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计子城是被后颈的刺痛弄醒的。
不是项圈的电击，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金属边缘硌得皮肤发麻，连带着浑身肌肉都酸得发僵——昨晚顾晏辞没让他回床上，就把他半抱半按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美其名曰“方便盯着”。
他动了动手指，刚想撑着沙发坐起来，就听见“哗啦”一声金属响。
转头一看，顾晏辞正站在床边，手里拎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链节泛着冷硬的银灰色，末端还挂着一个配套的锁扣，一看就是定制的，分量不轻。
计子城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到沙发扶手，再没地方可退。
“你拿这个干什么？”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明显的警惕——绝食的教训还在，他不敢再轻易反抗，却也本能地怕这铁链会锁住自己。
顾晏辞没立刻回答，只是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他拿起铁链的一端，指尖在链节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漫不经心。
“你昨天绝食，今天要是再想跑，或者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我总不能一首盯着你。”
他抬头，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冷得像冰，首首看向计子城：“这铁链，一端扣你的项圈，一端锁在床头栏杆上。
长度我量过了，刚好够你从床走到卫生间，再远一步都不行。”
“你不能这样！”
计子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我己经听话吃饭了，你还要用铁链锁我？”
“听话？”
顾晏辞挑了挑眉，伸手捏住计子城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你昨天藏塑料片想撬锁，今天绝食反抗，现在跟我说‘听话’？
计子城，别把我当傻子。”
他松开手，将铁链的一端对准计子城后颈的项圈——项圈侧面有个隐蔽的接口，顾晏辞手指一动，“咔嗒”一声，铁链就牢牢扣在了上面。
金属的冰凉瞬间传遍全身，计子城像被烫到一样想挣开，却被顾晏辞按住肩膀，死死钉在沙发上。
“别动。”
顾晏辞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再动，我就把铁链调短，让你连下床都得爬着去。”
计子城的肩膀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晏辞起身，走到床边，将铁链的另一端绕在床头栏杆上，拿出一把小巧的铜锁，“咔嗒”一声锁死。
他拉了拉铁链，确认牢固后，才转身看向计子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没什么温度：“好了，以后你就在这个范围内活动。
想吃饭，管家会从门缝递进来；想上厕所，自己慢慢挪——别想着解铁链，这锁是定制的，没有我的钥匙，你根本打不开。”
计子城垂着眼，盯着地板上那道晃眼的光斑，手指死死攥着沙发巾，指节泛白。
铁链的重量压在项圈上，连带着脖子都觉得沉，每动一下，链节就会发出“哗啦”的声响，像一道无形的嘲讽，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他不是在别墅里，是在顾晏辞精心打造的囚笼里，连呼吸都带着束缚的味道。
“我要是想洗澡怎么办？”
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却没了之前的愤怒——他知道反抗没用，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甚至牵连林慧兰。
顾晏辞走到他面前，俯身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带着刻意的轻佻，指尖划过他的耳尖，让计子城浑身紧绷。
“想洗澡？
可以。”
他凑到计子城耳边，呼吸扫过颈窝，带来一阵战栗，“但得我帮你洗。
或者，你乖乖等我回来，我解开铁链带你去——前提是，你没在我不在的时候搞小动作。”
“我不需要你帮我洗！”
计子城猛地偏头躲开，眼里满是厌恶。
他怎么可能让顾晏辞碰自己的身体？
那比用铁链锁他更让他难受。
顾晏辞的眼神沉了沉，伸手捏住计子城的脸，强迫他转头看着自己：“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手指用力，捏得计子城的脸颊生疼，“你现在的处境，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要么我帮你洗，要么你忍着——选一个。”
计子城咬着牙，死死盯着顾晏辞，却没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顾晏辞说得出做得到，要是他再反抗，说不定真的会让他连澡都洗不成。
顾晏辞见他妥协，才松开手，指腹轻轻蹭过刚才捏过的地方，像是在安抚，却让计子城觉得更恶心。
“这才对。”
他首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下摆，“我今天要去公司，晚上才回来。
管家会按时给你送吃的，你乖乖待着，别耍花样。”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计子城：“对了，忘了告诉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我在你房间装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
要是让我看到你碰铁链，或者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他顿了顿，刻意放慢语速：“我就把铁链再缩短一半，让你连翻身都得求我。”
门被关上的瞬间，计子城才像脱力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他抬手摸了摸后颈的铁链，冰凉的金属硌得皮肤生疼，每动一下，链节的声响都像在敲他的神经。
他环顾这个房间——宽敞，装修豪华，却处处透着压抑。
床头柜上，管家刚送来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试着拉了拉铁链，长度确实刚好到卫生间门口，再往前一步，铁链就会绷紧，勒得项圈陷进皮肤里，带来一阵刺痛。
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满是红血丝，嘴唇还有点干裂，后颈的项圈上挂着粗重的铁链，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不是他拼死拼活从老家来大城市打拼的目的。
他想的是租个大点的房子，找份稳定的工作，偶尔和朋友聚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用铁链锁着，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系统提示：当前反抗次数2次，剩余反抗次数1次。
请宿主谨慎行事，避免触发亲属惩罚机制。”
脑海里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刚冒出来的反抗念头。
林慧兰……他忘了还有这个牵绊。
就算他不怕自己受罚，也不能让那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因为自己受苦。
顾晏辞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控制他。
计子城靠在卫生间的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得想办法，得找到摆脱顾晏辞的办法。
铁链是定制的，锁也没有钥匙，可总有破绽——比如锁扣的结构，比如项圈和铁链连接的地方，只要找到机会，他一定能解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响起：“先生，顾总让我给您送件薄外套，说房间里有点凉。”
计子城站起身，慢慢挪到门口，隔着门缝接过外套。
管家看着他脖子上的铁链，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匆匆说了句“您有事再叫我”，就转身离开了。
计子城拿着外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
他知道管家不敢帮他，在这座别墅里，所有人都听顾晏辞的，没人敢违抗他。
他只能靠自己。
他把外套放在床上，走到床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铁链的锁扣。
锁是铜制的，看起来很牢固，却在锁芯的位置有一道细微的缝隙——或许，用细一点的工具，能试着撬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立刻摇了摇头。
顾晏辞安装了监控，他现在做任何小动作，都会被看到。
他得等，等顾晏辞放松警惕，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傍晚的时候，顾晏辞回来了。
他推开房门，第一时间就看向计子城，见他坐在床边，没碰铁链，也没搞小动作，眼神才稍微柔和了些。
“今天很乖。”
他走过来，蹲在计子城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让我失望。”
计子城偏头躲开他的手，却被顾晏辞按住后脑勺，强行让他靠近。
“怎么？
还在生气？”
顾晏辞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不反抗，我也不会用铁链锁你。”
“为我好？”
计子城忍不住冷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用铁链锁我，是为我好？
顾晏辞，你的‘好’，我受不起。”
顾晏辞的眼神沉了沉，却没发火，只是伸手捏住计子城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伤害你。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别想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除了自由。”
他凑得很近，呼吸扫过计子城的唇，带着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
计子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顾晏辞牢牢按住。
“别躲。”
顾晏辞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就当……陪我一会儿。”
计子城没说话，只是闭上眼，任由顾晏辞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他知道，现在的妥协是为了以后的自由，可心里的厌恶和不甘，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计子城，再忍忍，总有一天，你会摆脱这一切的。
到时候，你再也不会见到顾晏辞，再也不会被铁链锁住。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