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缝，我看见顾总和顾承泽围在妈妈身旁。
妈妈在笑。
傍晚，我躺在床上抱着一张照片。
是在杂志上把各个明星的五官剪下来拼凑的妈妈的照片。
手指轻抚眉眼，我鼻头发酸落泪。
妈妈从来没有对着我笑过。
也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度了。
我蜷缩着身子，像在妈妈肚子里那样抱紧自己。
照片在我的怀里，似乎这样就能当做是妈妈在抱着我了。
第二天放学后，我又看见了妈妈。
她微笑着张开怀抱，迎接放学的顾承泽。
眼神慈爱又温柔。
我远远看着，心里有些堵得慌。
要是她能抱我一下就好了……
突然，妈妈发现我在偷看她。
耳边却突然响起顾承泽的心声：
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顾繁在学校里带人欺负我。
霎时间，我脸色惨白。
2.
妈妈拎着包朝我走来。
我瞬间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忙脚乱地整理衣领。
“妈……”
“啪！”
五个指头的巴掌印出现在我脸上，我的脸颊瞬间浮肿。
“离我的儿子远点！”
这是我第一次离妈妈这么近。
她紧皱眉头，脸上是对我藏不住的厌恶，语气冰冷。
我怔在原地，看见妈妈牵着顾承泽快速离开，没再看我一眼。
顾承泽回头，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眼泪欶欶掉下，我捂着脸颊哽咽。
很痛，但这是妈妈的温度。
后来，我以为还会再见到妈妈。
天渐渐黑下来，学校的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我没有等到妈妈，等来了顾承泽和他的小兄弟。
他们把我拖进洗手间，一刀刀划破我的脸，血流如注。
“小杂种，你凭什么长得像妈妈？你不配。”
“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他们要抢我的书包，我紧紧抱住藏在身下。
无数双脚踢在肚皮上，我疼得只冒冷汗，怎么也不肯松手。
可仍没护住。
顾承泽看见书包里被拼凑的妈妈的照片很生气。
“上次偷偷藏着我妈的照片，我给你撕了还不够，你竟然还敢胡乱拼凑出来？”
“妈妈说你是脏东西，恨死你了！看我不替她好好教训你！”
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按进马桶里冲水。
“小杂种，你这么脏！永远也洗不干净！”
鼻腔里全是污水，我无法呼吸，身子发软。
他们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去，把我的照片撕成碎片冲进马桶里。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用手伸进马桶把碎片抓出来。
只掏出零星的几张碎片。
我再也抑制不住，失声落泪大哭。
从那之后，我只敢在很远的角落里偷偷看妈一眼。
直到那天，有个疯女人举着一把刀朝妈妈冲来。
顾承泽迅速逃跑，留下妈妈一人。
我来不及思考，猛地冲上去挡在妈妈身前。
尖刀没入我的胸口，我向后倒去，第一次靠近妈妈的怀里。
“顾总，媒体们挤在门口，都想采访顾家对于救了夫人的孤儿怎么处理。为了顾家的名声，您看是否要把这孩子先带回去？”
助理战战兢兢发问。
顾砚深眉头紧蹙，看向自己沉默的妻子，叹了口气：
“先暂时带回去吧。”
顾承泽坐在苏晚身旁不发一言，心声却传来。
顾繁根本就没受伤，我都看见他在学校给那女人钱了，他说他要演出戏博得爸爸妈妈同情，这样就可以回到顾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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