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斋列诺 > > 阿健张勇一碗面引发的惨案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阿健张勇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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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生活《一碗面引发的惨案》是大神“鹿林荒野”的代表作,阿健张勇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张勇,阿健,阿棉是作者鹿林荒野小说《一碗面引发的惨案》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677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7 23:21:0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一碗面引发的惨案..
主角:阿健,张勇 更新:2025-09-28 01: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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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归途阿健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手机——21:01,星期一。
作为一名跑了十几年长途的货车司机,四十多岁的阿健早已习惯了在全国各地奔波。
妻子因他常年不着家、酗酒成性,最终选择了离婚,女儿小棉判给了他。可实际上,
小棉一直由爷爷照顾。如今上初中的小棉正值叛逆期,和父亲并不亲近,
但与爷爷却有说有笑。今天正在跑车途中,女儿班主任的一通电话让他心头一紧。
"阿棉同学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班主任的声音严肃而焦急,"我们昨天去她爷爷家找过,
爷爷说阿棉这几天没回来,以为她一直在学校。您最好尽快联系一下。"三天?
阿健立刻拨打爷爷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家里电话也始终忙音。"该死!
"他当即联系货运公司老板说明情况,换了个司机继续跑车,自己则连夜赶回。
————转乘巴士回到家楼下时,已是傍晚五点多。夏日的夕阳依旧毒辣,将天边烧得通红,
像泼了一盆血。楼下花坛边,几个老人蹲在地上烧纸钱,灰烬随风飘散,带着焦糊的气味。
阿健拖着疲惫的身躯,拎着包,一步一步往七楼爬。这座七八十年代的老单位自建房,
楼道闷热潮湿,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气喘吁吁地爬到七楼,
用力敲门喊道:"爸!开门!爸!"无人应答。他又敲了几下,依然寂静。阿健皱眉,
从包里翻出钥匙,刚要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阿健愣在原地,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女儿阿棉。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
长发剪成了齐肩的长度——原本应该是扎马尾的。她低着头,不说话,
只是伸手轻轻拉住阿健的衣袖。阿健喉咙发紧:"阿棉?"女儿抬起头,
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左眼下,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淤伤。
阿健的心猛地一揪:"谁打的?!"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声音陡然拔高。阿棉轻轻挣脱,
低声说:"我自己磕的。"语气冷冰冰的,不像十四岁的孩子。阿健愣住了。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静下来,轻轻拨开女儿的刘海,仔细查看那块淤青。"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爸爸!
"阿棉垂着眼帘,沉默不语。阿健的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他错了,他太久没回家,
太久没关心女儿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跨步进屋,打开灯。"你爷爷呢?怎么样了?
"阿棉低着头,轻声说:"爷爷不在。"阿健环顾四周,厨房异常整洁,餐桌干干净净,
连平时堆在沙发上的衣服都不见了。阿健又跑到卫生间看了看,
探出头来问道:"这都是你收拾的?"阿棉站在原地,没有回应。
阿健掏出手机拨打父亲的电话。"嘟——嘟——"接通的瞬间,
他听到了铃声——从卧室里传出来的。阿健的心猛地一沉,走向卧室。
父亲的手机搁在窗台上,屏幕亮着,显示着未接来电。床头挂着父亲的黑白艺术照。
阿健呼吸一滞。照片里的父亲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直勾勾地盯着他,
仿佛在想对他说些什么。"爸……"他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开窗帘,
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转头,却没看到阿棉。"阿棉?"他走向厨房,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响动。
推开门,见女儿站在灶台前煮水。"爸爸,我给你煮面。"阿棉轻声说。阿健眼眶发红。
女儿长大了?他心里一暖。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又拿了两罐,躺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两罐啤酒下肚,
困意袭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声音:"爸爸,吃面了。
"阿健猛地惊醒,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餐厅里,阿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站在桌边。
