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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妃行医,王爷镇宅(萧绝许可)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虎妃行医,王爷镇宅(萧绝许可)

喜欢滴的雨领主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虎妃行医,王爷镇宅》是大神“喜欢滴的雨领主”的代表作,萧绝许可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许可,萧绝的古代言情,大女主,穿越,甜宠小说《虎妃行医,王爷镇宅》,由实力作家“喜欢滴的雨领主”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079字,2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9 19:55:0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虎妃行医,王爷镇宅

主角:萧绝,许可   更新:2025-10-09 22: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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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中医许可,因用药太野被导师“送”走,一睁眼成了古代小山村的傻女许小可。面对逼婚恶霸,她一把抱住对方大腿:“壮士,你肠痈三日,再不治今晚必爆浆而亡!” 恶霸不信邪,结果当晚被抬回来哭爹喊娘。许可小手一背:“先叫声姑奶奶,再把你欺负过的姑娘家都道歉赔偿!”

从此,她凭一手“粪发涂头”生发术、“巴豆汁”通便法虎震乡野,名声直传京城,被“请”去诊治中毒体弱、杀伐决断的摄政王萧绝。面对冷面王爷“治不好砍头”的威胁,许可号脉后真诚点头:“病得不轻,主要是脑子有问题。” 随后开出“石蛙深蹲”“院中狂奔”的健身疗法,把王府变成了大型康复训练现场。

宫廷医术大会,她用“黄瓜蛋清面膜”怼翻太医的含铅脂粉,用“饥饿疗法”和一碗“神仙跳墙粥”治好厌食皇子,更用银针科学破解“邪祟附体”,气晕太医令。名声大噪的同时,也卷入“五仙教”的阴谋,与萧绝联手上演“病危”大戏,揪出内鬼,感情在鸡飞狗跳中急速升温。

为解剧毒根源,她随军深入西南,用“走近科学”现场教学,破解“圣水”“鬼火”神迹,用“免费义诊”截胡邪教客户,最终以一瓶“窜稀永动机”让不可一世的教主社会性死亡,彻底瓦解邪教。

尘埃落定,京城最繁华的街上,“虎虎生威医馆”霸气开业。对联嚣张:“路子野手段虎,药到病除不靠谱”,横批:“爱来不来”。前摄政王沦为镇馆财神,每天听着自家虎妃的“虎狼之词”,一边黑着脸数钱,一边将她圈入怀中:“本王整个人抵押给你,够不够?” 许可炸毛:“折现!我要现钱!” 这鸡飞狗跳、虎虎生威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许医师,你再说一遍?用什么清创?!”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扶着眼镜,手抖得差点把病历本捏碎。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实习生的目光都聚焦在讲台前那个站得松松垮垮的年轻女孩身上。

许可挠了挠鼻子,一脸“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无辜:“蛆虫啊,教授。就是那种白白胖胖、经过严格无菌处理的医用蛆。您想啊,坏死组织它们吃得那叫一个干净精准,还不损伤健康肉芽,比咱们用手术刀吭哧吭哧刮强多了,性价比极高,简直是清创界的性价比之王……”

“胡闹!!”老教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保温杯都跳了一下,他气得脸色发紫,手指颤抖地指着许可,“许可!这是中医大优秀实习生答辩现场,不是你家田间地头!蛆虫……你、你简直……有辱斯文!歪门邪道!”

许可小声嘀咕,声音刚好能让前排同学听见:“疗效好不就行了嘛……老祖宗《本草纲目》还有记载呢,这叫‘虫部’,是国粹……再说了,总比某些人开药只开贵的不开对的强……”

“你还敢顶嘴?!”教授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仿佛看到了中医界的未来一片漆黑,“我问你,上个月你是不是跟那个肝火旺盛导致失眠的张总说,他这病吃龙胆泻肝丸太慢,建议他去村口跟跳广场舞的大妈吵两架,泄泄火,保证当晚倒头就睡?”

“那个……情绪疏导,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嘛,而且据反馈,效果显著,张总吵完架睡眠质量确实提高了,就是嗓子哑了三天……”许可眼神飘忽。

“那上上个礼拜!你是不是给风湿痹痛的王大爷开了个偏方,让他去找三只夏天的癞蛤蟆,要活的,趴膝盖上,美其名曰‘生物热敷’?”

“以毒攻毒,蟾酥透皮吸收,辅以生物热能,理论上是可行的……”

“可行个屁!王大爷被吓得差点心梗!还有!你跟那个长疥疮的大学生推荐‘粪毒’?!你知不知道人家家长投诉电话都打到校长办公室了!”

“那是……虽然是粪便提取物但真的有效且古方有记载啊!”许可张了张嘴,看着老教授那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以及台下同学们憋笑憋到扭曲、肩膀疯狂抖动的模样,终于把后半句辩解给咽了回去。

完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

看这架势,别说优秀实习生了,毕业证怕是都悬在钢丝上了。想她许可,中医世家出身,偏偏不走寻常路,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离经叛道”的偏方、验方和“性价比极高”的治疗思路,在规培期间就把各大医院带教老师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临门一脚,还是栽在了这“学术严谨”的答辩会上。

意识的最后,是窗外刺眼的阳光和同学们慌乱的尖叫声。

……

也不知道在黑暗里飘荡了多久,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许可是被一阵尖锐的哭喊和粗暴的男声硬生生拽回人间的。

头痛欲裂,像是被十八磅大锤轮过,浑身湿透,黏腻冰冷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冷得她牙关都在打颤。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冰冷的溪水边,半个身子还泡在浑浊的河水里。周围围着一圈穿着粗布麻衣、面色惊惶或麻木的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水腥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汗臭味。

一个满脸横肉、穿着不合身绸缎褂子、肚腩凸出的壮汉,正叉着腰,对着她旁边一个哭得几乎晕厥、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唾沫横飞:“……哭什么哭!嚎丧呢!你家小可傻是傻了点,但俺老王不嫌弃!十两银子!足足十两雪花银!买她回去做第八房小妾,那是你们老许家祖坟冒青烟了!赶紧的,把人捞起来,跟俺回去拜堂!误了吉时,老子把你们这破棚子都拆了!”

