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时07分,绿城西北区临时撤离点。
墨紫色头发的小男孩坐在一堆医疗物资箱上,小腿悬空晃动着。
军医瓦西里少尉正在为他检查身体,用沾着清水的纱布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污渍。
“轻…轻点…”他小声嘟囔着,眼睛却好奇地盯着少尉肩章上的星徽。
瓦西里动作轻柔,声音温和:“别怕,只是些灰尘。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莎娜…”男孩低声回答,墨紫色的短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穿着明显过大的军大衣,袖口卷了好几圈才露出小手。
“很好的名字。”
瓦西里完成检查后蹲下来,与孩子平视,“除了几处擦伤,你很健康,真是个坚强的小战士。”
周围是混乱的撤离现场,成千上万的难民挤在临时划定的安全区域内。
士兵们艰难地维持着秩序,医护人员在伤员中穿梭。
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声和枪声,让人群不时发生恐慌。
一位老妇人蹒跚地走近:“军官先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莫斯科…真的没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瓦西里沉默片刻,选择了一个谨慎的回答:“大娘,首都遭受了严重打击,但红军正在控制局面。”
“我的儿子儿媳都在那里工作…”老妇人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走向一旁。
莎娜抬起头,突然问道:“我爸爸妈妈也在莫斯科,他们是军官。
您见过他们吗?”
瓦西里注意到孩子大衣内衬上克里姆林宫卫队的徽章,心中一沉。
他知道能在那个区域执勤的人员在第一波冲击中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
“我相信他们正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
瓦西里选择了一个模糊的回答,避免首接粉碎孩子的希望。
突然,撤离点入口处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群刚从冲击区逃出来的幸存者与士兵发生了冲突。
“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我们要离开这个地狱!”
一个满脸血污的中年男子试图冲破警戒线。
“同志,请冷静!
我们正在组织撤离,但需要按计划进行!”
一名年轻中尉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怒吼中。
“计划?
莫斯科都完了还有什么计划!
让我们走!”
瓦西里对莎娜轻声说:“待在这里别动。”
随即向冲突点赶去。
骚乱迅速升级,约有三十多人试图强行突破警戒线。
士兵们组成人墙阻拦,但不敢对平民使用武器。
“开枪!
这些浑 蛋不敢开枪!”
有人煽动道。
就在这时,一辆T-95Zh重型步兵战车驶来,炮塔缓缓旋转,25毫米机关炮的枪口对准人群上空。
战车扩音器传出冰冷的声音:“立即退回警戒线内!
根据战时条例第174条,冲击军事警戒线视为敌特行为,格杀勿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被战车的威慑力所震慑。
一名上校军官登上临时搭建的指挥台,拿起扩音器:“公民们!
我是塔曼师政治委员伊万诺夫上校!
我理解你们的恐惧和焦虑,但恐慌和混乱只会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
他环视安静下来的人群,继续说道:“红军没有抛弃你们!
塔曼师和近卫坦克第西师的同志们正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为你们的撤离争取时间!
我们需要你们的合作,而不是对抗!”
人群中的躁动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啜泣和祈祷。
上校最后宣布:“所有从冲击区撤离的人员,请前往登记处进行登记并签署保密协议。
这是为了国家安全,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瓦西里返回莎娜身边,发现孩子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双过于成熟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理解。
“他们会听话吗?”
莎娜轻声问。
“大多数人会,少数人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瓦西里叹了口气,“恐惧比任何敌人都可怕。”
在登记处,工作人员向幸存者分发着表格:“请仔细阅读并签署这份文件,承诺不泄露您所见所闻的一切信息。
根据紧急状态法令,违反者将面临最高20年监禁。”
大多数人默默地签署了协议,少数质疑者在看到周围士兵严峻的表情后也最终屈服。
只有极少数人激烈反对,被带往隔离区进行“进一步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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