天台上,像无数根针扎进骨头缝里。
我赤脚站在边缘,高跟鞋早被我踢进排水沟,脚底被碎石划开一道口子,血混着雨水往下淌。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又暗下,
林骁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弹出来:“你今天敢不来庆功宴,明天就滚出公司。
”“你以为没人知道你昨晚吐在他酒杯里?”“装什么清高?你这种货色,除了我谁要?
”我盯着那些字,突然笑出声,笑声被雷声吞掉一半,剩下一半飘进雨里。庆功宴上,
他搂着我肩膀对全场说:“我女朋友今天不舒服。”没人问我不舒服什么,
没人看我发抖的手。他们举杯,笑得像一群刚分完腐肉的鬣狗。
我在洗手间把他的威士忌倒进马桶,再吐了口血进去——牙龈咬破的,咸腥味混着酒精,
像我这三年。我不是不敢死。我是不甘心——死在这座连风都转不出去的城里。雨越下越大,
霓虹在水汽里晕成血红和紫蓝,整座山城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我掏出烟盒,
只剩最后一支,打火机试了七次才点着。烟头在雨中明明灭灭,像我仅剩的那点理智。
手机又震,这次是电话。我没接,直接关机,扔进积水里。屏幕闪了两下,沉下去,
像我曾经信过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转身,离开天台边缘。不是回家。是去地下车库。
路过便利店,买了一包红梅烟、一瓶矿泉水、一支正红色口红。
收银员看我湿透、赤脚、眼神发直,手抖得找不开零钱。我没催,
只是盯着玻璃门外——雨幕中,一辆空出租车驶过,没停。ATM机吞掉我的卡,
吐出38200块现金。我把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纸币塞进外套内袋,鼓鼓囊囊,
像一颗临时的心脏。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囡囡,别困在山里,去看草原。
”林骁第一次睡我之后说:“你这种性格,除了我,没人受得了。”我站在街角,
暴雨浇透全身,头发贴在脸上,视线模糊,但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一辆辆空车从我面前掠过,司机瞥我一眼就加速离开。有人拍照,有人指指点点,
有人打电话报警。我不管。我掏出一叠现金举过头顶,嘶喊:“去内蒙古!现在就走!
钱不是问题!”声音劈开雨声,像刀划破绸缎。路人退后两步,仿佛我真疯了。
可他们不知道——疯,是我唯一能买到的单程票。让他们拍吧。疯子才配拥有热搜。
2我转身离开天台边缘,不是因为怕死,而是突然觉得——死太便宜他们了。
雨水顺着发梢灌进衣领,冷得像林骁每次说“为你好”时的眼神。
电梯镜面映出我的脸:苍白、浮肿、眼线晕成黑泪,活像刚从恐怖片片场逃出来的女鬼。
可我知道,真正的恐怖片,是我过去三年每天打卡上班的写字楼。地下车库空荡得吓人,
只有我的赤脚踩在积水里的啪嗒声,像心跳漏拍。路过便利店,玻璃门映出我湿透的轮廓,
店员缩在收银台后,眼神躲闪。我推门进去,
冷气混着关东煮的味精香扑面而来——这城市连“温暖”都是人造的。拿了一包红梅烟,
一瓶农夫山泉,一支正红色口红。没看价格,直接扫码付款,手指冻得发抖,
但动作干脆得像在切自己的过去。收银员小声问:“要袋子吗?”我摇头:“不用。
反正也没人认得我。”ATM机吞卡时发出咕噜声,像在嘲笑我最后一点体面。我输密码,
取款,38200元,一分不剩。纸币湿了边角,但摸起来比林骁送的爱马仕还踏实。
我把银行卡对折,再对折,咔嚓一声,塑料芯断了,像我终于咬断的那根忍耐神经。
垃圾桶张着嘴,我把卡扔进去,顺手点了烟。第一口呛得咳嗽,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但我不擦。让它们流。反正没人看。
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囡囡……别困在山里……去看草原……”那时我点头,
心里却想:草原太远,房贷太近。现在?现在老子连鞋都扔了,还怕什么远?街角路灯坏了,
雨水在坑洼里映出破碎的霓虹。我站在马路中央,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整座背叛我的城。
一辆空车驶来,看见我,猛打方向,加速逃离。第二辆,第三辆……全都绕道。
司机眼神里写满:“疯子,别惹。”我笑了,从外套内袋掏出一叠现金,高高举起。
钞票被雨打湿,但红得刺眼,像血,像火,像我烧了三年都没灭的恨。“去内蒙古!
