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别怕。”
冰冷的指尖抚上我的额头，陆知行那张俊美得如同文艺复兴时期雕塑的脸上，是我看了二十年、至今仍然会感到心悸的深情。
“最新一批的配型结果还是不理想，”他轻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没关系，我的腰子给你一个吧。
反正我有两个，很对称。”
来了。
这句我从小听到大的、足以让我汗毛倒竖的魔鬼情话。
窗外的阳光很好，病房里的百合花散发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而我，苏浅浅，正因为昨天的一场意外晕倒，再次躺在了由我的竹马——天才外科医生陆知行主管的VIP病房里。
我的身体像一株被精心呵护在玻璃花房里的娇弱植物，从小到大，各种小毛病不断。
而陆知行，就是那个控制着花房温度、湿度、光照的、唯一的园丁。
他总说我身体不好，尤其是肾。
所以他总想把他的肾给我一个。
我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下意识地想把身体往床里面缩一缩。
“知行……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低血糖。”
“不是玩笑。”
他俯下身，黑曜石般的眼眸近在咫尺，清晰地倒映出我惊恐的脸，“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三，我们一起做术前检查。
你放心，我会亲自操刀，保证手术万无一失。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永远不会。”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蜜的刀，温柔地、一寸寸地，凌迟着我的神经。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凉，像一块玉。
我几乎是在哀求：“陆知行！
我不需要！
我真的很好！”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力道不大，却让我无法挣脱。
他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皮，薄薄的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垂落下来。
“浅浅，你不懂，”他头也不抬，语气却不容置喙，“你的肌酐和尿素氮指标，一直在正常值的边缘徘徊。
这是个危险信号。
我不能等到它彻底失控的那一天。”
刀锋擦过果肉，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毒蛇在吐信。
“我不能冒任何风险，尤其……是失去你的风险。”
他削好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用银质的叉子叉起一块，递到我嘴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浓稠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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