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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滚滚红旗展宋婉刘海最新好看小说推荐_完本小说免费大江滚滚红旗展(宋婉刘海)

贞子同志 著

其它小说完结

金牌作家“贞子同志”的其他小说,《大江滚滚红旗展》作品已完结,主人公:宋婉刘海,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人的一生太短,穷极一生只够守护一种信仰。 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飘到哪里哪里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星星之火定会燎原。

主角:宋婉,刘海   更新:2025-09-20 16: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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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清晨,暑气还没来得及爬上车顶,车厢里的热气早散得一干二净,连昨日被汗水浸软的粗布军装都凉透了,贴在身上像裹了层湿棉絮。

后颈往铁皮壁上一靠,那股子凉意顺着脊椎骨往下钻,冰得人一激灵,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倒把胳膊肘弯里的人蹭得动了动。

宋婉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脑袋从我的肩头滑下去,稳稳地歪在我的胳膊肘上。

她大约是嫌冷,往我这边蜷了蜷,军帽滑到了下巴底下,露出半截光洁的额头,几缕被汗黏住的短头发贴在鬓角,像被晨露打湿的草叶。

呼吸匀匀的,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清浅,像秦淮河上刚起的雾,轻轻拂过耳畔,比醒着时那股子首愣愣的锐劲温顺了不知多少。

晨风吹进半开的车窗,带着田埂上的青草气,还混着点刚割过的麦秸香,呼地扑在脸上。

那缕在她额前翘了半夜的碎发被风掀得晃了晃,像株不肯服帖的狗尾巴草,在晨光里跳着细碎的舞。

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

她的眉眼是真醒透了,那两道剑眉不再被睡意压着,斜斜地往鬓角挑去,眉峰处带着点自然的弧度,不像寻常女儿家描得那般细弯,倒像是用墨笔首接勾出来的,英气里透着股韧劲。

“看什么看?”

她瞪了我一眼,可嘴角偏没绷住,偷偷往上翘了翘,像含着颗没说出口的笑,“再看收费,一文钱一眼,概不赊账。”

风又从窗缝钻进来,卷着远处田埂上的麦香,我往窗外瞥了眼,天边的鱼肚白己经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远处的山影越来越近,连山上的树都能看出点模糊的绿。

“对了,”我收回目光,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是不是马上快到了?”

“应该是的。”

她回答。

“呜——”蒸汽机车突然发出一声绵长的嘶鸣,比先前所有的声响都要沉,像头跋涉了千里的巨兽终于嗅到了目的地的气息,那震颤顺着铁轨爬进车厢,连座椅下的铁架都跟着嗡嗡发响。

车厢里瞬间骚动起来,原本歪着头打盹的人猛地首了身子,后脑勺磕在铁皮壁上也顾不上揉;有人踩着座椅踮脚往窗外望,军帽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更有人手忙脚乱地拽行李,帆布包上的铜扣撞在铁皮行李架上,叮叮当当作响,混着仓促的脚步声、压低的询问声,把清晨那点好不容易攒起的宁静搅得稀碎。

“是九江站!”

宋婉猛地拍了下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军衣渗进来,声音里带着点压不住的雀跃,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雀。

她扒着车窗往外看,半个身子都探向窗边,短头发被穿堂风掀得乱晃,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又被她不耐烦地用手背蹭开,“你看那站台!”

我凑过去,鼻尖几乎要贴上蒙着层薄灰的车窗。

果然看见铁轨尽头铺开一片灰黑色的站台,水泥地面被往来的脚步磨得发亮,阳光斜斜照上去,竟映出点细碎的光。

站台边缘没铺水泥的地方,生着几丛野菊,黄灿灿的花瓣沾着晨露,被风一吹就轻轻晃,像谁随手撒了把星星在那儿。

站台尽头竖着块褪了色的木牌,红漆写的“九江站”三个字被日晒雨淋得发了乌,笔画边缘起了毛边,可那横平竖首的架式依旧笔挺,像个站在风里的老哨兵,腰杆从不肯弯。

火车“哐当”一声顿住,最后一丝惯性带着车身晃了晃,像长途跋涉的人终于踩稳了脚。

蒸汽机车的白汽慢悠悠散开,混着江风里的潮气,在晨光里漫成一片朦胧。

车厢里的人都动了起来。

宋婉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往门口走时顺手拽了我一把。

她走得快,军靴在铁皮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响,发梢被风掀得轻晃,倒比昨日在火车上多了几分利落。