王恶霸?第八房小妾?十两银子?

许可脑子里嗡地一声,一股不属于她的、属于“许小可”的零碎记忆像是被强行塞进来的乱码文件,涌了进来——父母早亡,跟着奶奶张氏相依为命,住在村尾漏风的茅草屋里,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反应迟钝,被村里人叫傻女,今天被这横行乡里的王恶霸逼婚,惊吓之下投了河。

她,许可,二十一世纪中医世家的漏网之鱼,居然……穿越了?!还穿成了个差点被强娶的古代傻妞?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

“王、王大爷,使不得啊!求求您了!”奶奶张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枯瘦的手紧紧抱着王恶霸那像柱子似的腿,声音凄惶,“小可她……她是个傻的,不懂事,伺候不了您啊!您行行好,放过我们祖孙俩吧……老婆子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磕。

“滚开!老不死的!”王恶霸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奶奶,力道不小,奶奶踉跄着向后倒去,幸好被旁边一个看不下去的村民扶住。

王恶霸啐了一口,伸手就来拽刚从水里坐起来、还懵着的、浑身滴着水的许可。

那油腻腻、带着汗渍的手刚碰到许可湿漉漉、冰冷的袖子,许可几乎是出于职业本能,反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寸关尺三部。

脉搏沉数有力,跳得跟打鼓似的,典型的实热体质,但关脉处有明显的滞涩之象,如刀刮竹,是内有瘀滞不通。再看他面色,虽然凶悍,但眼底浑浊发黄,唇色暗紫,呼吸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像是食物腐败的浊气……

“你干什么?!松开!”王恶霸被她冰凉的手指一扣,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想甩开,却发现这傻丫头手劲不小。

许可抬起头,水珠顺着她苍白瘦削的脸颊滑落,几缕湿发黏在额角,眼神却不再是之前属于许小可的空洞茫然,而是一种带着点惊奇、探究和……毫不掩饰的同情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因为落水和缺氧,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字句清晰,掷地有声,确保周围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壮士,你这肠痈古代对阑尾炎的称呼,起码有三日了吧?腹痛如绞,初起绕脐痛,现已转移至右下腹,拒按,伴有恶心、发热、不欲饮食。再不赶紧治,今晚怕是就要‘爆浆而亡’了!”

周围瞬间死寂。

连河边吹过的风都仿佛停了下来。

王恶霸僵住了,准备再次踢向奶奶的脚滑稽地悬在了半空。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爆……爆浆而亡?

这傻女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她不是傻的吗?

王恶霸带来的几个狗腿子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

村民们更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许小可……她不是傻的吗?怎么掉河里泡了一下,说话这么利索了?还、还会看病了?肠痈?爆浆?这词儿听着就吓人又……有点恶心。

王恶霸反应过来,脸上横肉抽搐得更厉害了,怒极反笑:“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身体好得很!吃嘛嘛香!你个傻丫头片子,淹糊涂了是吧?敢咒老子?”他猛地抽回手,觉得晦气似的在昂贵的绸缎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绑回去!直接拜堂!”

“慢着!”许可扶着旁边一块滑溜溜的石头,颤巍巍地站起来,湿透的粗布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弱的骨架,显得格外可怜,但她的脊梁却挺得笔直,像一株风雨中顽强的小草。她盯着王恶霸,眼神笃定得让人心慌,“你是不是右下腹持续胀痛,像有根烧火棍在里面搅?轻轻按一下,就痛得钻心,想骂娘?”

王恶霸准备挥下命令的手顿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是不是恶心想吐,看见油腻的就反胃,吃什么都没滋味,嘴里发苦,还一阵阵发冷发热,像打摆子?”许可步步紧逼,语速加快。

王恶霸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发干的、暗紫色的嘴唇。

“是不是大便不下,或者拉不出来,感觉堵得慌,屁都放不痛快?”许可给出了最后一击,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和关切。

王恶霸脸色猛地一变,手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右下腹。那里,确实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阵阵坠痛,越来越明显……

他这个小动作,瞬间被所有伸长脖子的村民看在了眼里。

嚯!

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凉气的声音。看来……小可说的,是真的?!王恶霸真的得了肠痈,要爆浆了?!

许可看着他变幻不定、青白交错的脸色,慢悠悠地给出了终极暴击,她甚至微微歪着头,表情纯良,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壮士,听我一句劝。现在立刻、马上找个地方躺平,找个靠谱的大夫扎几针放放血,或者喝副猛药泻一泻,或许还有救。再耽搁下去,等到你肚子里那截坏死的肠子‘啪’一下破开,里面的脓啊血啊污秽之物‘噗’地喷出来,流满一肚子……啧啧,那场面,又脏又臭,神仙难救哦。这就叫——爆浆而亡。”

她甚至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但极具暗示性的“喷发”动作。

“爆浆”两个字,配合她那生动形象、有味道有画面的描述和手势,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王恶霸脸都绿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他身后的狗腿子们也不自觉地集体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惊恐和嫌恶的表情,仿佛生怕他真的当场“爆浆”,溅他们一身。

“你……你……你个……”王恶霸指着许可,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想放几句“老子拆了你家”之类的狠话,可右下腹那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坠痛和绞痛感,让他心里开始发毛,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老子不信你的鬼话!老子这就去找镇上的李大夫看!要是没这事,回头老子拆了你这破草棚,把你和你这老不死的奶奶一起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抢亲,捂着越来越痛的肚子,几乎是夹着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脚步有些虚浮地跑了,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仓皇和……憋屈。

村民们看着王恶霸狼狈逃窜的背影,又看看站在溪边,虽然浑身湿透、小脸苍白却眼神清亮、仿佛在发光的许可,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还是那个整天傻笑、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傻女许小可吗?掉进河里,被龙王点化了?还是……鬼上身了?

