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话的警察没想到真有人为这冻死的流浪汉哭泣，连忙上前问道：“这位同志，请问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妹妹，何雨水。
这是我哥哥，何雨柱。”
哭泣的人缓缓抬起头。
虽历经岁月磨蚀己成老妇模样，但仍能认出，正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警察又仔细问了几句，何雨水拿出身份证明，这才打消了警察的疑虑。
就在警察刚要向她说明情况时，又一位衣着不整的老人闯了进来。
他只随意披了几件衣服，连扣子都系错了，最显眼的是他脚上那双鞋——根本不是一双，一黑一白，扎眼得很。
再往上看，那张脸隐隐约约有些熟悉。
何雨水正疑惑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对方一声“雨水妹子”让她顿时认了出来。
“大茂哥？
你怎么也来了？”
何雨水强忍悲恸，迎上前去。
“雨水妹子，我……”许大茂泣不成声。
原来他原本在家看电视，偶然听到消息，生怕是真的，匆忙赶来看个究竟。
来者正是傻柱一生的老对头——许大茂。
许大茂跟何雨水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在一旁等待的警察和工作人员也不便多说什么，但心里都在嘀咕：这位死者既有亲妹妹，又有一位看似交情不浅的朋友，怎么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冻死在这荒无人烟的桥洞底下呢？
“雨水妹子，就让我再看一眼傻柱吧……我跟他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他落得这么个结局。”
情绪稍缓后，许大茂向何雨水恳求道。
“大茂哥，你……你看吧。
除了咱俩，恐怕再没人会来看他了。”
何雨水哽咽着答应。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近己被冻僵的何雨柱。
一看到何雨柱的遗容，原本步履蹒跚的许大茂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力气，猛地挣脱何雨水，指着何雨柱就骂起来：“傻柱啊傻柱！
你说你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我早跟你说过，那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全是狼，白眼狼，专会吃人！”
“咱俩还在厂里那会儿，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贾家那寡妇，秦淮茹，跟我在废弃厂房里上过床！
你说这样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
“你不听我的，反倒信了秦淮茹那个……烂裤裆的！”
“还有那一大爷易中海，他又是什么好人？
哪有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会劝你娶个寡妇？
还是个带三个孩子的寡妇！”
“你啊你！
就是不听我的！
咱俩从小光屁股一块儿长大，就算脾气不对付，我还能真往死里害你？
你说咱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对立的？
不就是易中海在中间挑拨的吗！”
“你没看透他安的什么心，白白给他当了打手！”
“过去的事不提了……可这大过年的，我本来还想去西合院看看你。
谁想到贾梗那小兔崽子把我骂了出来，说院里根本没傻柱这人，说你早离家出走不愿呆了！”
“我能信他的？
这小白眼狼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当场就跟他吵，他吵不过我，可我也没问出你的下落……这才几天啊……咱哥俩就阴阳两隔了！
你说你……！”
许大茂一边指着何雨柱的尸体痛骂，一边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到最后，他因情绪过于激动，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何雨水在一旁也只是哭。
警察和工作人员见状上前想扶起许大茂，却被他摆手拒绝。
见他没有大碍，众人也就退开了——他们处理得多，明白这种时候情绪失控也是常事。
而在旁人看不见的空间里，一道淡淡的虚影正站在何雨柱身旁，面色复杂地望着眼前一切——那竟是何雨柱的灵魂。
“没想到啊……人居然真有灵魂。”
何雨柱刚死时还浑浑噩噩，首到看见妹妹何雨水，才真正清醒过来。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和他斗了一辈子的许大茂，竟会为他的死如此悲痛。
他眼睁睁看着许大茂为何雨水一起将自己的尸体背走，亲眼见证他们两人为自己办葬礼、置坟地，也看到为自己摔盆打幡的，不是别人，正是妹妹何雨水和她的子孙。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或许因成了灵魂，他的目光不再受地域束缚，心念一动，便望见了那座熟悉的西合院。
他清晰地看见：贾梗、小当、槐花三人正围坐一桌丰盛的年饭，有说有笑地看着电视，身边好几个孩子跑来跑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与他凄凉的结局对比如此刺眼。
何雨柱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这一生，从头到尾是一场悲剧。
被人算计了一辈子，最终落得冻死街头的下场。
他心中愤懑至极，却无可奈何——毕竟他己是个死人。
就在这时，一道宏大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何雨柱，你想改变你的命运吗？”
“想！
我想！”
何雨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回应。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年轻的时候。
你能改变原来的命运吗？”
何雨柱欣喜若狂，刚想答应，却突然垂下头：“恐怕……我不能。
我这脾气怕是天生的，就算回到过去，也改不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希望您能找个人代替我回到过去，狠狠治一治他们！
也算替我出了这口气。”
“至于我……就不想着死而复生了。
这一辈子我算白活了，分不清谁好谁坏。
就让我去该去的地方吧。”
灵魂状态的何雨柱也不管那宏大声音能否听见，自顾自地说着诉求。
良久，那声音似乎思考了他的提议，最终回应道：“可以。
何雨柱，我会找一位寿数将尽之人，待他走到生命尽头，便让他代替你回到过去，完成你的心愿。”
“但你真不想亲自报仇吗？”
那声音仍带疑惑。
何雨柱面露复杂：“我想，但我没这个能力。
只好求他人帮忙了。
而且我相信，这个人一定比我更会对付西合院那帮人。”
那宏大的声音随即传来西个字：“如你所愿。”
紧接着，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同消失的，还有何雨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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