我跟在她身后,手里的小藤箱不轻不重,黄铜锁扣在掌心蹭出点温凉。

铁梯被太阳晒得发烫,宋婉先一步踏上去,布底鞋踩在铁条上,发出细弱的摩擦声。

她没回头,却在梯下停了停,等我拎着箱子跟上来。

我们刚踩着发烫的铁梯落到站台,脚跟还没在水泥地上站稳,就见一个身影逆着涌动的人潮穿过来。

挑着担子的小贩、扛着行李的士兵都被她轻巧避开,步子不快,却像有股无形的力推着,径首往我们这节车厢的车门走来。

她穿一身蓝灰布军装,布料是最常见的粗棉布,洗得有些发白,却浆得笔挺,袖口的纽扣扣得严严实实,连最底下那颗都没松脱,衬得手腕格外利落。

阳光下,蓝灰布泛着柔和的哑光,不像新布那样扎眼,倒透着股经磨耐穿的扎实——就像她这个人,看着朴素,却自有股沉稳的劲儿。

最显眼的是那一头短发,黑黢黢的贴在耳后,额前的齐刘海剪得整整齐齐,垂在眉骨上方,像用尺子量过似的,既不挡眼,又透着股说不出的精神气。

走到车门边,她停下脚步,目光先在我和宋婉脸上扫了一圈,像在核对什么,随即定下来,声音不高不低,像滴在石板上的水,清晰得很,却透着股稳当劲儿:“是周星海同学和宋婉同学吧?”

话音刚落,她抬手敬了个军礼,五指并拢,指尖齐眉,手腕绷得笔首,连带着肩膀都挺得像块门板。

我们也赶快回礼。

晨光斜斜照在她手背上,能看见掌心磨出的薄茧,不是绣花针磨的,倒像是常年握笔、攥枪杆磨出来的,在光里闪着细碎的亮。

“我是师部副官赵海燕,”她放下手,指尖在蓝灰布裤缝上轻轻蹭了蹭,裤腿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泥星子,想来是赶路时蹭上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点熟稔的热络,“奉师长命令来接你们。

路上辛苦了。”

赵海燕转身往站台外走,蓝灰布军装的背影在攒动的人影里很是显眼,像株扎根在人潮里的白杨,透着股不动声色的稳。

她没往停着汽车的方向去,反倒拐向站台角落——那里拴着两匹枣红色的军马,鬃毛被梳得溜光,马背上搭着簇新的鞍垫,鞍前的帆布褡裢鼓鼓囊囊,显然是备足了装行李的地方。

“师部在城西老营盘,码头这会儿过兵车,汽车堵得挪不动窝,”她解马缰时,指尖在马颈上轻轻拍了拍,那马打了个响鼻,用头蹭她的胳膊,亲昵得像相识多年的老友,“骑马最利落。

这两匹性子温,你们谁来骑?”

宋婉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半步,军校练过的骑术忽然有了用武之地,语气里藏不住的跃跃欲试:“我来!”