”我嘶喊,声音劈开雨幕,“现在就走!钱不是问题!”路人停下脚步,有人举手机拍,
有人低声议论:“是不是跳楼没跳成?”我不管。让他们拍。
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重庆疯女雨夜拦车,扬言打车去内蒙古》。挺好。至少这次,
我的名字不是“林骁的女朋友”,而是“那个疯女人”。疯就疯。总比装乖到死强。
便利店门口躲雨的女孩偷偷看我,眼神里有恐惧,也有羡慕。我冲她笑了一下,她慌忙低头。
可我知道,她懂。这城市里,每个沉默的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想疯的我。雨更大了,
风卷着垃圾袋在脚边打转。我站在街心,像一座孤岛。但孤岛也有潮汐——我的潮,
正往北流。远处,一辆老旧的长安逸动缓缓减速。车窗摇下,烟味混着雨水飘来。我走过去,
湿透的衣角滴着水,在引擎盖上砸出深色圆点。“去内蒙古。”我说,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眼袋浮肿,手指熏黄,
眼神却意外地平静。他盯着我看了十秒,没问“是不是喝多了”,也没笑。只是掐了烟,
说:“上车。但你得系安全带。”我拉开后座车门,钻进去,浑身水渍立刻洇湿座椅。
他没皱眉,只是默默开了暖风。车缓缓驶离街角,后视镜里,我的身影越来越小,
最终被雨吞没。我靠在窗上,闭上眼,第一次觉得——原来疯,是唯一能买到的单程票。
3一辆老旧的长安逸动在雨里慢下来,像从废铁堆里爬出来的老兽。车窗摇下半截,
烟味混着雨水扑到我脸上——呛,但真实。司机叼着烟,眼袋浮肿,手指熏黄,
眼神却像重庆冬天难得的晴天,干净得意外。我走过去,湿透的衣角滴水,
在引擎盖上砸出深色圆点。“去内蒙古。”我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
他眯眼:“……哪儿?”“内蒙古!呼伦贝尔!懂?”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雨水灌进嘴里,
咸得像血。他沉默两秒,吐了口烟:“姑娘,你喝多了?那是两千多公里。”我没回答,
直接从内袋掏出两万现金,啪地拍在引擎盖上。钞票被雨打湿,边角卷起,红得刺眼。
“先付这些。不够,路上再给。”他盯着钱,又看我——赤脚、湿发、眼神发直,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鬼。十秒。他掐了烟,推开车门:“上车。但你得系安全带。
”我拉开后座,一股霉味混着旧书和香水味扑来。
座位上堆着毛绒熊、一本翻烂的《三毛全集》,还有一张泛黄照片——女孩扎马尾,
笑得没心没肺。“那是我女儿。”他没回头,发动车子,“别碰她东西。”我缩在角落,
手指抠进掌心,没碰,只是盯着那本书。车载广播正放《成都》,温柔得恶心。
我冷笑:“老子不去成都,老子要去没有男人的地方。”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换了频道,
换成交通台——全是雨天路况。车缓缓驶离街角,后视镜里,我的身影越来越小,
最终被霓虹和雨吞没。黄花园隧道入口在前方,像一张黑嘴。车子一头扎进去,
重庆的灯火在镜中迅速模糊、拉长、碎成血色光斑。隧道里只有引擎声和雨刮器的节奏,
嗒、嗒、嗒,像心跳重启。我突然安静下来,眼泪无声流下,不是哭,
是身体在卸货——卸掉三年的忍、笑、装、跪。他从后视镜瞥我一眼,没问,
只是把暖风调高了一档。出隧道时,长江大桥横在眼前,桥灯如星链,切开雨幕。
我靠在窗上,轻声说:“师傅,别走回头路。”他点头,一脚油门,驶上G65包茂高速。
夜色无边,雨还在下,但车里忽然很静。静得我能听见自己骨头缝里,
有什么东西正在重新长出来。原来疯,是唯一能买到的单程票。而他,是这趟荒诞旅程里,
第一个没把我当疯子的人。4我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
屏幕还亮着林骁最后一条短信:“你逃不掉的。”我笑了,手指一划,
删掉所有社交APP——微信、微博、小红书、钉钉,一个不留。接着拉黑他,
拉黑公司HR,拉黑所有“关心我”的同事。朋友圈编辑框打字:“重庆,你关不住我。
