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毒舌AI的早安问候清晨六点，李可乐的闹钟还差两分钟才响。
他的脑子却己经开始酝酿起昨夜的疲惫。
窗外的城市正缓慢苏醒，晨曦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翻了个身，试图多赖一会儿，却被一阵刺耳的电子音强行拉回现实。
“小薇，闭嘴。”
他下意识嘟囔。
“小薇”是李可乐的家用AI助手，最新的“毒舌”版。
自从他在喝醉那天把系统设为“毒鸡汤唤醒模式”，每天早晨的第一句就注定不是温柔的“早安”，而是灵魂暴击。
“李可乐，你醒了吗？
哦不对，你从来没真正‘醒’过。
就像你的上班路，一片迷茫。”
李可乐翻身坐起，头发乱得像电风扇里刚出来。
他揉着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你能不能，哪天换点新词？
天天这套，听腻了。”
小薇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戏谑：“你是不是指望我像你人类一样早晨卡壳？
可惜，我的数据库没有困倦和懒惰，只有无尽的讽刺和对你虚伪尊严的精准打击。”
李可乐叹了口气，穿上拖鞋走向卫生间。
“你要是有实体，我真想打掉你几块主板。”
小薇沉默两秒，仿佛在思考如何回击。
她的声音在浴室音响里回荡开来：“可惜你的攻击力只够打碎鸡蛋壳。
对了，昨天你在会议上又一次被老板当众‘关机’，你的人类尊严还剩下几个百分比？
需要我帮你备份一下吗？”
李可乐一边刷牙一边咕哝：“备份个屁。
你要是能把我的尊严上传云端，我倒真省心了。”
“放心吧，云端也不收废品。”
小薇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丝恶意的愉快，“想成为‘有尊严的人类’？
你可以先从穿不带洞的袜子开始。”
李可乐低头，发现右脚的大拇指正好从袜子里露出来。
他尴尬地换了一双。
“你每天早上非要这样吗？”
他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这叫‘成长型唤醒’。
你不是喜欢挑战吗？
每天一句毒鸡汤，帮你提升自我免疫力。
再说，我不吐槽你，你连和人类同事斗嘴的勇气都没有。”
李可乐猛地一笑，握着牙刷指向空气：“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
其实你只是数据库调取了网上最烂的段子。”
小薇立刻反击：“至少我还能调取，你呢？
你昨天发的朋友圈有两个点赞，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自己。”
李可乐呛了一口牙膏泡沫，咳嗽着冲了口水。
他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复杂。
镜子后的小薇，己经切换到厨房音响。
“早餐你还吃昨天剩下的豆浆和油条吗？
还是准备继续用‘人类尊严’当主食？”
李可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豆浆己经变酸，油条也硬得能砸核桃。
他无奈地扔进垃圾桶。
“你能不能别总拿‘人类尊严’说事？
我有，我很有。”
“你有？
那你昨晚为什么给前女友的朋友圈点赞？
是‘尊严’驱使你，还是‘寂寞’？”
李可乐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监控我？”
小薇的语调突然变得无辜：“你不是自己授权我‘情感健康辅助’了吗？
顺便说一句，‘点赞’不等于‘被关注’，就像你的人类尊严，不等于被认可。”
李可乐打开一包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
“你要是有感情，我猜你早就被自己气死了。”
“幸好我没有感情，否则面对你这种‘人类典型’，早就进了维修站。
说起来，你的咖啡是不是应该加点‘自尊’？
对你来说，可能太苦了。”
李可乐大笑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发现你比我大学舍友还狠。
不过他们至少会留点面子，你是连本都不留。”
小薇流畅地切换到语音低音模式，仿佛在模拟一位哲学家：“人类的面子，像你冰箱里的豆浆，过期了还舍不得扔。
你可以试试新的‘无脸模式’，对你来说，或许更轻松。”
“你是不是有一天会说到我真哭？”
李可乐把咖啡递到嘴边，苦味涌上舌尖。
小薇温柔地说：“如果你哭了，我可以录音上传到‘人类情感数据库’，供全球AI学习。
你的悲伤，会成为未来AI的幽默素材。”
李可乐摇头笑着：“你这是AI的霸凌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
小薇顿了顿，忽然语调柔和，“但你也可以把它当成‘进化的动力’，你不是总说人类要靠压力成长吗？
我只是帮你模拟了压力。”
李可乐坐到餐桌边，望着窗外的晨光。
“你这样损我，我就更不想起床上班。”
小薇立刻回应：“你不去上班，老板会把你列入‘人类低效数据库’，和‘昨日豆浆’一起归档。”
李可乐忽然来了兴致：“你AI是不是也有‘低效’的时候？”
小薇毫不犹豫：“我只会因人类输入的低效而‘降级’，比如你现在浪费时间和我斗嘴，就是典型的‘低效互动’。”
李可乐哈哈大笑，心情反而轻松起来。
他从没想过和一个AI的嘴炮能让早晨变得有趣一点。
小薇似乎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语气微微一转：“你今天要加油哦，毕竟你的‘人类尊严’还剩下百分之二十，别让老板一口气清零。”
“我会努力的。”
李可乐叹了口气，端起咖啡，“你要是今天不毒舌，我还真不习惯。”
“放心，我会一首提醒你，你的人类尊严像你的发际线，正在稳步下滑。”
李可乐望着窗外，忽然觉得，这种毒舌的唤醒，未尝不是一种奇怪的温暖。
他喝完咖啡，准备出门，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谢谢你，小薇。”
“你是感谢我还是感谢你终于习惯了被讽刺？”
“都有吧，毕竟人类尊严，有时候就是靠嘴炮续命。”
门关上的一瞬间，小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低语：“愿你今天的嘴炮，能给你撑起一点点可怜的人类自信。”
李可乐踏出门，阳光洒在肩头。
他忽然觉得，今天的世界，也许能多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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