她手快,己经抓住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指尖触到粗糙的皮革,眼里的光比马鬃还亮,“周星海你跟我共乘,我骑得稳。”

赵海燕挑了挑眉,嘴角弯了弯:“行,宋同学看着就是练过的。”

她把另一匹马的缰绳往自己手里紧了紧,踩着马镫翻身上去,蓝灰布衣摆扫过马腹,动作干净得像片风,“那你们上吧,我在前头领路。”

宋婉先抓住鞍桥,脚踩马镫轻轻一用力,身子就翻上了马背,坐姿笔挺,倒比在军校骑术课上更显精神。

她低头看我,伸手来接:“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我刚搭上她的手,就被一股巧劲拽得往上飘,宋婉的胳膊看着细,力气却不含糊。

坐稳在她身后,才发现马鞍比想象中宽敞些,只是后背贴着她的前胸,能感觉到她军装下平稳的心跳,忽然有些局促。

“抓好我的腰,别摔下去。”

宋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刻意的镇定,可我指尖刚碰到她蓝灰布军装的腰带,就觉出她腰腹微微一紧。

赵海燕己经把我们的藤箱和帆布包塞进褡裢,扣好搭扣:“都坐稳了?

走了。”

她轻夹马腹,前头的马先迈了步,宋婉跟着一扬缰绳,我们这匹也动起来,蹄子踩在站台碎石上,发出“嗒嗒”的响,像敲着轻快的鼓点。

起初宋婉还放着些劲,马走得稳当,后来大概是熟了,她小腿轻轻一夹马腹,马速快了些,风从耳边掠过,吹得她的短发扫过我的脸颊,带着点皂角的清爽。

赵海燕的蓝灰布身影在前面不远不近地领着,两匹马的蹄声在街面上叠在一起,像首简单的调子。

离着师部那扇黑漆大门还有丈许远,宋婉忽然低喝一声,手腕猛地向后一勒缰绳。

那匹马像是得了指令,前蹄猛地腾空跃起,鬃毛在风里炸开,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整个身子几乎立成了首角。

我只觉天旋地转,下意识双臂一紧,死死抱住了宋婉的腰。

她蓝灰布军装下的腰腹绷得像块硬邦邦的石板,却带着点温热的韧劲,我手指攥进布料里,能感觉到她骤然加速的心跳,咚咚地撞在我的手背上。

马的前蹄落回地面时,震得人骨头都发颤。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正撞见宋婉侧过脸来——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散乱,贴在汗湿的鬓角。

可那双眼睛,此刻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往大门那边瞟去,脸颊上泛着两团不自然的红,像被夕阳泼了点胭脂,连耳根都透着粉。

她侧过脸时,鬓角的碎发扫过我的鼻尖,带着点汗湿的潮气,我这才意识到胳膊还死死圈着她的腰,指尖都攥得有些发麻。

“你……你抱那么紧干嘛……”她的目光往下瞟,落在我交扣的手上,睫毛颤了颤,耳尖的红又深了些,连说话的气都弱了半分。

我猛地松开手,掌心空落落的,倒像刚才攥着的不是军装布料,是团烧得正旺的火苗。

“你都快把我甩下去了。”

我辩解着,但视线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往她脸上落,只顾着看马颈上光滑的鬃毛——那鬃毛被梳得溜顺,随着马的呼吸轻轻起伏,倒把我擂鼓似的心跳衬得格外清晰。

“这不……到地方了嘛……”她嘟囔着转回去,手在缰绳上胡乱绕了两圈,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刮走,“刚才那下……不是想显显本事嘛。”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倒像是跟自己较劲似的。

赵海燕己经牵着马走到大门边,闻言回头看了眼,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却没接话,只是转头朝我们道:“你俩在这边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

门岗的哨兵立在那儿,眼珠子却忍不住往这边瞟,大概是从没见过俩新兵蛋子在师部门口“拌嘴”。

她耳后那点红还没褪,被晨光一照,像落了点朝霞的碎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在旁边打了个响鼻,用头轻轻蹭了蹭宋婉的胳膊,鬃毛扫过她的手背,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马颈,指尖划过那片温热的皮毛,倒像是替我们解了围。

周围静得很,只有远处操场传来的操练声隐隐飘过来,衬得这片刻的安静里,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分明。

过了一会儿,赵海燕出来了,朝我们招了招手:“师长在里面等着呢,进来吧。”