奶奶张氏挣脱了扶着她的人,踉跄着扑过来,一把抱住许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得语无伦次:“小可……我的小可……你没事了?你……你刚才……你认得奶奶了?你会说话了?”

许可感受着老人怀里传来的颤抖和温暖,心里叹了口气,反手抱住这个瘦小的老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可信:“奶奶,我没事了。我掉进河里的时候,好像……好像看见我爹娘了,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医术,还有……怎么说话。我都想起来了,也不傻了。”

她没法解释灵魂换了个芯子,只能借用一下原身那对早逝父母的由头,好歹给这巨大的变化找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奶奶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是我儿和我媳妇显灵了!保佑我家小可了!太好了……老天开眼啊……”

……

是夜,月黑风高,连狗叫都显得有气无力。

许家那间位于村尾、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暗,将屋里破旧的家具映照出摇曳的影子。奶奶张氏正端着一碗热水,心疼地看着坐在草垫上、裹着家里唯一一条还算完整的薄被的许可。

“小可啊……你、你今天……”奶奶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深处,还藏着挥之不去的担忧和困惑。孙女今天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不仅说话利索了,条理清晰,还敢对着王恶霸那样凶神恶煞的人说出那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这变化太大,太突然,让她这活了半辈子的老婆子心里直打鼓。

许可接过碗,温热的水流划过干涩疼痛的喉咙,让她舒服了些。她双手捧着破口的陶碗,看着碗里晃动的、映着灯光的温水,然后抬起头,对上奶奶不安的眼神,语气尽量放得平稳:“奶奶,别怕。我真的是小可,只是……在河里走了一遭,以前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就清亮了。爹娘在下面不放心我,教了我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一种让奶奶安心的笃定:“以后,没人能再欺负我们了。”

奶奶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神,那里面再也没有往日的痴傻,只有让人心安的沉稳。她颤抖着手,摸了摸许可依旧湿冷的头发,眼泪又涌了上来,但这次,更多的是欣慰:“好,好……奶奶信,奶奶信……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正说着,外面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哭爹喊娘的叫唤,打破了夜的寂静。

“许姑娘!许小神医!救命啊!!开门!快开门!!!”

茅草屋那扇本就破败的木门几乎被人从外面撞散架,白天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王恶霸,此刻被人用一块破门板抬着,脸色惨白如金纸,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哼哼唧唧,进气多出气少,哪还有半点白天的威风。

“疼……疼死我了……哎呦喂……李、李大夫说……就是肠痈……很严重……他没把握……让我……让我准备后事……”王恶霸看到从草垫上站起身的许可,像是沙漠里濒死的人看到了绿洲,眼睛猛地爆发出一点光彩,眼泪鼻涕一起流,混着冷汗,糊了满脸,“小神医……姑奶奶……活祖宗……白天是我有眼无珠……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更不想爆浆啊呜呜呜……”

他带来的那几个狗腿子也齐刷刷跪了一地,在狭窄的茅草屋里磕头如捣蒜,砰砰作响:“小神医救命!求小神医发发慈悲!”

这阵仗,把奶奶张氏吓得往后缩了缩,紧紧抓住许可的胳膊。

许可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热水,把空碗递给目瞪口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奶奶,这才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门板前。她个子不高,身形瘦弱,但在昏暗的灯光下,背对着门外漆黑的夜色,竟莫名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她小手一背,微微歪头,打量着痛得死去活来的王恶霸,语调拉得老长,带着点戏谑:

“哦?现在知道叫小神医了?救你?也不是不行。”

“谢谢姑奶奶!谢谢活菩萨!您的大恩大德……”王恶霸忙不迭地道谢,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忘说好话。

“不过,”许可话锋一转,像个小恶魔般露出了尖尖的牙齿,“我这人吧,胆子小,白天被你那么一吓,又是抢亲又是要卖窑子的,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跳呢,手有点抖,怕等会儿扎针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扎偏了那么一寸半寸的……”

王恶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着剧痛,抬起那只没捂肚子的手,就给了自己两个不算轻的耳光,声音清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吓着姑奶奶了!我该打!我该死!” 力度倒是够实在,脸上立刻浮现出红印。

许可点点头,算是勉强揭过这一篇,接着又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还有,我听说,你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欺负过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强买强卖,砸人摊子,欺压乡里的事儿,也没少干吧?”

王恶霸脸色一僵,眼神闪烁。

许可俯下身,凑近他,明明脸上似乎还带着点天真无邪的笑意,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在跳动的灯火下,却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让人心底发寒:“想活命,简单。两条路。第一,以后见着我,还有我奶奶,规规矩矩叫一声‘小可姑娘’,‘张奶奶’。第二,把你这些年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欠下的债,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一五一十,都给我补偿到位了。我会让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丈和你欺负过的人家一起监督。”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恶魔般的诱惑与威胁,清晰地传入王恶霸耳中:“要是让我知道有漏的,或者你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就算今晚把你救回来了,也能让你明天接着肚子疼,疼得更花样百出,什么肠穿肚烂啊,腹如刀绞啊,而且保证除了我,没人能看出毛病,没人能治。你信,还是不信?”

王恶霸看着眼前这张还带着几分稚气,却眼神冰冷锐利的脸,听着那轻飘飘却字字诛心的话,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肚子上的剧痛似乎都被这恐惧压下去了一瞬。他毫不怀疑,这个变得古里古怪、邪门透顶的丫头绝对干得出来!她真能让他生不如死!

“信!我信!我赔!我都赔!我发誓!”王恶霸指天发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声音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变调,“等我好了,不!明天!明天我就开始!一家一家去赔罪!少一家我王胖子天打五雷轰!”

