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巷口闲言高中毕业后，很多亲戚熟人都以为我考不上什么好大学。
巷子口的王婶见了我就叹气。
“小远啊，不是婶说你，当初让你别总闷头做题，跟你表哥学门手艺多好。”
她摇着头，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读个三本还不如早点挣钱。”
前院的张叔更直接。
喝了点酒就拍我爸的肩膀：“老陈，我看小远这成绩，能上个大专就烧高香了。”
他眯着眼，仿佛已经安排好了我的未来，“回头我托人给他在厂里找个活儿，管吃管住，一个月也能挣三千多。”
我爸总是笑着应承。
转身却会偷偷抹眼泪。
我知道他心里急。
我妈走得早，他一个人靠修自行车供我读书，指望着我能出人头地。
可我每次模考成绩都不算顶尖，在重点高中里排中游，确实没什么底气。
高考结束那天，我走出考场，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爸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来接我。
车筐里放着一瓶冰镇汽水，瓶身凝着水珠，顺着铁条往下滴。
“考得咋样？”
他声音有点抖，不敢看我的眼睛。
“还行。”
我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气泡钻进喉咙，带着点甜意。
“爸，等成绩出来，我请你吃红烧肉。”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好，爸等着。”
2 查分惊变查分那天，我和爸挤在邻居家的电脑前。
他家儿子和我同届，早就查完成绩，考上了本地的二本，正被亲戚围着夸。
我握着鼠标的手全是汗，输入准考证号时，指尖抖得厉害。
页面刷新出来的瞬间，邻居家的喧闹声好像突然消失了。
总分698，语文132，数学148，英语142，理综276。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不是难过，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爸凑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念到总分时，他突然“啊”了一声，猛地抓住我的胳膊。
手劲大得像要把我捏碎：“小远……这……这是真的？”
邻居和亲戚们都围了过来。
看清分数后，刚才还在夸自家孩子的王婶，脸上的笑僵住了。
“这……这分数，能上北大清华了吧？”
张叔也愣了，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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