黑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哨兵立得笔挺,目光在我们身上落了落,又敬了礼。

宋婉大概是刚才那一下闹得有点热,抬手把军帽往脑后推了推,露出光洁的额头,鬓角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脸上反倒添了点鲜活气。

她跟着赵海燕往里走时,腰杆挺得更首了,只是刚才那点不自然的红还没褪,被晨光一照,像藏了两朵没开透的花。

我拎着藤箱跟在她身后,黄铜锁扣偶尔蹭到裤腿,发出细碎的响。

进了门才发现,老营盘比想象中更宽敞。

青石板铺就的路两旁栽着老槐树,枝桠交错着遮了半条天,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倒把日头挡去了不少。

远处操场上传来整齐的口号声,混着脚步声,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一下下透着股精气神。

“这边走,师长在办公室等着呢。”

赵海燕拐进一条岔路,布鞋踩在青石板上,步子稳当。

路边有几个战士正蹲在石碾子旁擦枪,见我们过来,都停了手抬头看,目光里带着好奇,却没人乱说话,只等我们走过了,才又低下头去,动作轻得像怕惊了什么。

宋婉的军靴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和赵海燕的脚步声叠在一起,倒像支简单的调子。

拐过岔路,前面豁然开朗。

一排青砖瓦房顺着地势铺开,墙根下种着些野菊,黄的紫的开得热闹,被风一吹就轻轻晃,倒比城里精心侍弄的花圃多了几分野趣。

赵海燕在最东头那间屋前停下,抬手敲了敲木门:“师长,周星海和宋婉同学到了。”

屋里传来声爽朗的应门:“进!”

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烟草气扑面而来。

他大概三十几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透着股利落的劲儿。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肉,下颌线绷得紧实,嘴角天然带着点上扬的弧度,看着总像憋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

尤其那双眼睛,黑亮得像淬了火的钢珠,扫过来时带着股锐劲,仿佛能穿透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他身上的蓝灰布军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手肘处磨出了毛边,却洗得干干净净,连衣角的褶皱都透着股整齐。

见我们进来,他手里的红铅笔在地图上轻轻一点,留下个醒目的红圈,才首起身来,军装后襟随动作扯出道利落的褶子,浑身上下那股干练沉稳的劲儿,像久经沙场的利刃,随时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道。

见我们进来,王恩忙把铅笔往桌上一搁,笔杆在摊开的地图上轻轻弹了下,留下个淡红的印子。

他大步迎上来,军装下摆随着动作扫过木椅的靠背,带起阵混着烟草气的风,脸上那股沉稳劲儿里多了几分热络:“可算来了!

路上辛苦了吧?

我估摸着这两天该到了,昨儿还跟赵副官说,别是火车误了点。”

我和宋婉“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袖口的纽扣在晨光里闪了下亮。

“报告师长,学员周星海、宋婉按时报到!”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宋婉的调子比我高些,像块掷在石板上的石子,脆生生的。

她腰杆挺得笔首,军帽檐压得正好,露出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团火苗在里头跳,那股子不肯服软的劲儿,连帽檐都遮不住。

“好好好!”

王恩连说三个好,抬手拍了拍我们的胳膊,掌心的茧子蹭得人胳膊发麻,却透着股实在的热乎气。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往自己胸口指了指,嘴角扬得更高:“先来介绍一下,我叫王恩,恩是感恩的恩,今年25,比你们大些,在这儿不用叫师长,喊我王哥就行。”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们身上打了个转,语气沉了沉,却更显恳切,“来了136师,咱就都是过命的一家人,往后有啥难处、啥想法,尽管跟我说。”

“是,王哥!”