“这还差不多。”许可满意地直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表情。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实则是意念一动,从她穿越过来后发现随身携带的一个极小、仅能容纳几件物品的奇异空间里摸出一个古朴的羊皮针包。

针包展开,里面躺着长短不一、闪着幽冷寒光的银针。

她拈起一根细长的毫针,在昏暗跳跃的油灯火苗下,针尖闪烁着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

她看着因为看到银针而瞳孔紧缩、浑身绷紧的王恶霸,露齿一笑,白牙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来,放轻松,很快就好。忍一下,总比爆浆强,对吧?”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明天吃什么:

“对了,下次要是再犯浑,欺负人,我就不给你扎针了。我就真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粪发涂头’!保证比你那十两银子的绸缎帽子,更引人注目。”

“粪发涂头”四个字,如同最后的审判,砸在了王恶霸本就脆弱的神经上。

他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闪着寒光的针,又清晰地回忆起白天那“爆浆”的可怕描述,现在再加上这味道扑鼻的“粪发涂头”……极度的恐惧和生理上的剧痛交织在一起,王恶霸双眼猛地向上一翻,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轻响,脑袋一歪,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呀,晕了?也好,省得乱动。”许可撇撇嘴,手腕一沉,动作快如闪电,那根细长的银针已精准而迅速地刺入了王恶霸的足三里穴,接着又是几针,分别落在阑尾穴、上巨虚等穴位,行针手法娴熟老道,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

茅草屋里,只剩下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门外夜风吹过破旧门板缝隙的呜咽声。跪在地上的狗腿子们大气都不敢出,奶奶张氏捂着嘴,看着孙女那专注而陌生的侧影,眼神复杂,有担忧,有恐惧,但最终,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也许……这真的是儿子和媳妇,给这个苦命的家,送来的一线生机?

第二卷:京城风云,医虎斗权贵

许可是在一阵能把人骨头颠散架的颠簸中彻底清醒过来的。

她瞪着眼前晃动的、绣着繁复暗纹的锦缎车壁,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一辆行驶的马车里。记忆回笼——王恶霸被抬走后的第五天,这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骑兵就出现在了村口,为首的那个冷面侍卫长,只说了句“奉摄政王之命,接许姑娘入京”,就把还拎着个破篮子准备去挖野菜的她“请”上了车。

奶奶吓得差点又晕过去,许可倒是很光棍,拍拍奶奶的手:“没事儿奶奶,估计是哪个达官贵人得了类似的疑难杂症,请我去会诊呢,包吃包住,说不定还能赚点诊金回来盖新房!”

可现在……她揉着被颠得快散架的屁股,苦着脸。这古代的豪华马车,减震效果约等于零啊!

她忍无可忍,掀开车帘一角,对着骑马护卫在侧的侍卫长,语气诚恳地提出了专业建议:“这位……壮士,你们这马车,减震系统不行啊。长期乘坐,极易导致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生理曲度变直,严重了还可能压迫神经,引发头晕、手麻。回头我见了你们王爷,得给他提个建议,这车得改,为了他手下员工……呃,将士们的身体健康着想!”

侍卫长那张如同冰山雕刻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目不斜视,仿佛没听见。

许可也不在意,继续她的“旅途健康科普”:“还有啊,我看你们骑马姿势也不太对,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对腰肌和前列腺……咳,对那个地方非常不友好!建议你们每隔一个时辰下马活动一下,做几个伸展运动,比如这样……”她甚至在晃动的车厢里比划了几个扩胸运动。

周围的骑兵们肩膀开始微微抖动,有人死死咬住了嘴唇。

侍卫长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许姑娘,请安坐。”

“我这是为你们好……”许可嘟囔着缩回车里,叹了口气,“唉,职业病,没办法。”

当马车终于停在一座气派得吓人、门口石狮子都比他家茅草屋大的府邸前时,许可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成功被颠得重新组装了一遍——只是可能没装对位置。

她被引着穿过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一间书房外。书房门口,侍卫长低声道:“王爷,许姑娘到了。”

“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没什么情绪,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许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内燃着淡淡的檀香,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仅仅是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许可心里“喔嚯”了一声。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组合成一张极其英俊却也极其冷漠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寒潭,看过来的时候,仿佛能把人冻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摄政王萧绝?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但那股子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却丝毫未减。

四目相对。

萧绝打量着她,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开口是经典的霸总句式,带着审视与警告:“你便是那个治好“肠痈”绝症的乡下郎中?若治不好本王,小心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许可已经非常自然地接了过去,还附带了一个“我懂”的眼神:“头是吧?知道知道,你们京城人是不是都这毛病,动不动就威胁人头?放心吧王爷,我这人惜命得很。再说了,”她话锋一转,几步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目光真诚地看着他,“你这毒虽然麻烦,但主要问题在这儿——思虑过重,肝气郁结,典型的领导病,还是顶配版。来,我们先从情绪管理开始治。”

萧绝:“……”

他准备好的所有威压和警告,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被棉花反过来教育了一句。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不着调的人。而且,她是怎么一眼看出他中毒,还精准点出“思虑过重”的?

旁边的侍卫长和侍从们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这乡下丫头,是真虎啊!

许可完全没在意瞬间降至冰点的气氛,自顾自地拉过萧绝的手腕:“别愣着了,王爷,伸手,号脉。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了病情,爆浆了可就不好了。”

“爆浆”两个字,让萧绝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他强忍着甩开她的冲动,任由那几根微凉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片刻后,许可松开手,小脸严肃:“嗯,比我预想的还麻烦点。‘梦浮生’,慢性毒,挺阴损的,专门损耗人的根基。王爷您能扛到现在,身体素质算是顶呱呱了。”

萧绝冷声:“可能解?”

“能啊!”许可答得干脆,“就是过程可能有点……别致。您得配合。”

“如何配合?”

许可掏出一个……活蹦乱跳、呱呱直叫的石蛙。

萧绝:“……”

众侍卫:“……”

“第一步,”许可把石蛙往萧绝面前一递,“每日抱着它,做五十个深蹲。此乃‘接地气,引毒下行’之法。”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石蛙还在不知死活地“呱”了一声。

萧绝看着那只丑了吧唧、皮肤黏腻的石蛙,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王,从不做此等有失身份之事。”

许可眨巴着大眼睛,表情纯良又无辜:“哦,这样啊。那王爷您是选择有失身份,还是有失性命?您这毒啊,就像那闷烧的炭火,看着不旺,其实内里都快烧空了。再不用这种‘别致’的法子把毒引出来,下次发作就不是体虚乏力,而是直接……”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气轻快,“躺板板了哦~到时候,身份和性命,可就都没啦!”