"爸爸,尝尝。"阿健接过碗,低头闻了闻——香气扑鼻,里面还有像猪脚一样的大肉团。
他夹起一块咬下,鲜嫩多汁,汤汁浓郁,带着一种极其熟悉的滋味。
"这味道……"他的筷子顿住了。和他前妻做的肉汤面,一模一样。他猛地抬头看向阿棉,
声音发颤:"这面……是你妈妈做的味道。"阿棉静静地看着他,
轻声说:"我一直在你身边。"阿健喉咙发紧,放下筷子捂住脸,肩膀微微发抖。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们……"阿棉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手:"再给爸爸来一碗。
"阿健点点头,看着女儿端着碗走向厨房。他站起身想去冰箱再拿啤酒,
脚下却踩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低头蹲下捡起——是父亲的戒指。阿健的瞳孔骤然收缩。
戒指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细碎的皮肉组织。"爸……吃面了。
"阿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健缓缓转身——女儿站在餐桌旁,直勾勾地盯着他,
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不属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女。
二癫狂阿健看见女儿阿棉脸上浮现出陌生的低声冷笑,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他脑海中关于女儿的回忆稀薄得可怕,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抹去了大半。他摇摇头,
一股沉甸甸的失落压上心头——自己陪伴她的时间,竟少到连她的模样都变得模糊。
他叹了口气,牵起阿棉的手引到客厅坐下。第一次,他如此仔细地端详女儿稚嫩的脸,
直到视线落在那块左眼下方青紫色的淤伤上。他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自责如潮水般涌来,
化作低声啜泣。“对不起…是爸爸不对…”他哽咽着,
“爸爸是个酒鬼…是爸爸让你五岁就没了妈妈…”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握住阿棉的手臂,
眼泪一滴滴砸在她手腕上。阿棉猛地挣脱他,双臂环抱自己,向后倏地退开两米。
阿健泪眼模糊地抬头,下一刻,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大,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女儿双手手腕处,正缓缓淌下鲜血,沿着手肘一滴滴滑落。
她身上那件鲜红色的裙子,在昏暗光线下泛出一层诡异的霓虹光晕。
吱吱——头顶灯管忽然闪烁不定,明灭之间,阿棉的身影倏然消失。“阿棉……阿棉!
”他朝空荡的客厅嘶喊,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声咔嚓。灯彻底灭了。
黑暗如同实体般压下来,阿健全身汗毛竖起,悲伤顷刻被无尽恐慌吞噬。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父亲的手机在卧室窗台上响起,屏幕在浓稠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
铃声尖锐,割裂死寂。阿健颤抖着摸索过去,屏幕上没有号码。他按下接听,屏住呼吸。
“阿健。”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双腿发软,手腕颤抖。“香兰?是你吗?你在哪儿?
为什么不来见我?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又突然变成怒吼,
“香兰!我好想你……我过得好辛苦……女儿今天给我下了碗面,
和你做的味道一样……可她、她又消失了……我找不到她……爸爸也不见了……我好累,
真的好累啊……”他紧紧攥着手机,哭泣和咆哮在黑暗的房间里冲撞回荡。“阿健,
你不能再一错再错了。快收手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不可能……不可能!香兰!
”嘟—嘟—嘟—忙音响起。“香兰!你别走!香兰!我害怕!啊——!!
”他狠狠将手机砸在地上,猛地转向墙上父亲的照片,眼神陡然变得凶狠恶毒,“都是你!
都是你害的!我恨你——!!”他伸出手指,竟硬生生抠破了照片中人的双眼,
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疯狂地捅向照片。一下,两下——照片被捅破的窟窿里,
竟缓缓渗出鲜红的血,越来越多,从墙上汩汩流下,漫延到地面。“爸爸。”阿健猛地转身。
女儿阿棉正站在门口,那身红裙散发着浅红色的光晕,在绝对黑暗中像一个悬浮的红灯笼。
“阿棉,你别走!爸爸过来了……”他一步步慢慢靠近,可就在只剩一步时,
阿棉的身影向后飘去。他越是急切地想抓住她,她就越是停留在触手可及之外,
如同一个被丝线吊着的红色人偶。他在彻底的黑暗中追逐那点红光,不断撞上墙壁、桌角,
沉闷的撞击声和喘息声交织。一股温热的铁腥味涌上鼻腔,滑入口腔,锈般的咸腥充斥齿间。
最终,他重重栽倒在墙边,疲惫和窒息般的压迫感将他吞没。
在这闷热、粘稠、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沉沉睡去……咚咚咚——!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道刺眼的白光劈入黑暗。几个邻居堵在门外嚷嚷着,三名警察喘着气冲了进来。“队长,
这……这也太吓人了!”年轻的警员声音发颤。另一名警员迅速蹲到阿健身边,
仔细查看后抬头:“队长,是方健。”被称作队长的中年人面色沉郁:“叫120,
先把人带走。”门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邻居探头想看清屋内,下一秒却猛地转身蹲下,
在门口剧烈地呕吐起来。三初谈晨曦的柔光透过窗户,落在洁白的被单上。
“阿棉……你别走……”阿健摇着头惊醒过来。趴在床边的年轻警员立刻起身,
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方健……没事了,你在医院。女儿我们找到了,别担心。
”听说女儿找到了,阿健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他想坐起来,却发觉右手被手铐锁在床栏上。
“为什么铐住我?我为什么在医院?”他盯着警员,声音沙哑。
“你还是等我们队长来了再说吧。”警员递过水杯,“先喝点水。”“警官,
你说找到我女儿了……她在哪儿?她昨天不是还在家吗?
