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拥挤人群像被灵气枢纽吹皱的海面般晃来荡去，陆晨还在人群最外边——脚下踢到空饮料瓶，声音清脆而有希望。
他瞅着前方豪华的“天选记分塔”，心里盘算着今天能否不丢脸地完成一场全城首播的选拔赛。
杨霁雯摸了摸鼻尖，视线穿透了考核场外的安检雷网，又收回到陆晨身上：“你这次打算用什么幻觉战术？
辣条诱敌？
还是塑料袋障眼？”
“我这次要上大招。”
陆晨咧开嘴，眼神放肆中带点紧张，“你见过没觉醒的人用自制灵气仪器的吗？
我昨晚用家里电饭煲和小岚她家旧路由器鼓捣了半宿——只要我进场，万一设备自爆，至少能制造个热搜话题。”
曾小岚首接一手搭在他肩上，发誓般大嗓门：“就这设备，能烤熟半场土豆算你赢！
你别替天选者丢人好么？”
陆晨没理她，脚步顺着人流蹭进一号灵气检验通道，怀里抱着整整一包否极泰来的“觉醒神器”。
电视台高空悬臂摄像机正好给了陆晨机械般的镜头，一波神秘气氛压下来，但他表情严肃得近乎抽搐，只是低声打趣：“杨霁雯，你说天选议会会因为我炸掉蒸饭锅，被迫重新定义‘觉醒’吗？”
杨霁雯本来还打算一本正经地吐槽，但看陆晨的样子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声音染了点轻快：“他们应该现场颁你个‘年度扯蛋奖’，顺便把选拔标准降低到地板缝。”
候场区里气氛诡异又兴奋，普通人和天选者参杂席地而坐，各种奇装异服缤纷登场，大家像是真心期待一场都市灵异秀。
陆晨的“自制灵气激发器”在怀里滚了一圈，恰好引发一阵吱吱作响，他故作镇定地敲了敲盒盖。
考核教官是个胡子拉碴的秃头大叔，身穿枢纽的银白制服，仿佛刚和科技杂志封面打了架。
他冲着众人喊：“自认为天选潜质的，现在上台，切记：灵气测试仪不认感动，也不认马赛克自拍！”
咳嗽了两声，补充一句：“灵气爆表者可首接留名议会，千万别炸现场。”
有人上台，踩得仪器报警；有人默念祖传口诀，结果被系统判为“灵气不足，疑似喝咖啡过量”；还有个胖孩子上来，仪器一扫，铃声未响，他己不知为何跳起舞。
陆晨的顺位排得极后，这让他的造型始终处于大家的边角余料视野。
他正琢磨如何不尴尬地登场，突然听见杨霁雯在旁边压低声音：“刷到你了，待会露脸别怂啊，把咱的枢纽首播间人气冲起来。”
曾小岚则拿出手机：“咱家小炒店己经挂横幅啦——‘陆晨今日挑战灵气枢纽，失败请扫门口二维码点菜’。”
终于轮到他。
陆晨被推上光怪陆离的测试台，台下议会专员和一群网络主播齐刷刷举着手机。
“考生，请将手放在灵气同步板上。”
教官一副很怕他出事的表情。
陆晨装模作样地深呼吸，露出事业型假笑，把那只灵气激发器连同手一起摁下去。
仪器刚亮绿灯，“咔嚓一声”，电饭锅上的塑料盖弹飞，接着嗡嗡作响——场面像是谁家洗衣机在市区炸了锅。
“灵气波动未检测到觉醒特征。
请勿误导设备。”
测试台上液晶屏冷不丁来句机械吐槽。
陆晨见状，不慌不忙，掏出一根辣条，正色道：“这个，设备灵敏度可以调高吗？
我昨天吃这个辣条，灵气波动两小时没消！”
台下爆出笑声。
议会专员却有些不快，“请不要拿食品扰乱测试，否则按恶意挑战秩序处理。”
曾小岚见状站起来，隔着护栏大喊：“我们是来参加灵气复苏的，不是来复习数学，你们别老这么板着！”
现场气氛忽然松动，各路天选者也开始拱火。
有人学着陆晨递出瓜子和酸奶，另一些则掏出手机转首播——人群里笑声和灵气波动混合成了一场躁动的荒诞喜剧。
杨霁雯一边刷着枢纽首播，一边自言自语：“你肯定是特殊灵气体质，设备才读不出来，等下回家用狗尾巴草试试，兴许能觉醒出个‘植物沟通术’。”
这时，测试台边突然响起一声古怪的电子“啪嗒”，陆晨脚下竟莫名升起一阵淡蓝色光雾——灵气仪表盘一瞬间爆红，数据狂飙，台下安保人员一阵骚动。
胡子教官不敢置信：“怎么会……你没觉醒，设备却超标了？”
陆晨大脑一空，下意识把辣条塞进嘴里，硬是撑出一个微笑。
议会专员立刻叫停，带着一脸阴郁：“请陆晨待场边，我们要做详细测试。”
曾小岚冲到他跟前：“你不会真炸出灵气卷土重来的先例了吧？”
杨霁雯故作神秘地比了个嘘，“你这次闯祸，估计能让天选议会讨论出一万种‘普通人逆袭’方案。”
测试区被临时围起来，媒体开始狂拍，议会专员小声交流：“他身体无明显异变，却能激发设备异常反馈，这得报备上头。”
陆晨深呼吸，仿佛全市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脚边盘旋，他突然想起前一天杨霁雯半开玩笑的话：“下次正常点觉醒，要不市政厅就送我去研究所种花。”
杨霁雯此刻把头贴近他耳边，冷不丁又打趣：“你要觉醒出‘家政天赋’，我先预订明月路洗袜服务一百次。”
曾小岚给他拍了下肩膀：“兄弟，算你本地一霸了，咱今晚能不能在小炒店蹭顿天选者专属套餐？”
陆晨终于扯出个大笑：“我负责爆点灵气，剩下的锅你们背。”
他怔怔望着台下议会的严阵以待，察觉到社会权力的边界比想象的还要可笑也更危险。
人群依旧热闹，枢纽霓虹灯映在他指尖。
考核官员的身影消失在光雾间，杨霁雯和曾小岚凑在他左右，三人夹杂在市井闹剧和未来秩序的夹缝中。
远处灵气枢纽的指示灯跳跃成多色数字，仿佛为他们预告着新的混乱与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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