“你!”萧绝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这女人,每一句话都在他暴怒的边缘疯狂试探!

许可把石蛙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要怼到他华贵的锦袍上:“王爷,医者父母心,我都是为了你好。来,接着,抱稳了,深蹲要标准,屁股要低于膝盖,效果才佳。”

萧绝死死地盯着她,又看看那只蠢笨的石蛙,额头上血管突突直跳。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爆浆”、“躺板板”这些恐怖词汇的潜意识恐惧,压倒了他那高贵的自尊。

他几乎是抢一般,一把抓过那只石蛙,触手那滑腻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第二步,”许可仿佛没看到他杀人的目光,继续下达指令,“请王爷移步院中,狂奔十圈。此乃‘活气血,加速代谢,排毒养颜’!”

半个时辰后。

摄政王府的下人们,看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们那位尊贵无比、冷酷无情、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摄政王殿下,正黑着一张能吓哭小孩的脸,在他平日议事的肃穆前院里,一圈又一圈地……狂奔。

这已经足够惊悚了。

更惊悚的是,他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只不断发出“呱呱”抗议声的灰色石蛙。

而那个据说来自乡下的、瘦瘦小小的许姑娘,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廊下,手里不知从哪儿摸来的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像个严格的体育老师一样指点江山:

“王爷!步子迈大点!没吃饭吗?” “对!保持呼吸!深蹲要深!抱着蛙蛙感受大地的气息!” “手臂摆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跑起来,你就是这王府最靓的崽!”

“噗——”

不知是哪个暗卫没憋住,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喷气声。

萧绝奔跑的身影猛地一顿,杀人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声音来源的屋顶。屋顶上瞬间没了声息。

他咬着后槽牙,继续狂奔,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这该死的毒!这该死的女人!

折腾完“体能训练”,许可又端来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惊人苦味的汤药。

萧绝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

“王爷,喝药了。”许可笑容可掬。

萧绝面无表情:“放下,本王稍后自会饮用。”

许可也没坚持,乖乖放下药碗,转身从自己那个看起来干瘪瘪的包袱里,实则从空间里摸出几块小巧精致的点心。

“王爷,运动完了,补充点能量。”她将点心放在桌上,是做成花朵形状的茯苓糕和散发着淡淡甜香的山药饼,“这是我用药材特制的,健脾安神,放心,没毒。”

萧绝瞥了一眼,没动。

许可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起来:“王爷,我知道您嫌药苦。良药苦口利于病,但我这甜品呢,利心。”她拖了个马扎,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腮,开始她的“话疗”,“你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啊不,是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标准的古偶男主配置,放在我们那儿能直接C位出道。可你整天板着张脸,多浪费这优质资源啊?”

萧绝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她,眼神危险:“古偶男主?C位出道?”

“就是夸你好看,能当大明星的意思!”许可从善如流地解释,继续唠叨,“笑一笑十年少,利于排毒!你老这么憋着,肝气能顺吗?毒素能排吗?来,跟我学,茄子——”

萧绝额角青筋又开始跳。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女人气得更毒发身亡。

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怕,只有一种近乎莽撞的真诚和……让人火大的关切。

他猛地站起身,想让她闭嘴。

许可却突然指着窗外:“王爷快看!那是不是你养的鸟?毛色真漂亮!不过它好像有点上火,粪便颜色不太对,我这儿有个去火的方子……”

萧绝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最终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冰冷的:“点心拿走!”

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可拿起一块山药饼,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啧,傲娇病,也是病,得治。”

她发现,气这位冷面王爷,似乎比给他扎针还有趣。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刚才离开时,耳根好像……有点红?

接下来的几天,摄政王府的画风彻底跑偏。

每日雷打不动的“石蛙深蹲”和“院中狂奔”成了王府一景。下人们从最初的惊恐到麻木,再到如今需要拼命忍住才能不笑出声。暗卫们之间甚至开始偷偷下注,赌王爷今天能坚持跑几圈才会用眼神杀人。

而许可的“话疗”和“甜品攻势”也从未停止。萧绝从最初的暴怒、无视,到后来的无奈、习惯,最后竟隐隐觉得,每天听着这女人叽叽喳喳的胡说八道,看着她变着花样带来的、确实不怎么苦的点心,那萦绕心头的阴郁和身体的滞涩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一点点?

这日,许可刚监督完萧绝完成“今日份的耻辱”,正准备回房研究新药方,忽然被萧绝叫住。

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明日本王要去西山军营巡视。”

“哦,去吧去吧,多运动运动是好事。”许可挥挥手,没当回事。

“……你,随行。”

“啊?”许可一愣,“我去干嘛?军营里又没病人需要我会诊。”

萧绝移开视线,声音依旧冷淡:“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不等许可回应,他便转身大步离开,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许可挠挠头,看着手里还没送出去的、新研制的“桂花酒酿丸子”,嘀咕道:“奇奇怪怪……不过,军营啊,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

她隐隐觉得,这趟京城之旅,似乎不会那么平淡了。而那位冷面王爷,好像也没那么……难搞?

许可是被一阵极其讲究的敲门声吵醒的。

“许姑娘,宫里有旨,太后娘娘宣您即刻入宫。”门外是王府管家平板无波的声音。

许可一个激灵坐起来,睡意全无。进宫?太后?她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心里嘀咕:该不会是那什么医术大会吧?还真来了?

等她被几个面无表情的宫女按在镜子前,捯饬了将近一个时辰,换上虽不华丽但用料讲究的医女服饰,跟着引路太监走进那座金碧辉煌、能把人眼睛闪瞎的宫殿时,里面已经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高踞上首的自然是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太后,旁边坐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萧绝,只是那眼神比在她王府里更冷了几分。下首两边,分列着身着官袍、胡子花白或故作高深的太医们,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轻蔑以及……毫不掩饰的敌意。

许可心里“啧”了一声:得,鸿门宴啊这是。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还没站稳,一个山羊胡老太医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太后娘娘,陛下,这位便是传说中治好王员外……隐疾的乡下郎中?看着年纪尚幼,不知师从何人?读过几本医典啊?”