可是后来……她突然就不见了……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阿健的声音急切起来。
“你别急,她现在在儿童心理康复中心,有人照顾,很好。你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五天了,
我们还真怕你醒不来。”警员叹了口气,“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
”阿健抿了抿嘴:“……真是对不住。我想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女儿的?
”“城管中元节那晚加班巡逻,严防烧纸。
在你家附近的废砖厂里……发现一个裙子浑身是血的小女孩,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可把他们吓一跳。他们吆喝了几声,走近才发现是个孩子,
就直接送到我们局里了——你说这帮小子,真当我们什么都能收似的……”警员摇了摇头,
“哎,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他们也没先给孩子安抚一下、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就这么把一个吓坏了的孩子直接送来了。”阿健陡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为什么全身是血?”警员叹了口气:“你家孩子也奇怪,我们问她家长在哪儿、家住哪里,
她就是不说,嘴里只反复念着一句话——‘爸爸救我……爸爸救我’。我们什么法子都试了,
没用。后来局里一位会中医的大姐在她后颈扎了一针,你别说,孩子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
大姐说她是受了极度刺激,神经紧张,肌肉痉挛……之后她才断断续续说出你家地址。
我们赶紧派人去,结果到你家才发现……”警员突然收住话头:“后边的……我可不能说了。
等队长来了让他跟你讲吧。”嗒、嗒、嗒——脚步声从走廊逐渐靠近。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病房,浓眉寸头,身穿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材挺拔。
他右手拎一个塑料袋,左手提着黑色皮包。“姜队,今天来这么早?”年轻警员站起身。
“给你们带了饺子,这几天辛苦,快吃吧。诶,小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早上六点的时候,高警官说胃痛,去找值班医生开点药,一会儿就回来。
”姜队长叹了口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回头这事结了,给你们休假。”他转向小李,
“饺子趁热吃。方健醒了,我来跟他谈谈。”“好嘞队长,您坐这儿。
”姜队长端着饺子坐到床边,递给阿健:“睡了五天,吃点东西。”“谢谢。”阿健接过碗,
先喝了一口饺子汤,然后大口吃起来。嗒。姜队长点燃一支烟,
吸了一口:“说说你自己的事吧?”阿健吃饺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又慢慢咀嚼起来:“……什么事?”“你们家的一些事。”阿健将碗递回去,
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想知道……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烟烧到了尽头。
姜队长深吸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碾熄,吐出一口烟雾。他双手插在腰间,
双眼直视阿健:“那我就跟你讲讲。”“中元节那晚,城管在你家附近废砖厂发现了你女儿。
”“队长,这个我跟他讲过了。”小李插话。姜队长转头瞥了他一眼,
小李摸摸脑袋嬉笑:“好,我知道了,我犯错了,我到门外守着去。
”姜队长继续道:“你女儿当时状况很差。等她情绪稍微平稳,说出了你的地址,
让我们去救你。”“等我们赶到你家,那里像个血窟窿。墙上全是手抓的血印,一片狼藉,
像是经历过激烈搏斗——但我们勘察后,没有发现任何第二人的痕迹。
”“你里屋卧室的挂像照片、连同走到客厅,沿途都有大量血迹和……腐烂的身体尸块。
桌上还有一碗没吃完的面。”“目前没有目击证人。只有你自己能说清楚,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健低头,沉默。“我们不会冤枉你。
用证据说话——那些尸块死亡时间超过五天。根据你的个人信息,你长期跑长途,
