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分手吧,林晚。”
周扬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推到我面前,光滑的卡面在咖啡馆温暖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而陌生的光泽。
“你一个服务员,配不上我这个未来的主任医师。
这里面有五万块,算是我对你这两年青春的补偿,以后别再纠缠我。”
我垂着眼,视线落在面前那杯早已冷透的拿铁上,大脑里却清晰地回放出三年前的那个深夜。
那时的周扬,还只是个为了毕业论文焦头烂额的医学院学生。
“小晚,我求求你了,再帮我看看吧!
这个关于‘蛛网膜下腔出血后脑血管痉挛的分子机制’的课题太难了,我的数据模型一直有问题,再搞不定我就要延毕了!”
彼时,我们挤在学校附近租来的、只有十平米的小屋里。
桌上堆满了各种医学期刊和打印出来的文献,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廉价香气和纸张的油墨味。
周扬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将一沓厚厚的草稿摔在桌上。
我正在看一本德文原版的《神经介入治疗学》,闻言抬起头,接过他的草稿。
他的逻辑很混乱,引用的几篇核心文献甚至出现了基础性的理解错误,构建的信号通路模型更是漏洞百出。
“你这里,关于内皮素-1和其受体结合后的下游通路推演就有问题,”我拿起笔,在他的图谱上轻轻画着,“你不应该只考虑经典的PLC-IP3-DAG通路,对于长时程的血管痉挛,你应该更多地关注ROCK信号通路介导的肌球蛋白轻链磷酸化。
你看这篇《Nature Neuroscience》上的文章,它提供了新的证据……”我一边说,一边帮他重新梳理逻辑,构建模型,甚至帮他翻译了两篇关键的德语区最新研究成果。
那个夜晚,台灯的光晕将我们小小的身影笼罩在一起,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近乎崇拜的光芒。
“小晚,你简直是我的神!
你怎么什么都懂?
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进市医院,凭我们的才华,未来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他的誓言言犹在耳,可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手腕上戴着我从未见过的昂贵手表,眼神里却只剩下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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