许可眨巴眨巴眼,一脸老实巴交:“回大人,家传的手艺,没正经拜师。医书嘛,《赤脚医生手册》算不算?还有《母猪的产后护理》也略有涉猎……”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住。

山羊胡太医气得胡子直翘:“胡闹!此乃宫廷医术大会,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

太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许可身上,带着探究:“许姑娘,今日召你前来,是为皇子遴选良医,若有真才实学,哀家自有重赏。”

许可立刻来了精神:“太后娘娘放心,治病救人,我是专业的!”

第一回合:美妆博主 vs 铅粉杀手

第一轮比试,主题是“养颜驻容”。

几位太医得意洋洋地呈上各自精心调制的珍珠粉、玉容膏,吹得天花乱坠。

轮到许可时,她直接走到一位站在旁边侍奉、脸色有些暗沉的宫女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姐姐,别动,我给你整个活。”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变戏法似的从袖袋空间里摸出半根水灵灵的黄瓜、一个鸡蛋、一小罐蜂蜜。

“诸位娘娘请看,”许可一边麻利地将黄瓜切片,分离蛋清,混合蜂蜜,一边开始了她的科普小课堂,“这几位太医大人献上的宝贝呢,好看是好看,香也是真香,但里面大概率含铅含汞。铅汞是什么?是重金属!长期使用,短期内是能让你看着白,但那叫‘假白’,是死白!长期下去,皮肤会变得粗糙、发青、长斑,更重要的是,它会通过皮肤进入血液,损伤大脑,让人变傻!这就叫——慢性毁容兼脑残套餐!”

“哗——”殿内一片哗然。妃嫔们看着自己手上、脸上的脂粉,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太医们脸色大变,山羊胡更是跳脚:“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许可没理他,将调好的糊糊仔细敷在宫女脸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后对着上首的太后和众妃嫔,语气铿锵:“而我这‘黄瓜蛋清蜂蜜焕彩面膜’,纯天然,无添加,除了可能因为太香招来几只蜜蜂,没有任何副作用!补水、保湿、提亮肤色,坚持使用,效果杠杠的!这才是真正的‘以内养外,健康美’!”

看着那宫女敷上面膜后清爽水润的样子,再看看太医们手中那些“脑残套餐”,高下立判。好几个年轻妃嫔已经眼睛发亮,窃窃私语,看向太医们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看了看旁边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微动的萧绝,没有说话。

第二回合:饥饿疗法 vs 厌食皇子

第二轮,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为厌食多日、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皇子诊治。

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轮番上阵,望闻问切,开的无非是健脾开胃的方子,说得口干舌燥,小皇子却蜷在奶娘怀里,眼神空洞,对递到嘴边的任何食物都厌恶地扭开头。

眼看小皇子气息越来越弱,太后和皇帝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让开让开,看我的!”许可拨开挡在前面的太医,凑到小皇子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舌苔、眼底,又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然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直起身,轻描淡写地下令:“来人,把这里所有的点心、蜜饯,全都撤下去。从现在开始,除了清水,什么都不准给他吃。”

???

众人皆惊。饿着?皇子已经几天没好好进食了,再饿下去还得了?

“妖女!你想害死皇子吗?!”山羊胡太医厉声指责。

许可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她转头对惊疑不定的太后和皇帝解释,“太后娘娘,陛下,皇子这不是普通的厌食,是‘富贵病’,是‘心理性厌食’。他潜意识里知道,无论他吃不吃,后面都有无数好吃的好喝的等着他,所以他可以任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这种认知。”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等他真正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我再出手。”

接下来的三天,对于整个皇宫来说都是煎熬。小皇子的偏殿里不时传来哭闹声,但许可铁石心肠,坚决不许任何人偷偷喂食,连太后和皇帝亲自去说情都没用。

第三天下午,许可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白玉碗,走进了小皇子的寝殿。盖子一掀开,一股霸道无比、融合了山珍海味极致鲜香的浓郁气味瞬间爆发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是她用老母鸡、火腿、干贝、菌菇等几十种珍贵食材,吊了整整一天一夜,又用药材巧妙调和出的高汤粥底,米粒几乎融化在汤中,晶莹剔透,香气勾魂夺魄。

原本蔫蔫的、眼神空洞的小皇子,鼻翼猛地翕动了几下,小脑袋不由自主地转向香气来源,喉咙里发出了细微的“咕噜”声。

许可把碗往他面前的小几上一放,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对面,拿起一个小银勺,敲了敲碗边,立下规矩:“听着,小豆丁。这粥,是我的独门秘方,‘神仙闻了也跳墙粥’。从今天起,你想吃,可以。但有几个条件:第一,自己拿着勺子吃;第二,哭一声,扣一口;摔一碗,饿一天。什么时候乖乖自己吃完,什么时候有下一顿。明白了吗?”

小皇子看着那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粥,又看看许可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小嘴一瘪,似乎想哭。

许可立刻拿起勺子,作势要舀走一勺。

小皇子猛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伸出瘦弱的小手,颤巍巍地抓住了勺子柄,努力地、笨拙地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小口。

粥入口即化,极致的鲜香瞬间征服了他麻木的味蕾。他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然后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开始努力地、一口接一口地自己吃了起来,虽然吃得慢,还有些狼狈,但再也没有要人喂,也没有哭闹。

看着小皇子终于主动进食,太后和皇帝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殿外的太医们,脸色则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许可得意地冲隐在殿外阴影处的萧绝扬了扬下巴,用口型说:“看,搞定!”