”发完,立刻设为仅自己可见——这句告别,不需要观众。车还在开,老陈没说话,
但收音机悄悄关了。我翻出背包夹层里的工牌,金属边角冰凉,
上面印着“创意总监 林骁女友专属”。嗤,专属?我把它从车窗扔出去,
看它在雨夜里划出一道银弧,掉进嘉陵江支流的暗沟。
门禁卡、信用卡、健身房会员卡……全扔了。每扔一张,就像剥掉一层皮。痛,但爽。
老陈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真要去内蒙古?为啥?”我没回头,
盯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因为那里风大,能把谎话吹散。”他没再问,
只是把烟盒递到后座:“抽吗?”我摇头:“戒了。从今天起,老子只吸自由的空气。
”车驶出黄花园隧道,长江大桥横在眼前,桥灯如链,切开黑夜。前方,
G65包茂高速入口像一张张开的嘴,等着吞下这座城给我的所有枷锁。我靠在窗上,
轻声说:“师傅,别走回头路。”他点头,一脚油门,车子冲进无边雨幕。后视镜里,
解放碑的光晕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颗红点,熄了。我闭上眼,听见自己骨头缝里,
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了,也长了。他们以为疯子走不远。可他们忘了——疯子,
从来不怕迷路。5天刚蒙蒙亮,雨停了,山雾像一层裹尸布缠在贵州的群峰之间。
我蜷在后座醒来,手指还死死攥着那把藏在口红管里的美工刀。刀没出鞘,
但掌心全是汗——梦里我又被钉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林骁笑着给我戴花环,说“乖,别动”。
老陈没睡,烟灰缸堆成小山,浓茶喝到只剩茶叶渣。他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眼神像看一只刚从陷阱里爬出来的野猫。我没说话,推开车门,赤脚踩进服务区积水里。
洗手间镜子映出一张鬼脸:眼下乌青,嘴唇干裂,头发结成绺贴在额角。我拧开水龙头,
用冷水狠狠搓脸,直到皮肤发红发烫。然后掏出那支正红色口红,在镜面上写下:“第1天,
我还活着。”字迹歪斜,像血写的遗书,又像新生的胎记。回车时,老陈递来一碗泡面,
热气腾腾,盖子上还压着一根火腿肠。“吃点东西?”他声音沙哑,“后面路长。”我接过,
手指碰到他粗糙的手背,顿了一下。面吃到一半,我突然问:“师傅,
你女儿……是不是也逃过?”他手一抖,烟掉在裤腿上,烫出个小洞,却没拍。
只是盯着方向盘,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可那沉默比哭声还响。我低头继续吃面,汤有点咸,
但暖。这是我三天来第一次觉得胃里有东西,而不是空荡荡的恨。回到车上,
我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顺手摸了摸背包夹层——旧手机还在。林骁没找我,但他一定在找。
我靠在窗上,看山雾慢慢散开,露出灰绿色的树影。心里却清楚:平静只是裂缝前的假象。
疯子刚上路,哪有那么容易安稳?老陈发动车子,收音机滋啦一声,放起《成都》。
我冷笑:“换歌。老子不去成都。”他默默关掉,车内只剩引擎声和风声。我闭上眼,
轻声说:“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他没应,但一脚油门,驶向下一个弯道。后视镜里,
服务区越来越小,像我刚撕下的一页旧日历。可我知道——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6车子刚拐进贵州山区,弯道一个接一个,像命运在打结。窗外山影扭曲,
车窗映出我的脸——惨白、空洞,像被抽干了魂。可下一秒,后视镜里,
我看见“她”坐在后座。红裙,卷发,妆容精致得能上杂志封面——那是林骁最爱的“我”。
“哟,逃出来了?”她翘着二郎腿,手指夹着一支没点的烟,笑得像刀刮玻璃。我没回头,
手却死死抠住美工刀藏身的口红管。“你已经被我杀死了。”我低声说,
声音哑得连自己都怕。她轻笑:“是吗?那你为什么还在发抖?