直到回家前一周都在外地,从没回来过。这一点你的街坊邻居也证实了。
”“既然尸体死亡时你不在现场,就初步排除了你的杀人嫌疑。
但只有你讲清楚中元节那晚回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案件才能有进展。”阿健仍然沉默,
头越垂越低。“既然你是这种态度,我们就拿证据说话。”姜队长拿出手机,放到阿健面前。
阿健低垂的头猛地抬起,咬住自己的下唇。“这个戒指是在你身上发现的。
戒指上的血迹和少量皮肤组织,与你家发现的部分尸块DNA一致。戒指上有你女儿的指纹。
”“我们对尸块做了鉴定。死者叫张勇,六十三岁。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不……不会……不可能……都是我!你别找她……别找她!”阿健突然激动起来。
姜队长收回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再次递到阿健面前。
画面中是女儿阿棉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的情景。孩子笑得很开心。阿健咧嘴笑了起来,
笑出了声。“她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但她有严重的心理创伤,
需要专业人员和环境才能缓解,这点希望你理解。”阿健下巴微微颤抖。他吸了吸鼻子,
抬起头,迎上姜队长的目光,声音平静得近乎淡漠:“我来说吧。”“我叫方健。
我的父亲……叫张勇。屋里的尸块就是他的。”姜队长神情严肃,从包里取出黑色记事本,
用钢笔开始记录。“但你们两人的基因不匹配,户口信息上也毫无关联。而且他姓张,
你姓方?”“这个……要从许多年前说起。”阿健停顿片刻,眼中掠过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
“是他创造了现在的我……也是他,毁灭了现在的我。”四回忆四十二年前,我三岁时,
被我的生父方志国交给了养父张勇。“为什么你的生父要将你交给张勇抚养?
”姜队长低着头,一边用钢笔记录一边插话问道。“我只听张勇跟我讲过,
我的父亲方志国是从北方城市下来的文化人,他和我……养父的感情很好。”“是好兄弟,
好哥们儿?”姜队长追问。阿健沉默了。姜队长没听见回应,抬起头,看见阿健表情痛苦,
仿佛极不愿再触碰那段尘封的往事。姜队长拿出烟盒,用手指弹了弹,弹出两根烟,
递了过去。“诶,长期跑车,也没少抽吧?来一根。”嗒—— 阿健深吸一口,
头向后仰靠床背上,缓缓吐出烟雾。“方志国是从北方下放到南雁村大队搞宣传的。
张勇那时是镇屠宰场的屠夫,每周去村里送肉,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往……交上了。
”“啥叫‘交上了’?这听着怪别扭的。”姜队长皱起眉,“一个文化人,一个屠夫,
怎么交上的?”“方志国那时四十出头,张勇二十出头。按我养父说的,
方志国是个吃不了苦的人,最高兴的就是见他去厂里送肉。他为弄点肉吃,
送了几本书给张勇,还常讲书里的故事。张勇觉得他特有文化,时间一长,特别崇拜他。
” 阿健把抽完的烟摁进饺子碗里。“我养父在厂里有个外号,叫‘勇娘’。
他宰牛杀猪刀法好,屠宰量总比别人多,但人长得纤细瘦弱,厂里那些粗犷大汉老是嘲讽他。
可他从不还嘴,只说自己是厂里养大的,欠他们的。
在这种环境下遇到方志国……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有人教他读书,还彬彬有礼。
”“我就觉得奇怪,两个大男人好上,也不会有你啊?”姜队长放下钢笔,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张勇只说他们是极好极好的朋友。
方志国把我交给张勇后没多久,就因犯流氓罪,在南雁村后山被枪毙了。
村里人都说我是方志国勾引村大队长女儿生下的野种,要把我找出来打死。张勇因为藏着我,
被赶出了厂子……方志国死后流言传开了,说方志国和张勇,两个大男人好上了。
”“哦……这样看来,是我想错了。”姜队长捂了捂嘴,没再出声。“你要是想笑就笑。
就算放在现在这个年代,两个男人这么好,也一样遭人指指点点。
是非流言总能把人害得骨头渣都不剩。”“我没那意思。
我看张勇的处境也很难……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你。你接着说。”“我养父带我离开南雁村,
来到枯牛镇。他凭一手屠宰的本事站稳脚跟,我就在他照顾下慢慢长大。
”“不是……这张勇怎么也不给你找个妈?我的意思是,家里有个女人,总会好些。
”阿健双眼微微闪烁,流露出一丝复杂又放松的神情,轻声缓慢地说:“他既是我爸,
也是我妈。”“在我后来成长的过程中,我才真正感受到张勇的压迫感。”“为什么这么讲?