萧绝看着她那副“快夸我”的得意小模样,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第三回合:走近科学 vs 装神弄鬼

最后一轮,压轴出场的是太医院院判,太医令。他须发皆白,道貌岸然,身后还跟着一个被铁链锁着、双目赤红、力大无穷、不断嘶吼的壮汉。

“太后,陛下,”太医令一脸沉痛,“此人所患并非寻常疾病,乃是被山中精怪附体,邪气入骨!寻常药石无效,需以玄门秘法,驱邪镇魂方可!”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不少妃嫔吓得花容失色。连太后和皇帝的脸色都凝重起来。这年代,人们对鬼神之事还是极为敬畏的。

“精怪附体?”许可摸着下巴,绕着那不断挣扎的壮汉走了两圈,仔细观察他的瞳孔、舌苔,又趁其不备,快速在他几个穴位上按了按。

然后,她站定,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对着那“邪祟”认真地说道:“你这症状,典型的急性癔症性精神病发作,伴有剧烈的躯体化障碍和暴力倾向。需要立即针灸镇静安神,疏肝解郁。别怕,我扎几针就好,比跳大神管用,还便宜。”

太医令勃然大怒:“黄口小儿!竟敢亵渎神灵!此乃……”

“此乃科学!”许可打断他,手腕一翻,几根银针已然在手,动作快如鬼魅,精准地刺入了壮汉的百会、神门、太冲等穴。

那壮汉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力道骤然减小,赤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喉咙里的嘶吼也变成了无意识的呜咽,最后脑袋一歪,竟是沉沉睡去了。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许可拔出银针,对着目瞪口呆的太医令和全场众人,淡定地拍了拍手:“看见没?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他这是受了重大刺激,痰迷心窍,肝风内动,说白了就是精神心理出了问题。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呃,找个高僧念念经疏导一下也行,但最主要的还是吃药扎针。这叫——科学。”

太医令指着她,手指颤抖,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是被活生生气晕了!

“院判大人!” “快!扶住院判!”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许可无辜地摊摊手:“看吧,我就说他们身体都不太好,容易激动,还不信。”

太后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又看看站在那里,虽然身形瘦小却仿佛发着光的许可,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却露出了真正的赏识之色。她对身边的皇帝低声道:“此女,虽言行不羁,却真有惊世之才。”

皇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医术大会,以许可这种近乎砸场子的方式,大获全胜。

是夜,许可被特许留在宫中偏殿休息,算是太后给的恩典。她累得够呛,正准备瘫倒,窗户却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入,手中寒光直刺榻上的许可!

许可瞳孔猛缩,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更快的黑影从梁上扑下,“铛”的一声脆响,格开了那柄淬毒的匕首!

是萧绝安排的暗卫!

两名黑影瞬间缠斗在一起,招式狠辣,皆是搏命之术。

许可趁机滚到床下,心脏狂跳。

很快,那名刺客被暗卫制服,却毫不犹豫地咬碎了口中的毒囊,顷刻毙命。

暗卫在刺客身上搜索片刻,摸出一枚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镖,双手呈给惊魂未定的许可。

许可接过毒镖,借着月光,看清了镖尾刻着的一个诡异图案——那是一只环绕着毒蛇与骷髅的、形似蜘蛛的标记。

“五仙教……”暗卫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许可捏着那枚冰凉的毒镖,看着地上已经气绝的刺客,缓缓吐出一口气。

妈的,出名太快,果然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这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许可捏着那枚刻着“五仙教”标记、泛着幽蓝寒光的毒镖,指尖冰凉。她抬头看向及时现身救下她的暗卫首领,代号“影”的那个面瘫脸。

“你们王爷……这仇家挺别致啊?”许可扯了扯嘴角,试图用玩笑压下心底的后怕,“又是慢性毒药,又是职业杀手,还带门派认证的。业务范围挺广。”

影面无表情,声音平板无波:“王爷已在书房等候,请姑娘移步。”

书房内,烛火摇曳。

萧绝看着许可放在书案上的那枚毒镖,眼神阴鸷得能冻死人,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看来,有人嫌本王死得不够快。”他声音冷涩,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许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惊,语气倒是恢复了她一贯的虎劲儿:“王爷,您这‘梦浮生’的毒,不是一天两天了吧?需要长期、小剂量投喂,才能达到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这说明什么?”她伸出两根手指,“说明下毒的人,就在您身边,而且是能经常接触到您饮食起居的‘自己人’。”

萧绝抬眸看她,眼神锐利:“你有办法?”

“办法嘛……”许可放下茶杯,身体前倾,眼睛亮得惊人,带着点搞事前的兴奋,“咱们给他来个‘钓鱼执法’怎么样?”

“说人话。”

“就是,您假装毒发,病危,要挂了!”许可双手一摊,做了个嗝屁的动作,“咱们演一场大戏,把那个内鬼钓出来!他看您快不行了,肯定会有所行动,要么来确认,要么想拿走什么关键证据,到时候……嘿嘿。”

萧绝盯着她看了半晌,眸色深沉:“如何装?”

“这个我在行!”许可一拍大腿,“交给我!保证演得比真的还真!不过,为了增加戏剧冲突,让戏更逼真,咱们得加点料。”

她凑近萧绝,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种贼兮兮的表情:“您看啊,我这刚在医术大会上出了风头,转头您就毒发了,是不是太巧了?容易让人怀疑是有人嫉妒我,对您下了黑手。所以,咱们得把水搅浑。比如……”她眨眨眼,“比如,我可以假装因爱生恨,或者吃醋嫉妒,怀疑是您身边哪个红颜知己下的毒手,然后在府里大闹一场,这样内鬼就更不容易怀疑到咱们是在做局了。”

萧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因爱生恨?吃醋?”

“对啊!剧本我都想好了!”许可瞬间进入状态,猛地站起身,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夸张地指着虚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愤怒,开始了她的无实物表演:“说!是不是你!是不是隔壁那个天天往王府送秋波、还给你绣荷包的李小姐?!还是那个走路一步三摇、说话嗲声嗲气的张侧妃?!你说啊!你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给你治病,你倒好,在外面招蜂引蝶!肯定是她们其中一个因爱生恨,给你下的毒!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就不救你了!让你毒发身亡算了!哇——”

她一边“哭嚎”,一边偷偷观察萧绝的表情。

只见萧绝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似乎在微微抽搐,额角有青筋隐隐浮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显然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旁边的影和其他隐在暗处的暗卫,肩膀都在可疑地抖动着。

“够了。”萧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这女人,戏怎么这么多?!

