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还不够。
南宫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重新落回林薇身上，那其中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如同评估一件廉价货物，随即轻笑一声。
“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念在两家旧情，你若实在无处可去，将来我与清月大婚之后，倒也不是不能赏你一个侍妾的名分，允你端茶送水，也算全了你这点微末念想……”他顿了顿，俯身向前，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却恰好能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前提是……你，配吗？”
“噗——”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声像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在压抑的大殿里炸开。
起初是零星的、压抑的窃笑，随即迅速连成一片，放肆的、嘲弄的、快意的目光几乎将中央那个身影彻底淹没。
连高座上的某位长老，也捻着胡须，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似默许了这场闹剧。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水混着烙铁，从头顶浇下，烫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又冻得西肢百骸寸寸僵硬。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嗡嗡作响，视野里那些扭曲的笑脸、南宫瑾冰冷的讥诮、苏清月依偎的姿态，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意识即将被这滔天的羞愤吞噬的刹那——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猛地从身体最深处炸开！
像是沉寂万古的死火山骤然喷发，一股灼热到极致、磅礴到无法形容的力量毫无征兆地奔腾而起，瞬间冲垮了体内所有淤塞的关窍，撕裂了每一寸沉寂的经脉！
血液在沸腾，骨骼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道细微繁复的、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金色纹路！
“呃啊——！”
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痛苦呻吟，身体剧烈一颤，猛地跪倒下去，单手撑住冰冷的地面。
殿内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愕然看着突然跪地、浑身颤抖的林薇。
南宫瑾眉头一皱，厌恶更甚：“装模作样……”话音未落——“轰！！！”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浩瀚、其璀璨、其威严的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林家大殿的穹顶，撕裂了万里云层，仿佛从宇宙洪荒之初而来，携带着镇压诸天万界的无上伟力，轰然降临！
纯粹由无尽法则符文凝聚而成的光柱，精准无比地将跪地的林薇完全笼罩！
光芒刺目，却奇异地并不毁伤殿内任何实物，唯有那浩瀚如星海、磅礴如天威的意志，压得在场每一个人，包括筑基期的南宫瑾，瞬间呼吸困难，双腿发软，灵魂深处涌起最原始的恐惧与敬畏！
“这……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失声尖叫，声音变调。
“威压……好可怕的威压！”
“噗通！”
“噗通！”
修为稍弱的林家子弟和外门下人，根本无法抵抗这股源自生命层次的无上威压，接二连三面色惨白地瘫跪下去，浑身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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