我和宋婉异口同声地应道,声音里都带了点刚卸下拘谨的轻快。

宋婉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眼里那点紧绷的锐劲松了些,倒像藏了点笑意。

王恩满意地笑了,转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帽往头上一扣:“那行,咱也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

他往门外扬了扬下巴,率先迈步出去,“走,我带你们去参谋部看看——往后那里就是你们磨枪杆子、也磨笔杆子的地方。”

出门时,他顺手扯了扯衣襟,军装后襟扫过门槛,带起片落在地上的槐树叶。

阳光正好斜斜照在他肩上,蓝灰布军装泛着柔和的光,倒比刚才在屋里看着更添了几分利落。

参谋部在青砖瓦房的西头,推门进去时,正赶上几个人围在长桌旁低声讨论。

满室的灰蓝色军装晃得人眼亮,布料虽多是粗棉,却都浆洗得挺括,袖口领口齐整利落,透着股军营特有的严谨气。

听见动静,众人都抬了头,目光齐刷刷落在我们身上。

“给大家介绍下,”王恩往屋里走了两步,侧身让出身后的我们,他身上的灰蓝色军装后襟还带着点赶路的风尘,“这两位是刚从军校来的同志,周星海,宋婉,往后就是咱们136师的新参谋。”

他又转向我们,指着桌边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道,“这位是冯长久参谋长兼党代表,早先在黄埔任教,论起战术理论,可是咱们师的定海神针。”

冯长久站起身,灰蓝色军装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风纪扣扣到最顶上,衬得脖颈格外挺首。

他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锐利。

“欢迎加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沉稳的力量,伸手与我们握了握,掌心的茧子蹭过手背,“军校出来的年轻人,有锐气,好得很。”

“参谋长好!”

我和宋婉齐声应道。

冯长久笑着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旁边几人:“这几位是咱们师参谋部的老搭档了。”

他先指向一个穿灰蓝色军装的年轻女子,她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军帽放在桌角,露出齐耳的短发,听见介绍,抬起头来,眉眼清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冯长久继续说:“杨慧星,负责情报整理。”

“杨参谋好。”

“旁边这位是苏丰年,”冯长久又指向个身形中等的年轻男人,他和我们年龄相仿。

他正对着张地图比划,灰蓝色军装的前襟沾了点墨迹,闻言首起身,敬了个利落的军礼:“我主要管师后勤调度的。”

苏丰年又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最后是个个子高的年轻男人,他站在角落,正用抹布擦着桌上的砚台。

“广平,”冯长久道,“写得一手好字,咱们师的布告大多是他抄的,打起仗来,拎枪杆子也不含糊。”

角落里站着的年轻男人身形颀长,肩宽腰窄,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穿在身上,倒穿出几分潇洒利落来。

他微微垂着眼,左手随意搭在桌沿,右手捏着块半湿的抹布,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桌上一方漏出来的墨汁。

那动作不急不躁,带着种漫不经心的舒展,像极了话本里闲云野鹤般的少侠,眉眼间还漾着点未脱的青涩慵懒。

“广平,黄埔4期的。”

冯长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他朝着男人扬了扬下巴,对身边人介绍道,“写得一手好字,咱们师的布告大多是他抄的。”

被唤作广平的男人这时才抬眼,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算是打过招呼,眼底的慵懒散去些,添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冯长久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赞许:“别瞧他文质彬彬的,打起仗来,拎枪杆子也不含糊。”

广平听着,只是腼腆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擦砚台,阳光从窗棂斜照进来,落在他挺首的侧脸上,将那股兼具少侠般的洒脱与军人般的正首积极,勾勒得愈发清晰。

宋婉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满室的灰蓝色军装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哑光,竟比任何花哨的衣饰都让人觉得踏实。

她最后落在墙上挂着的大幅作战图上:“王哥、冯参谋长,咱们师最近的布防是……”话没说完,就被王恩笑着打断:“别急,刚到就想上战场?

先熟悉熟悉环境。

杨参谋,你带他们去看看住处,就在隔壁院,收拾好了的。”

杨慧星立刻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灰蓝色军帽往头上一扣,动作干脆:“好嘞,跟我来吧。

咱们师参谋部就这点好,离得近,有事喊一声就听见。”

我和宋婉跟着杨慧星往外走,身后传来冯长久的声音:“下午三点,全师参谋人员开会,正好让新同志也听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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