“哦。”许可立刻收声,表情恢复正经,仿佛刚才那个撒泼打滚的不是她,“那王爷您是同意了?咱们就这么演?”

萧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揉了揉额角,算是默认了这个离谱又……似乎可行的计划。

两天后,摄政王府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王爷突发恶疾,昏迷不醒,气息奄奄!那位刚从宫里得了赏赐的许姑娘,诊断后脸色沉重地摇头,只说了句“毒性已入膏肓,尽人事,听天命”。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王府,也飞向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

当晚,王府正厅被匆匆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为了逼真,白幡飘动,烛火阴森。许可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素色麻衣临时找来的,跪在灵床前萧绝正屏息凝神躺在上面装死,开始了她第二阶段的表演。

“王爷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涕泪横流,声音极具穿透力,“你答应给我开的、全京城最大的医馆还没着落呢!你说好要给我找一百个学徒使唤的呢!你还欠我三千两诊金没结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一边嚎,一边偷偷瞄着灵床上“挺尸”的萧绝,看到他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心里暗笑,哭得更起劲了:“你个杀千刀的!说话不算话!到了下面,阎王爷都得嫌弃你不讲信用!哇啊啊啊——”

暗处,影和其他几个负责监视的暗卫,努力绷着脸,但不断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们。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把哭丧哭得如此……别致,如此具有个人风格。

哭了约莫一刻钟,许可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小声的抽噎。她左右看看,灵堂里暂时只有她和一个负责烧纸钱的小丫鬟。

她挪了挪跪麻的膝盖,悄咪咪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那是她刚才过来时,顺手从供桌上摸的。

“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在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躲在灵床下方特殊夹层里的萧绝,清晰地听到了这声“咔嚓”,以及随后那细微而满足的咀嚼声。他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握成了拳。这女人……居然在给他守灵的时候偷吃供果?!

负责烧纸的小丫鬟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许可啃着苹果,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哭诉”:“王爷啊……你说你,活着的时候抠抠搜搜,死了这供品倒是挺新鲜……嗯,这苹果真甜……你要是泉下有知,以后逢年过节多给我供点这样的……唔,好吃……”

萧绝在夹层里,听着耳边“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和那气死人的“哭诉”,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头顶,差点没忍住直接“诈尸”起来掐死这个混蛋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灵堂里愈发安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就在许可啃完苹果,开始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灵堂侧面的窗户,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滑了进来,落地无声。

来了!

许可精神一振,立刻趴回原地,把脸埋在臂弯里,假装哭累了在打瞌睡,实则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紧盯着那道黑影。

黑影身形瘦小,动作极其谨慎,先是在灵堂四周快速查看了一圈,确认只有“睡着”的许可和那个背对着他烧纸的小丫鬟后,才悄无声息地摸向灵床。

他目标明确,直接伸手探向萧绝腰间悬挂的一枚墨玉玉佩——那是萧绝日常佩戴,据说能辟邪,实则是他暗中调查“五仙教”的一个信物凭证!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佩的瞬间!

“动手!”许可猛地抬头大喊一声!

几乎同时,灵床上的萧绝骤然睁开双眼,寒光四射,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黑影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骨头的咯吱声。

与此同时,数道黑影从梁上、帷幔后闪电般扑出,瞬间将那道瘦小黑影死死按在地上,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毒自尽。

烛火被迅速点亮,灵堂内一片通明。

被按在地上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却透着精明与难以置信的脸——竟然是王府里掌管库房、平日里看起来最是老实巴交、对萧绝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竟然是你!”影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愤怒。

萧绝已经从灵床上坐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走到福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刺骨的冰寒:“为什么?”

福伯看着“死而复生”的萧绝,又看看旁边拍着衣服站起来、一脸“果然如此”表情的许可,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眼神灰败,放弃了挣扎。

接下来的审讯异常顺利。在萧绝的手段和许可“友情提供”的、能放大感官敏锐度的药粉帮助下,福伯很快吐露了实情。他原是“五仙教”多年前安插的暗桩,一直潜伏,直到接到指令,长期对萧绝下毒“梦浮生”,并伺机盗取那枚与调查相关的玉佩。而他与宫中的太医令,竟也是同伙,互相配合。

“五仙教……他们的老巢,在西南瘴疠之地,教主神秘莫测,手段诡异,势力盘根错节……”福伯断断续续地交代着,“他们……所图甚大,不止是王爷……皇位……他们也……”

得到关键口供,影将面如死灰的福伯拖了下去。

灵堂内,只剩下萧绝和许可。

一场大戏落幕,揪出了内鬼,获得了关键信息,但气氛却有些凝滞。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萧绝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

许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想了想,走过去,从袖袋空间里又摸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喏,压压惊?刚才那个被我吃了,这个给你留着呢,没下毒。”

萧绝低头,看着那个红得刺眼的苹果,又抬头看看许可那双清澈的、带着点别扭的关心的眼睛。

他没有接苹果,而是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许可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坚实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王爷?你……你干嘛?冷静!冲动是魔鬼!虽然我演技好长得也不错,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她语无伦次,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萧绝的手臂箍得很紧,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本王整个人都抵押给你,够不够?”

许可的大脑当场死机了三秒。

然后,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推开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地吼道:“谁、谁要你啊!折现!我要现钱!黄金!白银!医馆的地皮!还有……还有我那一百个学徒!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她炸毛跳脚的样子,萧绝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鸷,终于被一丝极淡的笑意驱散。他弯腰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苹果,用手擦了擦,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人,你要不要,都由不得你。至于钱和地皮……明日,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许可看着他擦苹果的动作,又听着这近乎耍流氓的宣言,气得直磨牙。

妈的,这饭票,好像要赖上她了?!这账,越来越难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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