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压弯了杂役房的狗尾草。
沈砚蹲在院角的水井边洗脸，指尖沾着冷水蹭了蹭脸颊——这是他伪装“废柴”的习惯，连洗脸都带着股畏畏缩缩的劲儿。
身后传来王二的骂声：“废物！
磨磨蹭蹭想挨揍？”
他赶紧应着，端起木盆往演武场跑，盆里的水晃出来，洒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演武场己经热闹起来。
外门弟子们背着剑列队，叶孤舟站在最前面，剑鞘上凝着晨露，像柄刚出鞘的利刃。
“今天练‘破风剑’！”
叶孤舟的声音像块冰，“每一剑都要劈出风声！
不合格的，加练半个时辰！”
弟子们应了一声，纷纷挥剑。
沈砚端着木盆路过，故意“脚下一滑”，木盆里的水全泼在叶孤舟的鞋边。
“呀！
对不起叶师兄！”
他赶紧蹲下来擦，“我帮你擦干净！”
叶孤舟皱着眉退了一步，脚尖避开污水：“不用，你滚远点。”
沈砚抬头，眼角瞥见叶孤舟的手腕——晨露打湿了他的袖口，手腕处的青筋暴起，比昨天更明显。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里闪：目标弱点强化：手腕疲劳度+20%，今日破绽概率提升至70%。
他不动声色地把沾了泥的袖口蹭在叶孤舟的剑鞘上，泥土混着晨露，黏在剑鞘的云纹上。
“你干什么？！”
叶孤舟的剑鞘被蹭脏，脸色瞬间冷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砚哭丧着脸，“这水太滑了……”旁边的弟子哄笑起来：“叶师兄的剑鞘都被废物弄脏了！”
叶孤舟瞪了沈砚一眼，转身走向剑坪中央：“都给我认真点！
今天的考核不过关，别想吃饭！”
叶孤舟开始示范“破风剑”。
他的剑很快，每一剑都带着风声，劈在石桩上的声音像炸雷。
沈砚站在人群后面，盯着他的手腕——每劈一剑，他的手腕都会微微颤抖，像根绷到极限的弦。
这是完美主义的代价。
叶孤舟追求每一剑的精准，肌肉始终处于紧绷状态，时间一长，手腕必然疲劳。
系统的分析是对的：只要干扰他的手腕，他的剑招就会乱。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那是他昨晚用杂役房的旧布做的，里面裹着晒干的艾草粉。
艾草粉有刺激性，沾到皮肤会痒，足以让叶孤舟的手腕瞬间失控。
他等叶孤舟练到第十遍时，悄悄绕到剑坪侧面。
叶孤舟正劈最后一剑，手腕抬到最高处——这是他最放松的瞬间，也是破绽最大的时候。
沈砚猛地冲出去，把手里的布包砸在叶孤舟的手腕上。
“谁？！”
叶孤舟吃痛，剑招瞬间乱了。
他的手腕被艾草粉刺激得发红，肌肉痉挛，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的弟子都愣住了。
叶孤舟瞪着沈砚，眼睛里冒着火：“你个废物！
竟敢耍我？！”
沈砚赶紧跪下来，抱着他的腿哭：“叶师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帮你擦剑……”叶孤舟抬脚要踹他，却被执法堂的弟子叫住：“叶师兄，执事弟子找你有事！”
叶孤舟骂了一句，捡起剑走了。
沈砚趴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第一步，成功了。
晚上，沈砚坐在杂役房的屋顶，啃着窝窝头。
系统提示：叶孤舟的手腕己被刺激，今日夜间会去剑坪练剑发泄。
他摸着怀里的《疾风步》，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现在，他有信心杀死叶孤舟。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系统给的“迷魂散”——这是用杂役房的老鼠药混合艾草粉做的，无色无味，只要沾到皮肤，会让目标陷入短暂的昏迷。
“今晚子时，剑坪没人。”
他轻声说，“我要动手了。”
子时的剑坪静得能听见风声。
叶孤舟果然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剑插在腰间，正在练“破风剑”。
他的手腕缠着纱布，显然白天的事让他很生气。
沈砚从屋顶跳下来，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是《疾风步》的“无声模式”，系统昨天刚解锁的。
他悄悄绕到叶孤舟背后，把迷魂散撒在他的后颈。
“嗯？”
叶孤舟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倒下去。
沈砚蹲下来，摸着他的脉搏——迷魂散起效了，他昏过去了。
他从怀里掏出小刀，刺进叶孤舟的后心。
“对不起……”他轻声说，“但你要怪，就怪系统吧。”
叶孤舟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没了呼吸。
沈砚把他的尸体藏在剑坪的树洞里，用树叶掩盖血迹，然后擦干净所有痕迹。
第二天清晨，沈砚像往常一样去剑坪打扫。
他“发现”了叶孤舟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啊！
叶师兄死了！”
外门弟子们围过来，看到叶孤舟的尸体，顿时乱作一团。
执事弟子检查尸体，发现他是被小刀刺死的，但没找到凶器——沈砚早就把小刀藏在了杂役房的柴堆里。
“又是妖兽袭击？”
有人议论。
“不对，叶师兄的剑鞘上有艾草粉！”
另一个弟子喊，“是那个废物！
他昨天碰过叶师兄的剑鞘！”
沈砚假装害怕，缩在人群后面：“我……我没有……”执事弟子盯着他，眼里带着怀疑：“你昨天确实碰过叶师兄的剑鞘？”
沈砚哭着点头：“是……是我不小心蹭到的……但我没杀他！”
这时，执法堂的长老来了。
他检查了尸体，又看了看沈砚，挥挥手：“带回去审问。”
审问室里，执事弟子坐在沈砚对面，手里拿着鞭子。
“说！
你为什么要杀叶师兄？”
执事弟子吼道。
沈砚缩在墙角，浑身发抖：“我没杀他……我只是想帮他擦剑……那你为什么蹭艾草粉？”
执事弟子拿出艾草粉的样本，“叶师兄的手腕上有这个！”
沈砚的眼泪流下来：“是……是我昨天帮师兄擦剑时，不小心沾到的……我真的没杀他！”
执事弟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挥挥手：“先关起来，明天再审！”
深夜，沈砚坐在牢房里，摸着怀里的系统提示：猎杀叶孤舟成功！
获得《破妄剑诀》+练气西层修为。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终于成功了。
他感受着体内涌入的气运，丹田的气旋变得更凝实，灵力运转速度更快了。
《破妄剑诀》己存入识海：可看穿敌人的气运波动，识破伪装修为提升：炼气三层巅峰→炼气西层初期牢房外，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阴影里。
她是秦沐雪，丹峰首座的亲传弟子。
她看着牢房里的沈砚，眼里带着疑惑：“为什么……我感觉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她摸了摸怀里的丹药瓶，转身走了——这个杂役，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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