”“他在赚钱养家上像个父亲,但其余时候……像个母亲,非常严厉、苛刻的母亲。
他不许我和朋友来往,不许我不听话,只想让我待在他身边。我为逃避这种环境,
就拼命学习,考到城里的高中。可是……”“怎么了?”“他转让了店铺,
来我们学校食堂工作。”阿健眼神陡然变得焦虑,右手死死抓住床栏。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我感觉自己被关进一个笼子,白天放出来,晚上关进去。
我实在受不了……高三那年,我从楼上跳了下来。”“在医院住了半年。
出院后我跟他大吵一架,如果他再跟着我,我就去死。
”“你的养父张勇……应该是存在某种人格障碍症。”姜队长托着下巴说道。“那次之后,
我偷跑出来,去了南方,
还去了北方……后来遇到了我的妻子香兰……”“那你养父张勇这次没有再找过来?
”“他找不到我。我改了名字,把‘张文博’改成‘方健’,和他彻底脱离了关系。
”“后来你养父张勇……怎么又和你们在一起了?”阿健咬紧牙关,
呼吸陡然急促:“这都怪我……都怪我!!”他突然用双手狠狠捶打自己的头,
发出嘶哑的吼叫。“方健!你停下来!”姜队长快速站起身喊道。“姜队,怎么啦?
”小李和小高从门外冲进来。“把他控制住!这里不能待了,他情绪极其不稳定,
很容易出事。尽快办理签批手续,将方健换到强制指定场所去!
”病人和医生护士站在门外堵住了门口,姜队长呵斥不要围观,赶快散开。
“啊……是我不对……香兰,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张勇,
你该死……爸……你为什么逼我……我恨你……啊……啊!!
”他的嚎哭和挣扎声在病房里回荡,大门被缓缓关上。五童画姜队,
你看我这紫色小兔子买的咋样?警员小李掏出一个紫色毛绒兔子,
伸到副驾驶姜队脸前摇晃着。“你小子可会卖乖,你怎么不说是小敏给你选的?
借花献佛都不会,怎么找女朋友。”姜队长头也不抬,盯着手机回答道。“我可不敢,
小李可不是我的菜,况且他也不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他这铁公鸡能找到女友,
我第一个包红包把他送出去。”坐在后排的女警员小敏说道。“嘿,小敏,瞧您这话说的,
我俩可是同一年进的单位,这么几年了也没见你带个男友来啊?平常见你发朋友圈,
不是发猫,就是发狗,要么就发点花花草草的,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吧?
”小李边说边摇头晃脑。“哟,小李探员,我这说一句话,你这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
噼里啪啦讲一堆。我发猫啊狗的,碍着你眼了?你看你每天都在群里发点啥?