为什么连泡面都不敢多吃一口?”我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不能回应,
一回应她就活了。可她偏要活。“你以为剪了头发、扔了工牌,就不是他的狗了?”她凑近,
香水味混着腐烂的甜,“你骨子里还是那个——他说‘跳’,你就跪着问‘跳多高’的废物。
”“闭嘴!”我猛地回头——后座空荡荡,只有老陈女儿那只旧毛绒熊歪在角落,
纽扣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可她的声音还在耳边:“你逃不掉的。他给你戴的项圈,
早就长进肉里了。”我抓起毛绒熊,狠狠砸向车窗!“滚!别跟着我!我不需要你了!
”玻璃震了一下,熊掉在脚垫上,一只纽扣眼掉了,滚到座椅缝里。前座,老陈急刹,
车子停在应急带。他回头,眉头紧锁:“后面……有人?”我喘着粗气,
胸口像压了块烧红的铁。“没……没人。”我声音发颤,“是我……幻觉。”他沉默几秒,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塞回去。“幻觉也是真的。”他说,“心憋太久,
魂会自己跑出来骂你。”我没说话,弯腰捡起那只熊,轻轻拍掉灰,放回原位。
可我知道——她没走。她是我亲手喂大的影子,靠我的恐惧长大,靠我的沉默续命。
车子重新启动,雨又开始下,细密如针。我闭上眼,听见她在耳边低语:“你撑不到草原的。
你连自己都信不过。”我攥紧拳头。但疼,至少证明我还活着。不是那个穿红裙的假人,
不是林骁的附属品,不是重庆山城里一具会笑的尸体。我是疯子。可疯子,才看得见真相。
7手机在背包夹层里震动,像一条藏了三天的毒蛇终于苏醒。我没掏,
但心跳已经漏了半拍——那部旧机,我明明关了机,怎么还能响?
老陈从后视镜看我:“又来了?”我点头,手指抠进座椅缝,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服务区口红写的“第1天”。铃声执拗地响,一遍,两遍,
三遍……像林骁本人站在我耳边,轻轻说:“你逃不掉的。”第四遍,我猛地拉开拉链,
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不是名字,是一张他P过的合照——我穿红裙靠在他肩上,
笑得像个提线木偶。我按下免提,把手机扔在副驾。“喂?”我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然后是他最温柔的语气:“宝贝,我知道你在车上。”我笑出声,
笑声干涩:“林骁,你是不是以为GPS能定位我的命?”他轻笑:“定位?
你工牌里有NFC芯片,门禁卡有轨迹,
连你那瓶矿泉水都是我订的——你以为便利店是巧合?”我浑身发冷,
像被人剥光扔在会议室中央。老陈一脚急刹,车子停在应急带。“他怎么知道?”我喃喃。
林骁继续说:“回来吧。我原谅你。庆功宴还没散,大家等你敬酒。”“敬你妈。
”我突然吼出来,声音撕裂喉咙,“你往我酒里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敬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骤冷:“你疯了?信不信我让你在业内永远消失?
没人敢用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我盯着窗外飞驰的树影,一字一句:“我现在一无所有,
正好陪你下地狱。”然后,我对着免提,清晰地说:“林骁,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我在去杀你的路上。”他冷笑:“你连刀都不敢拿。”“谁说的?
”我摸出口红管里的美工刀,咔哒一声弹出刀片,“要听听它刮骨头的声音吗?
