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突然哎呀一声，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眼圈一红：“对不起寒舟哥哥，我手滑了…”
傅寒舟立刻紧张地查看：“烫着没有？”
他转头瞪向我：“是不是你绊的她？”
我跪在三级台阶下，怎么绊到她？
不等我辩解，傅寒舟已经抽过管家手中的藤鞭。
“看来是罚得太轻了，还敢作妖。”
浸过盐水的藤鞭抽在后背上，疼得我眼前发黑，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
一鞭，两鞭，三鞭……
苏玲珑躲在傅寒舟身后，露出半张脸，我看清她眼底的快意。
她小声劝着：“寒舟哥哥别打了，暮晞姐姐知道错了…”
傅寒舟这才停手，扔下藤鞭：“看在玲珑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你这次。”
他搂着苏玲珑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三日后要举行大祭，所有祭品都由你准备，若是出半点差错…”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明明白白。
村民们渐渐散去，对我指指点点。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却摔倒在地。
一双绣花鞋停在我面前。
苏玲珑去而复返，蹲下身看着我。
“真是可怜。”她轻声道，脸上带着怜悯的笑。
“你知道吗？寒舟哥哥昨晚守了我一夜，生怕我被你吓着。”
她从袖中取出个小布袋，在我面前晃了晃。
灵犀石的光芒透过布料，刺痛我的眼睛。
“这从你身上剥下来的石头真好用呀～”她笑得更甜。
“寒舟哥哥说，戴着它，皮肤都会变嫩呢。”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声音冷下来：“你以为爬回来就能翻身？别做梦了。”
“三日后，我会让寒舟哥哥亲眼看着你魂飞魄散。”
她站起身，轻快地走了。
我趴在冰冷的石板上，突然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好一个魂飞魄散。
傅寒舟，你可知三日后，会是谁魂飞魄散？
太阳升到头顶，晒得我几乎昏厥。
管家过来踢了踢我：“没死就起来干活！祭品还都没准备呢！”
我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
每走一步，后背都撕心裂肺地疼。
但比不过心里的疼。
那个曾经会为我采药疗伤的少年，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把我推进地狱。
柴堆旁堆满了待洗的祭器，摞得比我还高。
水缸里只剩底一点水，浑浊不堪。
我拎起木桶，一步步走向井边。
井口深黑，望不到底，就像那天的祭坛。
我盯着井水看了很久，突然笑出声来。
3
祭器堆成小山，在院子里泛着冷光。
我拖着身子打水，木桶沉得压弯腰，后背的伤被汗水一浸，疼得钻心。
苏玲珑摇着团扇走过来，裙摆扫过青石板。
“哎呀，这些铜器怎么还沾着泥？”她尖着嗓子。
“暮晞姐姐，你可是守山人的后代，连祭器都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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