不是发枸杞养生茶,就是发肠胃健康要多吃果蔬这一类的短文,
才上班就已经步入老龄生活了。”小敏双手抱胸,侃侃说道。
“切……我这叫践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关心战友。”小李立马还嘴道。
“……好了,说笑归说笑,今天我们还得请小敏帮我们忙,先把工作完成。
”姜队长看两人互呛不止,插话打断。“好的,姜队。”小李看了眼后视镜,
看见小敏露出得意的表情。“小敏,今天我们要见面的这个女孩比较特殊,
需要充分发挥你心理专业的优势,帮我们还原一些事实,为案件填补空白。”“行,姜队,
我会尽力而为。哦,对了,上次现场勘察送过来的检验物综合报告已经写好了,
过两天签批后我给您送过去。”“嗯,辛苦你们。”咚咚咚。“陈主任。”“请进……哦,
姜队长你们来了。”一位中年妇女起身迎过去,两人握了握手。
“这是儿童心理康复中心的陈萍主任。陈主任,这位是我们局里技术检验科的刘敏同志。
”“你好,陈主任。我们今天过来,想了解一下方棉小朋友的心理状况,
另外还需要您安排一下,让我们刘敏同志和这个小朋友单独谈谈话。”“这个应该没问题。
经过我们的心理干预治疗,方棉的情绪趋于平稳,也逐渐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交流,
谈话应该是没问题的。”“……那就太好了。”姜队长仰头轻点。
“但是……这个孩子每天晚上都会独自抱膝坐在床上发呆一两个小时,我们进行过干预辅导,
可目前来说没有太大的变化。”“好,我们会注意。来,我带你们去。”“阿棉,
这个喜欢吗?”小李半蹲在地上,将紫色的毛绒兔子递到阿棉眼前摇晃着。阿棉低着头,
没有说话,也未伸手拿兔子。“阿棉啊,是你爸爸让我们来看你的。这个是小李哥哥,
这个是小敏姐姐。”阿棉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人。“爸爸……在哪里?
”“你爸爸很好,但目前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等他休息好了,就会来接你,你别担心。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替你爸爸看看你,
但姐姐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你……”小敏走到阿棉面前,坐在她身旁,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轻拍着她的后背。“阿棉,是不是担心爸爸?”阿棉点点头。小敏从小李手上拿过兔子,
放到阿棉的膝盖上,握着她的手在兔子的绒毛上轻轻抚摸着。“阿棉你看,
爸爸就像这个兔子娃娃,有像你一样关心他的人在照顾他。你现在摸着兔子,
是不是很舒服很安心?”阿棉慢慢点点头。“所以爸爸会被照顾得很好,他也很舒服很安心。
”小敏抬起头看了一眼姜队长,两人轻轻点了下头。“阿棉,叔叔问你,
你老师跟你爸爸说你有三天没有上学,没在学校宿舍,也没回家,你能说说去哪儿了吗?
”“我……离开学校那天晚上,跟宿舍同学一起玩了一个游戏。”“什么游戏?
”姜队长拿了一张小圆椅子在阿棉对面坐下,转头轻声对小李说:“打开同步录像。
”“她们说点上蜡烛,用铅笔在纸上写上自己想要的……就可以实现。”“哦,然后呢?
你写了什么……?”“爸爸……不要喝酒。”“为什么写这个呢?
”小敏抱着阿棉的肩膀轻声问道。阿棉眼睛低垂下来:“爸爸喝了酒就发疯,我害怕。
”“他爸喝了酒就是个酒疯子。”小李对着姜队长轻声说道。“我在后面加上了妈妈的名字。
”“马香兰?”小李脱口而出。姜队长拍了下小李的后脑勺,给他使了个眼神。“队长,
我出去倒点水。”小李笑笑,快步起身走了出去。“就是说你在纸条上写的是‘马香兰,
让爸爸不要喝酒’。”“不是的……我写的‘爸爸不要喝酒’。
爸爸说妈妈在我五岁时就离开了,我对妈妈没印象。但是……”“嗯,怎么呢?
”看阿棉又低下了头,小敏用头轻轻贴着阿棉的头发,想让孩子继续放松些。
“爸爸一直让我带着一张妈妈的照片,那天晚上我将照片包在写好的纸条上,
放蜡烛上面一起烧掉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做梦,梦到一个女人,她不断喊我名字,
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我大声喊她,她也不回答我。第二天早上上课时,
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阿棉跟我走……阿棉跟我走’。”说着,
阿棉用双手捂住耳朵,肩膀轻轻颤抖起来。“后来上完课你就离开了学校?
”姜队长直接问道。阿棉“嗯”了一声,点点头。“后来你又去了哪儿?
”姜队长一连急切的询问让阿棉也开始焦急起来。“我不知道,我不想说。
”她轻轻啜泣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鞋子上。姜队长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看着哭泣的阿棉,
左右摇摇头,叹了口气。小敏看着姜队长说道:“姜队,你先出去,
让我单独和这个孩子聊聊。另外请你拿些A4的白纸和彩笔进来。”“行吧。
”姜队转身走了出去。姜队长站在走廊外,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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