”电话那头终于沉默。三秒后,挂断。车内死寂,只有空调嗡嗡作响。老陈没说话,
只是伸手拔掉车载GPS模块,咔嚓一声掰断。接着,他掏出自己手机,抽出SIM卡,
当着我的面折成两半。“从现在起,”他声音低沉,“这车没信号,没定位,只有路。
”我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突然眼眶发热。不是哭,
是第一次觉得——有人愿意为我的“疯”切断退路。我把旧手机塞回包里,没关机,也没扔。
留着。等他再打来,我要让他听见风的声音。车重新启动,驶入湖南的暴雨。
雨刮器左右摇摆,像在替我摇头:不回头,不认输,不死。8湖南段高速,暴雨再起,
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甩动,像在替我摇头。
广播突然插播:“前方G4京港澳高速K1278处发生塌方,建议绕行或暂停通行。
”“绕行”两个字像针扎进太阳穴——我猛地坐直,手指抠进座椅缝,指甲崩裂也不觉得疼。
不能停。一停,林骁就追上来。一停,幻觉就坐回后座。一停,
我就变回那个在会议室里微笑的傀儡。老陈踩了脚刹车,车速慢下来。我扑过去,
一把抓住方向盘,往右猛打!“别停!一直开!去草原!”我嘶吼,声音劈裂在雨声里。
车子失控,轮胎打滑,车身横甩,差点撞上护栏!老陈怒吼:“你他妈想死别拉我!
”他死死扳回方向盘,一脚急刹,车子在应急带停下,引擎盖冒起白烟。他推开车门,
雨水瞬间浇透全身,转身冲我吼:“你到底要什么?!”我跟着下车,赤脚踩进积水,
雨水糊住视线,但眼神没躲。“我要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冲他喊,声音发抖却清晰,
“一个我说‘不’不会被笑的地方!”他愣住,雨水顺着他皱纹往下淌,像哭,又像在忍。
沉默几秒,他突然说:“我女儿跳江前,也这么说。”我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喉咙堵住,
胸口炸开,眼泪混着雨水往下砸——不是崩溃,是第一次允许自己软弱。我蹲下去,
抱住膝盖,嚎啕大哭。不是哭林骁,不是哭重庆,是哭那个三年来连哭都不敢出声的自己。
老陈没说话,只是站在我旁边,撑开一件旧外套,挡住部分风雨。良久,他递来一条干毛巾,
声音沙哑:“哭完,继续走。”我接过,擦脸,擤鼻涕,
把眼泪鼻涕全抹在昂贵的羊绒大衣上——那是林骁送的,我早该烧了。“但别再碰方向盘。
”他补了一句,语气没责备,只有疲惫的坚定。我点头,哑声说:“好。”回车上,
我把那件大衣脱下来,从车窗扔进路边水沟。老陈没拦,只是发动车子,调转方向,
驶上一条乡道。导航早就关了,地图也没看,他只说:“绕开塌方,走小路。”雨还在下,
但车内忽然安静。安静得我能听见自己心跳——不再是逃命的鼓点,而是活着的节拍。
后视镜里,我的脸肿着,眼红着,头发贴在脸上,像个疯子。可我知道——疯子,
才敢在暴雨里哭出声。9湖南县城的夜,闷得像蒸笼,连蚊子都懒得咬人。
老陈在前台磨了十分钟,硬是用现金开了两间房——其实只有一间有空调。
他把钥匙塞给我:“你睡里面。我睡走廊长椅。”我没争,知道他不是客气,
是怕我半夜拿刀割腕。房间霉味混着84消毒液,墙皮剥落,电视遥控器用胶带缠了三圈。
我冲了个澡,热水忽冷忽热,像我这三年的情绪。擦干头发出来,发现门口放着一杯热姜茶,
杯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驱寒。别喝药。”旁边还有一双新袜子,纯棉,藏青色,
和他女儿照片里穿的那双一模一样。我捧着杯子,手抖得厉害——不是发烧,
是太久没人记得我怕冷。翻出背包夹层,那半瓶安眠药还在,白色小药片像我曾经的退路。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蝉都叫累了。然后走到马桶边,拧开瓶盖,哗啦一声,
全冲进漩涡。药片消失的那一刻,我突然笑出声——原来疯子也会怕死,但更怕白死。
回到床边,我把老陈女儿的旧毛绒熊抱在怀里,它少了一只纽扣眼,
却比林骁送的爱马仕包踏实一万倍。窗外,路灯昏黄,照着他坐在长椅上的背影。
烟头明明灭灭,像一颗不肯熄的心。我轻声说:“师傅,明天……我们去湖北。”他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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